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太医院的御医们不知从哪里涌了出来。
季礼也从门外走了进来,神情中略带歉意。
沈彦知一拳打在了季礼脸上,他虽内力被封,但军营里实打实的搏斗技巧还在。
季礼虽然没有内力武功,但武学堂教的拳脚功夫也不差。
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沈彦知睚眦欲裂,双目赤红,他一拳拳打到季礼身上。
“她是阿莹啊,是我们的阿莹啊!”
“你怎么能如此伤害她!”
季礼也面露凶相,咬着牙还着拳,“若不是你不回朝堂帮我,阿莹至于出此下策吗!”
“都是你的错!”
季礼到底养尊处优惯了,渐渐不敌沈彦知的狠功夫,很快被他压倒在地。
沈彦知看着身下狼狈的季礼,突然就释怀了。
权利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
从前的季礼因为受尽冷眼排挤,所以从小就学会了隐忍、谨慎。
他向来心思缜密,计谋甚多,若是从前,他定不会依靠一个女人。
现如今,当上了皇帝,变得自傲胆小不说,居然还要依靠一个女人才能了留住良臣。
这样的季礼,不配他沈彦知爱。
他要替从前的季礼守好这个家。
替父亲守好这个朝廷。
替百姓们守好这座江山。
10.
沈彦知,成为了宁国史上最年轻的宰相。
老尚书立刻上书请辞,说自己年事已高,已不足为兵部尚书一职。
季礼坐在龙椅上,见下首的沈彦知点头,他才开口应允。
朝臣们那些年曾被沈彦知季礼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朝廷上下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清明。
坤宁宫姜莹的寝殿内。
隔着一道珠帘,
镇国公和国公夫人坐在椅子上,镇国公抿了口茶,对姜莹开口道:
“姜莹,你现在虽然贵为皇后,但你不要忘了,一切荣耀皆源于家族。”
“你失去了太子,必是你德不配位所致,所以为了帮你巩固后位,你灵表妹和樱表妹必须进宫。”
姜莹虚弱气短,却也听到镇国公的话气笑了起来。
她怎会忘记他父亲为了现在的夫人,活生生将母亲气死。
他命她母亲观看他与小妾们的活春宫。
还剥了她母亲的衣裳行杖行。
她母亲是活活羞愤而死。
他们对她的好,她可永远不敢忘记。
但她虽贵为皇后,却也人单力薄,
姜莹咬着牙,含泪同意了国公爷的主意。
国公爷和夫人大摇大摆走出坤宁宫,
“表哥,你说姜莹能办好这些事吗?” 国公爷的夫人,开口询问。
“哼,一个异族的贱种,我能允许她娘把她生下来就不错了,她还敢不听话?”
“不听话,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扔进蛇窟,哈哈哈,我知道她的弱点。”
宫墙拐角处,沈彦知捏碎了墙角的瓦片。
11.
第二日朝会上。
沈彦知提出为圣上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很快,各府适龄嫡女们都收到了入宫旨意。
国公府那位千娇万宠的二小姐也在名单之中。
纵使国公爷与夫人再不愿意让女儿入宫每日给姜莹下跪请安,
但圣旨已下,谁也不敢抗旨。
国公爷只能安抚哭的梨花带雨的夫人,“哟,我的心肝,你放心,那个贱种既然挡了咱们女儿的路。”
“我就只能让她永远消失了。”
国公府的二小姐并没和各府秀女一同住在储秀宫,而是被皇后召去了坤宁宫。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上了轿撵。
姜莹身子虽还虚弱,但心情大好。
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把玩着,玉佩虽然看上去款式老旧,玉体也不通透,但姜莹很是珍惜。
摩挲一会儿后就放到了檀香木匣子中锁了起来。
朝身边的嬷嬷笑道:“阿嬷,彦哥哥原谅我了对不对?”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疼我对不对?。”
“你看,我要杀人他递刀,我要放火他浇油。我刚动了杀那老畜生的心,彦哥哥就把他的宝贝女儿弄进了宫。”
身旁的嬷嬷抖了都身子,小心翼翼地应承着姜莹的话。
她跟了姜莹五年,却越来越摸不透这个主子。
她早想辞了这份差事,可她知道的太多了。
情蛊、换魂、下药、虽然贵为皇后却心里有着别的男人,
甚至,她从来没怀过孕。
嬷嬷想到这,无故惊起一身冷汗。
她会死在这深宫,甚至连灵魂都不得已解脱。
12.
近半月,国公爷看起来很憔悴。
因为他已经半个月时间没有宝贝女儿的消息了。
他在宫中的线,一时间,全断了。
但他不敢声张,断了有可能是宫中出了变故,他们被迫隐藏起来了,
他这个时候如果主动询问怕会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可天地良心,他重启国公府几代安插到皇宫的眼线,只不过是想知道宝贝女儿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国公爷下了朝一边愁容满面唉声叹气一边在官员中寻找着沈彦知的身影。
现在沈彦知是近臣,常出入皇宫,或许他会知道些消息也说不定。
“沈大人。”
二人见过礼后,国公爷也不啰嗦,“沈大人,还请您在宫中走动时帮我留意一二。”
“我递了好几次进宫看望皇后的折子,可都被打了回来。”
沈彦知看着面前头发半白的国公爷,他不懂为什么同样都是自己的女儿,会偏心成这样。
他一边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着姜莹,一边又像天下所有父亲一样担心着另外一个女儿。
沈彦知眉毛轻挑,语气中带着迟疑,“哦,国公爷还不知道吗?”
“贵府二小姐自进宫后深得皇上喜爱,很快便封了贵妃呢。”
国公爷多日积攒的愁云散去,心中总是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
拱手刚要朝沈彦知道谢,就听沈彦知又道:
“不过,前日她冲撞到了皇后。”
“听说,被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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