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启年，回答一下第十题。”九班物理课上老师说。

这是一道电磁感应的基础题，代启年最近刚刚突击学会，他站起身来回答了问题。

“嗯，请坐。”物理课老师说，“这次考得还行，但还有进步空间，继续努力哈。”

代启年点点头，他手中拿着一份82分的物理试卷。

82其实不算高了，无论是对满分110还是对代启年其他科目的成绩来说。

魏延庭发给他的红榜成绩他已经看过了，综排100 /400，他基本一直这个水平。在学校和班级中都属于中等偏上的成绩，这类成绩和他的第二性别类似，有一个十分明显好处，就是不会受到老师正向或是负向的过多关注。

方便他有需要的时候偶尔迟到、早退或是请假。

现在已经是高二上了，代启年想，高三有晚自习肯定没空写文，高二下也不一定会有空。所以保守估计，上大学前他最多还能写完两本。

以目前的进度和手速估算，十一月要想发文且年前完结，过段时间可能还需要请几天假集中更新一下。代启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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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这次又没考好，我哥不会鲨了我吧？”

下午学生活动的时候，顾珉放下漫画书叹气道。

“你这不能叫没考好，”魏延庭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就这个水平，应该叫实力有限。”

“别骂了魏狗，”顾珉说，“行了，我下次期中一定更早点复习。”

“最好是，”魏延庭不动声色地靠近顾珉和代启年的二次元快乐茶几，“你哥说不定还会问我你平时课外都读啥，有没有看《xx文摘》、《高考作文素材积累》之类的。”

顾珉感觉一阵恶寒，他肩膀抖了两下：“…怎么会有人看这种东西，他自己都不看。”

“是不是，代启年？”他转过头去问beta。

“啊？”被点到的代启年睁开眼睛，他坐直了身体，“还好吧，其实对作文还是挺有帮助的。”

——对写网文也是，里面全是可以借用的爽文素材，至少比他瞎编的可爽多了。

“不是，你真的会看？”顾珉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只看这种——”

说着他拿起了桌上的《ao威尼斯之恋》，但他的动作太大，一不留神打到了魏延庭的胳膊。

魏延庭：“……”

顾珉：“……抱歉。”

魏延庭的眼睛左右转了两下，他顺势拿过这本，随手翻阅起来。

顾珉：？这逼王不是只看严肃文学？

魏延庭拿的这本是《ao威尼斯之恋》的单行本5，正好讲到男一主角a发现到主角o经常在他身边转悠，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下，他笃定主角o对他暗生情愫。但其实主角o现在正在男一男二男三和男四等中摇摆不定，暂时还没确认心意。

魏延庭翻了几页，他察觉到一股怪异的违和。

“为什么主角a会认为主角o喜欢他呢？”他说。

顾珉显然被这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问愣住了。

“为什么？”他说，“这……”

“这题我会，”原本闭目养神的代启年再次睁开眼睛，他几天前写大纲的时候刚刚好纠结过同样的问题，“因为他对主角o有好感，或者说在意主角o。”

“……为什么？”魏延庭迟疑着问。

他感觉自己此时像一个将要被戳破的气球，和拿着钢针的代启年仅有一步之遥。

“因为毫无兴趣的话，他是不会纠结主角o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的。如果他完全不动心，他更多的应该是对主角omega的无视。”代启年说，“如果你对比下第一卷的主角a和他现在的态度，就会发现完全不同。”

其实《ao威尼斯之恋》能火且被评价为感情细腻还是有道理的。代启年心想，他最近越研读这本就觉得作者对主角们的情绪转变安排还是相当自然的。

他把第一卷递给魏延庭：“可以看第10-28页。”

旁边瞪大双眼的顾珉：？

魏延庭接过来翻了翻，这部分主要描述了主角o刚刚穿越后不小心把珍稀花茶打翻在主角a腿上，并且摔碎了名贵茶杯。主角a震怒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表现为脸上糊了几层网点）。然后主角o就被仆人1号拎走扔出了城堡。

代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是这样吧？”他说。

“……可能吧。”魏延庭说。

没有否认。代启年确认了alpha的神色，那就是他也这样认为。

“……那主角a为什么喜欢主角o？”接着他听见alpha犹豫着说。

“可能因为外貌、家世，”代启年站起来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对主角o家世很普通，那也可能是性格？”

这个应该就是看作者怎么编吧？或许只要合理就行？不过漫画里好像没有明确暗示过的样子。难道是恋爱脑的设定？他想。

“原来如此。”是外貌。

魏延庭心中有了答案，他垂下眼睫，浅色的睫毛像轻轻扇动的蝴蝶翅膀，“这样倒也说得通。”

顾珉的目光在魏延庭和代启年之间来回转了几圈。

他不敢置信地说：“不是，你们看个漫画，都想这么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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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是一个神奇的月份。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这是一个高中老师和学生们讨厌程度排名都是NO.1的月份。

首先，十月有期中考试，这就意味着老师们要出卷子，学生们要复习；

其次，天气会突然变冷，感冒和请假人数或可能增加；

最重要的是，统计研究表明，十月也是alpha们进入易感期和omega们进入发情期的高发月份，高中班主任们不得不暂时放下紧抓的学生学业转而处理第二性别引发的各种问题。

一般来说，第二性别会在14-15岁左右完成分化，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青少年们会在16-18岁的青春晚期第一次迎来易感期/发情期。

果不其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随着高二二班教室内信息素浓度的飙升，某位alpha没预兆地进入了易感期。

因为alpha等级不低，二班半数以上omega们都被诱导进入了发情期，剩余的omega们全部贴上了抑制贴，自我防护后被暂时隔离到二班的自习室，alpha们则被就近安排到隔壁的一班自习室。

无法感知到信息素味道的beta们不受影响，于是被对半分配到上述两间自习室中，万一有老师们不在时的突发状况，估计beta们要暂时先充当救火队员。

这件事显然对全校师生都造成了一点影响，二班教室已经锁了门窗，其中残留的信息素在被勤劳的几台空气净化器轮番净化，旁边一班和三班的通风变得频繁，怕受影响的omega们更不爱出班级了。近几天omega的请假人数也屡创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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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说哈，那个alpha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啧啧，那场面——”周一课间时分，傅怿开始和隔座分享自己的一手八卦见闻。

“走了？”代启年抬起头。

“……啊不是，还活着，不是我是说他离开学校时，”傅怿被打断后有点不高兴，不过他实在太想分享接下来的故事了，“他是装在密封箱里被好几个人抬走的。”

“抬走的？”代启年作为ao文写手，对于易感期多少也有些了解，但这和他理解的不一样啊，“为什么会被抬走？”

“是这样的，”傅怿解释说，“因为据说这个alpha等级比较高，所以第一次进入易感期时身体反应异常激烈，所以无法站稳自己行走，听说他的信息素外泄的浓度也特别高，而且——”

他神神秘秘地靠近代启年悄声说：“而且他被戴上了止咬器。”

止咬器最初是在某精神研究院被发明出来的，用途是防止易感期自控力差或者有精神疾病的alpha在公共场合发疯伤人，后来推广到更多的场合中。

但是，虽然止咬器属于立竿见影的手段，近几十年却已经很少使用了。

一是因为科技的进步，类似alpha阻隔贴等更隐蔽温和的器具被发明出来，二是因为对alpha来说，戴上它们等同于承认自己意志力差和容易受信息素影响发疯，实在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

“其实alpha这时候也挺惨的，那个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好像还在流口水，眼睛也是红红的，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傅怿这个中庸之辈难得发出这样的慨叹，“其实这样看来，当个beta也挺好的哈。”

这和代启年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看过的alpha易感期截然不同，他觉得这个素材非常难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没去凑热闹。

虽然再给代启年一百次机会，他也是不会去的。

他只会之后发问：“然后呢？还有吗？”

顾珉：wok，他们在说什么，震惊我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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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中他们的高考参照的还是旧版物理110，化学100，生物90这种设定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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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止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