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的齿轮疑似转动

姜道一呼吸平缓,可眼下就是昏迷不醒。姜卜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背着书包乖乖去上学。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要听,这是姜卜用心感受后悟出来的学习之道,因为不懂只是暂时的,就相当于以现在的智商去看小学和初中的难题,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姜卜给这种学习方式做了个稍有创意的总结:“你只管厚积,剩下的都全心全意交给直觉,让它去薄发。”

青春少年们总是爱走极端,流言蜚语对他们来说只是了解一个人的小媒介,即使再大的恶意,也不会给他们伸手打笑脸人的勇气。相处久了,他们也就对这位舆论中心人物——乔冬至——卸下了防备,毕竟人家是真的优秀,自然就不会因为别人私下的癖好去和一个行走的答案之书——还是个热心肠的答案之书——去斤斤计较一些即使是真的的消息但不妨碍自己利益的反而还能给自己利益的事,至于是不是真的爱上男厕所,这点小事也没人真的在乎,毕竟昨天还有一对男同胞面对面抱着在桌子上上演**G/V,那架势,搞得全班男生都开始躁动不安,所有女生都眯着眼睛偷看。

一时之间,好像一个女生上男厕所也没那么不堪入目了,毕竟谁不对下三路产生点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充其量只能说学霸也是只是个凡人。

乔冬至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在见到姜卜一脸菜色时才关心道:“怎么了?”

姜卜犹豫片刻,用一种灰蒙蒙的眼神望着她,试探性地说:“我说了,你信吗?”

乔冬至放下笔道:“你说。”

姜卜玩起了咬文嚼字的游戏,不依不挠道:“你信不信?”

乔冬至点点头:“信。”

姜卜又单方面泄了气:“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对了,这苹果谁给的?烦不烦?以为自己是巫婆吗?本白雪公主不吃这套!”

教室里众人心照不宣,眼睛却飘向空荡荡的江慈的座位上。

乔冬至拿起笔,索然无味地说:“那就丢掉。”

也许是近朱者赤,受乔冬至影响,姜卜也更加端正起了学习态度,有问题就转身请教,真正做到了不耻下问,当然,由于乔冬至有问必答的性子,使得姜卜每次问完题目都忍不住逗逗她。

物理课结束后,姜卜含着笔头打量她一番问:“你除了学习还有什么不拿手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乔冬至认真思考后说:“做饭,不能吃。”

姜卜听到答案,感觉自己的形象在那一瞬间都高大了起来,于是仰头靠在墙上,王婆卖瓜道:“欸欸欸,那你可得请教请教我了,到底有多难吃?中毒那种吗?”

“可不是吗?上次听她忽悠害得我进医院洗了个胃!”

头顶上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姜卜循着声音望去——窗户外一个面容精致的女生朝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又低下头十分自来熟地说:“你叫姜卜吧,我叫薛眉,柳叶眉的眉,很高兴认识你!哦,我是乔冬至表姐,比你们大一届,要不叫声学姐听听,跟着乔冬至一起叫一声姐姐也行哦。”

姜卜见到美女两眼瞬间就直了,擦干净手捧上两只爪子软乎乎道:“姐姐好!”

薛眉心花怒放,直朝后面黑脸的乔冬至甩眼色,转头轻捏着姜卜的脸颊肉宠溺道:“哎哟,嘴真甜,来,姐姐给你带的小蛋糕,还想不想听乔冬至的事,姐姐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姜卜嘴里含着对方亲手喂的香甜可口的奶油也算是骑虎难下,挤着笑容点头道:“说来听听!”

身后一言不发的乔冬至这时把椅子拉出刺耳的咆哮,一脸阴郁地拉开薛眉朝外走去。

薛眉不舍地朝姜卜挥手,整理着发型,捏着嗓子道:“哎呀你手劲小点!我看你就是眼红,见不得人吃我送到嘴里的东西,怎么样,人家想起你来没?别告诉我你准备再单相思个十年!”

两人来到一块偏僻的角落,乔冬至对感情一事闭口不谈,倒是主动说起正事:“你去找她了?”

提起这个她,薛眉瞬间就正经起来,摆弄着发梢,意味深长道:“为什么有人只是对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就表现出如此大的恶意,你对她不薄吧?不是你,她现在能有这么威风?是谁熬大夜也要给人家整理数学笔记,为了帮助她拿那点三瓜两枣的奖学金没日没夜的给她补习,甚至借钱给她弟弟看病!要不是我了解你,那段时间我还真以为你移情别恋了。”

乔冬至摇头:“说正事。”

薛眉左顾右盼故作机密道:“你知道我那天去找她看见什么了吗?”

乔冬至对这种卖关子的做派一向表示不屑,只是皱眉看着她。

薛眉自讨没趣低声说:“那天我跟在她后面准备,准备干什么你就别管了。结果她刚开门就被里面一个男的抱进去了。你懂吗?”

乔冬至紧锁的眉头越陷越深:“知道。”

这下换成薛眉大惊小怪了:“我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就因为这个她发你照片?我靠,卑鄙!你怎么不揭穿她。”

乔冬至说:“说来话长,秦晴她弟弟好像快不行了,你知道吗?”

提起这个无辜的生命,薛眉也说不出什么损人利己的话来,呵笑一声说:“这叫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冬至,你们是很多年的感情了,但是朋友不是这么做的,她对你不义这是斩钉截铁的事实,你也不要扮演圣母念什么旧情,要是哪天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深渊了又转头怪你没拉住她呢?难道你还负责养她一辈子?听姐姐一句劝,这种疯狗还是别碰比较好,你要是心里有疙瘩放不下,一句话,我帮你教训她一顿,保管天衣无缝,找不到你头上来。

我知道你心软下不了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张照片对你危害有多大?姑父在单位是有实权了,要不然你觉得会没人借题发挥?还有姑姑,她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乔冬至像是被触了逆鳞,打断道:“你以后别去找她,在学校遇到了也别阴阳怪气,我不想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薛眉眼中,这种奇耻大辱是不能用鸡毛蒜皮这个词一掀而过的,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巧言,相当于,别人的嘴我管不着,但自己的想法还是能控制的,明白这个约定俗成的歪理后,无能的受害者们就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先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然后一叶障目地屏蔽外界的看法,从此以后彻底活在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里。

你说他们懦弱?他们又比任何人都对自己要狠......

在张扬惯了的薛眉眼中,自己这个妹妹不仅白莲还有一身牛脾气,无可奈何下留下一句:“冬至,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宁愿天下人负你,你也不会去负天下人的,但是,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酷,以后少关注你这个老朋友了,她不配。喏,你对象出来了!我走了。”

姜卜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看到乔冬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气喘吁吁、语无伦次地说:“我靠,我看见鬼了!”

乔冬至扶着她时感觉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净,疑惑道:“你说什么?”

姜卜回过神来,猛摇头说:“不是,我真的看见一个小孩,这么小,眼睛都睁不开,他就坐在我桌子上,我要吓死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我爷爷是捉鬼的,你别不信,不是,哎呀,我真的看见了!”

乔冬至想到姜卜和她爷爷争吵的画面,一时之间不知该相信哪个才是真正的姜卜,就这样半抱着她回到座位。两人刚进教室,同学们就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粘着姜卜。

帮主跳着欢欣雀跃道:“我说有鬼,你们都不信,看看看看,真活见鬼了!”

学委在一旁狠狠踩了他一脚:“看你那张唾沫横飞的大嘴,恶不恶心,别说了!”

姜卜把头埋在乔冬至胸口,闻言白了他一眼,闷声道:“走了没?”

乔冬至看着满地狼藉的桌椅,叹一口气拍着姜卜的后背说:“走了,而且走的时候声势很是浩大。”

姜卜半信半疑地扭过头望去,面部顿时僵硬住了,眉角抽动道:“哎呀,不好意思啊,那个我帮你收拾?”

乔冬至把姜卜挪到一边,屈起一条腿蹲下,任劳任怨地收拾。姜卜看不过去也蹲下收拾,边收拾还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万分委屈地喃喃道:“我真的看见了,一个婴儿。”

乔冬至正要开口,姜卜又补了一句:“你说过相信我的。”

乔冬至:“......我信你。”

姜卜喜笑颜开:“真的?”

乔冬至:“真的。”

下晚自习后,姜卜又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眼花了,但又不敢轻易放下戒备,一路上拉着乔冬至舍不得放手,胆小如鼠之余还不忘为自己正名道:“我真的是坚定的客观唯物主义者!”

乔冬至悄无声息地勾着她的指尖:“嗯,我送你到家吧。”

姜卜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好好好,麻烦你了。”

乔冬至明亮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下去,眉间轻拧说:“不用客气。”

姜卜得了令直接贴在对方身上,因为她总是看到一团团黑影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撞来,索性闭着眼睛哀嚎:“我害怕,我又看见了,真的有鬼,真的有!”

窄巷里黑洞洞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乔冬至被姜卜嘞得有点喘不过气,听完后四下打量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那是猫。”

姜卜抬起头果真看见一只黑猫“喵呜”一声钻出草丛又三步跃上墙沿,朝姜卜撅着屁股孤傲地享受着愚蠢人类的朝拜。

姜卜火冒三丈,撸起袖子挥舞手脚骂道:“好你的敢吓唬你姑奶奶我!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黑猫站在墙沿上居高临下地朝姜卜龇牙咧嘴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蔑视,转身跳进另一条街道的阴影中。

姜卜镇定下来后也觉得自己是被影响了,揉揉太阳穴调整呼吸后说:“谢谢啊,你要上去坐坐吗?”

乔冬至皱了下眉说:“说了不用客气,真的好了吗?你现在心脏不疼了?”

姜卜被点拨了,摸着胸口道:“好像真的没事了,那个,你家远吗?不用我送送你?”

乔冬至下意识抬手捏了下薛眉捏过的地方,自觉失礼后忸怩道:“不远,我先走了。晚安。”

姜卜望着乔冬至远去的身影,心里咂摸:“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分开了还要说句酸话。要不怎么说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呢,把这人心儿烘得暖暖的。”

姜卜嘴角的笑容还没落下,隔壁黑黢黢的街道突然传来一声短促而音调怪异的猫叫,这一声实在让人心惊动魄,姜卜立马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喊道:“谁?谁在那儿?”

街道里一片死寂,只是偶尔传来几声风卷树叶的沙沙声,姜卜觉得自己这一整天精神过于紧绷,双肩一塌,捶着脑袋拖着一身的疲倦走回了家。

爷爷并没有如期而至的醒来,姜卜眼眶一热,书包顺着肩膀滑落在地,她倔强地抬手擦干还没来得及滚出眼眶的眼泪,安慰自己道:“道一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去的!”

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思及此,姜卜突然胸中作闷,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对着姜道的胸膛一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吓得姜卜都觉得自己虐待老人了,又急忙补偿性的往自己胸口捶上一拳,边煞有其是的说不疼,边假装没事人一样溜了号。

洗完澡后姜卜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姜道一床头,随后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匀速稳定,体温正常,姜卜恨铁不成钢原爆发一番后,乖乖把毛巾润湿给爷爷擦脸擦脚。

“道一,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了,这辈子做牛做马做孙子来了。也不能怪我没给你送医院,实在是您太倔强了,再加上我这囊中羞涩——口袋比脑子还干净,哎,你说说你,没事去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把自个儿搭进去了,你说你图啥?”

姜卜自言自语一番后自觉无趣,探探鼻息后收拾干净正准备回房间睡觉,这时,家里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敲得叮当乱响。

姜卜心里一咯噔,转头看了眼平安无事的姜道一,赶忙拿了把扫帚在手上用来防身,过会儿觉得不安全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这才安心走到门口,心跳如雷,语气却异常平稳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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