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项贤跑进来,急吼吼道:“查到了,大蛇国王子库勒米,是在那倚阑珊喝酒出事的!”
冷寒十目光瞬间陡亮:“倚阑珊?!”
「是他的地方……」
廖项贤点头道:“嗯,倚阑珊离咱们这里隔了两条街,距离不算远,”
“但也不算近!”冷寒十似乎即刻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指地道。
廖项贤一副共鸣的架势:“嗯!好像事发之时,有人不停在叫是‘大蛇国王子’,所以这一路上也没有医馆敢接诊他。”
冷寒十负手踱了几步,神色带着一丝玩味:“看来这有是有人刻意为之啊。”
“估计又是那东厂的手笔!”廖项贤握拳怒目,“寒十,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任他们欺压啦!”
冷寒十一掀衣摆,坐在椅子上,面色无波:“末峦他是掌监,是皇上的亚父,对付他,我们得找证据。”
廖项贤也顺势坐下翘起脚,满不在乎道:“唉,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个皇上啊,生性软弱——”
冷寒十转身喝道:“项贤!慎言!”
廖项贤连忙闭嘴,片刻努嘴道:“好好,这里又没有外人不是。”
冷寒十转过眸子:“末峦辅佐年幼的皇上上位,前期确实做了不少努力,尽心尽力辅佐,可权利容易让人迷失,皇上也不再年幼,他还是如此把持……若不是皇上念情,我定当助皇上清君侧。”
廖项贤起身拍了拍冷寒十的肩膀,嬉笑着:“冷指挥使的抱负我一直知道的,为了皇上你都可以不娶妻不生子的,放心,指挥使指哪里,我就去打哪里,廖项贤为您马首是瞻!”
冷寒十面色缓了些许:“项贤,整个锦衣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就像沈长修说的,信任很重要,我需要更多能委以重任的人,若他是个能值得信任的人……该多好。”
廖项贤又坐回了去,歪头靠着:“连助我们攻克了两个难题……但这小子是好是坏,还真是难以揣摩啊。”
冷寒十挪过去,坐在了廖项贤的旁边:“嗯,沈长修的事先放放,现在首要的得找出大蛇国王子案幕后推手,就从这个……倚阑珊查起,项贤,这事你亲自安排人去做。”
廖项贤爽朗道:“得令!”
想到倚阑珊就想到他……冷寒十还是忍不住开口,嚅嗫着嘱咐:“那个……注意点方式方法,别太暴躁。”
廖项贤听闻这话,恍然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还需要这样叮嘱?!
于是一脸莫名回着:“哦…好。”
~
千户带人来到倚阑珊。
老齐连忙迎接:“各位官爷好,气势汹汹看来不是为了听曲,这是所为何事啊?”
千户问了大蛇国王子的情况,好在沈长修提前跟老齐打过招呼,老齐如实回答完,接着说:“官爷,我们倚阑珊有专门的速画师,老板让他负责画出店里实时的情况,他应该会记录了下来当时的情况。”
千户吆喝:“那快拿来记录的画册!”
老齐“欸”了声便转身去楼上拿册子。
此时,沈长修和小汪则躲在暗处,观察这里的一切。
待老齐拿回画册,千户接过册子,刚要翻看,突然窗外飞来一条绳索,瞬间将千户手里的册子套走……
电光石火之间,千户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册子就没了,他愣在那里傻了眼,半晌才反应过来,高喊一声:“追!”
一群人追了出去。
沈长修看着旁边奋笔疾画的小汪,悠悠道:“脑袋里都记下了吧。”
如此紧急时刻,小汪还不忘白活:“放心吧,老板,我见过的画面,基本上都过目不忘的,保证如实画出。就想老板说的,我可是大越第一速画师!”
……
沈长修双眸紧蹙,靠着栏杆细细思索:一开始随千户进来的是五个锦衣卫侍卫,听闻有画册,待老齐去拿画册的时候,侍卫就剩四个人了,那消失的人可不就是夺画册的人,也就是东厂安排在锦衣卫的暗探?
片刻,小汪擦了擦额头的汗,将画递过来:“老板,好了!”
沈长修接过,看了一眼:“嗯,不错!辛苦了。”
小汪抬起手挠着头,又开始喋喋不休:“嘿嘿,为老板做事不辛苦,关键能自己喜欢的事,又能赚钱,还能免费听曲,我很开心,谢谢老板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顷刻,小汪面色一转,探问,“不过,老板,你让我画这个作甚?”
沈长修收起画册,斜睨了他一眼:“不想打破现在的美好生活就——”
小汪瞬间会意,忙摆手不迭:“放心放心!不问,我不问!”
看着手里的两份画册,沈长修狡黠一笑。
沈长修早意料到,若真是东厂为幕后黑手,那这册子不会那么轻易到锦衣卫手里的,好在他提前让小汪又临摹了一份那个被抢走画册,顺便还画下了抢走画册的人。
只是该如何利用这画册……他还未想好。
……
千户跑进来,十分懊恼:“指挥使,那倚阑珊本来有副画册画了那做手脚之人的,结果半路被人给劫走了!”
随即他将那过程诉说了一遍。
冷寒十追问:“可问过画师,还记得那人?”
千户俯首:“问过,画师说他一天画太多了,记不得具体啥模样了。我估计是怕弄错承担责任,便不敢应承了。”
冷寒十沉思片刻:“就是说,你们在去之前,那人并不知道有画册的事,而是那倚阑珊的管事说过之后,他才知道,所以那时下手?”
冷寒十眉梢一扬:“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千户抬头怔怔:“回指挥使,没外人啊,就我们自己人!我带了五个侍卫。”
“五个侍卫……”
冷寒十说完,心领神会与廖项贤对视一眼。
廖项贤连忙边退边说:“我立刻去打探五人情况。”
只是,还没等他问完,那五人其中一人传来服毒而死的消息。
廖项贤灰头土脸回来:“唉,去晚了一步!又没能抓住老狐狸的把柄!”
……
回到锦衣卫,冷寒十听闻了那个侍卫他叫简朔,已服毒身亡,愣了愣,那一瞬,他才明白自己身边发生的事,踏马都不是儿戏,动不动会死人的!!!
沈长修想了想,自己能想到,那么聪明的冷寒十应该也能想到,所以,简朔不想进昭狱活受罪,服毒就是最轻松的死法,而且还能保守住肚子里的秘密。
他如今怀揣的两幅画,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下衙后的沈长修又来到破道观,他尽力简化了得到画册的过程,沈长修将结果告诉了丘游。
丘游放下书卷,面带笑容:“可以啊,你竟然这么容易拿到了两份敲门砖。”
沈长修仰躺在藤椅上:“丘道长,你这藤椅,甚得我心啊,让我葛优躺,太他妈舒服了,锦衣卫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
丘游对于他的懒,已经无语至极,随即问:“你准备如何选择?”
沈长修懒洋洋道:“我若知道,还来问你干什么?当然是要你告诉我咯!”
丘游想了想:“我的建议,你先依附冷寒十站稳脚跟,毕竟你现在才是个锦衣卫新人,东厂要你干嘛?说不定因为你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将你灭口呢!”
沈长修猛然坐起,倒吸了口寒气:“嘶——还真是!”
丘游接着说:“我想之所以现在冷寒十没有接触你,估计还是怀疑你的身份,不如你就呈上这个东厂暗探,表明心意!”
“嗯,果然是老狐狸!”沈长修一拍大腿,“思虑周全!”
“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丘游摇摇头,“你这小子,成长的比我想的要快,若不是我们生死与共,我还真得提防你了。”
沈长修起身舒展身躯,指着自己身体里的那团和气:“唉,丘道长放心,我们俩人那可是休戚与共,共生共存的关系,这点我明白!”
出了破道观,往回走的路上,沈长修哂笑,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该如何做,之所以来询问丘游,一时为了让他对自己安心,以为自己事事与他商量;二来,一个人的思量总不比多一个人周全,既然两人都想一样,那才算万全!
沈长修手指搓了搓,面色升起一丝狐疑:只是有一点,这简朔……真的是东厂的人?!
他还不敢完全确定。
因为沈长修努力回忆了一下,他从锦衣卫急匆匆往倚阑珊赶的时候,好像记得与魏青羡在茉莉酒庄门**谈的人……似乎有些像那个靠近大蛇国王子的人。
沈长修嘀咕:“若他是魏青羡安排的人,那锦衣卫的简朔呢?”
想到丘游说魏青羡是希声阁上京城分阁主,希声阁是势力极大的江湖组织,希声阁与东厂,锦衣卫又是什么关系呢?
“唉,头大!”
这些若蛛网一般错综复杂的信息,一时间让沈长修不敢轻易迈步子了,说不定迈错哪一步就被干掉了。丘游说的对,得强健体魄,得练功夫啊,
“唉,愁人!嘿!嘿!哈!哈!快快使用双截棍!哎呀,懒得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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