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四年,冬。
泰山郡,夜雨如注,一滴滴雨声敲打着瓦檐,如同战鼓催命。
王匡推开厅堂的木窗,湿冷的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寒冬的冷风出来,王匡他裹紧身上的狐裘,手中温酒已凉,目光穿透雨幕望向黑暗深处。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大人,夜深了。"亲随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主人的沉思。
王匡没有回应。他想起曹操南下时的凶猛攻势,想起东平城头飘扬的曹字旗帜,想起范县百姓逃亡时的哭声。
连陶谦都挡不住那个野心勃勃的曹孟德,更何况自己这个病体缠身的太守?
“曹操这一路南下,连破东平、范县,连袁绍也挡不住他。若他取了濮阳,下一个就是我们泰山郡……”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乱世如棋,这盘棋,我已无路可退了。”
他转身看向亲随:"给张邈和陈宫的信,送出去了吗?"
"昨日已派快马送往陈留,五日内必可送达。"
王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虽然我来不及了,但孟卓和公台还有机会。或许,只有那个人才能阻止曹操的脚步。"
话音刚落,厅堂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摆。王匡心中一惊,转身时却看到侍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在雨水中蔓延开来。
"大人,曹操的人来了。"一道黑影从门外走入,手中长刀还在滴血。
"胡毋天?"王匡瞳孔收缩,"你为什么——"
"王匡!"胡毋天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你和袁绍狼狈为奸,杀害胡毋班、吴修、王槐,可曾想过今日?你杀害自己的妹夫,枉为人兄,你不配做我的舅舅!"
王匡听到这里,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任由长刀斩向自己的头颅。他想到了妹妹临终前的眼神,想到了那些因为自己的政治算计而死去的无辜之人。
长刀划破空气,鲜血溅在墙壁上。
泰山郡太守王匡,连同他的计划和忧虑,都埋葬在了这个风雨之夜。
濮阳城,张邈的书房内,烛光摇曳。
"王匡死了?"张邈猛然站起,信笺从指间滑落,"胡毋天怎么……"
陈宫冷静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王匡在兖州士族中威望甚高,此人一死,兖州士族已经人心散乱。曹操这一招,确实够狠。"
张邈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他的目光掠过窗外操练的士兵,那些士兵的动作整齐划一,但他知道,面对曹操的大军,这些人根本不够看。
"曹孟德步步紧逼,王匡死了,下一个就是我。"张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宫走近一步,目光锐利:"孟卓,这一次曹操绝不会手软。你再犹豫,就是第二个王匡。"
"我当然知道!"张邈握紧双拳,"可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如何抵挡曹操的大军?"
"所以,我们需要一把刀。"陈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把足够锋利、足够狂傲的刀。"
张邈抬起头,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你说的是……吕布?"
"正是。"陈宫点头,"吕布虽然性情难测,但其武勇天下无双。只要将他迎入濮阳,便能与曹操一战。"
张邈沉默良久,终于说道:"看来公台也收到了王匡的信。"
"王匡在信中说得很清楚,他因为犹豫而丧失了机会。他认为,兖州能够对抗曹操这个恶魔的,只有吕布。"陈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王匡用自己的死,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张邈最终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公元2019年,冬。
某大学宿舍内,键盘敲击声响个不停。
“砰砰砰!”鼠标在桌面上飞速点击,键盘敲击声接连不断。吕小布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表情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屏幕上,吕布骑着赤兔马,挥舞方天画戟,瞬间将曹操的大军砍得溃不成军。
“哈哈哈哈!曹操,你也有今天!三国无敌是吧?今天给爷跪下!”吕小布仰头狂笑,鼠标猛点,操作着吕布一路砍瓜切菜,屏幕上全是曹军惨叫着倒下的身影。
舍友们围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直摇头。有人忍不住吐槽:“吕小布,你玩个游戏至于这么兴奋吗?这一局打完你怕不是能上天!”
“懂什么!”吕小布得意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神采,“老子玩的不是游戏,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什么三分天下?扯淡!只要有我吕小布,曹操算个屁!袁绍、刘备都得跪着喊爸爸!”
一个舍友忍不住笑出声:“行啊行啊,吕大爷。你吕布牛皮,你是无敌战神,但赶紧存档吧,万一翻车挂了,你又得骂系统一个小时。”
“翻车?”吕小布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死?我吕小布,从不知‘死’为何物!看着吧,曹操马上全军覆没了——”
他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轰然劈下!
“咔——”一声炸响,整栋宿舍瞬间陷入黑暗。屏幕上的吕布定格在最后一击的动作中,电流火花闪过,游戏直接黑屏了。
“怎么回事?停电了?”舍友们纷纷站起来摸黑四处查看。
“手机呢?开手电看看啊!”有人摸出手机,但惊讶地发现屏幕一片漆黑,根本无法打开。
“我手机也开不了!”另一个人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这什么鬼?”
就在大家一片混乱时,吕小布却呆住了。他的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圆球!
那金球悬浮在半空,通体散发着刺目的光芒,表面流动着复杂的纹路,如同某种活物在缓缓蠕动。伴随着它的出现,一道低沉的嗡鸣声从四周传来,仿佛直接钻入耳膜,震得人心跳加速。
"这是什么?"吕小布呆呆地看着金球,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周围的舍友突然变得静止不动,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金球开始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吕小布拉向它。
金球的光芒愈发耀眼,忽然间,它剧烈旋转起来,一股撕裂般的吸力随之爆发!空气中出现了扭曲的波纹,吕小布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吸住,脚下完全无法控制,整个人向金球飞去!
“卧槽!等、等等——”吕小布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个字,金球的光芒猛然一闪,瞬间将他吞噬。
濮阳城外,杀声震天。
夜风吹过濮阳战场,火光摇曳,濮阳城外的旷野中杀意弥漫。
曹操端坐在战马上,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濮阳城。这座城池是兖州的门户,一旦攻克,他便可彻底控制兖州局势。然而,此刻的曹操眉头紧锁,似乎隐隐有些不安。
“明公,田氏家主已派人送信,说愿意献城投降。只要我们兵临城下,濮阳便不战而下。”身旁的荀彧低声说道。
曹操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巍然耸立的濮阳城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田氏真的可信?若是城中设有埋伏,我军岂不自投罗网?”
荀彧沉吟片刻,点头道:“田氏虽曾受吕布恩惠,但曹公您连破数城,势如破竹,濮阳士族多半已经心生惧意,田氏投降并非没有可能。但明公仍需小心行事。”
曹操冷笑一声:“田氏献城,我如何能不信?不过,即便有诈,区区吕布又能奈我何?田氏既开门迎我,我便接下濮阳!”
随即,他扬鞭一指:“传令全军,入濮阳城!今夜,取此城池!”
战鼓声轰然响起,曹军大军如潮水般向濮阳逼近。
“田氏家主已经将信送到,曹操必定会中计。”陈宫站在烛火前,冷冷一笑,目光中透着精光。
吕布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前,方天画戟横在膝上。他的身影如山,脸上却带着几分嗤笑:“曹孟德,终究是自以为是之辈,竟会相信田氏之言。既然如此,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温侯不可大意。”陈宫转过头,语气肃然,“曹操用兵向来谨慎,虽有勇猛之将典韦、夏侯惇等随行,但其计谋深不可测,非同一般。此战虽有胜算,但若温侯轻敌,必为其所趁。”
吕布哈哈大笑,手中的方天画戟重重一敲地面:“陈宫,你未免太小看我吕布了!曹操纵然有千军万马,若敢入濮阳城,我便让他血债血偿!今日,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勇武!”
陈宫微微颔首:“温侯若能以智谋配勇武,定可一战成名。”
吕布起身,披上战甲,眼中杀气腾腾:“来人!随我迎战曹操!”
曹军大军入城,濮阳街道上空荡荡的,田氏家主亲自出城迎接,站在城门下满脸堆笑。
“田氏家主?”曹操策马走上前,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对方,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既愿献城,为何城中如此安静?”
田氏躬身行礼,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曹公英明神武,濮阳城内早已无人敢反抗。明公大军压境,小民岂敢不投诚?请明公移驾城中,我等已备好宴席,只等明公登堂。”
曹操点了点头,但眉头却微微皱起。他低声对荀彧道:“田氏若有异心,必有破绽。此事……怎么看都过于顺利。”
荀彧抬头扫了一眼城内,街道两旁隐隐有几分异常的寂静。他低声劝道:“明公,此事多半有诈,不如先派人试探,谨防埋伏。”
“多虑了。”曹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语气透着几分不屑,“田氏不过小家族,岂敢反我?吕布虽勇,奈何早已是孤家寡人,难成大器。”他说着一挥手,带着大军缓缓入城。
然而,就在曹操的中军刚刚踏入城内,街道两旁的房屋中突然火光冲天,无数伏兵从四面八方杀出!喊杀声震天,街道被浓烟笼罩,四周的埋伏将曹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曹操!你果然自投罗网!”吕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他骑着赤兔马从火光中冲出,手持方天画戟,宛如一尊战神。
“吕布!”曹操脸色骤变,手中的马鞭猛地一挥,“全军迎战!快护住中军!”
然而,吕布的速度太快了。赤兔马四蹄翻腾,仿佛火中飞出的神骏,眨眼间便冲入曹军阵中。方天画戟挥舞间,刀枪齐断,鲜血横流。曹军士卒连连后退,根本无人能挡吕布一戟之威。
“明公,快撤!”荀彧大声喊道,“此地已成死地!”
曹操脸色铁青,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此战已不可逆。他一咬牙,扬声道:“全军撤退!速速离开濮阳!”
战后的濮阳城外,血腥气弥漫在夜风中。
暴雨渐止,夜风带着一股凉意吹过战场,火光在泥泞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
吕布站在东门前,目光冷冷注视着远去的曹军。他的方天画戟插在地上,赤兔马喘着粗气,地上的泥水早已被鲜血染红。
“曹操,也不过如此。”吕布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城内。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几步时,一阵诡异的嗡鸣声从空气中传来。
“嗡——”
声音低沉而震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吕布微微皱眉,目光投向不远处。只见一片焦土之上,一道金光突然升腾而起,仿佛撕裂了雨后的黑暗。
那是一颗金黄色的圆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表面流转着奇异的纹路,宛如活物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什么东西?”吕布握紧了方天画戟,赤兔马不安地后退了几步,嘶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金球缓缓升空,嗡鸣声愈发强烈,连地面都开始微微震颤。
“温侯,小心!”不远处的陈宫和张辽急忙冲上来,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此物来历不明,恐非凡物!”
吕布冷哼一声,目光冰冷:“不过是个发光的玩意儿,能耐我何?”
他说罢,猛然握紧方天画戟,直接冲向金球。
但就在方天画戟即将刺入金球的一瞬间,金球陡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随之席卷开来,吕布连人带马被瞬间掀飞,重重摔在地上。
“温侯!”陈宫和张辽惊呼,急忙冲上前去。
吕布躺在地上,盔甲焦黑,浑身冒着阵阵白烟,眉头紧皱。他强撑着坐起身,却发现那金球正缓缓向他靠近。光芒之中,仿佛传来低沉而古怪的低语。
“循环……纠缠……错误……不可……”
光芒越来越强,吕布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耳边的嗡鸣声如雷霆震耳。他握紧方天画戟,试图站起身,但体内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牢牢压制,双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头好疼。"
吕小布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泥泞的战场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沉重的长戟,身上穿着古代的铠甲。
"我这是在哪?"他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掌,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身边的赤兔马正不安地踏着泥地,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不可能……"吕小布抬头环视四周,残破的战场、血腥的气味、古代的装束,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温侯!您无碍吧?"一名身穿铠甲的将领冲了过来。
"温侯?"吕小布愣住了,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并州、董卓、方天画戟、赤兔马……
这些记忆如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我是吕布?"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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