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石化在原地,她张大了嘴巴,语无伦次,“你和他睡了!!!”
江昭清掩面点点头,耳尖的温红出卖了她羞涩的心,她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目瞪口呆的孟辞。
“不是...小清儿,我让你生米煮成熟饭,你这也太熟了吧......”孟辞从震惊中还没缓过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昭清无奈叹了口气,“还没想好。”
“天啊!”孟辞捂住嘴巴,“小川不会是那种抛妻弃子的男人吧!”
江昭清摇摇头,“他其实不知道这件事。”
孟辞挽着她的手臂,焦急不已,“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她看向沉沉夜色,手指绞在一起,“他那天中了欢好蛊,无奈之下我们只能......”
孟辞思忖着,“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欢好蛊,那事已至此,我去和他说!”说罢,孟辞刚准备迈出步子,江昭清连忙将她拉回来。
她神情慌张,“诶,你说好不告诉别人的!”
“可是,这、这也算大事吧,难道你打算瞒他一辈子?”孟辞瞪大了双眼。
江昭清垂下眼眸,犹豫不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辞抓紧她的双手,眼神坚定,“小清儿,你不会又退缩了吧?我不管,这次我一定会帮你的!”
江昭清扯住她的衣袖,神情慌张,“你不许告诉他!”
孟辞笑着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我还就不信不能让你俩在一起了!”
江昭清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一时失神,她蹲在地上双手托腮,她早就知道自己和严湛川的命运纠葛,无论怎样都会紧紧缠绕在一起......
清晨,严湛川正在厨房里认真做菜,孟辞在窗外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整齐规律的切菜声落在案板上,孟辞突然出声,“小川!”
严湛川手里的刀顿了一下,他侧目看去,面色平静,“怎么了?”
“哎呀,你可真贤惠,以后你和小清儿成亲了,她可就享清福了!”孟辞趴在窗口啧啧称奇。
听完,严湛川的嘴角微微上扬,孟辞接着说道:“你就不觉得你们最近的相处有什么变化吗?”
严湛川垂眸思忖了片刻,“变化?”他皱着眉头,“有什么变化?”
她连着语气都着急了些,眼神流露出藏不住的期待,“你有没有觉得更亲密了些?”
严湛川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他觉得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他找机会黏着江昭清。他面色如常地把肉丢下锅,“和之前差不多。”
“你就没有觉得她最近怪怪的?”
严湛川眉头紧锁,似乎在从这几天的相处中找到些蛛丝马迹。谁知窗外忽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孟辞!”
孟辞连忙转过头,身子一颤,“小清儿!”
江昭清急忙赶到她身边低语,“你昨天可是答应了我的!”
“我没说出去呀......
江昭清朝厨房里面严湛川瞥了一眼,她又匆忙挪开眼神,“好了,狄洛醒了,他吵着要见你呢。”
四周只剩下她哒哒哒的脚步声,江昭清无奈一笑。她转眼看向严湛川,晨光洒在他冷峻的侧颜上,可他却温柔地看向她。江昭清走进厨房,她站在严湛川身后,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江昭清淡淡一笑,“你去哪学了这么多?”
“当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学的,我得好好练一下厨艺,不然以后怎么让你吃得好?”
江昭清眨了眨眼,她羞愤地侧过身,嘟囔道:“油嘴滑舌。”
严湛川低笑了一声,他夹了一筷子新鲜出炉的栗子糕放在她嘴边,江昭清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咬了一口。
严湛川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她点点头,“好吃。”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严湛川忽然想到孟辞刚刚的问题,他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昭清愣了愣,她佯装无事,“没有啊。”
“真的?”严湛川挑了挑眉。
他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脸庞,江昭清看着他的双眼,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你...干嘛?”
她睫毛轻颤,熟悉的气息充盈在鼻间,严湛川盯着她的杏眸,两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直到江昭清脸颊微红,严湛川才缓缓开口,“看来是有。”
江昭清瞪大了眼睛,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谁知下一瞬严湛川在她唇剑落下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江昭清愣愣地看着他,严湛川弯了弯眉眼,“骗你的。”
她恼怒地在他胸膛上捶了两下,严湛川装作吃痛的模样,连忙后退了几步。江昭清连忙说道:“少装疼,我都没使劲。”
严湛川突然抱住她,趁她不注意在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我就喜欢逗你。”
江昭清的面颊染上一抹绯红,她闭上眼靠在他的肩头,“......我知道。”
忽然,屋外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两人从甜蜜的气氛中对视一眼,严湛川还不忘提起自己的剑,急忙赶去门外。
屋外的哭喊声不绝于耳,门口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两人急匆匆赶来,只见族长站在门口,她重重地将拐杖摔在地上,周围蓦地安静下来。
“一个个来,都别吵!”
江昭清怔了怔,跑去族长的身边,“族长,出什么事了?”
她神情严肃,“寨子里爆发了蛊毒,有不少人都中了蛊。”
前面一位跪着的妇人连忙呼喊着,“族长!请您救救大家!我不能就这么让我的孩子死去!”她怀中抱着一位孩童,只见她的颈间都布满了黑斑,江昭清心下一慌,她翻过那小孩的手掌,十指上整齐地长着黑点。
江昭清惊恐地看着后面乌泱泱的人群,族长此时发话:“我承诺,十日之内必会研制出解药给大家,请大家放心。”
听罢,众人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族长眉头紧皱,她威严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把病人都挪进来。”
“是。”
忙了一整日,严湛川和江昭清都晕头转向。江昭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京城的毒魂蛊已经蔓延到黔南了吗?她正和族长在药庐里翻着古籍,烛光越来越暗,江昭清起身换了盏。
族长叹了口气,她揉着太阳穴,“此前给严湛川吃的药已经不管用了,我们只能另寻他法。”
“为何会这样?”
“这蛊稀奇得很,我看了好几人的脉象都和之前严湛川的脉象不同,而且你说他当初毒发的时候也用了几个月,可这次寨子里才短短两三天就这么多人中招了,而且症状都和后期差不多。”
江昭清安慰道:“没事的族长,能解一次就能解第二次,我们会找到法子的。”
族长无奈笑笑,“从前是我安慰你,现在也轮到你给我说这些话了。”她看了眼月色,“已经是丑时了,你眼圈都红了,先回去歇息吧。”
江昭清嘱咐族长也早些休息,她轻轻关上门,不知道严湛川是否还在忙,她的步子都比往常快了些。
不远处的房间中传来一个孩童的哭喊,“我不喝!我不喝!”
木窗边烛光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江昭清心下了然,她着急推开房门。只见严湛川正对着一个小孩手足无措,他无奈地朝江昭清笑了笑。
江昭清蹲下,摸着那小女孩的发髻,轻言轻语道:“你怎么不愿喝药呀?”
“这药太苦了,好难喝!”
江昭清从身上摸出一块麦芽糖,她放在掌心递到小女孩的面前,“你喝了我就把它送给你吃好不好?”
不料小孩却哭得更大声了,“我娘亲都不用这个方法哄我了!呜呜呜——”
江昭清脸上闪过一瞬尴尬,她将手指抵在小孩的嘴边,“好啦,好多人都睡了,喝药也是为了让你快快好起来,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喝药呢?”
小孩摸了摸鼻涕眼泪,哽咽着:“我...我要焰火棒。”
“那你把药乖乖喝掉,等你病好了,我买焰火棒给你。”
“真的吗?”小孩惊喜地看着她。
江昭清笑着点点头,身旁的严湛川不免埋怨了句,“怎么我刚刚问你要什么,你就不搭理我?”
“因为你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姐姐就温柔多了。”
“姐姐,他是你的夫君吗?我娘亲说过找夫君可不能找这么凶的!”
严湛川有些不可置信,江昭清在一旁掩嘴偷笑。等到把小孩哄睡着后,两人才携手回去。
严湛川牵着江昭清的手,语气幽怨,“我很凶吗?”
江昭清转过身,盯着他在月色下的脸庞,她煞有其事地说道:“是挺凶的。”
严湛川皱着眉,他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明明我对你可温柔了。”
江昭清轻笑出声,“我也是逗你的。”
许多房间被安置给病人了,两人无奈睡在一个屋子里。严湛川认真地看向她的双眸,“你放心,我断然不会对你做些那些出格的事。”
出格的事他已经都做过了,江昭清腹议道。她闷闷地“嗯”了声。
江昭清躺在床上,严湛川打了个地铺。清冷的月色下,两人不约而同地侧躺着看向对方的双眸。
严湛川忍不住嘴角上扬,江昭清问道:“笑什么呀?”
他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就好。”
江昭清也笑了笑,她缓缓闭上双眼准备进入梦乡,耳边似乎有严湛川的轻声细语,不过都听不太清了。但忽然,心口一阵绞痛,她蓦地睁开双眼,捂着胸口。
严湛川见她不对劲,急忙起身唤着她的名字,“江昭清?怎么了!”
江昭清看了眼窗外的明月,她却疼倒在严湛川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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