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凤栖和帝梧开始用石子理清今天的线索,李家父女与邻友善,没有冲突也没有仇人,李露外人猜测则是因为被魏家谋害。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在外人看来有一个很明显的因果关系,魏家谋害了李露又因为其父影响官府,也被谋害。

那这样的话魏小公子的死则没有办法说清楚,是李家找人谋杀的还是魏家的其他仇人趁机作乱,所以现在陷入了一个僵局,根本不知道从哪方面开始查。

帝梧看凤栖那愁容满面的样子摆桌子上的石头收了起了,并让属下去传膳。

帝梧用扇子敲了敲凤栖的脑袋说:“好了,别想了。先休息会吧,像现在这种局面你在想也没有头绪的。听说玉祁的夜景很美,我们先用膳,等天黑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也不算白来一趟了。”

凤栖站起身放松放松身体,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我也不方便出去,当下的社会环境怎么会允许女子夜晚外出。”

帝梧打开扇子笑得有些神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凤栖看帝梧这有些讨打的模样,气的牙痒痒,拿起桌上的小石子就往帝梧身上扔去。

帝梧总是笑着轻松的躲过凤栖投射而来的石子,还扬起那张无辜的脸向凤栖露出了一个灿烂地微笑。

凤栖扔下了手里的石子,看着帝梧有些生气地说:“帝梧你欺负我。”

帝梧好笑的张了张手说:“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躲了,你扔吧,我保证一动不动,怎么样?”

凤栖坏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客气了·哦。”

帝梧依旧微笑着看着她闹,凤栖向前却突然被桌子绊住,一整个扑到了帝梧的怀中,被帝梧抱了个满怀。

凤栖顿时感到一整个陌生但又安心的气息将她包围,有些脸红地说:“帝梧,快放开我。”

此前凤栖对帝梧的印象还停留在幼儿,他还只是她的没有血缘很亲近的哥哥,直到今天她才渐渐意识到他们两个都长大了。

此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主上,膳食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要用膳。”

帝梧对顺势松开了凤栖,对门外的人说:“进来吧。”

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传遍整个屋子,同时也传到天字二号的房间里,屋子里用膳的女人听到凤栖和帝梧的声音陷入回忆。

曾几何时她身边也有一个看着她闹看着她笑的人,只是可惜啊可惜。

随后她仰头试图把不听话的眼泪逼回眼眶。

夜晚,凤栖和帝梧走在玉祁的街道

凤栖看着这光彩绚烂的街道稀奇不已,京都的宵禁十分严格,很少可以见到这么多的人潮和带着帏帽的女子。

凤栖有些疑惑:“为何玉祁的女子不似京都那样禁锢的严重。”

帝梧说:“因为玉祁盛产玉,而玉却是十分精贵的物品,唯有戴在女子身上才可展现它的美。并且玉石刚刚挖采出来,其表面大量的灰尘和杂诟则需要女子精细耐心的擦拭,所以这里的女子相对自由。”

凤栖若有所思:“是啊,因为玉石是玉祁的经济来源,这些女子又是玉石买卖不可或缺的环节,所以这些女子有底气。因此这项做活给予了她们些许的勇气,让她们可以短暂的无需拘泥于庭院,要是全大辰的女子都可以向玉祁的女子那样便好了。

帝梧看着凤栖目光有些失神,喃喃道:“因为你,大辰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

凤栖抬头问:“怎么了,帝梧?你在说什么?”

帝梧这才回神说:“没什么,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魏小公子的死另有隐情。”

凤栖赞同:“敢于开先例让女子出来做工,我也觉得这魏公是一个有魄力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允许残害女子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门。”

两人边说边向前走,凤栖看见前面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这极大激发了她的好奇心拉着帝梧往前去:“帝梧,我们也去看看吧。”

等挤到最前面凤栖才发现原来是射箭比赛,凤栖向身边的人打听比赛规则和比赛奖品。

旁边的人说:“就是要在一炷香的时间□□中布条,谁设的布条多谁就是胜利者。”

“那奖品呢?”

“奖品是一个发簪,据说是魏公当初送给魏夫人的定情信物,这个发簪也被称作‘琴瑟’,寓意男女定情琴瑟和鸣。”

凤栖听到这兴趣顿时被减轻了很多,想拉着帝梧的手离开;然而帝梧却来了兴趣拽着凤栖不让她离开,并叫属下给自己报名。

凤栖无奈,只好随了帝梧的意愿。

帝梧虽然常年呆在定国寺看着瘦弱,但他的箭术却异常厉害。当年主持因为帝梧的卦象请了很厉害的师傅教导帝梧武艺,凤栖从小就在练武场里看帝梧射箭。

红色布条从阁楼飘散下来,帝梧一次三箭齐出,间无虚发。而箭的速度快得只能让人看到虚影,在场的人无不感叹帝梧精妙的箭术。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精妙绝伦的箭术中,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射掉了帝梧刚刚射出的三箭。

帝梧和凤栖的脸色顿变,同时向后转想看看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抱歉啊,打扰了诸位的雅兴。只是我看这位公子的箭术高超一时起了比试之心,请各位见谅。”

凤栖听到这个声音感到有些熟悉,等人走到面前眼神震惊,此人竟是当初山下的那个人。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凤栖拽着帝梧的袖子对帝梧说:“这人就是当初我遇见的那人,此人不简单,帝梧你要小心点。”

帝梧看着他的眼神微眯,心里有些惊讶:七皇子怎么到玉祁来了?他此刻不应该回京吗?”

帝梧面上不显,嘴上说: “这位公子,在下正在比赛,因为你打乱了整个节奏。要是在下输了为夫人赢不了发簪,夫人不高兴了,可是在下的罪过了。”

盛冀天笑着说:“那这位公子大可不必担心了,在下刚刚已经替公子数清楚了,无论有没有那三箭公子所射中的红飘带都是第一。按理说这奖品应当属于公子,只是在下也突然来了兴趣,想参加比试望公子成全。”

还没等到帝梧说些什么,比赛的负责人赶紧出来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负责人拍拍他那浑圆的肚皮,越多的人来下注的越多,他赚的越多,赶紧吩咐属下准备弓箭。

帝梧和盛冀天同时站在台上,为了增加难度两人蒙上双眼,拉弓准备。

两人只能凭借听觉判断布条的位置,而台下的人只能通过他们转身拿箭的动作判断他们的射箭情况。

一炷香很快过去了,在最后的时刻盛冀天想要故技重施射掉帝梧的剑。但是帝梧最后一刻确是单箭射出,盛冀天却射空了两只箭。而帝梧最后一支箭却一下射中了五个红布条,也因此帝梧拿下最后的胜利。

帝梧和盛冀天从台下走下来,盛冀天对帝梧说:“公子好魄力,在下自愧不如。”

帝梧点点头:“公子的箭术也着实令在下佩服。”

盛冀天笑着走开了。

等走到无人的时候,盛冀天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对暗卫说:“给我查清楚那个人什么来头。”

当初,盛冀天在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罪,却收到另一份圣旨让他动身去玉祁捉拿盐税逃犯。

等到下朝之后皇帝却秘密的把他带到御书房,告诉他让他此次动身去玉祁时,在玉祁的动静越大越好。

至于其他就不用他问了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另一边

凤栖这时走到帝梧面前:“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帝梧说:“暂时不清楚,回头我让属下查一查。”

这时庄家命人端着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摆放得正是这次比赛的奖品---发簪。

帝梧刚想把发簪给凤栖,忽然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们,随后就把发簪收起来,拉着凤栖就离开。

凤栖看帝梧这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情,用眼神询问帝梧发生了什么。

帝梧摇摇头示意凤栖别说话,他察觉到那人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如果交手他没有把握能完全赢下,唯一庆幸的是那个人现在没有恶意。

等他们走进客栈帝梧明显感觉身后那道目光消失了。

随即帝梧在树下停下,拿出刚刚得来的簪子别在凤栖的发间,对凤栖说:“这个簪子是用千年檀木做的,戴在你身上有益于你的身体。虽然现在你已经好多了,但是小七还是不可大意。”

两人站在树下感受这份静谧和美好,而他们上方火红的木棉花开得热烈而又绚烂。

楼上,一个女子站在窗户前看向凤栖和帝梧。

当她看到帝梧替凤栖带上发簪的那一刻,不自觉地抬起双手摸上了发髻那个粗糙简陋的发簪,等她在回过神时楼下早已没有了凤栖和帝梧的身影,而她却早已满脸泪水。

凤栖躺在床上手里紧握帝梧刚刚送她的发簪,心绪陈杂。

帝梧对她的感情起初她以为是从小养成哥哥对妹妹的呵护与关心;直到今天晚上的拥抱以及比赛场上的异常,她才突然发现帝梧的感情早已改变。

凤栖有些发愁,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帝梧。

但她唯一可以明白的是,她对帝梧也有点动心了。

这爱意来的突如其然却也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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