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晚上,气温下降不少,陈坷平盖着毯子半躺在客厅沙发上核对Nova年末的行程。
此时所有队友都休假回家只有他一个人留守宿舍,眼睛因为长时间看着电子屏幕酸涩肿胀。
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从沙发上站起身打算去找眼药水缓解眼部疲劳,可刚站起身,被遗忘了一天的酸疼才重新找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陈坷平差点没有站稳,面部因突然到来的酸疼扭曲了一瞬,幸好及时扶住了沙发把手才没有跌倒。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好好清理身体,从早上一睁眼开始就开会、处理工作和处理某个人的事情到了现在,直接忘记了还需要清理身体。
浴室里,陈坷平脱去衣服后站在镜子面前观察自己的身体,如果让外人来评价着一定是一具极具美感的身体。
186cm的身高让陈坷平的四肢修长,又因为常年舞蹈训练和适当健身,四肢和腹部都有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看起来十分匀称,不愧是被称之为男模团的Nova Lux的队长。
只是身上一些不和谐的地方破坏了这份美感,添上一丝性感。
胸前和大腿根的红肿已经褪去大半,只留下被祸害的最严重的部位还有淡淡淤青,以及早上没有发现的腰窝周围的掐痕和锁骨旁微微渗出血丝的咬痕。
混乱**的回忆随着这些痕迹又重新攻击陈坷平的大脑,俊秀的眉毛拧着。
昨天喝了酒他记不清楚到底是谁先主动的,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到任既白家里把人提出来对质的原因。
万一是自己主动的,岂不是会被那个本来就能说会道的人倒打一耙。
靠。
陈坷平心中暗骂道。
他的手抚过被咬出血的锁骨边,庆幸自己今天以防万一穿了高领打底衫,思考自己该不该去打狂犬疫苗。
……
任既白这个人脑子有病,这是这一年来陈坷平对他最深的印象。
他们是同一期的练习生,自己比任既白早进公司三个月,在舞蹈上面天赋还算不错,即便之前没有系统学习过舞蹈也快速跟上了课程,又因为出众的长相被直接提到了出道组。
而任既白不一样,他进公司就直接签了出道合约,作为空降的主唱加入出道组,这时候他才十四岁。
陈坷平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任既白的时候,那是早上他一个人提前到舞蹈教室练习的时候。
这时候练习生内部已经传了好几圈公司签了一个神颜级别的练习生空降出道组,而且还是稀缺的主唱,基本是已经钉在了出道位上。
练习生内部已经流言四起,但这个传闻中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那天和现在一样快到秋天突然降温,早上有厚厚的雾,陈坷平为了赶自己拉下的进度又是最早到的公司,打开为出道组准备的专属练习室。
练习室很大,他只开了半边的灯。
在他热身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当时他微微诧异地转头,出道组里一般只有自己会这么早到公司,这时他看到一个陌生的人的人推门进来。
来人身上穿着白色的棒球服,内搭同色体恤,下身穿着黑色做旧牛仔裤,头上的鸭舌帽挡住大半张脸,让陈坷平看不清他的眼睛,没法确定是不是走错的其他练习生。
来人将练习室的灯光全部打开,摘下了帽子,双眼暴露在陈坷平的目光下,向他点了点头到另一边热身。
室内一片明亮,两人都暴露在灯光下,这时陈坷平第一次看见任既白的样子。
十四岁的任既白还没有像后来一样开始严格的身材管理,脸还有点圆润的弧度,但五官已经和现在的样子差别不大。
面部线条流畅柔和,眼尾上扬有攻击力,而眼睛整体却不是狭长的,眼睛前中部略圆,更像是猫的眼睛,非常标准的桃花眼。
鼻梁高挺,鼻头微红似乎被冷到了轻轻皱着,好在莹白的肤色弱化了五官的锋利,在练习室的灯光下看着有些苍白,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张好看的脸,是偶像团体中标准的门面的样子。
他真的好白。
这是陈坷平对任既白的第一印象,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个人可能就是传闻中空降的主唱。
想到这里,陈坷平也暗暗观察着这位新来的主唱,想看看他有什么神通,能直接签出道合约。
偷偷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热完身后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想到对方可能一点舞蹈基础都没有。
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可怜?
没忍住开口问道:“舞蹈老师还没来,要不我先带你过过基本功?”
对面的人似乎没想到他会搭话,愣了一下才回复:“好,谢谢你。”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此后他们作为练习生的四年里都是这样,你带我过舞蹈,我带你过声乐,就这样直到出道。
出道后……
陈坷平想到糟心事甩甩头,把思绪拉回来。
一直在想事情,洗的时间有点久了,手指指腹变得皱巴巴的,陈坷平拿了浴巾擦干自己换上睡衣,走向卧室。
感受锁骨边上的伤口带来的疼感,他抬手伸进衣领摸了一下,果然传来刺疼的感觉。
陈坷平转身到客厅翻出药箱里的红霉素软膏,站在玄关前的镜子前涂上。
温和的药膏接触咬痕时不免带来疼痛,他忍不住那个人在自己身上咬的这一下。
靠。
他赶紧让自己的大脑刹车,不继续想后面限制级的内容。
……
两周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眨眼间就过去了。
期间,陈坷平每天早上到练习室训练,下午到公司为他们准备的工作室写歌编舞。
可以说十分规律,可生活总有一些意外。
结束休假后Nova Lux的成员要直接飞巴黎参加时装周,他这几天明明严格控制饮食,体重却往上涨了一斤。
陈坷平站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感到烦躁,果断放弃了晚餐,当然晚餐也只有各种没有味道的菜叶。
……
Nova Lux明天飞巴黎要走机场,晚上吃重口的容易水肿。
是的,之前放了狠话的Auras队长并没有通过他老爹抢到时装周的名额。
不过倒是没死心的样子,5天前给陈坷平发了一条消息,里面只有四个字。
牛逼,等着。
这种垃圾消息陈坷平看完就删了,留在手机里还占用内存,也没有放在心上。
已经结束休假的Nova Lux的成员本来还在兴致勃勃地交流自己这次休假智斗私生的故事,扭头看到助理带来的晚餐鸦雀无声,愁云惨淡。
道理早就知道,但他们坐在餐桌前看着寡淡的晚餐还是叫苦连天。
其中闹出动静最大的是担任领舞领唱的林新川,他是队内的老幺,十二月底才到二十岁。
“姐!刘姐!我还在长身体!”林新川哀嚎道,“我吃这个晚上真的会饿醒的啊!”
刘姐没给他眼神,“有晚餐都是好的了,如果明天想肿得像个发面馒头,你现在就可以去吃想吃的炸鸡。”
林新川是他们中最容易水肿的人,偏偏又爱吃重口的东西,因此留下黑图无数。
听着刘姐的话,林新川本来还想耍赖一番,目光向上一瞥看见陈坷平从二楼下来立马老实坐好。
说真的,在整个团队里,林新川最害怕的不是经纪人刘姐,而是他们的队长陈坷平。
平时做了什么事,如果是刘姐处理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是他们的队长来约谈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况且……
他扫视一圈,明显看到还差一个人。
以他们共事三年的经验,队长和既白哥大概又吵架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陈坷平刚到一楼就开口问:“刘姐,任既白还没回来吗?”
听到这句话,Nova Lux其他四人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队内另一个主唱沈听首先发出信号[绝对吵架了]
“他说有点事,大概凌晨才到。”刘姐先回答前面的问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问道,“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
“一些小事。”陈坷平不肯说出更多。
刘姐叹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本来关系最要好的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年,公司约谈都没有缓和他们的关系。
Nova Lux其他成员眼神活络,纷纷打着眉眼官司。
[绝对不是小事]林新川挤眉弄眼。
[不知道这次又是多久]任时飞回以担忧的眼神。
队里的主rap赵耀很淡定[无所谓,他们会和好的]
是的,他们在这饱受搓磨的一年已经明白,在这两人的“战争”中,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姓名,只能混成路人乙和PlanB。
自从意识到这点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参与陈坷平和任既白的争端。
刘姐没有理会他们的眉眼官司,看着陈坷平面色平常,知道自己也插不进他们两的问题,索性不管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见时间不早了打算离开,“赶紧去睡觉,明天机场不走VIP,小心肿成猪头被粉丝拍到。”
说完,不听几人的哀嚎直接开门离去。
这下客厅就只有Nova Lux的几位成员,想到队长还在生气中不想触霉头,也不继续闹了,稀稀拉拉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没几分钟,客厅就只剩陈坷平一人。
Nova Lux的宿舍是同一层楼两间房一楼打通做成的,客厅格外的大。
陈坷平坐在客厅等某人慢悠悠回宿舍,他心里想着,家在其他省市的人都按时回来了,任既白这个就住北京的人居然还迟到?这么害怕见到我?
今天他还就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陈坷平打算明天去机场前解决这个事情,不想影响明天的活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墙上的时钟的时针走到12的时候,门口才传来动静。
陈坷平就站在玄关,注视着慢慢从门缝中露出的那个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差不多半个月没见,以及和自己睡了的队友任既白。
两人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对视上,室内的气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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