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入宫之时,便有贼人趁着府内忙乱,到相府行偷鸡摸狗之事,你当时看见,为何不说?”
“小的这不是害,害怕,被杀人灭口么。”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
那下人依旧害怕,身子都颤颤巍巍的,吞了吞口水后继续道:“害,害怕,但家中老母病重,急需大笔钱财购买昂贵的药材治病……”
“没想到还是个孝顺的,本宫便不与你过多计较了。可还记得那些黑衣人脖子上的刺青是何模样?若是记得,又能否在纸上画下?”
“能能能!小的打小便记性好,那些黑衣人脖子上的刺青虽然因为天黑有些模糊,但当时那几个在房顶上行走的,迎着月光,正好被小的给瞧了个清楚!”
李音挽不再多说,只是让人取来纸笔。等下人画完后,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刺青画的是个大概形状,想来是因为天色已晚,看不清太多的细节。不过,也足以看出是个什么东西了。
将白纸轻轻吹干,折叠好放到袖间后,李音挽留下一句“赏百两纹银,若还有消息者,同样重赏”便离开了。
李父这边还在书房,坐在案桌前,看着李墨羽生前的字画伤神,那边李音挽就匆匆忙忙的赶来敲门了。
“女儿有一事相问,还请爹爹与女儿一见。”
李音挽说完,久久不见动静。就在她以为李父现在不想见到自己,抬脚正准备离开时,房门被拉开了。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李音挽猛然转身,就这般和站在房门前的李父对视。
“进来吧。”
李父侧过身,等人进来后自己把门给合上了,彻底隔绝一切偷窥的视线。
“近日府上忙乱,为父无心处理其他人派来的眼睛,所以行事谨慎些为妙。”
“女儿明白爹爹心中伤痛,这次前来所问之事,与兄长离开有关。”
李音挽说完从袖口里摸出刺青图样。
“你为何会有护城军的刺青暗符?”
“爹爹是说,这个是护城军身上的刺青印记。也就是说,是苏孟珵手底下的人,才会在身体上刻印上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李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苏家,要如此对待兄长?
兄长他才三七之年,还那么年轻,却在黑夜里被贼人砍了数十刀,血流而死,不治身亡,为什么!”
李父眼见着自己的小女儿渐渐疯魔,心痛如绞,“冷静,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越是这种特殊时期,越要冷静下来。”
“爹爹,您让女儿该如何冷静啊?阿姊离开了,如今就连与世无争的兄长也走了。往后我们李府,该当如何?
其实我从来都不信,不相信苏孟珵会丧心病狂到对从来不问世事的兄长下手,可事到如今,却容不得女儿不信。
难道说,您让女儿明明清楚事情的真相,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吗!”
被人如此一问,李父彻底沉默下来。已经年迈,愈发心力交瘁的他摇摇头,从袖口中摸出一封书信和请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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