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公寓的灯重新亮起。
江以诚侧靠在沙发上平复气息,他那件用来遮掩痕迹的黑色衬衫皱巴巴的,袖子勉强挂在手肘出,露出消瘦优美的后背,他那双腿又长又直,皮肤白皙晃眼。
“这气味不太好闻。”他拿起沙发上空了的瓶子看了眼,是樱桃味。
江以诚这个人也就这样了,哪怕生气,也只是数落润滑油的气味。
“确实难闻。”两人身上都沾了这气味,劣质香精味,金渠也不喜欢,但交欢的快感令他忽略了这点,刚开荤的少年,眉宇间都透着淋漓尽致的痛快,“饿么?我去煮面。”
“我来煮吧。”江以诚从沙发上起身,身后那道视线紧跟着他,然后他很不争气的踉跄了一下,腿打颤。
金渠收拾沙发,不久收到宋文贤的消息,这对兄弟,表面上金渠与宋武贤更要好,实则不然。
宋文贤:戴了?
金渠:没有。
宋文贤:他不生气?
金渠:生气?像他这种好脾气的人,哪怕这会儿腿打颤也要给我去煮面,蠢死了。
对方很快发来嘲讽的话。
文:那你可真贴心!
金渠又说了润滑油的事,他依稀记得宋文贤认识一位调香师,制香手法是祖传的,收集的香料也是世间稀有,当年只供给皇室,现在他们的东西也不在市面上流通,只供给一些懂香之人,当然价格不菲。
宋文贤作为这位调香师的故友,这种小事,他自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
自从开荤并且每天有肉吃以后,金渠那就句干活更有劲了也不是随便说说,代码重构在九月初彻底完成,上线正式服务器。
金渠一人可以抵七八个资深技术,江以诚给他涨工资,并未发了一大笔奖金。
今天宋文贤说调香师已经把东西做好了,金渠请了兄弟二人在自家酒店的翡翠餐厅里用餐。
宋武贤:“又不是什么顶级明星,用得着这么贵的东西么?一瓶抵普通人一个年工资了,哥,那个制香师绝对是坑你钱。”
宋文贤轻笑,“金少觉得值就行。”
“江以诚这个人脾气好得要死,什么姿势都肯配合,就是不喜欢市面上那些东西。”金渠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臭毛病,每天事后都要说。”
宋武贤,“每天?你们每天都做?”
金渠志得意满地用餐巾擦拭唇角,“你们不是么?”
宋武贤尴尬一笑,“当然是!”
宋文贤:“你还是不戴那个?每次都弄里头?他也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金渠道,“你们发我的视频里不都这样么?”
宋武贤石化一般和宋文贤对视了一眼,忽然罪恶感油然而生,更何况江以诚之前还是个直男,不是玩咖。
宋文贤悠悠然端起茶杯,“江以诚可真惯着你。”
宋武贤鼓掌,“刚开荤果然非同凡响!那个江以诚受得了么?要不我给你准备几个鲜肉?”
金渠:“我不是变态!”
宋文贤:“那你和他算什么?”
金渠沉吟片刻,“他的身体刚好吸引我,等玩腻了就踹开。”
宋武贤又扯开话题,“金少,你什么时候玩腻啊?最近我每次组局你都不来。”
金渠难得认真吃自家餐厅的菜,三分熟的牛排煎得刚刚好,“快了,用户数据也已经弄到手了。”
宋文贤:“到底同床共枕过,你忍心这么对他?”
金渠:“我这是给他上一课,谁叫他那么容易信任别人。他这个人心地太善良,说难听点就是愚蠢。公司测试部一个员工,前几天请假说老家的奶奶去世了,江以诚立即批了假,还让财务发了他两千块,结果人家是去京市面试去了,面试回来就辞职走人。他不破产谁破产?哪怕我不出手,他这破公司也要倒闭!”
宋文贤:“你这到底是在嘲讽他,还是打抱不平?我感觉你还挺心疼他。”
金渠吃完牛排擦嘴起身,“先走了,你们慢用,餐厅酒窖里的酒你们随意拿。”
宋武贤:“这就走了?晚上不一起去玩?”
金渠:“不去了,我骗他说去探病,他真信了。江以诚这个人很无趣,每天公司、医院、家里,下班后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现在估计做好饭在家等我呢,难吃死,我还得勉强吃几口应付一下。”
宋文贤又轻轻一笑,视线一转看见餐厅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再确认身份之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举起红酒杯指了指。
“江以诚恐怕没在家做饭,那个不就是你老板么?”
金渠顺着视线看过去,宾客满座的餐厅里,角落那张位置不算好的餐桌边,有两个男人谈笑风生,自成一隅。
江以诚这个人生得实在出挑,一身平价灰色西服,也能被他穿得妥帖俊美,清冷美人举手投之间风度翩翩。
而他对面的男人,身形偏粗犷高大,五官深邃,两人坐在如此不起眼的角落,依旧吸引周围人频频望过去。
江以诚给顾莽倒茶,两人年少旧相识,失去联系多年,今天偶遇才知道对方这几年一直在盛城。
顾莽:“我已经从创讯离职了。”
江以城:“那你今后什么打算?”
两人正谈着天,一个突兀的身影挡住了角落原本就不亮的灯光。
顾莽事先反应过来,“金渠?”
金渠冷声质问,“你怎么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不是说下班就回家么!”
江以诚惊讶,“你们认识?他是我同学。”
“糊弄谁呢?”金渠切齿狠声道,“他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云城人!怎么可能和你是同学?!”
顾莽:“阿诚,他是你的谁?”
江以诚:“我公司员工,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你们认识?”
顾莽:“不熟悉,但是......有过一些小过节。”
金渠冷笑了声,“哦?小过节么?”
顾莽:“今天就到这吧,阿诚,改天我请你吃饭。”
“你还敢请他吃饭?你配请他吃饭么?!”金渠句句针对。
江以诚拦住金渠,“顾莽,不好意思,他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那我们下次见面再好好聊。”
顾莽行色匆匆地要走,江以诚便没有多说什么。
金渠扭头狠狠看向江以诚,“聊什么聊?!你和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走,回家!”
江以诚不知他们有过什么过节,但应该不小,金渠说自己去门口等他,他有点郁闷地去地下车库开车,好不容易故友重聚,却被打搅了。
顾莽结完账正准备离开,金渠追上来将他堵在餐厅不起眼的角落。
金渠:“怕了?一个用男色傍富豪的凤凰男,还敢出来偷人?!”他摇了摇手机,“我现在就要告诉我舅舅,让他看看跟他结婚的人是什么货色!”
“我和江以诚是旧相识,不是什么偷人。另外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告诉连香,我不介意。”顾莽始终好脾气。
“好,你等着!别想走!”金渠立即拨通了连香的电话告状。
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管不了他,然后冷漠地挂断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顾莽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抿了抿唇,“我可以走了?”
“原来是被踹了!难怪迫不及待地傍其他人。我跟你说别看珂萌表面风光,实际江以诚有点钱全砸她妹妹身上了,他真没什么钱供你花销,你还是找别人的吧!”
顾莽听后,不禁怒视他。
金渠理了理衣袖,仿佛方才的失态是不存在的,“以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江以诚面前,否则我告诉江以诚,你是个什么德性!”
顾莽:“金渠,你待在江以诚的公司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记住,别再出现在江以诚面前,另外管好你的嘴,否则我让你在盛城待不下去!”金渠侧身走开。
江以诚从地下车库出来时,金渠已经等在酒店门口。
副驾驶的门被重重关上,金渠:“你今晚这么有空?不用去医院给大小姐送饭么?”
江以诚:“下班路上遇到朋友了,你和顾莽什么过节?”
金渠:“他是同性恋你知道么?”
“不可能,你别胡说。”
金渠:“江以诚你太单纯了。顾莽他傍上了盛城的首富,还忽悠人家去国外结了婚。现在他离婚了,估计财产也拿了不少,就着急寻找下家了!”
“我和顾莽十年前就认识了,他人很仗义很好。”
“你也说了是十年前,人是会变的。”金渠没好气道,“江以诚,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被骗!前几天测试部员工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顾莽老家穷乡僻壤,特别穷,穷山恶水出刁民,家里一堆穷亲戚时不时来找他要钱。就是凤凰男一个,谁要沾了他甩都甩不掉!!别人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上赶着、”
江以诚目视前方开车,静了片刻后他道,“金渠,你歧视穷人么?”
江以城:“你自己出身不是也不好么?怎么会因为顾莽家境而歧视他呢?”
“就因为我出生在那样的地方,才知道那些人有多讨人厌!”金渠强调,“江以诚,像你这样从小在富裕中产家庭长大,又顺利考入名校的高材生怎么会知道,顾莽这样的人能坏到什么程度!”
江以诚觉得这场争论没有意义,他还是选择相信顾莽,“我不想再跟你争论。”
少年脸色阴沉。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公寓,一进门江以诚还没放好钥匙,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到墙上,金渠劈手夺过他的手机,“你们加联系方式了么?删掉!”
江以诚愕然,他再度刷新了对金渠本性的认知,“还给我。”
金渠左手肘抵着江以诚胸口,右手迅速滑动手机查看通讯录以及通讯软件,没有发现顾莽任何蛛丝马迹以后才还给江以诚。
江以诚面露不满,但也只是换了鞋去厨房倒水。
“怎么?你在遗憾没来得及存对方号码?”金渠语气不善,跟在他身后进厨房,这叫江以诚心里不太舒服。
一口气饮尽冰水,男人唇红齿白,漂亮唇形上沾染水珠,在夜晚散发着水光潋滟的美,少年再度将他堵在厨台角落,伸手霸道解他皮带。
江以诚抗拒推人,“今晚不做。”
“不跟我做你想跟谁做?!”金渠少爷脾气上来了,伸手强势探入男人衬衫,虎口强势掐了一把男人窄瘦却不软绵的劲腰,“跟姓顾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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