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眼那儿待得有点久了，导致陈零地上的路可能走不了，只能另辟蹊径走“天上”的路。

陈零已经不知道从谁家阳台跳到另外一家屋顶跳了多少家，飞檐走了不知道多少壁。这才险而又险在最后一秒跑回了黄老板的杂货铺。

“我还以为你这狗崽子要跑路呢？”黄老板惊奇地看着陈零气喘吁吁的样子，非常没有良心地嘲笑道：“这是怎么了？路上被人拿刀追着砍啊？”

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盯着陈零的瘦子丝毫不觉得奇怪，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么缺德的条件，不就是被你拿着刀砍？

“面包。”陈零大口喘着粗气，没有理黄胖子的挖苦。

“哼。”黄老板冷哼一声，就像逗狗似得将只用了塑料袋包起来的面包随意地扔在了陈零的脚下。

陈零不在意地蹲下拿起了面包，检查了一下确实是白面包，这才将装着向导素的盒子抛给了黄老板。

“哎，你还没地方睡觉吧。”黄老板叫住了立马要离开的陈零：“这样你再帮我跑个……”

陈零没有听完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干。”

威胁地瞪了一眼快要将眼珠子盯穿了的瘦子，瘦子被陈零这一眼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看。

等瘦子再一抬头，陈零已经早已消失在巷子里不见踪影了。

“你还真是色心不改啊？”黄老板被陈零驳了面子，转而嘲讽着瘦子。

“哪敢啊我。”瘦子擦了擦脸上吓出来的汗，死不承认：“我也就看看。”

“呵。”黄老板也不计较，将盒子递给瘦子。

瘦子接过盒子，却怎么也抽不出盒子。

瘦子尴尬地小心看了他一眼，问道：“黄老板？”

黄老板右手举起两根手指搓着暗示瘦子。

铁公鸡。

瘦子暗骂，手里动作却老老实实地从裤带里掏出钱殷勤地扬起了笑脸交给了黄老板。

黄老板这才满意地松了手劲，数着钞票，随意地提醒了他一句：“告诉你老大，最近不太平，别只派一个人来这儿。”

瘦子直脑袋地问了出来：“啊？哪不太平？”

“个脑子掺了粉的蠢货。”黄老板不耐烦地嘴脏骂道：“一小你二十岁的狼崽子都比你聪明，三十多年白活了，没看到那凶崽子都不愿意跑腿了吗？肯定是刚刚出去碰什么事了。”

“错了，错了。”瘦子低头弓腰地拍马屁：“谢谢黄老板提醒，这我哪想得出来啊，还是黄老板聪明绝顶，盖世无双。”

“早这样不行吗？”司敛踩过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下不省人事的独眼，拿过独眼为了饶命而给他的钱包：“非得耍心眼。逼我用手段。”

司敛摇着头，非常嚣张地从独眼这个没有营业的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啧，这儿怎么这么冷。

司敛将他那只有帅气功能但明显不怎么保暖的风衣领子拉了上来。

周围黑市的人都像看动物园里稀奇的动物看着他。

麻烦，希望那什么一只眼给他的钥匙，能有一家是周围没有人的房子。

司敛绝望地看着这人挤人，条件艰苦的破地方。他已经不奢求这地方有什么专为哨兵研制的隔音独立式公寓。

算了，就算这有，可能也是那挂羊头卖狗肉的废弃高危建筑。

废弃建筑也好啊，起码能让他晚上不听到隔壁睡觉打呼和隔隔壁男女喘气声。

再在这儿破地方待几天，他人没找着呢，可能他就得先因睡眠不足而猝死了。

“啊！”司敛眼睛都没眨地抓住了一个疑似碰瓷实为扒手的一小孩。

脏小孩明显经验丰富，被抓住了一瞬间就从兜里掏出一把不知道混合了什么东西的泥团就要往司敛身上扔。

司敛在这小孩动手那一刻就松开了手，躲过了阴招之后，他又一个擒拿将要逃跑的小孩按倒在地。

“我错了！大哥哥，我不敢了。”泥小孩见挣脱不了，又大声哭喊着起来：“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我爸妈知道会打死我的，求求你，大哥哥放过我吧。”

哀嚎之惨烈，一半真的一半演的。

司敛被这小孩的叫声叫得耳朵疼，但也没松开抓着小孩的手，铁面无私道：“别嚎了，再嚎我把你舌头拔下来。”

小孩的哀嚎一下停住了，有种旋转的齿轮突然被一枚螺丝卡住“咔吱咔吱”的无力感，他费力惊恐地转头瞪着司敛，脸上还写着“卧槽，哪儿来的活阎王，城区的人怎么比他们贫民窟的人还像本地人！”

“嘿嘿，大哥，我叫您大哥总行了吧。”小孩谄媚地说道：“我不叫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泼猴计较了呗，我发誓我以后一定看着您绕道走。要知道您有这身手，我偷谁也不会偷大人您啊。”

不愧是在贫民窟讨生活的人，挺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小年纪八百个心眼子。

司敛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抓着这小偷的右手。

小偷从地上利索地爬了起来，也不再妄想着要从这位不是本地人的恶霸手里逃脱。

小孩打量着司敛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试图地问着：“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在这片地讨生活讨了挺久的吧。”司敛问道：“应该很习惯这儿的人和路吧。”

“那是，”小孩自信地捶了捶胸口，意识到自己恐怕撞到了个大生意，当即大放厥词：“不是我吹，这片地哪个墙有几个老鼠洞我都知道。”

原本想打探消息的司敛听到这话，又有些犹豫了。

总感觉有点不靠谱。

司敛想是这样想，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问了：“那你知道这儿最近有什么外来人或者说可疑人士来这儿吗？”

小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就你吗？”

司敛：“……”

还真谢谢你，一分钟不到就让我知道你有多不靠谱了。

“啊？不是，”小孩也知道刚刚那句话有多不过脑子，只能绞尽脑汁补救了一番：“我不是这个意思，唉，这里是黑市啊！来很多外地人不是挺寻常的吗？我也不能每个人都记得，您说是吧？而且，老大您气质这么匪……不同寻常，一看就和那群普通人不一样……”

“行了，”司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小孩无止境地拍马屁，直接以大少爷姿态理直气壮地吩咐道：“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最大的地头蛇是谁？最近是不是来了很大的生意，对方是谁？还有我需要一份详细手绘的地图，得包括这儿势力分布以及暗地里错综复杂的小路。”

小孩一脸问号：“啊？”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四

唉，陈零我们快快长大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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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