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蝉鸣声声,黄桷树落叶却铺了一地,夏与秋在此交汇,突兀又和谐,就像此刻站在树下的青年人,与这座寺庙的匹配度。
清净单调的黄墙边,开出朵玫瑰花。
内院只许熟客进入,小沙弥定睛细瞧,不禁咋舌。
这人他是认识的。
寺庙里有棵许愿树,令牌上香客们会祈求事业爱情顺利,如今来的年轻人也不少,他就见过一群中学生在木牌上画桃心,齐刷刷写着:
希望裴裴保佑我考试顺利!考完就去现场看裴裴,爱你一万年。
希望今年能摸到裴裴的手!
每句话都和寺庙格格不入,乍一看还以为追星现场。
小沙弥起先不熟悉这个人物,听久了,也就认得了。
裴眠,目前最具实力和人气的娱乐圈顶流,红透半边天,歌手出道,半路转型,从不被看好到奖项黑马,只用了两年时间。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他。小沙弥望着他的侧脸出神,裴眠似乎察觉到身边的视线,转过头来。
小沙弥骤然对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脸颊耳朵“嘭”地红了,他入寺时间短,还不像师兄师父那样洒脱,看淡世间颜色,一时口舌发干,结结巴巴地问:“您怎么……来这里了?”
裴眠笑了,眉目弯起,像只衔着桃花的小狐狸。
他右手食指竖起比在唇锋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道:“姜太公来这里钓鱼。”
小沙弥愣住。
*
“镜中花,水中月,下下签,艹,你这破手气,也太背了吧。”
天王殿外,菩提树下,斑驳树影将签文肢解得七零八落,一位身着黑色短袖的青年,举着手里的签往酥油灯里送,嘴上边念叨:“赶紧给烧了,保平安。”
抽签的人就站在他身边,却未见急色,闻声只提醒道:“佛祖面前,注意形象。”
“陆大导演,你不着急?”火舌吞没签纸,短袖青年又对着油灯拜了几拜。
陆灼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佛家净地不能抽,他咬破爆珠,权当过个瘾,噙在唇间咂摸两下味道:
“急,能有什么办法?”
对面人一时哑然。
陆灼摄影师出身,在业内颇有名气,去年转行当了导演,自组班底筹备第一部电影,按理说他出身影视世家,转行应该一帆风顺,没想到内忧外患并发,拖累了进度。
“你们家老爷子心真狠。”
陆灼哂笑。
陆家祖辈是军人,到了老爷子这一辈才转行做艺术,陆家素来对子孙要求严格,别人巴不得给自家孩子铺人脉递橄榄枝,他们家却反过来,强势割裂关系,把孩子扔到海里自己游上岸。
陆灼空有实力,没有号召力,投资方谨慎旁观,就是不投钱,自然也拉不来像样的演员。
制作组为此发愁许久,后来干脆一拍大腿,启用了新演员,压缩成本试水,结果戏份刚拍两天,主演就深陷霸凌丑闻,全网要求滚出娱乐圈,连带剧组也摔了跟头,拍摄进度停滞,堪比冬天跌进雪堆里,还被人踹了两脚。
陈最作为影视制片人,兼陆灼好基友,气得每天在屋子里踹沙袋,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拉着陆灼——
来拜佛。
俗话说的好,上进不如上香,人世间的乌糟事,他们解决不了,佛还解决不了吗?
事实证明,佛不想解决,并拒绝了他们。
陆灼二十七年来抽的第一张签,就是下下签。
签文上没有一句好词: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陈最也被泼了头凉水,顿觉求签还不如打沙袋来得实际。
“不甘心啊。”他仰天长叹。
陆灼心思和他一样,说来又有谁能甘心,策划一部电影,如同建筑师设计城堡,楼台砖瓦,乃至花园草木,每处细节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哪里是外人说拆就拆的。
可眼下这道关卡,他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他这个人,性子倔,不想跟家里人开口,尤其老爷子,要是他姿态真伏低了,转头老爷子就会把他一辈子安排出去,以后事业家庭,分毫不由己。
他抽出嘴里的烟,扔进垃圾桶。
烟瘾随着烦躁情绪一齐涌上来,陆灼向陈最抬了抬下颌,自己往栏杆边上靠,见矮木里头有薄荷叶,取了片嚼。
天王殿地势高,数不清的台阶绵延向不同的殿宇,周一寺里人极少,零星有几个僧侣穿梭在步道上,进入影视圈那么久,难得清闲。
惯来挺直的脊背稍微放松了些,正打算叫陈最离开,视线忽而被一个模糊的身影吸引住了。
两层高台下,窄门边,露出一抹朦胧的白,衬衣合身,在腰部收紧,门外只能望见背影,身材比例极好,挺翘处如青花瓷瓶的瓶身。
陆灼摄影师直觉上线,见惯美人的他,竟被那光影晃了眼。
那人却如隔云端,数秒后就不见踪影。
陆灼愣了愣,第一个反应是去找相机,手边空无一物,才想起来今天没带设备。
“嘿,看什么呢?”陈最拍了他肩膀一下。
陆灼沉默半刻,随口答:“有朵花,挺漂亮,走吧。”
夏天哪儿来得花?陈最趴在栏杆上往外瞧,愣是没见着灰绿以外的其它颜色。
两人重新坐进车里,陆灼主开,陈最坐副驾驶。
“《刺痒》这部电影算是祭了吧,本来就是小成本三无制作,运气还这么差,真有人愿意演吗?”耳边传来陈最的念叨,挺刺耳,陆灼转头看他,陈最晃了晃手机。
原来在念微博上的评论。
“有什么可看的?”
陈最“啧”了声:“锻炼心态啊,网上魑魅魍魉多,恨人有笑人无,看多了有助于培养云淡风轻的心境,还能找到不少素材,多好。”
陆灼没吭声。
陈最又道:“我跟你念念啊,‘XX死无葬身之地,霉运当头,还传染身边人,甲子年防小人,切记’,这是玄幻题材,”
“‘剧组要想逆天改命,得顶流出手吧,要裴眠那种,往前一站就有票房的。’”
陈最念完自己都乐了:“瞧瞧,都市爽文题材也有了,要是裴眠真能来,我他妈直播吃道具!”
裴眠微博粉丝量1010.3万,大部分还是自来水,特别能抗剧,商务剧本接到手软,只有他挑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挑他的机会,他们这个小破剧组,粉丝量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够,网友还真会编,跟白日做梦似的。
陈最看着看着又烦了,暗灭屏幕。
“我前几天跟隔壁剧组的选角导演喝酒,要到了几个三线演员的联系方式,不算什么优质选项,但可以试试看。”
陆灼听完先问了句:“多少钱?”
陈最一滞,差点又骂出口,他们预算不多,还公关掉一部分,现在手里那三瓜两枣,也就请个十八线班底,他屡次想劝陆灼撬家里资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们几个人都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谁也别劝谁。
他不由泄气,瘫坐椅子上,脑子里盘算其它方案。
死局盘活,难上加难。
此时,陆灼的手机倏然震了两震,显示来电,陈最帮忙按了接听,懒懒开口:“喂?”
说话的人是陆灼助理,语速很急:“哥,裴眠经纪人问咱们剧组还能来试戏吗?”
陈最歪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哦,能来啊,反正现在没人……”
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头,仿佛被人掐了喉咙,猛地弹起来,问:“卧艹你说谁?”
轮胎滋啦一声响,陆灼踩了刹车。
空气略显凝固,两人面面相觑。
“哪个裴眠?”
对面似乎哽住,半晌道:“哥,娱乐圈还有第二个叫裴眠的吗?”
陈最攥着电话,眼睛瞪得滚圆,音调因为过于震撼,显得尖锐:“裴眠疯了,还是我疯了?”
助理回:“……他经纪人已经把试戏简历发来了,要不你看眼邮箱?”
跳转邮箱,还真有封未读邮件,两人定格足有三分钟,陆灼靠在椅子上,抽了根烟,陈最呆若木鸡,忽而狠抓了把头发,憋出一句:“艹啊!”
助理简明扼要的说完话,挂了电话,三人中间他年纪最小,反而最冷静。
陈最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是梦。
他霍然扭头,对陆灼道:
“你他妈刚才抽的是上上签吧?!”
悄悄伸出试探的小jio!深夜突然开文了!如果能有人看就好了(揣手手)。
*
下一本求收藏《和暗恋对象结婚啦》(吃口暗恋小甜饼)
温川年少暗恋过一个人,不过碍于两人地位日渐悬殊,就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26岁的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小甜品店,再次遇到暗恋的人。
可惜时机不大对,那人好像在相亲。
按捺住活蹦乱跳的心脏,他面色如常地询问:“先生想吃哪款甜品?”
*
沈逸青洁癖非常严重,无论生活里还是精神上,
因此过了30岁都不曾有对象,
直到重新遇到温川,
白色的衣裤,淡淡柠檬香,
沈逸青忽然觉得,好像找到了合适的人。
*
某日,友人打电话给沈逸青,询问洁癖狂魔的婚后感想。
沈逸青举着满手奶油,看着浑身草莓的“小甜品”,
淡淡回答:“挺甜的。”
【有点温柔有点调皮的受*占有欲超强洁癖狂魔攻】
【甜品师*医生】
【单箭头变双箭头,婚后初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黄道吉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