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职业操守,俞涵文没有笑得很大声,
升官发财领导吃瘪,如果她不是半夜被叫起来演戏扛人,那还会更快乐一些。
岑云回烧还没退,现在更是心梗如死:“我是不是应该换种思路,换个剧本?”
小俞哪里知道他演了一晚上柔若无骨小白花,差点被柠檬香氛腌入味儿,这会儿忏悔录都写了三页纸了,她想了想,结合实际灵活变通,岑云回这张脸,适合来点什么新花活儿呢?
盘正条顺气质佳,不如就——
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看得岑云回心底发毛。
那边贺知安同样折腾了半宿,终于算是把那尊大佛打包送出酒店,心脏却还突突跳,脑袋供血太足,有些晕乎乎。
他倒是没想过是那瓶撕了包装的香氛喷雾的问题,只是觉得胸闷气短,有些像被勾/引发/情。
这念头跟阎王爷似的追在他屁股后边啃,把孩子直接吓进了洗手间,反锁淋浴关掉排风扇,泪眼婆娑地蹲在角落里死死拽着浴巾不松手,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浑身湿漉漉地从里面出来。
发情是错觉,可有些东西不是……
贺知安捂住了脸,耳朵尖红得滴血,呜呜嚎叫着扑在床上直打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裹成了个密不透风的蚕蛹。
妈妈!我不干净了啊!我变梦男了啊!
这一晚贺知安再也没有睡踏实,梦里老觉得哪哪都是盥洗室,还有一股子柠檬味儿,屁股后边跟着梨花带雨弱柳扶风ooc的岑云回,倚墙头抛媚眼,叠声娇滴滴唤安安。
可怕,这实在是太可怕,内娱需要整肃,需要金瓜,需要左位啊!
不要再嬷了!
就在这样你追我赶大爷来呀的□□声中,贺知安成功地挂上了俩青黑的眼圈,并准备暂时戒掉海棠花。
大鱼大肉,吃腻了,现在他需要来点清汤寡水的小葱拌豆腐。
贺知安挣扎着坐起身,那瓶在梦里穷追不舍的阻绝剂正躺在自己手边,他深吸口气屏住呼吸,捡起来对着自己后颈一顿乱喷,清爽洒脱的柠檬基调再次——
熏得他狂打喷嚏。
好嘛,成心理阴影了。
不过自己原来用的是这个牌的阻绝剂吗,怎么连包装都给撕掉了,不会是买错香型了吧……
可是空气阻隔剂这玩意,又是什么时候进化出来的,额,香型?
贺知安挠了挠头。
-
海边小镇风云莫测,昨天刮风下雨,今天往地上撒米粒大小的冰雹子,噼里啪啦清脆悦耳,粒粒砸在郭导的心窝子上。
朴世贤胸前背着半人高的旅行包,蔫儿了似的蹲在摄影机旁边,像只没法出去遛弯耐着性子不拆家的大型犬。
“导儿,要不咱再跳个大神?”
郭必行叹了口气:“我跳不灵,要不你来。”
他早有预料般把准备起身热舞的朴世贤重新压了下去,顺手合上了摄影机盖。
这傻狗简直E得令人害怕。
不过好在,现在还是秋天,地面温度高,冰雹下得快化得也快,当贺知安顶着满脸倦容从房间里出来时,便只剩下湿漉漉的水汽,大家蓄势待发,大包小包,有那么点幼儿园秋游的意思。
临城这一带临山近海,风景秀丽,虽然地处偏僻,但也吸引了不少前来旅拍的婚礼团队和来取景的剧组。
而郭导将第一站选在这里的目的倒是很简单,无外乎是经济实惠,物美价廉,拍个节目的同时,还能回趟老家。
小面包车的驾驶员仍旧是陈陈,贺知安坐在靠窗的后座,看着人肉摄像机支架朴世贤慢慢将镜头摇出窗外,对准环岛公路旁无尽的礁石沙滩与大海。
大群大群的海鸥贴着海平线飞起,毫不惧人地迎风而上,引得一阵快门声响。
贺知安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但很快又被颠簸打断,李遥小声惊呼:
“贺老师,我们到了诶。”
公路尽头是低缓平坦的沙地,郭导和节目组已经先前一步架好机器,刚才还尚在远方的海鸥被浪花冲上沙滩,悍匪一般浩浩荡荡。
沙滩里还有不少素人的露营地,见这边声势浩大地开过来几辆面包,都不免得抬头张望,然后略显失望地交头接耳:
这都谁来着。
贺知安有几次露营的经验,很快选定了一片适合扎营的沙地,他跨步丈量着露营地到海边的距离,确保不会因为夜晚涨潮而影响休息,才放心地开始组装帐篷。
帐篷是自动收合的,方便快捷,饶是贺知安自己一个人也能轻松扎好,另一头朴世贤正领着剩下的人将天幕固定。
海边风大,四个成年人艰难地拽住风筝似的天幕,险些也要一起被带着起飞,只有摄像机大哥坚如磐石地背风站在旁边,将这狼狈的一幕记录下来。
万事准备就绪,露营灯也在擦黑的夜色下点亮,昨晚没有继续下去的游戏再一次被添油加醋端了回来,从李遥和朴世贤单方面对决演变成多人混战的飞盘赛,同时也吸引来了不少人来围观。
飞盘体力消耗大,贺知安昨晚又没睡好,几局下来自然累得不轻,气喘吁吁地在半空中接过朴世贤即将飞进得分区的飞盘,听那小子不知道朝谁哀嚎了一声,将最后的比分稳定1:2。
虽然输了,但是可算结束了。
他挣扎着没当场一屁股蹲在地上,舔着干燥的嘴唇想要找口水喝,还没抬头,周远就如有神通般攥着两瓶矿泉水,递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这家伙实在瘦得可怜,浑身上下掉不出二斤肉,刚才贺知安都害怕他跑着跑着给自己摔折了。
他道了谢,撑着这副嶙峋的骨头架子直起身,周远好像还很不好意思:
“您没事了吧,昨天岑云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对劲。”
比起他这副金属朋克的打扮,周远说话可算是细声细气,斯斯文文,像个叛逆期没变声的小孩,看起来约架找碴生人勿近,背地里还戴小天才电话手表。
贺知安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以为岑云回当众发/情的风声走漏,下意识地掩护:“他就是不太舒服,没别的事情。”
“我还以为他生气了。”
周远把手里那瓶矿泉水拧开,缓解尴尬似的抿了一口:“可能是想多了吧。”
他虽然这样说,但看上去却并不是这样想,也不免让贺知安开始犯嘀咕,岑云回昨天都烫成那样了还能生什么气,气自己老婆跑了?还是气自己当众发/情?可昨天也没见他多羞愧啊……
俩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地朝营地走回去 ,还没钻进天幕,身后的人群忽然像是烧开锅了般沸腾了起来。
“谁谁谁,这不是那个谁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岑云回!活着的岑云回!手机哪!拍什么快愣着啊!”
“不是吧他不是还拍着戏——卧槽好大的餐车!”
比起节目组到来时素人的爱答不理,岑云回的出现像是一颗即将引爆全场的定时炸弹,作为内娱家喻户晓级别的影帝,上到七十下到十七,没有人敢说不认识他这张脸,更何况这家伙连个口罩都没戴,笑眯眯地跟身边围堵过来的人打招呼。
和蔼可亲,国民偶像,易感期第二天就出门营业,这素质这敬业水平——不对,营业为什么营到这里来了啊。
贺知安慢腾腾地往摄像大哥身后躲了躲,满脸的做贼心虚,他环顾四周,头一次痛恨这露营地如此一览无余。
鼎沸人声之中,他的心率也随之越飙越高,忍不住回想自己昨晚令人唾弃的行为举止,欲哭无泪般朝着导演投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郭必行显然是知道岑云回会给他来一招回马枪,白来的流量不蹭白不蹭,摄像机很快朝着岑云回滑了过去,推了个绝美特写,打算做成头图。
而在现场围观的粉丝也很快把“岑云回空降综艺”的词条顶上了热搜,捎带着《来露营吧》这部小糊综都冲到了文娱榜前十,达到了人生新高峰。
【岑贵人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呜呜呜】
【好伟大的脸,好伟大的腿,这是有站姐在吗我吃我吃我吃】
【姐妹是别家站子的站姐拍的图,云宝他到处跑,全靠别家投喂啊!】
【呜呜呜呜谢谢站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祝姐的推一路长红】
贺知安角度刁钻地跪在帐篷里看微博,边看边抹泪,内心的小人连哭带爬嚎叫着滚出去好远,姐,你唯一的姐是我站姐,但是姐的推活不了了,马上就要死在这寂寞无人又冷冰冰地夜了。
他切了追星小号,呜咽着转发了那张由自己站姐亲手拍摄的高清图,配文:
云宝小马驹:【今天的岑影帝也帅得我的尸体很安心#大哭#大哭#】
身后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什么吹开,他顿时捂住手机屏上还没输入完的虎狼之词,一个动作塞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将头扭了过去。
岑云回金丝眼镜后那双眼睛笑眯眯,由上至下看猎物般将贺知安打量了一遍,最终目光落在了靠下的位置。
许是因为姿势原因,贺知安在帐篷里只能跪着,而他带过来的裤子也不知怎么了,都比他的腰宽出半寸,虽然掉不下去,但总归松垮垮堆在胯上,稍微移动,便露出一小节紧实纤瘦的腰肢。
如此风景,尽收眼底。
“安安。”岑云回放下帘子,啪嗒一声,贺知安亮着光手机也从怀里掉了出来。
贺知安霎时红了脸,支吾着想要赶在岑云回之前把手机捡起来,却不料这厮压根没冲着手机来,只是伸手将自己的上衣往下拽。
他背着岑云回,脸烧得滚烫,几乎不受控制地往前顶着腰,脊背上如同爬着无数只蚂蚁,似乎连这点小小的摩擦都没法承受,神经过敏般轻哼出声。
而岑云回的指尖也仅仅停在衣摆上。
忽然,他笑了一声:
“安安,你穿错衣服了,这是我的。”
岑影帝能有什么坏心眼,他不过是想帮老婆扥衣服而已呢(目移)
-
朴大仙:一请胡,二请黄,三请蛇蟒,四请狼——神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跳个大神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