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瞬间，紧张的气氛好像消失了。
“哼，去音乐节也不告诉我。”荣璨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不是在编曲吗？还保密呢？”
向一南干咳着清嗓子，拿过荣璨的零食。
刚才面对宣浩泽，即便签了合同，他也依然觉得，自己想走就走了，大不了赔点钱就是。
但眼前被荣璨这么问，向一南倒是有一丁点儿心虚，可当时他也不知道Irontopia要来音乐节啊？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让Irontopia去找别人，自己太太平平地给人编曲，还能借此避免见到荣璨。
向一南瞥了眼荣璨，想他的信息网如此强大，黑花菘音乐节甚至没有官宣，却已经知道Irontopia在名单上。
“你很闲吗？”向一南问他，“平时一副大忙人的样子，最近没工作吗？”
荣璨：“我现在正准备专辑前期筹备阶段，哎呀，来探班还是有时间的啦。”
荣璨笑得太灿烂了，话也没有任何旁外的意思。
他只是想告诉向一南，是的，他今天有时间，得到消息就找过来。
完全就是冲着向一南而来，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放在之前，向一南挺讨厌他这么做的，自说自话跑过来，生怕Irontopia不知道他的企图。
可今天却要感谢他，刚才那种压抑的气氛，向一南待多了都觉得要窒息，可他来了，就这样打破了。
荣璨带着新鲜空气进来了。
荣璨看了向一南两眼，问：“你这次要去音乐节，是不是比之前上演唱会，还要紧张一点？”
“什么啊……”向一南没有生气，尽管这话挺让他不爽的。
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顾御臻插进来，兴致勃勃地说，之前演唱会前的排练，有两次向一南明显很紧张，还是荣璨才让他缓解过来。
向一南打断顾御臻的话，他当然记得那两次后来的好状态怎么回事，语气强硬表示绝对和荣璨没有关系。
荣璨听了很开心，他才不管真相怎么样，反正顾御臻这么说，那一定就是事实。
他对着向一南傻兮兮地笑着，盘腿坐着前后摇来摇去，就很开心啊。
肯定的吧，向一南的事居然和他有关，没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他高兴了。
向一南也懒得解释了，算了，今天让他高兴一下也好。
荣璨看看周围，抓起一把备用电吉他，随便拨弄了下，问今天能不能和他们一起玩。
“可我们不是玩。”宣浩泽态度不好，像是刚才的气没撒完。
“说的也是，那我就在旁边看吧。”荣璨一脸无所谓，“那我等会儿就看你们排练吧，方便吧？”
没人说不方便，既然观众都到齐了，顾御臻拍了拍手，叫起众人，重新开始排练。
上音乐节的歌曲，都是公开曲目，只是编曲有些不同，倒也不怕给荣璨看到，只要他别拍视频泄露出去就行，他当然不会。
大家冷静了一会儿，重新开始排练，状态还是很好。
顾御臻很容易就进入状态，他的表现，也能把乐队其他人的活力，一起带起来。
期间宣浩泽一直在编入自己的鼓点，要变得活泼，有点跳跃，但歌曲风格限制了他，又碍于荣璨在场，不好直接从嘴上发作，只能板着脸在音乐上搞小动作。
谁都听得出来，这里每个人都有音乐素养，但没人戳破。
荣璨坐在那里，用脚打拍子，却不像此前看巡演排练时，那样会摇头晃脑地投入。
他微微笑着，谁都会看两眼，主要看向一南看得比较多。
一直待到了排练结束。
既然人都没走，顾御臻很想听听看荣璨的意见，也不顾别人的想法，直接就问了。
荣璨笑着问：“要听实话吗？”
“这个时候当然要实话啦！”明明是顾御臻问的，他本人倒是先局促起来。
向一南也看向荣璨。
荣璨直接说道：“很Irontopia的表现，非常完整的Irontopia，和巡演的表现太不一样。巡演就很自然很放松，想怎么玩音乐就怎么玩。但和现在不是，当然，你们以这个状态登台，也不是不行啦！但对于台下的歌迷来说，可能不会觉得你们有多亮眼哦？”
“但这就是Irontopia啊？”宣浩泽走出来，语气里满是不服。大概荣璨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说中了他心里最不想面对的。
荣璨也没了刚才的笑容，“是Irontopia没错，但这是音乐节，歌迷们为什么要去？就想玩，想疯，想听些新鲜的。他们会支持喜欢的乐队，也会好奇没见过的乐队。在音乐节上，要他们high起来，感受新鲜东西，作为乐队，就要拿出更多的好东西。Irontopia是情歌摇滚，是慢摇，已经有点吃亏了，你们现在不如之前巡演，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想到的只有向一南，想到他在千秋场上的solo，那样帅气的表演，站在尖叫声里玩起一段花哨的slap。
怎么想都是他。
顾御臻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他去看阮杰，希望阮杰能支持自己，至少别再让宣浩泽钻牛角尖。
阮杰有点老好人脾气，他只是笑了下，没有说话。
可宣浩泽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他一把将背包甩在身上，道：“可Irontopia就是这样的，只有带着卢珂的风格上台，才是完美的Irontopia！”
他没头没脑地说完，也不等别人的反应，直接推门出去了。
荣璨倒也没生气，只是一脸无辜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
顾御臻和阮杰连连摆手，解释说只是宣浩泽没拐过弯来，又提到了卢珂。
得知卢珂的身体不好，荣璨也觉得惋惜，他没有多问，而且排练都结束了，注意力几乎全放到向一南的身上。
荣璨：“一南，我送你回去吧？”
向一南“哈？”了一声，“不用了吧，顾哥能送我。”
听到这话的顾御臻马上说：“啊？不行啊！我晚上还有点事，时间差不多了，那啥！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而向一南的目光还没挪到阮杰身上，阮杰就马上抬手示意，“不方便，再见！”
两人跟说好了似的，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迅速消失在向一南的眼前。
向一南轻轻叹气，抬眼看到身旁荣璨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当然还有一点点得意。
看在今天他说了实话的份上，向一南微微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你跟我还要客气啊？”荣璨戴上口罩，声音闷闷道：“你要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啊除了拒绝我的那些话，还有不让我来见你，还有——”
“哪有那么多话啊！”向一南打断他的话，“快走吧！除非你想被围观。”
荣璨那双杏核大眼笑得弯弯，“好。”
来接荣璨的还是那辆银色SAVANA，但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
单向遮挡帘将他们和司机隔开，成了一道私密的空间。
向一南坐在最靠门的位置，没有阻止荣璨坐在他身旁。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和荣璨的单独相处。
他应该别扭、反感，这才对啊？
可相比之前在排练室里，此刻他在荣璨的身边，却感受到平静和轻松。
他抱着琴袋，倒在椅背上，耳边，他听到荣璨问他：“Irontopia是不是出了点问题？你们今天的状态，实在比不上之前演唱会时期的表现。”
果然，荣璨看出来了，难怪他会那么说。
“嗯……”向一南斟酌了一番，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冲突那段自然省略，被针对那段也说得含糊其辞。
荣璨还是从细枝末节里，读出一些东西来。
“宣浩泽的想法太极端。”荣璨“哼”了一声，“他要站在音乐节上表演的人，而不是被音乐节的名声所束缚，没有音乐节，他就不玩音乐了？”
向一南笑了下，“所以你说的那些话，宣浩泽不会认同的，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改。”
“所以他针对你了，对吗？”
向一南没说话，也算默认了这回事。
“需要我帮忙吗？解约之类的，我这边的法务还闲着。”
“这就不用了吧……你还说挺喜欢Irontopia，这么做不太好吧……”
向一南当然知道荣璨的实力，要是真让他帮忙，自己可以只花点钱就全身而退。
荣璨则说：“其实我也挺感谢Irontopia的，如果他们没有邀请你，我都不能这么正大光明来找你。”
向一南冷笑了下，想当初谁直接跑到自己的Studio啊？
向一南：“就算没有他们，又有谁能拦得住你？”
荣璨傻兮兮地笑了下。
向一南：“快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荣璨：“都说别这么客气……”
向一南：“要客气的，毕竟你是天王。”
荣璨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一半诚恳，一半委屈，道：“一南，别这么抗拒我，好不好？”
荣璨懂，荣璨明白。
向一南明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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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