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闹钟没有响,或许是出于生物钟,方从南意外地在凌晨醒来。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转头就是程竹熟睡的脸,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腰间。
方从南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时间,程竹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头凑得更近了些。
他抬手摸了摸程竹的脸,随后回抱住他,再次入睡。
二人睡到中午才醒,想来是工作太累,因此才会睡得这样久这样沉。
可方从南听说在心爱的人身边也会睡得更沉。
今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从窗户往浴场看去,碧海长空共一色。
因为是工作日,酒店的私人沙滩上的人也不多,方从南没有下海游泳的打算,因此也没带泳裤。
被太阳晒了一个上午的沙子十分烫脚,方从南最终还是老实穿上了人字拖。二人在海边散步,涨潮的海水渐渐漫过脚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沙滩尽头。
“你站好。”方从南握着拍立得,让程竹站在海边,自己则往后退着取景。
调整了许久,取景器里终于呈现出他心中的构图,程竹配合地摆好姿势,快门声过头颇为期待地走到他身旁查看。
相纸是黑色的,需要在手中捂热后方才呈像。方从南把相机递给程竹,自己则小心地将相纸用手捂住,过了几分钟后才将照片拿出。
“宝贝。”程竹凑到他身旁查看,随后将相纸拿在手中,“听说大家都会把喜欢的人拍得很好看。”
“看来你是爱我到不行啊。”
方从南被他开头的话弄得有些紧张,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竟然那么无厘头,心里又好笑又有些生气。
转身看见程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为他拍的照片,那点小性子霎时烟消云散。
看来程竹是真的很满意啊。
程竹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上衣胸口的口袋中,随后指挥着方从南在海边站好。
一阵手忙脚乱后程竹总算按下了快门,却一直躲着不让看。他稍稍掀开手掌瞥了一眼后,又把方从南带回海边。
“哥难道是不够喜欢我?”方从南笑着与他调笑,心说到底是拍成什么样才会是这副反应,“才把我拍得不好看吗。”
程竹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胡说…我喜不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吗。”
方从南也没想到程竹竟然当真了,脸上的委屈几乎都快掩藏不住,方从南赶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抚。
果真程竹也没再说什么,也给他一个吻当作回礼。
仅仅是在阳光下待了一会儿,方从南便已经热得受不了了,好在程竹也拍了不少满意的照片,不过大部分都被他看过后藏了起来。
二人躲在阴凉处喝着冰椰青,徐徐而来的风带着大海独有的咸腥味。方从南摆弄好拍立得的定时拍照功能,兴冲冲地拉着程竹背对大海坐好。
指示灯闪烁几下,倒计时即将结束的瞬间,程竹突然抱住了他。
已经到了日头最盛的时候,海滩上只剩稀稀拉拉的人,方从南抬头看向程竹,鬼使神差地,单手捧起他的脸。
“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方从南直视程竹的眼睛,对方亦给他回应,视线无一丝偏移。
程竹盯着他,眼中仿佛除了他外再无其他:“你想如何,我们便如何。”
照片在高温下缓缓显像,相片似乎没有聚焦,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抱在一起的身影。
B市的特色便是海鲜,虽不知程竹到底是什么时候预约的私人餐厅,但方从南十分满意他这样的自作主张。
吃完饭,距离烟火大会还有些时间,二人慢慢走着抵达了海滨广场。
到达广场时,四处都已经堵的水泄不通。距离最近的地方已经里外几层站满了人,方从南望着乌压压的人头,已经没了往里走的兴趣。
程竹感受到他渐渐慢下的步伐,心中了然:“宝贝,我们去咖啡厅坐着看烟花好吗?”
周围人很多,闹哄哄的,若不是二人贴得极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此处视野不错,没有遮挡一览无余。
漆黑夜幕中一朵烟花绽放而开,震耳欲聋的响声中,程竹不知何时已经到他身边为他捂住耳朵。
二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直到这场漫长的烟花落幕,方从南早已心猿意马,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酒店去。
打车软件排队排到200多人,他的心好似在火上煎烤,程竹没来由的动作莫名就将他的□□燎燃。
方从南牵着程竹从店里离开,他心中只有回去这么一个念头,只可惜散场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拥堵。
总不能在外边吧。
趁着理智还占领着高地,方从南赶紧撒开手在路旁点了支烟。
程竹任由他牵着,一路跟着方从南的指挥行动。刚才匆匆忙忙地离开,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如今又停在路边,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怎么了,宝贝?”程竹为他抬手挡风,直到他成功将烟点燃,这才垂下手轻声询问。
顶端的火星明灭,几下后,方从南总算回答了他:“亲我。”
猛的起了一阵风,吹得树叶簌簌,带起的细沙迷了他的眼睛,只几下眨眼,程竹的脸便到了眼前。
唇瓣交叠在一处,本以为可以稍稍缓解,小腹下却霎时腾升起一股热意在体内横冲直撞,方从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将烟灰弹落。
现在着急的人可不止他一位了。
程竹立刻环住他的腰,等着他结束剩下的半支烟。
腰上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落地窗前,程竹一手环住自己胸口,另一只手生怕他逃跑似的捏着自己的腰。
明明都被他从后紧贴着,自己还能跑到哪里去?
手机弹出新消息,打车软件排队总算到了他俩,看着地图上越来越近的图标,程竹的怀抱也稍稍松了些。
即使到了车上,昏暗的后座上程竹似是不满足于隔着衣料抚摸,指节得寸进尺地爬上他的脊梁。
一点点戳弄,摩挲,方从南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却觉得车内空调似乎太热,直到司机刹车到达了目的地,程竹才收回了手。
到了酒店门口,方从南突然想起了什么,扯住程竹的衣摆。
“哥…等等。”他不知怎的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最终低声说了出来,“好像没套了。”
程竹回忆了一下这几日,明明出发时把家里剩下的都塞进了行李箱,况且也只有昨夜才得空与他消遣,难道真的是自己不知节制,索求无度吗。
“我去买,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宝贝。”程竹知道他是不愿意去的,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在这儿等一会。
方从南其实有些不舍得,却实在没有勇气与他一同去买东西,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视线能跟着他移动:“快去快回。”
果真程竹没让他久等,毕竟他也不好说现在是谁更迫不及待。
刚一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插卡开灯,程竹便把他抵在门后顺便关上了门。
漆黑无灯的房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落地窗那边的纱帘能透出外边的些许光亮,连看清对面这人的轮廓都勉强。其他感知都被无限放大,程竹湿热的呼吸喷在颈间,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兴奋感又被激起。
方从南抓住他后脑的头发,有些强硬地让不让他继续乱动,掌握了主导。
二人接吻时发出的声响充满房间,咕啾的声音听起来似是难舍难分,方从南揪着他的头发不让他在继续沉沦,每次在程竹想继续深入时把他隔绝在外。
“宝贝…”程竹早已适应了室内的昏暗,眼睛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一脸坏笑的方从南,心中虽恼火,却不想让他把手撤开,“你不想要吗?”
程竹不等他回答,手便从他不设防的衣摆下钻入,专心地解起他的腰带。
方从南感受到他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笑意很快便要维持不住,程竹的记忆实在是好,许多方从南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点都被他一一记住。
几下便轻而易举地扭转了攻势,方从南方才那副来之不易的从容很快被意乱情迷替代。
“快点。”方从南坐在沙发上,趁二人短暂的分离时将上衣脱下。
程竹伏在沙发前,方从南的鞋抵在他肩头,程竹不急着脱衣解带,而是颇为默契地为方从南脱下鞋。
将他双腿搭在肩上后,程竹这才继续方才未完成的深入的吻,
方从南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吻得连呼吸都无空闲,对方也一样狼狈地撤开喘息,头抵着头时升起的体温也一同传达。
“放松。”程竹扯来抱枕垫在他腰下,填补他习惯性拱起腰而产生的空缺,“宝贝,亲亲…”
室内空气骤然升高,方从南的嘴被他堵住,光是应付程竹的唇舌攻势他就已费尽心力,浑身酥软全然无力。
突然被抱起,方从南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程竹身上,任何轻微的动作便足以掀起狂风暴雨。
“看,抬头看,宝贝。”程竹蛊惑低沉的身影在身后响起,他只觉得眼前漆黑,落在地上时差点跌坐,下意识抬手想撑住什么。
冰凉的触感在手心蔓延在,汗涔涔的手有些滑,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被他带到了穿衣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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