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许悸正打算给陈烬弹祝频,手机微信界面一打开,许悸错愕了下。
99 哪个大活人那么能闹腾?
许悸搭在头上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攥着湿头发,定睛一看——徐肆这个活闻王。
随便滑拉几下,信息基本一览全无,一推抽象表情包掺杂着零零碎碎的几个字
[你怎么了,没来上学]
[表情包×30]不带重样的
[你还好吗?]
[表情包×50]
[电话×5]
[陈烬说你发烧了.还难受吗?]
[你怎么不回科?]
[表情包×10]
[电话×2]
[抱歉,可能你在睡觉、我没想到。]
最后一条是前一个小时的,依旧是表情包.但许悸怎么看却看出了一丝求救意味…不懂。
可能他炫的表情包,没了用这个来添数。
许悸没多想,就默认了这个答案,学着他的聊天套路。
[没事,好多了,谢谢关心]
[谢谢jpg]×50.
可许悸忘了这人一惯的聊天方式是能不打字就不打字,能偷懒就偷懒,下一秒,电话视频弹了进来。
画面里出现了他的脸,很奇怪,有几分潮红。
“晚上好呀,许悸同学~这么感谢的话,这边建议以身相许哦。”
许悸认真地端详讲着他的脸,嘴唇润润的,耳朵红得似要滴血,这人还能自己羞红自己?
“啧。”
音筒传来低低的暗讽声,但盯着的那张脸,唇依旧紧抿着。
“你旁边有人?”许悸发出疑惑,不知觉地皱起眉,擦头发的手没停,空气安静地只能听到许悸这边时不时的撩头发声。
“没有。”一个影子从境头晃过,手机画面突然晃动了一下,只剩下徐肆的半张脸,甚至有几根模糊的线条,似乎是头发。
“?”
一阵推搡的声音过后,镜头恢复正常,画面重新出现了徐肆那张脸,依旧面色潮红。
“喝了点酒,有点醉,没事。”
突然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从听筒里传来,响亮且清澈透耳。
“哦”我信你才有鬼。
许悸在心里咂了口血,从桌子旁移到床上。
“你被鬼附体了?”
“没,被疯狗咬了而已。”
徐肆冷淡地回复,侧过脸一脸杀气地瞥了眼旁边。他旁边应该是有人的,而且可能还是个熊孩子在捣乱。那边下一秒传来了声低哑的笑。
正过脸来时,眼球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有些惊讶,“啊?你怎么也有那个树叶。”
许悸愣了一下,想起被他安放在床头的树叶标本。许悸伸手把它掩进被子里,一脸若无其事“没有,你看错了。”
徐肆的脸对准了镜头,潮红慢慢褪了下去,一脸坏水池笑着“干嘛这么着急反驳我,我看见陈烬也有。”徐肆笑冲更欢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补充道“该不会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说完,还弹了个响指。
许悸看着他白泽的脸,猜测他要倒出什么坏水。下一秒,他看清了,得肆的耳垂有一个月牙的凹陷,像是牙印。
“不是。”许悸慌不择路冲别过脸。
“哦~”他扬起调故意拉长,又委屈地调戏“偏心,我也要你的定情信物。”
“哦。”许悸的脸转回镜头,刚想说“别搞。”
他那边的画面疯狂晃动着,最后镜头被拉长,视野里出现另一副面孔,强吻着徐肆,他的另一只手按着徐肆的后脑勺,徐肆不停地挣扎着,支支吾吾的话被另一个人吞进嘴里,下一秒。画面对准那个模生面孔,那个人挑衅似地挑下了下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画面一转,通过结束了。
许悸擦头发的手顿住,瞳孔地震。
“?!”What happend?
许悸瞳孔有些失焦地思考着,眼神分布在处于聊天界面的手机屏慕上,刚刚稍纵即逝的画面是真实的吗?他在心里不断地反驳辩解着,像开了场辩论赛,聊天界面底部蹦出条信息。
[徐肆:没事,被疯狗啃了]
[别担心,基操]过两秒这条信息被撤回了,
?!敢情你的被疯狗啃是指被男的强吻啊?没等他消化完,脑细胞率先宣告亡了。
许悸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门发呆。
想到什么小窍门,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如释重负般深深睁大眼。他依旧躺在床上,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陈烬的课本和笔记本,房间里的物品井然有序,而梦中的时空一般都带着些许虚幻,像带着bug的空洞,并不像现在这样,房间的每一寸细节映入眼帘,空气里喧嚣着奇怪的氛围,无时不刻不在唤醒、揭露现实——他不是做梦。
不知不觉中,许悸已经从床上移到了书桌前接通了阵烬的视频电话,画面里出现陈烬的上半身和空荡的房间。
陈烬换了件深色系的睡衣,也许是刚洗了把脸,额头的头发有些湿湿得耷下来,脸上有几滴不明显的薄珠。显得他一整个人都很白净。
“你还好吗?”陈烬调整了一下手机,把试卷从书包里翻出来,那枚树叶标本机缘巧合之中也顺着试卷得落了下来。”在单调的书桌上,甚至显得有几分张扬。
许悸一想到得肆说的“定情信物”内心就有些燥得发热。脸一下子升温。
“怎么脸那么红?”陈烬微微蹙眉,视线落在他发红的耳垂,“还发烧吗?”
“没,就是有点热。”许悸忙不迭地用手当作扇子扇了扇自己的脸前的风。
刚刚躺在床上,这会许悸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头发松松散散冲耸下来,头上还睡出了根呆毛,被轻风拂过,晃怒晃悠的。
当然,手作扇没有这种效果,这会天气微凉,书桌后的窗大开着,风不断涌进,而许悸然浑然不知。
撤谎也不会打个草稿。
“好。”
紧接着就是一系列教学,陈烬的知识积累非常完善,许悸写错的题他都都够根据做题的题记去纠正他的步骤和解题思路,还能见缝插针地给他延伸,给他查漏补缺,过程很顺利,许悸的学习能力很强,但陈烬能看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
陈烬演算题目的手停住,意简言赅问“怎么了?”
许悸有些措手不及,以为他察觉自己又发呆了,弱弱也说“没怎么。”
“没怎么还老是出神?”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不知怎地,许悸从他面无表情的脸看出了一丝不满。
许悸的手膝搭在书桌上,撑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枚“定情信物,”想到那个画面有些羞耻。
“你真的要听吗?”许悸冲他眨了眨眼,似乎想劝退他。最后,他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许悸在心里修改整理了几番言辞,不自觉地吞咽了下,他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难以启出也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我刚刚看见待肆被一个男生强吻了。”
而且,他没看错的话,还伸了舌头。
舌吻啊啊!水雾缭绕的,还拉丝。但许悸该好意思补充这一点,。
空气安静了几秒,许悸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脸,隔着屏幕与他对视,一瞬间,万籁俱静,许悸后悔开口了,垂了下头移过视线。
而对面很配合地故作震惊地“啊”了声。但反声音很低,但许悸勉强从尴尬从拉回了,但仅一秒,因为抗眸时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情,像逢场作戏,而只有许悸一个人入戏太深耿耿于怀。
“……”
“怎么?你也想?”
陈烬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样子,像狡狯的精灵做恶作剧一样等待他的回答。但却并不是惊吓。
许悸怔了怔,以肉眼而见的速度再次红了,才凉一会的耳垂又再次燥了起来,真的眼气了,甚至看着陈烬那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开始相信徐肆——他不是什么好人。
大脑再次急速闹腾进来,最后默默总结—— 徐肆被陈烬带坏了。
而陈烬全然不知他这么一段弯弯绕绕的心路历程。
最后,许悸的脑子和羞耻心一并出逃,趁陈烬没注意没出息冲骂了一句他“你有病。”眼疾手快地按了挂断。
拉黑,关手机,一条龙服务。
缓了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上徐肆一起骂。
“……”超绝bb机,非诚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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