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凤夫人用膳食时对左相说：“夫君，昨日小七对妾身说她想寻个会功夫的丫鬟，依妾身来看外面寻得终究不大妥当，不如从崇善堂给小七选一个合适的。”

左相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干脆我们把小七带去，让她自己选个合心意的。”

凤夫人笑着说：“好啊，那妾身命人准备马车，我们用过午膳就出发。”随后转头吩咐佩兰“佩兰，你去告诉小姐让她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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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个宅院里

“殿下，属下按照您的描述方圆数十里的村落都打探了一番并没有您说的那位女子。”天一跪在地上回答。

盛冀天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看向天一问：“有没有会医术的？”

天一摇摇头说：“也没有，属下起初也是按照医术寻找结果找出来的都是上年纪的会的还是乡野偏方。殿下那还要继续寻找吗？”

盛冀天思索片刻说：“算了，当务之急不是计较她的时候。吩咐下去不用找了，宫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天二来信说‘定国寺的佛子入宫了，陛下在半个月后打算为其举行宴会，命所有大臣携家眷进宫赴宴，以示皇恩浩荡。”

“三王和五王那边什么情况？”

“三王和五王那边暂时还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殿下，这样看陛下是不打算追究了吗。”

盛冀天嗤笑：“你别忘了咱们这位陛下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父子亲情在他眼里可都没有他的皇位重要。现在还不到时机，等等吧，最晚10就要我们出场了。”

“你先下去吧，多注意宫里的情况。”

天一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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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问左相：“爹爹，我们要做多长时间的马车？”

左相看向凤栖：“还要走半个时辰，怎么了小七累了吗？”

凤栖摇摇头说：“爹，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崇善堂，给你挑选侍女。当然你要有能力让她们自愿跟你走，如果她们不愿意小七你不能拿身份强迫她们。”左相脸色郑重的说。

小七对左相信誓旦旦地保证：“爹你放心吧，我不会那样做的。”

凤栖继续问：“爹，您给我说说崇善堂是什么地方吧。”

左相说：“崇善堂的孩子是我和你娘收养的一些无家可归或是被父母遗弃。在崇善堂他们可以选择任何自己想学习的手艺，可以读书，可以习武，不分性别全凭喜好。

所以你娘打算带你来这里看看，这里的孩子和你年龄相仿。崇善堂里的人在身边你娘和我也能放心些。”

马车不久后便停了下来，凤栖打开掀起帷幔看见他们停在一个古朴的宅子门前，宅子的大门上有一块扁上面写着‘崇善堂’三个大字

凤栖一行人下了马车，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老者从里面走出来连忙对着左相行礼：“大人，这边请。”

老者名叫章尽忠，是崇善堂的负责人，当初因犯了忌讳被主家赶了出去，幸遇见左相夫妇收留才免了年迈无处可去的悲惨局面。

老者和左相边走边说，凤栖就静静的在后面听着：“大人，您今日来可有什么吩咐吗？”

左相回道：“今日空闲，过来看看这群孩子们的情况。”

“多亏了左相这群孩子才有机会活下去，还能学个安身立命的本领，老朽在这替孩子们谢谢左相。”说完就连忙鞠躬。

左相连忙搀扶起老者：“您言重了，这都是本相该做的。”

老者感激地说：“孩子们正在上课，老朽带大人过去。”

左相回答说好，转头给身后的凤栖说：“小七，你自己四处转转，我和你娘就不和你一起了，左边是武阁，右边是文阁你对哪个感兴趣你就去哪个。”

凤栖低声说：“女儿知道了，爹爹你和娘先去忙吧。”

和左相分开后，凤栖沿着卵石小路向前走，直到看见一条分岔路才停下下脚步不在继续。

白竹询问凤栖：“小姐，我们先去哪边？”

凤栖说：“先去武阁，我们先干完正事在去文阁看看。”

说完便直奔武阁。

还没走进武阁的院子便听见一道不同于其他练武的声音传来：“师傅，为什么同样的武功您教我们的和男生的不一样。”

凤栖在门口停下脚步，白竹看向凤栖说：“这，小姐，我们要进去吗？”

凤栖抬手制止了白竹：“再等会。”

随后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传进凤栖的耳朵：“他们男生习武以后是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你一个女娃娃又不用上战场以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子，何须有这么多的要求。”

紧接着一个愤怒道：“师傅又怎么会知道弟子未来不会上战场，不会进军营呢？”

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一个女子进学堂就是有违礼教，不符合传统。”

对面女生让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凤栖这时猛地推开大门，巨大的声响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力，是他们同时看向凤栖。

凤栖走到女生面前，目光坚定的看向对面的女生，问她：“你叫什么名子？”

女生疑惑凤栖的身份，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苏叶。”

凤栖拉着她的手转头对男子说：“先生，我认为她说的并没有错。我相信女生终有一天可以进军营上战场，保家卫国浴血奋斗。”

男子哈哈大笑，彷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太天真了，你们现在出去看看那个军营会招收女子。别说军营里，你去看看哪个地方敢接收女子做工。”

凤栖不惧他的目光直视他：“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会向先生证明这一天终有一天会到来。”

“先生，师者之大不仅在于在专业领域学有专长更在于以德立身，以德立学，在做人做事上为学生做表率；这就是您为人师者对学生的态度吗？”

男子被堵得哑口无言，凤栖指着身后看热闹的人厉声道：“当看到有人指责你们的同窗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吗，你们的同窗之宜，袍泽之情又去哪里了？你们学的圣贤书都被狗吃了吗？你们以这个态度上战场以后谁又敢把后背交给你们。”

只有一小部分因为羞愧而低下头，其他一大部分人则是因为被凤栖一个女生指责伤了他们的面子。

凤栖看到这一幕感觉有点悲凉，同时也为这世道感到悲哀。

这时候从手心传来一股暖意，凤栖看向苏叶有些怔愣；而苏叶确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凤栖温柔的笑了笑。

恰好凤父凤母走到武阁门口，看见里面混乱的局面。

老者上里面询问发生了何事，一位少年回答道：“先生和两位姑娘起了冲突，现在还在僵持。”

三人一听这话眉头微皱，仔细询问事件的前因后果。查清楚原因，左相和凤夫人脸色难看。

章尽忠一看这局面就知道大事坏了，相爷最忌讳就是男女待遇不平衡，没想到今天直接冲撞了小姐。

左相质问章尽忠:“崇善堂的先生都是这样教导学生的吗？本相供应的学子道德就是这么的低下吗，这样的人以后出去为官也是天辰的蛀虫，我看这崇善堂还是尽在解散了的好。”

章尽忠额头冷汗直冒，弯腰请罪：“请相爷放心，属下一定会给相爷一个交代，不会让相爷的心血白费。”

左相冷哼一声，越过章尽忠径直走向凤栖。

凤栖看向左相，有些疑惑：“爹爹，你怎么来了？”

左相揉了揉凤栖的头发，耐心地说:“怎么样了小七，我们该回去了？”

一些人听见凤栖是左相的女儿一脸懊悔，痛恨自己怎么没抓住这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左相看见这些人令人憎恶的嘴脸，面色发冷。

凤栖拽了拽左相的袖子说：“爹爹，你等我一下。”

凤栖走向苏叶，问她:“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我缺一个会武功的伙伴。未来某天我会让你实现你的梦想，征战沙场，洗刷今日耻辱，证明给这世人看。我会帮你寻找一个更好的师傅教授你武艺，在他那里不会有区别，你愿意吗？”

苏叶不可置信的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办到吗？”

凤栖握起她的双手，试图给她力量，信誓旦旦的说：“我能，请你相信我，给我时间。”

苏叶回答她：“我愿意跟您走，最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处处遭受冷眼，不公正的对待。”

凤栖激动的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凤栖对左相高兴的大喊：“爹爹，我找到了，我们回家吧。”

左相一脸宠溺的应声，然后又沉声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仰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人之心容人。”

本相建这崇善堂的初衷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机会，不会因任何外在条件浪费了你们的天资，但是本相不愿看到你们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你们今日的行为又岂是君子所为，又是否符合书上对圣贤的要求，说实话你们今日的表现让本相很失望，本相不希望下次还是看到这种情况。”说完转身离去。

左相说的崇善堂的学子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大丈夫选自《礼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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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