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燕想了想,睁大了眼看向厨娘,不敢相信地:“姐姐你……”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厨娘淡淡地说,“就是吩咐了三小姐和四小姐的饮食注意事项而已。我听说前几日你被推下了水池子,差点儿淹死了。”
她看着厨娘,既震惊又感动。原来……厨娘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赵轻燕定定看着厨娘,她在赵府无权无势,平常一些小恩小惠也就算了,厨娘竟然愿意在这样的大事上帮她。她一口一个姐姐,也就是嘴上叫的甜,为了方便自己行事罢了,而厨娘竟然真拿她当自己妹妹,一丝愧疚涌上她的心头,与此同时,她还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不是要随你长姐去宫中伴舞么,还在这儿干什么,不回你院子练舞去?”
赵轻燕拉着厨娘衣角:“姐姐我这不都练了几天了嘛脚都练起茧子了,我来瞧瞧你们,休息一下。”
厨娘看向她,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我听人家说,这宫里可比外面危险多了,需要打点的地方也比其它地方多的多。”
厨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我知道老爷夫人她们不曾给过你什么花销,这些你收着。”
赵轻燕打开小布包,见里面是许多的碎银子,提起来沉甸甸的。
当爹娘的不曾为她考虑过的,连她这个要进宫的都还没来得及考虑的,这位厨娘姐姐却提前为她忧心考虑到了。
赵轻燕一时感动,抱住了厨娘:“谢谢姐姐。”
“我可不是心疼你啊,”厨娘说,“我是看准了你是有出息的,这些银子你可得还我,以后要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姐姐曾帮过你。”
“那是当然。”赵轻燕点头,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她怎么也不会忘的。
“好了好了, ”厨娘扯开她,“肉麻兮兮的,快回去好好准备吧,这两日就别到厨房来了。”
赵轻燕有点不舍地点头:“姐姐,等我从宫里回来,会来看你的。”
厨娘笑了笑:“不飞黄腾达,不许回来。”
赵轻燕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厨娘,回到了自己院子,这才恍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就像厨娘刚刚说的,她对宫里一窍不通,太容易踩雷了。
“系统,系统。”赵轻燕坐在床边呼唤系统。
“宿主请说。”
“请问我是只继承了赵飞燕关于舞技的记忆还是继承了她全部的记忆?”
“宿主,您继承的是赵飞燕全部的记忆哦。”
那就好办了,赵轻燕长长舒了口气,这位赵飞燕从平民女子到入宫为后再到成为太后,想必入宫之后经历了好一段波澜壮阔的宫斗大戏,值得她这个将要入宫的好好学习一番。
这时系统发出声音:“检测到宿主即将进入新地图,新地图难度稍大,请宿主好好学习经验,避免开局即死亡的结局哦。”
“系统,”赵轻燕看向前方虚拟屏幕,“用这么可爱的声音说这么可怕的话,你不乖哦。”
大夫人房中,烛火微微闪烁。
“为什么?”赵凤仪不满发怒,“为什么要让赵轻燕陪我去?我不想让她去!”
大夫人看向赵凤仪,冷静地:“没有别的人了。”
赵凤仪看向大夫人:“要是那丫头抢我风头怎么办?”
大夫人看向桌上的黑白一双瓷瓶,赵凤仪随着大夫人的目光看过去:“娘,这是什么?”
大夫人拿起白瓷瓶:“进了宫以后,你想办法让她把白瓷瓶里的药服下,每过3—5日,她便会浑身奇痒难忍,向你讨要黑瓷瓶里的解药,这样你就能完全控制她了,你要她做什么,她便会做什么,还何谈抢你风头?”
赵凤仪看向那对黑白瓷瓶惊疑,目光流露一丝不忍,缩了缩脖子:“娘,这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啊,毕竟,她也是我亲妹妹,这也太……”
玉手将白瓷瓶往桌上重重一放,赵凤仪一抖。
“为娘是怎么教你的?要想位置坐的稳,心就一定要狠。上次要不是你不肯给赵轻燕衣上抹蒙汗药,她早就在池子里淹死了,还轮得到她来搅乱我们计划?”
大夫人目中含恨,本来姣好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看起来竟有点儿狰狞。
赵凤仪有些害怕地看向她。
大夫人目光中恨意灼灼:“我当初就是因为心软,让我夫君把那低贱的舞姬娶进了门,从此那贱人便得专宠,你爹三年不曾踏进我房门半步。”
她缓缓伸手,把白瓷瓶交到赵凤仪手上,握着她的手紧紧握住:“是娘失态了,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你们,你放心,赵轻燕毕竟也是赵家骨血,我又怎会真的害她?这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吃了解药就好了,你只管给她下就是了。”
赵凤仪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本次皇上为太后寿宴下旨,名为命各舞蹈世家选派适龄女子入宫伴舞,实为皇子们物色妃嫔前奏,只要此次你能在太后寿宴上一舞惊人,展露头角,必然会给皇上、皇子们乃至太后留下印象,我们赵家又是侍奉皇族的世家大族,到时候——你的婚事就好办多了。”
赵凤仪听到说自己的婚事,微低头露出一丝害羞。
“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大夫人看向赵凤仪,“当今宫中后位空悬,隆重最盛的便是萧贵妃,萧贵妃亦出身舞艺世家,她这个人,性情最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为娘已经整理好了她的喜憎,细细与你说来……”
赵凤仪附耳过去,认真听着。
“切记,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萧贵妃。”
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入宫的日子。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赵轻燕和赵凤仪肩并着肩,走在众多从各大世家挑选而来的女子中间,穿行在狭长的宫道上。
所有人都是出入宫闱,谨小慎微。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只听那声音哭得撕心裂肺,凄惨异常:“萧贵妃饶命!萧贵妃饶命!”
赵轻燕抬头看向前方,前面人太多,根本看不见,前面领着她们行走的太监忽然停下脚步,她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一位太监领着两个侍卫,拖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最前面的两位小舞女看清了那女人的样子同时惊叫起来。
“安静。”前方的公公不满地瞥了她们一眼,“皇宫禁地,岂容你们造次。”
她们闭上了嘴,但都垂下眼再也不敢去看那个女人,只因为她原本应该姣好的脸蛋上,布满
了血痕,看起来甚是可怖,就像晚上做梦会梦到的厉鬼那般。
“李公公,”那女人抓住前方公公袍角哀求,“我已经自毁容貌,以后再也不会对萧贵妃造成任何威胁了,求公公和萧贵妃说,奴婢绝无二心,一心只想侍奉贵妃,求贵妃饶奴婢一命啊。”
被称为李公公的那位公公回头看向那女人,语气之中似乎有点惋惜:“贵妃本也想留你,但你现在这张脸,谁看了晚上不做噩梦啊,留着何用?”
有威胁要杀,没用了也要杀,真狠哪。
赵轻燕暗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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