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急降的秋季,操场上三十来个囚犯坐着平板支撑。单薄的囚服此刻被汗水浸湿。
由于禁闭室关不了这么多人,加上他们死活不肯承认是怎么把香烟带进来开的du架局,狱卒决定给这群人一个教训。
至于那些被贿赂的狱卒在知晓自己没被供出来后则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香饽饽若是丢掉了,他们不介意在被辞退前把泄密者打个半死不活。
除了受重伤的望月需要在医务室病床上养伤外,简单包扎过后的黑川与武藤也被狱卒逮来体罚。
五个狱卒来回走动,监督这一幕。
身为管理者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前方,破口大骂,“混蛋们很有活力嘛。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狱卒发现有人撑不住时,第一时间紧握警棍猛的挥向那人背部……
惨痛的叫声响起,杀鸡儆猴的钟声提醒剩下被体罚的众人,要为自己违抗命令的行为付出沉痛的代价。
作为头脑派的加悦此时此刻手臂酸痛到难以支撑起身体。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感受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后,最终扑通一声倒地。
酸涩的汗珠淌入眼睛,模糊的视野里,狱卒大步朝她所处的位置走来。
手臂颤抖地支撑起上半身,不料,对方猛地一脚踹向她小腹。额角的汗珠滚落,通红的小脸唰的一下惨白无比。
“我数三个数,站起来!”狱卒呵斥声丝毫不管囚犯的伤痛。
在狱卒眼里,这些社会败类出去后很大概率不会改过自新。与其让囚犯们出去后祸害普通人,不如在少年院就把他们打的服服帖帖,告诉他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见少女五官因疼痛皱成一团,双手捂着腹部蜷缩在地的模样,狱卒内心根本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如果这里的囚犯们只是普通少年少女,他是绝对不会暴力出手的。但,小小年纪混极道,犯下重罪被关进来的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可怜。
手上沾了多少条无辜人的性命呢?他身为狱卒,若是对这种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囚犯心软,那么,谁替受害者承担身体以及心灵受到的伤害呢?
腹部的剧痛使加悦双手颤栗,呼吸急促而不稳,咬紧牙关竭力站起身。红瞳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在狱卒的命令下,又趴回地上维持方才平板支撑的动作。
同样受罚的还有体力不支的少年们。一时间,辱骂声,沉闷的踢打声以及痛苦的哀嚎传遍整个操场。
正前方的管理者则是推了一下眼镜,漠视着狱卒们不将人当人对待的场景。见到有几个少年被当场打昏迷后,也只是故作好心的让狱警把对方拖回牢房。
并未提及半句去医务室治疗的话语。少年院医务室也是有提成的说法。身为体力充沛的成年人狱卒们,下手可比这群未满十五岁的不良们狠多了。
那么多人去治疗,光是酒精与绷带都是一大笔开销。他还赚不赚钱了?今天才有一个鼻梁骨被打断的……
身为少年院管理者之一,他的底线也只是保留这些囚犯的性命而已。毕竟,把人打死了,后续处理结果稍微有些麻烦而已。
他压根无需在意这群无人管教的底层生命。家里有权的少年犯,是不会被放任不管的。家里有钱的少年犯,要么塞钱强制保释出去,要么塞钱减刑,再不济也会有家里人托各种关系给他钱,让他在少年院关照一下自家孩子。
至于这些没人保释没人塞钱的囚犯们,是死是活跟他这个管理人员有什么关系呢?狱卒打死的人,最坏的结果也仅仅只是狱卒被开除,他可没动这些囚犯呢。
想到这里,管理者哼着小曲离开现场,至于今天多少囚犯会因体力不支被下手过重的狱卒打晕,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
当加悦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牢房水泥天花板。随着每一次呼吸,伤口处都在叫嚣着宛如火烧般的痛感。
腹部针扎般的痛感再次袭来,加悦面色苍白如纸,撩起上衣,发现那里乌青了一大块,暗红的小点遍布开在淤青上。
室友的呼噜声与磨牙声传入加悦耳畔,不爽的情绪占据大脑。
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后,停顿了一小会,加悦挤成一块的细眉舒展开来。抿了抿唇,想着放过对方一马。她今晚就当呼噜声是安眠曲好了。
待她出狱后,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狱卒的家人……
祸不及家人这个观念在她这里可不起作用。或者说,如果她有道德心在,早就被「六星社」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吞噬的一干二净了。
作为庄家,加悦看过太多du徒的家人因还不起债务而被「六星社」殃及池鱼了。冷眼旁观时,也遇到过对方咒骂在场所有人是帮凶的情况。但,这是她的错么?是她拿刀架在du徒脖子上逼对方du了?
那些du徒都一个德行,赢钱的时候脸都笑烂了,输钱的时候眼白部位瞬间通红,恨不得把在场人全杀了。
这种烂人死了就死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另一间牢房。
黑发寸头的少年醒了过来,扫视牢房里背靠墙壁的灰谷兄弟、黑川伊佐那与武藤,四人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该死的老东西,出去后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少年咒骂完,捂着结痂的手臂,试图减轻痛感。
此话一字不漏的传入其他四人耳边。闻言,四人浮现出自己被狱卒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场景……
牢房里五个人脸色不约而同的阴沉。
龙胆想起第一个被打晕的加悦……作为同事,他太了解加悦的性子了。能爬上小队长身份的加悦怎么可能是坐以待毙那种类型……
想到这里,龙胆神色舒缓许多,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出去后,有人会让他付出代价。”
“不用等出去。”兰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里止不住的嗜血之意。无视其余四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最多三天。”三天后,加悦要是能沉住气不动手,那他可就要动手了……
见重伤的兰面露诡异陌生的笑容,龙胆闭口不言。
而黑川想起下午的du局,黑发寸头少年说自己知道那个白发少女,而少女的态度显然不认识对方。
少年院大部分不良们可比外面那种只会抱团渣渣厉害多了。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诞生……
黑川将武藤悄悄给他的胜利筹码从袖口拿了出来。刚好五根香烟,要是多一个望月,那可没得分了。好在望月被他那一记头锥打的需要躺半个月左右。
在四人诧异的目光下,黑川将烟分给众人。“同一间牢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好好相处吧。我是黑川伊佐那。”
兰注视着对方笼络人心的模样,低头笑出声。不过,他没必要当场撕破脸。在少年院的日子可还长着呢。接过香烟后用火柴点燃,“好的呢~我叫灰谷兰。这是我弟弟。”
龙胆见兄长同意后,想到几人在同一间牢房,要是为了争个牢房老大位置天天闹个鸡犬不宁还不如好好相处呢。
“灰谷龙胆。”
武藤对这俩名字无比耳熟,毕竟「灰狂战争」在霓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要打起来,对方兄弟齐心,他还讨不到什么好处。
“武藤泰宏。”
随后四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黑发寸头少年。
少年识相的接过代表联盟的香烟,毕竟这四个人,两个的名号刚轰动东京,一个在少年院担任du局裁判的职位,还有一个的实力他也在下午的放风时间亲眼见证过。
他和这四个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要自讨苦吃。黑发寸头少年,顿了顿,薄唇轻启。
“斑目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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