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我那个是单人床,两个人睡有点挤。”沈经言说。

封临锡开始胡说八道:“可是我去别人家如果一个人睡的话我会害怕。”

沈经言想起封临锡说怕黑,于是说:“你可以开着灯睡啊,一个灯泡不会耗费多少电的,你不用给我省钱。”

沈经言真是油盐不进。

见这个方法行不通,封临锡又拉过沈经言:“可是万一又跳闸怎么办?”

“这……”

沈经言犹豫了一下,他从小到就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

封临锡晃了晃沈经言的胳膊:“哥,我真的怕黑。”

“嗯,好吧。”沈经言叹了口气他妥协了。

“我来拿哥,我们去睡觉吧。”封临锡把沈经言手里的东西给接了过来,就自顾自的往里面走了。

沈经言只好跟在他后边。

虽说这床不比宽敞的双人床,可是躺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封临锡睡在外边就顺手的把床头的灯给关了。

沈经言侧过头,黑暗中他不知道封临锡是什么表情:“你不怕黑了?”

“有哥哥在当然就不怕了。”

这话沈经言听着怎么这么暧昧,他没顺着往下说,只是拉了拉被子:“睡了。”

封临锡发出一声轻笑:“那,哥哥晚安。”

“晚安。”

沈经言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额……”

他缓慢地睁开双眼,在悠悠转醒的时候,感觉到身旁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哦,今晚他是和封临锡一块睡的,自然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重物”是什么了。

“临锡,临锡。”沈经言轻拍封临锡的肩膀,“你从我身上下去啊,重死了。”

封临锡还是没有反应,想必是睡得太熟了。

没办法,沈经言只好使劲,然后把人从自己身上给翻了下去。

封临锡比他重多了,好一阵折腾这才把人弄了下去。

“呼呼。”沈经言刚把额头上的碎发给撩上去,下一秒封临锡的身体再次压了上来。

沈经言:“……”

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沈经言深吸一口,在蓄力之后一把将封临锡给掀了下去。

“怎么比猪还能睡。”沈经言絮絮叨叨着,要看封临锡翻了个身又要过来,他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沈经言现在无比的后悔让封临锡留下来。

看来这觉是无法睡了,没有办法想拿被子,结果却被封临锡死死的裹着,他放弃了。

来到桌子前,他打开电脑,搜索了几篇电影来看,在即将播放时沈经言迅速地按了暂停键。

他看了眼封临锡熟睡的身影,睡得正香,尽管如此,他还是带上了耳机。

剧情精彩,他看的入迷,直到天亮破晓,白光从窗户中映射进来,沈经言眯起眼睛。

“六点多了啊……”

沈经言摸了摸肚子,他放假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平时都是睡到中午才起来,今天因为封临锡他难得会出门买早餐。

这大周末的时候,早餐店门口人也没有平时的多。

沈经言没排队一会就轮到了,也不知道封临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这甜豆腐脑不知道他喝不喝的习惯。

老板娘见他买的多,就问了一嘴:“今天吃这么多啊?”

沈经言笑着摇头:“不是,和朋友一块吃。”

“我说呢,拿好咯。”

沈经言和老板道了声谢谢,就喜滋滋的往家里走。

“沈经言!”

在沈经言走过小区那棵香樟树时,身后突然有人喊他。

沈经言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有转头都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他并不打算理会此人,脚步才停顿了一会,又继续往前走了。

“沈经言!老子他妈的叫你你没听见吗?”见沈经言越走越远,身后的声音开始骂骂咧咧。

沈经言还是不想理他,篡紧了手中的东西,然后步子越走越快。

沈耀气急败坏的跑到沈经言前头停了下来。

沈经言斜了他一眼,然后扭动身子打算从另一边离开。

沈耀照样拦住他。

沈经言干脆不走了,但是也没说话,像是在等沈耀自己说。

沈耀叉着腰,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一脸的蛮横样:“你怎么不回消息?电话也不接。”

沈经言语气不屑:“为什么要回?为什么要接?”

沈耀听了火冒三丈,双目瞪大,揪着沈经言的衣领,他一张嘴就有一股烟酒混合在一块的臭味,沈经言面露苦色。

“就凭我是你爹,你得对我的生活起居负责。”

沈经言用力的将自己衣领上被烟酒熏黄的手扯了下来。

“上个月不是给了你一万吗?你又花完了?”

沈耀啧了一声:“就那五千块钱块够干嘛的啊?要我说你得给我这个数……”

沈耀张开手掌比了比。

“五万?”沈经言轻嘲,“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的脸上出现五个巴掌印。”

“啪——”

沈经言话音刚落,他的左脸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沈耀打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疼的他脸都麻木了。

在愣了一会后,沈经言眼神冰冷的看着沈耀,他那双黑眸如同刺骨的寒冬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沈耀虽然在沈经言小时候经常打他,可是现在孩子到底是大了,他也有些发怵,可是为了要到钱,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硬气的模样。

沈经言舔了舔自己出血的口腔:“你除了提供了颗精子,你还给过我什么?”

沈耀干脆就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每天待在你家楼下让你的邻居们看看,你是个白眼狼,不给自己的亲生父亲养老。”

“你这样跟个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沈耀一听更来劲了:“就是因为我唯一的儿子不给钱,才导致他的爸爸像个流浪汉一样。”

沈经言听了直翻白眼,枝头上的鸟在鸣叫,小区内的老人等下也要下来用健身器材锻炼身体了。

大家都是邻居,他也不让他们知道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爹,太丢人了。

沈经言压下心中的怒火,拿起手机转账:“给你了,滚吧,最近这段时间别来找我了。”

若不是沈耀三番五次的来找自己要钱,他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紧巴巴的。

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沈耀迫不期待的掏出手机,可是当他看到金额时脸都垮了下来:“怎么就三千块钱啊?”

“你爱要不要,你要真嫌我穷,那咱两一块下地狱去好了,这样你也没办法找我要钱了。”沈经言说的真切,像是真的很有可能这么做。

沈耀吓得屁股往后挪了挪:“你赡养我是天经地义!”

“神经病。”沈经言白了他一眼,就走进了单元楼里面,给顺带把铁门给关上了,就是怕沈耀会想跟着自己上楼。

果不其然,沈耀趴在门上,眼巴巴的望着沈经言:“你不让我上去喝口水吗?”

沈经言知道沈耀是想上去搜罗自己的东西,他才不让这人如愿。

“你再啰嗦就把钱退我,快点滚。”沈经言满脸的不耐烦。

沈耀听了之后立马就松了手:“好好好,我这就走。”

沈经言也走上拐角处,他颇有些无力的靠在了墙上,摸了摸自己还红肿的脸,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将所有的酸涩都压了下去。

他不是没想过搬家,只是无论他走到哪沈耀都能走上门,为此他也就放弃了,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生来就是不幸,破碎的家庭、校园时期同学的欺辱,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积压的他难以喘过气,以至于在面对职场上上司的刁难时,他早已麻木,所以他这么照顾封临锡,也是希望他能够在职场上好过些。

在等到缓和过来了之后,沈经言重新上楼,走到家门口他打算掏出钥匙开门时,却发现门开着。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封临锡还在里面,生怕他遇到危险,沈经言迫切的拉开了大门。

不过里面和他走时一模一样,不像是有贼的模样。

“临锡。”沈经言喊了一声。

“怎么了哥?”封临锡从房间里面出来。

“你刚刚出去了吗?”

“又跳闸了,所以我出去了一趟,然后顺便遇上了你的房东,他说……”

前半句沈经言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后半句让他警觉了起来:“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涨房租的事情?”

之前遇到房东他都暗戳戳的暗示说要涨房租,如果沈耀没有每个月来找自己要钱的话他还是负担的起的,可是并没有如果这一回事。

封临锡见他如此紧张,就改了口:“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我和他说你就只是个公司小组长,也挺不容易的,然后经过我一番感人的肺腑之言,所以他决定不涨了?”

沈经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封临锡:“你你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就等等过几天他会不会涨房租。”

沈经言还是半信半疑的,虽然封临锡说的话很荒谬,但是他确是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对了,我给你买了早餐,你趁热吃,我去刷个牙。”

“我先不吃,我等哥一块吃。”

沈经言听的心里一暖,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

在看到封临锡进去之后,封临锡拿出手机给房东发消息。

封临锡:【以后他的房租都不许涨,多的那份我来出。】

房东:【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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