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胡三从五金店中出来,缓了半天,经历了那群面目可憎的□□老大哥的视线洗礼之后,他现在看司敛都觉得格外亲切了起来,丝毫不记得之前自己被司敛威胁的事情。流着眼泪鼻涕就要朝司敛扑过来:
“陈零那狗东西不是人!他压根就是想要吓死我!老大你是不知道,那店里面的人有多可怕……”
司敛异常嫌弃侧身躲过了胡三的飞扑,完全没有同理心地腹诽了一嘴:“乱七八糟说啥?脑子不好就算了,怎么胆子也芝麻大?”
司敛看到陈零手中的盒子,刚准备伸手接过来,谁知陈零一个转手,正好揣进了怀里。
司敛愣了一下,金色的瞳孔不爽地盯着陈零,气笑了:“几个意思?这耳塞你是要准备带回家当宝贝?”
陈零不理会司敛话语中暗含的威胁,只伸出一根食指竖立在眼前提醒他道:“一千。”
“啧,”司敛明白了,从口袋中拿出钱包将现金全拿了出来递给了陈零:“见钱眼开的家伙。”
陈零接过这满满一叠远超过一千块钱的厚度,心满意足地将钱小心叠好放回上衣内缝的口袋里,顺手将盒子抛给了司敛。
司敛随手拆掉了盒子,看到里面精致干净的耳塞这才露出了这几天以来最真实的笑容。发自内心地夸赞了陈零一句:“这不就是庭院牌的吗,虽说跑腿费贵了点,但你也是算做事靠谱。”
哦,原来那就是庭院啊,怪不得这么高端。
陈零淡定地扫了一眼被司敛拆得七零八碎的包装上的两个字。
“老大!你不要被他迷惑了!”胡三咬牙切齿:“陈零这家伙在店里面借了你的名号才买到耳塞的,那压根不是他的本事。”
该说不说,胡三在店里没有起到如何作用,但他这耳朵倒不是白长的,抓重点来告状的本领倒是不赖,但只可惜他的老大重点却偏了。
“哦?”司敛压根不打算怪罪陈零,毕竟耳塞都到手了,只是好奇问道:“店里的人应该不认识我吧,你怎么借的?”
陈零得到了钱,也不藏私:“我没说什么,那店里的人在一个星期前和一群城里人做过交易,是那个老板误会了而已。”
心眼还挺多。司敛差不多搞清楚陈零是怎么说的了,双臂抱着胸问道:“你就不怕被拆穿?他们要来找你算账?”
陈零皱眉,似乎是觉得司敛的问题太多了,但看着他给的报酬上。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一个地头蛇卖了一对耳塞还得去邀功吗?不嫌丢人?”
合理,这心理素质比他旁边这个只会告状的吹牛精可好多了。司敛内心拉踩了一番之后,心中冒出了一个好点子,对陈零道:“你对贫民窟和这里的势力看起来挺熟的,我这还有一个适合你的生意,你很缺钱吧,正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帮我画一张地图标上地名和这儿的一些势力,这张卡里的钱我都给你了,保你下辈子衣食无忧,怎么样?”
但出乎司敛意料之外的是,陈零没有立刻地答应他,只是以一种特别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随后产生了一段令司敛觉得格外离谱的话来。
“胡三那家伙没告诉你吗?”
“什么?”
“我不识字。”
“……”
这倒直接打破了大少爷长久以来的生活认知,没办法,司敛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可是完全没有文盲的存在出现,这导致一时之间司敛都不知道要怎么回话。只是表情特别迷茫:“啊?”
“啊什么啊?”陈零无奈,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言语中有点夹枪带棍:“这儿可不是城区,你觉得我们这种人有识字的机会吗?大少爷你在这待了有几天了吧,怎么对我们这种人还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哦,”司敛不知道是不是被陈零说生气,转而将矛头指向缩头缩脑的胡三,冷静地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胡三,质问道:“所以你迟迟不肯给我画地图,也是因为你是个文盲了?”
“那可能也只是其中一种原因。”陈零在对于给胡三火上浇油是永远站在第一线的:“最关键的是他可能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路线和势力是什么吧,可能正想办法随手去一个商家那儿买个野鸡盗版地图给你交差了事。”
完全被陈零说中心事的胡三汗流浃背了,顶着司敛要杀人的目光直接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掀陈零的老底:“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个缺德背信弃义的狗屁玩意,当年怎么不和你那个婊/子妈一起死在污染物口里。”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口半知半解瓜的司敛疑惑地一会看着胡三一会又看着陈零,倒是不知道这两人的过节居然这么大。一时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看陈零会有什么反应。
陈零阴沉下脸来,看表情,如果可以他恐怕是要当场踹死胡三。
“弱肉强食,贫民窟的道理。”陈零从围巾里穿来的声音闷闷的,“别装什么无辜受害者了,你们那群人也配?”
发泄完不怎么样的怒火,陈零转头对司敛开口:“走不走了?我还得回去买东西。”
脾气不小。
司敛挑了挑眉,虽说司敛对眼前这位经历异常丰富的小孩过往有着充足的好奇心,但他也没有缺心眼到明目张胆要在陈零面前问,他用余光看了眼哑口无言的胡三。
司敛收回目光,笑着地开口:“走呗。”
“哎,慢着。”司敛叫住领着他们重新回到今天他们刚见面的地方就打算离开的陈零。
陈零万分不情愿地停住了脚步:“有事?”
“我觉得我们刚刚的合作还挺愉快的。”司敛说:“这样,我不用你来画地图,你告诉我一个地址,下次还有生意我可以直接去找你。”
经过刚刚的事情,陈零特别想回他一句“别了,以后别见面。”但他的经济赤字不允许他拒绝司敛这种出手阔绰的大客户,他叹了口气,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儿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自己这些见不得人的黑历史,多一个人知道又怎么样,他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烟柳巷的醉停楼店,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陈零留下这句话,就转身跑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管司敛这个城区人要怎么根据口中的一个地名找他。
“好了,”司敛收回看着陈零跑走的视线,将手搭在面如死灰的胡三肩膀上,力气大得就像要捏碎胡三的肩膀一样。
“接下来,我们先来算算你这两天来你欺骗我的代价吧。”
“要死啊!你这个讨债鬼,去买个点心都去了这么久。”醉停楼店的老婆婆气愤地拍着桌子数落着陈零:“以后也别在我这儿蹭吃蹭住的了,打发打发死在外面算了,做个事情磨磨蹭蹭的,当我这儿是孤儿所啊?”
陈零习惯地等着刻薄的老板发泄完怒火,等她喷完之后他将口袋里司敛给他的报酬分了一半给眼睛要冒火的张霞。闷声开口道:“住宿费,刚刚出去给别人领路了,这是领路费。”
有了钱,张霞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依旧不怎么给陈零好眼色,翻了个白眼继续骂着:“就这……,还挺多,你搁哪找到的冤大头?别又是去干什么要命的勾当去了,告诉你,就这些钱还不够,你在我这儿管你住管你吃,还管你安全的,这不够啊,远远不够。”
张霞将钱叠在一起拍着手心,拍得“哗哗”作响。
陈零倒是习惯了张霞三句不离钱的说话方式,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将前台没有的茶水重新泡好,又摆排了几叠精致腻味的点心,就这么几下功夫,摆得漂亮得像朵花似得。
张霞踹了一脚陈零使唤道:“啧,尽整这些瞎没用的,谁还会在青楼看点心?快滚去上边打扫房间。”
“扫得仔细点。”司敛坐在干净的沙发上,指挥着胡三,他今天又换了一所住处,因为在东角巷的边缘,周围没有什么人居住在这里,而且这间房子宽敞干净没有异味,就是很久没有住人,灰尘有点多了。
“厨房卧室还有洗手间这三个地方我不能看到一点灰尘。”
胡三卖力地拧干抹布,鼻青脸肿地仔细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桌面。内心一阵崩溃:
妈的,这事多的破哨兵。
胡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可能就是做扒手偷到这位活阎王的身上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看到司敛就逃得远远的,艹了,谁说得城区人都是一群傻白甜少爷小姐,最好糊弄的?
哪家傻白甜少爷,一言不合就直接招呼出精神体威胁人啊?
胡三偷偷地瞟了一眼在厨房外趴守着的精壮雪豹,懒洋洋的雪豹感受到胡三的视线,那双与司敛无异的金瞳立刻敏锐地盯了过来,冰冷又残酷。
胡三打了个寒颤,内心尖叫:操操操!他哪来的本事被一个双S级的哨兵盯着啊!不就是打扫卫生吗?他扫还不行吗?有必要吗?
司敛似是无聊,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发呆时,莫名地想到了陈零。
明明不怎么喜欢管他人闲事,自己身上还一堆麻烦的他,此刻却对那位浑身上下都充满神秘色彩的陈零有了兴趣。他问:
“说说吧?你和那位异色眼睛的小孩之间有什么渊源?”
昨天累着了,没有更。唉,写得这么糟糕吗?好像没什么人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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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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