下午放学后,寝室四人一起吃饭。
罗新和魏彦还在排队取餐。
陈清棠看着换了一身衣服,很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的沈鹤,表情耐人寻味:“你是不是换衣服了?”
沈鹤在擦餐具,目不斜视:“嗯。”
十分坦然。
陈清棠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他:“为什么忽然换衣服?”
沈鹤:“想换就换了。”
陈清棠尾音拖着两分笑意:“哦~这样啊。”
他凑近沈鹤耳边,轻声咬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一阵轻缓的气流拂过,沈鹤耳朵酥麻了一瞬,他拉开点距离,握着筷子的手微紧,面不改色地问:
“现在我身上的气味,你还讨厌吗。”
陈清棠佯装思索:“我可以,闻一闻吗?”
沈鹤淡淡地嗯了声。
陈清棠缓缓凑近,距离越近,他发现沈鹤整个人就越僵硬。
五寸……
四寸……
三寸……
陈清棠眉梢一挑,停在这个距离:“我应该闻哪里呢?”
好像在询问一块蛋糕——要从哪里开始吃你。
沈鹤始终保持着端坐的姿态,眼睛看着桌上的碗,手里还拿着筷子,只是呼吸变得轻慢:“都可以。”
陈清棠眼神上下扫视,打量着他:“闻脖子?”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地看见,沈鹤脖子上的青筋瞬间鼓了起来。
还跳动了下。
呀,真是好可爱的反应呢。
陈清棠眼里泛起笑意:“会不会太冒昧?”
沈鹤垂目:“不会。”
陈清棠恶劣地预告:“那我来咯?”
沈鹤嗯了声,分明陈清棠还没靠近,他却觉得,靠近陈清棠那一侧脖颈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烫,伴随着一股说不明的痒意。
余光瞥见男生凑过来的动作,沈鹤呼吸屏住了。
时间被放慢,拉长。
他好像一个等待处刑的犯人。
沈鹤已经做好准备了。
结果下一瞬,陈清棠低头在他手臂靠肩的位置闻了下。
闻的是衣服。
然后浅笑着点评道:“跟以前一样,很好闻。”
沈鹤微怔,好几秒才嗯了声,然后低着头刨了很大两口饭。
陈清棠退回自己的位置,差点没忍住笑。
这人很期待被闻脖子吗?
他无缘无故闻人家脖子才是不正常吧,那也太暧昧了点。
总之陈清棠明白了一件事,沈鹤在知道他的性取向后,并没有厌恶他,排斥他。
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陈清棠回味着沈鹤刚才的反应。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他的呢。
这时,手机震动一下。
陈清棠点开看,是楚希发来的消息。
话说最近楚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好几天没联系他了。
楚希:周末社团聚餐,来不,我统计人数
陈清棠:没意思,不去
楚希:来嘛来嘛,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跟沈鹤单独相处的机会?
楚希:到时候喝点酒,你俩再提前离场……啧啧,对吧
陈清棠微顿:好
陈清棠忽然意识到,他的方向有点错误。
他不该去猜、去琢磨沈鹤在想什么,这是本末倒置,让自己陷入被动。
沈鹤心里想什么,应该由沈鹤主动表现出来,自己向他展示。
这才是他陈清棠一贯的路线和方针。
陈清棠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回头问沈鹤:“周末辩论社团要聚餐,你去吗。”
沈鹤直视他:“你去吗。”
两人对视,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交叠纠缠。
陈清棠似笑非笑:“你想我去吗?”
沈鹤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陈清棠两眼弯弯:“逗你的。我当然去。你呢?”
沈鹤:“去。”
上学期沈鹤跑辩论社团还跑得很勤,因为他喜欢跟人思想交锋的感觉。
这学期沈鹤却不怎么去了,甚至平时开会也缺席。
自从上次那场‘一见钟情是否是见色起意’的辩论赛后,沈鹤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并不喜欢辩论。
当时陈清棠带给他的那种同频共振的感受,是沈鹤在别人身上,从来没体会到过的,一下把他点醒了,让他明白:
——他只是在辩论这个思想交锋的活动中,试图寻求共鸣。
所以如果陈清棠不在辩论社,那辩论社对他来说,就毫无意义。
陈清棠笑眯眯:“那到时候一起?”
沈鹤:“嗯。”
—
聚餐是在晚上,就在学校两条街外的那家饭馆。
陈清棠是跟沈鹤一起去的,但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陈清棠看沈鹤不说话,他也懒得说话。
上辈子就一直是他在找话题,那段婚姻里,是他一个人在维持着两人的关系,很累的。
这辈子陈清棠想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至于沈鹤舒不舒服,他才不想管。
到了包厢时,社团已经有一半的人先到了。
楚希正坐在一个高大的男生身旁,低眉浅笑,一副娇羞的表情,那双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偷瞄人家。
陈清棠还是头一回看他那样,站在门口欣赏了两秒,拿出手机对准两人拍了张照。
回头发给楚希,他肯定会高兴。
楚希一抬头看见他,忙冲他招手:“这里!”
他专门给陈清棠占的座,那是个靠窗户的位置,透气。
陈清棠也不管沈鹤,自顾自地径直过去。
等他坐下后,旁边的椅子被拉开。
沈鹤很自然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楚希朝陈清棠挤眉弄眼,悄摸声地说:“你俩一起来的?”
陈清棠嗯了声,无聊地把玩着餐具。
楚希:“可以啊,他知道你是gay后,还愿意跟你亲近,说明你俩绝对有戏。”
陈清棠漫不经心:“再说吧。”
还不知道沈鹤是怎么想的。
沈鹤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哪怕厌恶男同,也会给予这个特殊群体基本的尊重。
他只是接受不了被男同当做目标,却并不是歧视同性恋。
陈清棠余光瞄了沈鹤一眼,身子凑近楚希,压着嗓子问:“你们点酒了吗。”
楚希:“那肯定啊。”
陈清棠:“浓度高吗?”
楚希眯起眼:“你想干嘛。”
陈清棠微笑:“干点好事。”
沈鹤那个人,喝了酒后最诚实了,什么话都套得出来。
不用太多,一两杯就好。
陈清棠拉楚希袖子:“等会儿你记得敬我酒,多敬几杯。”
楚希搞不懂他的迷惑行为:“干嘛啊,你喝酒又不在行。”
以前陈清棠都几乎不喝酒的。
陈清棠:“你敬就是了。”
楚希应付地摆摆手:“行行行。”
陈清棠满意地坐回去。
这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
陈清棠一回头,就瞧见一个阳光温柔系的大帅哥,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秦良:“你好,我叫秦良,开学那次的辩论赛,我们是一组的,你还有印象吗。”
陈清棠略微思索,随即露出一个礼貌又抱歉的笑。
秦良绅士道:“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不迟。”
他朝陈清棠伸出了手。
陈清棠正犹豫要不要同他握手,一个肩膀忽然把秦良的胳膊别开了。
沈鹤拿着刚用开水烫好的餐具,一样一样摆在陈清棠面前。
陈清棠和秦良同时看向他:“?”
沈鹤只注视餐具,也没什么表情:“烫过的卫生些。”
陈清棠挑眉:“谢谢。”
秦良收回还支在半空的手,笑着说:“上次辩论赛你说的真好,后面几次社团开会,怎么不见你来?”
沈鹤忽然递给陈清棠一个纸杯:“喝水。”
陈清棠一边接过那半杯水,一边敷衍秦良:“在忙。”
沈鹤又不去,他去干什么。
秦良面色惋惜:“这样啊,我还一直都盼你来呢——”
他话说到一半,沈鹤再次递给陈清棠一个东西:“要吗。”
这次是一沓餐巾纸。
秦良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了。
陈清棠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点什么,他没接沈鹤的纸,只是微微眯起眼凝视他,眸光透着几分兴味儿。
沈鹤的手还僵持又固执地举在半空:“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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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金丝雀在海王火葬场》
文案:
林钰跟一个男人一夜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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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林钰还回味无穷,对他念念不忘
再见时,林钰才知道,男人竟然是那个他传闻中的死对头,闫宗庭
但闫宗庭风评不太好,圈子里都说他是个海王
看着那个一身禁欲西装,温文尔雅、却又透着高不可攀气质的男人,林钰馋得烧心,实在不想放过
为了解馋,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清贫男大
生病的妈,出走的爸,欠债的弟弟,破碎的他,顶着这个人设,林钰爬上了闫宗庭的床
如何钓到一只海王呢?
——多走肾,但从不走心
——多画饼,但又不给他吃
——三分有意演出十分真情
——十分嘴甜但又二十分心硬
*
闫宗庭身边多了一个小情人
小情人温柔、黏人,开口闭口就是好爱他,好离不开他
闫宗庭看出林钰在演,但他乐于配合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对方翻不出他的手心
这是上位者的自信
林钰想要车,闫宗庭买
林钰想去旅游,闫宗庭打钱
林钰想搞点事业,闫宗庭出人脉
但林钰想要他的爱?
闫宗庭摇了摇头,把人摁着亲:“别撒娇,你知道我给不了。”
而听到这个答案的林钰,不吵不闹,任他予取予求
不得不说,林钰是一个完美的恋人,闫宗庭承认他稍微有点沦陷了
于是他决定施舍给这朵小白花一点爱
在林钰生日那天,闫宗庭买了昂贵的钻戒,打算跟他订婚,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得知了一件事
——林钰的一切身份都是假的
从来没有人能这么戏耍他!
闫宗庭怒火中烧,准备找林钰算账,却发现屋里早已人去楼空
林钰仿佛蒸发了一般,任凭他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闫宗庭头一次吃这么大亏!
他发誓要林钰好看
*
不料,再次相见时,闫宗庭却看见,林钰坐在对头家族掌权人的位置上,对方的身份地位竟跟他旗鼓相当
顿时,他一张俊脸青得发紫,难看至极
会议结束后,闫宗庭将人掳进自己车里,发泄地索求
林钰搂住他脖子,恶劣地笑:“被我钓得像条狗一样,爽不爽……”
闫宗庭惩罚地啃他的嘴唇:“滚回来,我就原谅你。”
但这朵黑心的小白花却说——我能钓到到你,让你收心,是我的本事,现在能不能钓到我,让我收心,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林钰:我只是想跟他玩玩儿,他却想跟我结婚?吓死了,我直接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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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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