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什么堂哥表哥,他来我这儿找茬不花钱就是不行!”张霞险些被陈零绕了进去,干脆一拍桌子打断了陈零的认亲牌。
什么黑店。
司敛简直要气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黑店,来贫民窟的这几天真的可以说让他充分见证了物种的多样性,在这群神人的历练下,他的脾气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忍耐高度点,要不是他们,司敛都不知道自己的容忍傻逼的容忍值居然还能这么强,他简直要为自己这可歌可泣的好脾气颁个奖了。
司敛现在只想扒开陈零拉住他衣袖的手,然后劈了这家黑店。
然后他卡在了第一步,他没扒得开,陈零这力气还挺大,强行扒开的话司敛衣服里的羽毛恐怕都得被陈零扯得飘出来。
陈零没理会司敛手上的动作,只是接着和张霞据理力争:“他又不是来你这找姑娘的,他要给什么钱?再说前一阵子我也给了你一笔钱。”
张霞似是有点惊讶,冷笑一声,威胁道:“怎么?有人来给你撑腰了,翅膀硬了,你还会和我顶嘴了?陈零你还想不想在我这儿待了?”
这种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还威胁上了。
司敛一早就注意到了陈零头上的那个包,既然陈零都叫他哥了,那他也可以暂时当一当陈零这口中的堂哥,给他讨个公道。
“怎么?你这黑店雇佣童工还威胁上员工了?我弟弟之前头上还没有受伤吧,今天他就受工伤了,老板你难道嘴里就没点说法吗?”
张霞这法外狂徒恐怕一辈子都没有人给她说过这些法,而且她都在这儿开青楼了,谁管童工工伤这些这类的啊?
“要什么说法?他在我这儿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我还没找你要钱呢?没有我,他早死外面了!”张霞喊着,胡搅蛮缠地吵道:“你还想砸了我这家店吗?有本事砸啊!老娘今天让你死在这儿。”
“你当我不敢砸吗?”司敛沉下脸来,浑身的气质瞬间变了,气势盛嚣的张霞瞬间矮了他一头,周围原本吵吵闹闹在看戏的观众们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凶猛的野兽之王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这气场比陈零第一次见到司敛的时候还要强大,如果当时第一次见面司敛就是这种状态,陈零恐怕会头也不回地转身就逃。
而现在,陈零松开了司敛的衣袖,借势顺力,将他多年来都藏在心理没能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就这样吧,老板,我不会在你这儿干下去了,之前给你的那笔钱我也说了是住宿费。”陈零说完,像是为了出口气,他微笑地说:“你这儿真烂,难怪我妈不愿意在你这儿干下去。”
司敛被陈零拉着走出了那家店,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之后,陈零就立刻松开了司敛的衣袖。
司敛任由他动作,只是在他停下脚步之后,又看不出心情好坏地调侃了陈零一句。“啧,这位素未相识的弟弟。刚刚不挺狂吗?怎么放完狠话就拉着我走啊?”
陈零不接茬,只是在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敛没说什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的这种逗趣话,一是他和陈零还没数到这种程度 二是他找陈零确实是有事。
“走吧,这位堂弟,你现在暂时没有地方住吧?”司敛走在了陈零的前头:“我呢,姑且就充当好心人一回,让你借宿一段时间。”
“你先坐着,我去找点东西。”司敛领着陈零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打开地暖,转身在他不熟悉的房间里找起医药箱了。
陈零拘谨又端正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小心地打量着这对他来说已经格外高级的公寓客厅。
司敛应该是那种特别会享受生活的大少爷,短短两天,各种家具应有尽有不说,在靠近门边的柜子上居然还摆着一丛陈零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是新鲜盛开的花朵,花瓣上还有着露水,一看就知道司敛还挺重视这朵花的。
哦,单看客厅,司敛肯定还还专门找人过来打扫了一番,整个客厅干净得仿佛地板会发光,这让陈零严重怀疑司敛可能还有洁癖这一怪病,他进来的时候都有点不敢踩下去,生怕这地板落下一粒灰尘,司敛可能就要宰了他。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司敛拿着医药箱里没有拆封的止疼喷雾盯了好久,确定没有过期才将喷雾抛给他,在看到陈零盯着柜子上的勿忘我时,随口一说:“你也喜欢这种花啊?啧,贫民窟这儿还真什么都没有,我在黑市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不起眼的服装店,花了高价才让那老板卖给我。”
陈零问:“多少钱?”
司敛说:“五万吧。”
陈零手上的喷雾都差点没拿稳,原本还怀着好奇欣赏的目光,瞬间收回来了。这五万的名贵花朵,他真怕看久了,这花一个不高兴就枯萎给他看,五万块钱啊,他可能连这花的一朵花瓣都赔不起。
陈零战战兢兢,怀着对待遥不可及的珍贵瑰宝心态问道:“这花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吗?”
陈零心中暗暗腹诽:知道了之后,以后如果有机会遇到相同的品种,他绝对会绕道走,五万块……把他卖了,他都不值这个价。
司敛看了一眼勿忘我,无所谓地回答道:“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很普通的藏青色“靛蓝”勿忘我,顶多不超过一千块钱,但是在这儿嘛,能找到一束花就挺不容易了,贵点就贵点了。”
这哪是贵点啊,这都贵了五十倍了,陈零再一次感受到了司敛的壕无人性,对于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大少爷,陈零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懂他们的精神追求。
陈零不知道怎么搭话,于是低着头拆着手中这瓶止疼喷雾的包装。
但司敛可能也觉得自己花五万块钱买朵成本价别说一千可能连五百都没有的花有点过于傻逼了。他又接着补了一句:“主要是勿忘我是我妈最喜欢的花,她每次都会买几束摆在家里。”
“哦,”这话题陈零更插不上了,毕竟陈梓女士从来没有这种高雅的爱好,她只喜欢喝酒。
“你就当我有钱没地花吧,”司敛也想起陈零那位名声不好的母亲了,勉强挽回了点话题:“这里和我在城区的家太不一样了,我没点熟悉的地方在我身边,我怕我会把这片地都拆了。”
陈零抬头看了下司敛有点懊恼的脸色,眨了眨眼睛,扭开喷雾,动作随意地往头上一喷,也不管对没对准,感觉头上一片凉意就当处理完了。他将喷雾扣在桌面上,认真地说道:“那确实得买,把这片地拆了,可能就不止要赔五万了。”
司敛无语地看着陈零,一时分不清陈零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是认真的吗?”
“算了,”司敛也搞不懂他哪来的闲工夫和陈零在这儿解释一朵五万块钱的勿忘我到底值不值,为了避免话题越聊越偏,司敛从桌子下面掏出了纸笔,拍在了桌面上。“来吧,你不是想要报酬吗?先帮我把这儿的地图画了。”
陈零看着白纸,内心是抗拒的,这少爷是不懂什么叫强人所难吗?陈零打算再拒绝一次:“我不……”
司敛直接打断了他,摆了摆手:“我知道,我也不用你写字,你就画个地形图就可以了,具体的势力范畴你说给我听就行。”
陈零一会沉默地看着司敛,又一会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白纸。
司敛在陈零茫然又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的大眼睛之中,察觉到了一丝荒唐但是又合理的真相。
司敛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会,不会连怎么握笔都不知道吧?”
陈零无奈地肯定了司敛的猜想,不知是嘲讽还是伤心,心情复杂地看着司敛的那支钢笔说道:“我连字都不认识,你应该就知道我肯定碰到没碰过笔这种工具。”
麻烦了。
司敛面无表情地背靠着沙发,脑子里得重新想对策了。这可真是……
陈零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干吃白饭,关键是他还坐在司敛的家,用着司敛的药。为了弥补,陈零试探性地补偿他:“要不我带着你走一圈吧。”
司敛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思地看着陈零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看着看着,司敛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陈零这宛如将垃圾桶穿在身上的打扮,他决定先将自己的正事放一放,先拯救一下自己的眼睛比较好。
司敛刚想让陈零去洗个澡,换身能看的衣服时,突然又发现陈零是空手跟着他过来,然后他这儿又没有陈零可以穿得上的衣服,抱着一丝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只有这一身衣服吗?”
这么穷的吗?
陈零沉默了,要是什么只有一身衣服,其实陈零身上的这身衣服都是他东拼西凑加上在旧纸箱里捡来的,张霞才不会管他穿得怎么样,他又不接客。不过要是只有一身也不至于,他还有一件外套,不过嘛。
“之前可能不是,但是从我和你走出醉停楼店之后就是了。”陈零看着司敛的眼睛说道:“我现在去店外的垃圾桶蹲着,可能还能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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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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