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苏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像做贼似的暗中观察她人的时候,就在段绫烟刚走出她视线范围之外,她便不再假装嗜睡,轻掂脚尖缓步走向门前,隔着一扇门仅隐约听见段绫烟和白悠雪在商谈着什么。
尽管听不真切具体内容,她却也能从中脑补出两人悄悄密谋的亲密无间的模样来。
这女人老背着自己和她师妹厮混,且不说还在宗门内的时候,白悠雪只要见到对方,便会围着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而段绫烟也同样格外操心这个师妹。
想起当天下午段绫烟给她买的糖葫芦,在咬开清甜的薄脆糖衣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淡酸,那滋味虽不至于酸倒牙齿,却也让她的心紧抽了一下。
听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苏纯沉默一会,于是后脚也溜出房门。
她不熟悉陌生人地盘,不代表会产生畏惧,多亏纯阳体给她补损,现如今就算灵气不足,魔气也可顶上,实力摆在这有何可担心的。苏纯绕到围墙边的幽暗小树林中,其中虫鸣声与不知名鸟雀声此起彼伏,扰得她心烦意乱。
远观那两人一如既往密切沟通着,白悠雪更是舍不得放开似的牢牢嵌在段绫烟身上。
她想到自己和段绫烟交谈时,对方才不会和她掏心掏肺说什么体己话,总是自以为掌握她的脾性,在事后大部分时间里,段绫烟又始终保持着对她讨好般的刻意关心。
过头了,此类关心,会显得十分虚假,相处的这些天,她觉得段绫烟并不是那么无趣,但她没法忍受段绫烟总把她当灵宠,言语间分明是对动物的喜爱。
这是母亲自作主张给她选的人,见的第一天就压着她做苟且之事,她咬紧下唇,越想越气闷。
讨厌段绫烟,讨厌母亲给她选的纯阳体,讨厌她对自己的态度。
思绪被无限拉长,以至于头上有一只蛇在稀疏月光下对她吐信子都没察觉,叶片影绰摇晃隐藏了蛇的动静,她只当是风在作怪。
兴许是苏纯毫无反应,小蛇继而更加大胆得移动着,持续不断的嘶嘶声也终于惹得苏纯抬眼。
猩红的蛇信子,尖锐的毒牙,椭圆的浓绿色蛇头近在咫尺。
她眸色凛冽,愈发不爽,徒手猛地将蛇抓住,几片树叶簌簌地落下,再发力扯下,一条三尺长的青蛇甩着尾巴在她手里晃动。
青蛇受到惊讶,又被扼住喉咙,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现着精光,惨白毒牙还坚持不懈找机会咬苏纯,很好,惹到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轻启唇瓣,苏纯圆润的指尖陡然长出锋利的指甲,划过鳞片,找到蛇的七寸,缓慢刺入。
“不要,不要,不要。”青蛇突然口吐人言慌张失措地求饶道,蛇身扭的越发剧烈。
苏纯止住动作,如果不是幻觉,那么就是被她攥住的青蛇在说人话,“不要什么?”
“我说,你别杀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
是小女孩的娇弱嗓音,闻言苏纯眼神更加阴冷。
“没做什么?你牙齿上的毒液明摆着要毒害我,别以为装小孩子我就会放过你。”
青蛇没再挣扎,怯生生地说,“不是这样的,我才没有毒,我喜欢你的气味,那是...那是...”
苏纯估摸着蛇头形状确认不是带毒的品类,轻挑柳眉,“是什么。”
“那是,我馋你身体流下的口水……”
原来如此,那更不能放过它,她的原型在作为食物方面的确很受蛇类青睐,喜欢她的气味明摆着就是要吃她。
“哦。”苏纯突发奇想,转而就开始逮着蛇剥掉它的鳞片。
青蛇一开始还以为能从魔爪逃生,谁想一息间自己的鳞片便被剥掉一大块,明晃晃露出皮下的粉肉,它哇的一声哭出来,苏纯担心这哭声被段绫烟听见,恐吓道:“你再闹我就把你绞成肉沫!”
“别、别伤害我,我不馋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好痛。”小蛇泣不成声。
“死不了的,”她感到没趣,像丢脏东西一般把蛇丢掉,“给你点惩罚而已,一边待着去。”
小蛇拖住自己流血的尾巴,艰难地舔舔伤口。
远处段绫烟和白悠雪分开几步后,又在一处院落前指指点点,苏纯静待其变。她似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仅存在一瞬,便消失不见。当苏纯还想继续捕捉那气息,白悠雪的惊叫又打乱了她下一步动作。
不久后,白悠雪着急忙慌地调头回去,像在躲避着什么。而段绫烟脊背直挺,在幽暗月光下,一袭清辉白裳泛着些许冷意。她轻抚下唇似在思索着什么。
苏纯看得入迷,近来段绫烟越来越喜欢和她贴近,即便在不知觉中被吸了修为,也忍着满身倦意尽力满足她。
她苏纯也没这么不懂人情世故,你来我往的情分自是清楚,总不能只给对方巴掌不给枣,思来想去,脑海中的一些场景竟令她心底升起一股燥热。
安静了许久的小蛇又折返回来,摆动尾巴想找苏纯讨要伤药,蛇信子吐了吐。
“你有药吗,我的血好像止不住了,好奇怪啊,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被魔气入侵,必然流血不止,苏纯抬腿就走,没几步又停下来,扔给它一颗药,面无表情道,“帮我做件事。”
小蛇吞下丹药,果然尾巴不痛了,她欢乐地吐着信子,“这药太灵了,谢谢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白纱帷帐轻摆,一条小蛇蜷曲在床底,随时候命。
好慢啊,苏纯屏气凝神等段绫烟回屋,等得她眼皮上下直打架,段绫烟总算推门而进。
段绫烟脚步很轻,感知又很敏锐,只在门槛外逗留片刻,就转身离去。
躲在屏风内的苏纯一脸懵,她早已用法力隐藏了气息,按理说段绫烟不应该发现自己呀?
每间房隔得很近,她只好耐性站定,听见段绫烟在门口,她又递给小蛇传达讯息,手指了指,作出口型:上。
“苏纯?”
被点名的人心里一咯噔,随后发觉这是试探。
“你在这里吗?我刚在你那边没看到你人。”
段绫烟打量着,知道江家不怀好意,附近也不安全,她担心苏纯一个人睡觉有危险,刚才一直找不到人,她心里慌了几分。
依苏纯的性子不是喜欢瞎逛的类型,她在外头也用神识探查过,并没有生人留下的气息,就算江家要对付她们,也不可能单把苏纯掳走。
说不准,她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胡乱揣测起来——如果江鹤藏有大秘密,正计划杀了她们呢。
焦急的情绪涌上心头,对了,她在她身上留了道神识,段绫烟聚精会神正欲搜寻苏纯的痕迹,突然腿部因外力而收紧。
有东西绕在她腿上,而且在动,段绫烟低头看去,一条细长的三尺青蛇沿着她小腿缓慢向上攀爬,紧紧缠绕着她。
其实,段绫烟不是那么怕鬼,鬼无非就是人形的怨灵,有时鬼还不如活人来得可怖。而魔怪就更不消说,以她功力,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搞定。
但,蛇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生物表面滑溜黏腻,曲折无骨,又阴森冷血,常年在地上阴暗爬行。她并不是没信心制服这玩意,但…与生俱来的忌惮心克服起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她麻了,人还在,魂已经走了。
从苏纯的角度来看,段绫烟很冷静,遇事不乱,镇定自若,即便都被蛇缠上了,连叫唤一声都没有,仍像一尊雕塑般傲然屹立。
她失望地想,如果段绫烟能稍微露出害怕的神情,她便能理所应当地开展英雌救美。
苏纯早前都在脑补被蛇吓到的段绫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扑进她怀里,美目含泪,哭泣着求保护的样子。
光是想象这画面就足够令苏纯心动,不,还有机会,她还没找到她,她继续施法遮住气息,足尖轻点,从屏障走出,来到段绫烟身后。
段绫烟眼前飘过一条浅紫色丝带。
烛火明灭间,被指风彻底熄火,屋内霎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段绫烟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中。她的眉眼被丝带掩住,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加快,腿上的束缚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那蛇似乎是放过了她,耳朵却免不了被蛇身和地面互相摩擦声荼毒。
柔顺如墨的乌发在苏纯指间穿过,她用了些捆绑的方式将丝带紧在段绫烟脑后,捻了个诀,段绫烟被放倒在床头。
段绫烟抿住唇,苏纯也未开口,舔舔唇,隐秘的想法呼之欲出,
她早晓得段绫烟的储物袋方位,那也对她开放。她的手从白衣里滑进,握住一袋子,展露神识,从里面拿出条玄色捆兽绳。
绳索由妖兽皮打磨制成,材质紧实又不粗糙,顾名思义,重要的是捆。
她将乖巧不反抗的她双手缚于头顶,动作间手指掠过她耳朵,熨烫了苏纯的肌肤。
“你方才去哪了…”
苏纯动作一滞,真是不解风情的呆子,她还没绑好呢!
“我去哪要你管?”
这语气说话方式,是苏纯没错了,段绫烟此前还奇怪为何感知不到苏纯的气息,幸好她的气味她已牢记在心。
“我没有管你,你别动气,我只是问问,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吗?”
若是关心,今晚你就应该和我一起睡觉,而不是跑出去和你的小师妹密谋半天。
月光悄然钻进屋子,苏纯凭这光线瞧见段绫烟红透的双耳,她直接跨坐上去。
意外的重量压迫,身下女子陡然咬住润泽的下唇,白皙脸庞染上樱粉,呼吸一起一伏间带动着胸腔来回上下。
段绫烟深吸一口气 ,“乖,告诉我,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又是乖这个微妙字眼,苏纯愠意顿起,压住她手腕,另只手扣住段绫烟的下颌,“难不成你还怕那区区一条小蛇?”
段绫烟有些不好意思,眼部被盖住,什么都看不见,徒增一抹神秘惑人色彩。
她嗫嚅道:“有一点点……”
苏纯轻笑,“我们段、师、姐是胆小鬼。”
“……”
段绫烟想换个姿势,没用,反倒将衣裳扭掉,一片大好风光近在眼前。
如此香/艳,任谁都会口干舌燥,苏纯轻车熟路,手掌覆盖在她变成灵宠时喜欢待的地方。
绵软的山坡,一手无法掌握。
“苏纯……”
段绫烟期期艾艾道,“我,我挺担心你的,江鹤那边有鬼。”
“认真点,别说她有鬼,就算有百千个妖魔又耐我们段师姐如何?是不是呀,段师姐。”
段绫烟不再动弹了,她从几句话里品出了吃醋的意味,突然间就不对于被绑有任何怨言,唯有被喂蜜糖的甜在泛滥,她斟词酌句品味起来。
“你知道吗?白悠雪和洛影好上了,我叫她出来谈点事,她老想回洛影的房间。”
好吧,她又胡编了,只要苏纯别生气,什么都好商量。
“我又不感兴趣,也不好奇,”苏纯故作漫不经心道,“那你呢?”
“我?和我没太多关系吧,她是我师尊的徒儿,名义上的师妹,白悠雪能找到归宿,我这既当师姐还是朋友,自然要祝福她,祝她们早日结成道侣,万年好合。”
“姐姐倒是挺热心肠……”
她扒开恼人的衣裳,春色在她眼里绽放。
她也想让段绫烟感到快慰。
“姐姐当初热心肠把我捡回家是抱有何种念想呢?”
段绫烟一时噎住,久未回应。
苏纯垂首,只手拢住她的。
动人的申吟逸出。
不说就不说罢,她也不乐意听她说当作灵宠。
而苏纯的目的本就不是得到答案,能得到她的修为即可。
苏纯俯下身子,轻柔地吻在她的额间,滑至直挺鼻梁,在鼻尖留下湿痕。
顺势而下,是她觊觎良久的红唇,张嘴含住的刹那,娇咛声伴随着喘息,在双唇研磨间漏出。
段绫烟先撬开牙关,邀她同样滑嫩舌尖共舞。
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段绫烟,缠着她很久,结果苏纯优先脱力,没把持住,颤巍巍倒在段绫烟身上,又被双手抱住。
“这就没力了?”
低阶绳索哪能真的捆得住元婴期,正如丝带,不过是一个灵力的功夫即可脱落。
段绫烟笑的宠溺,“是你来,还是我来?”
苏纯娇嗔地埋在她颈间,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看着办。”
真失败,明明已经恢复不少魔气,怎么在这件事上就没法得心应手呢,又要被压,苏纯心有不甘。
段绫烟眉梢温柔,啄吻着苏纯烧熟的耳尖,引来她阵阵震颤。
“苏纯,日后,可不可以不要拿蛇吓我…”
手指慢条斯理地抚慰每一寸,分开。
“可以吗?”
苏纯哪还分的清她口中的可以是何种意思,
“倘若我不同意呢?”
“苏纯~求求你。”
苏纯并拢双腿。
胡作非为的手动弹不得。
“你知错了?”
段绫烟脑袋出现三个问号,虽然不知道哪做错,总归把错揽到身上就行,“是是是,对不起,我的小祖宗,往后你说一我绝不讲二。”
小祖宗,给点甜头吧,段绫烟用眼神乞求。
苏纯嘴上不为所动,身体没再推拒。
“今天我慢一点。”她在她唇边低声安慰,不容她开口,衔住饱满的唇,苏纯眼尾缱绻,闷声唔咽。
希望发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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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二种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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