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盛合市的半岛酒店里,金海湾董事长兼Alpha联盟理事会会长举办了一场规模很大的慈善活动。
里面充斥着形形色色的男女,名流们展示着各自的风采,优雅的笑容里不知道掺着多少真心,但每一次举止都代表着一个企业的形象,所以每个人都身着华服,手握高脚杯,向出场的主人公介绍来意。
包括陆朝。
在这个吵闹的宴会厅里,拘束的站在陆衍身旁,呆呆的盯着手中的葡萄酒,耳边的谈话声变成刚刚陆衍在家里跟他说的话。
“陆朝,你是时候为我们家出点力了。”
看着远处被围绕着的云家,陆朝不可抑制地垂下眼睑,内心深处的自卑油然而生。
旁边的陆衍看见了他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不经嘲笑了一番,“马上都快变成云淮之的夫人了,还这副小孩子样。”
听见他的话后陆朝更想逃了,但陆衍用父亲的遗物威胁了他,他不得不去听他的话,陆朝还记得陆衍当初在他耳边反复停留的话语。
“陆朝,你不是一直想要你父亲的遗物吗?”
“事情办的好,我就把他的东西还给你。”
陆朝父亲的遗物,是一支怀表和一本写了很久快要发黄的笔记本,笔记本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至此那一张。当初陆朝还很小,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意义,直到他长大后才知道睹物思人这个词有多重要。
他不知道陆衍是怎么拿到父亲的遗物的,但陆衍拿这些逼迫自己和云淮之结婚,为的就是让自己顺利坐上联盟会副会长的位置,于是陆朝答应了陆衍,让云淮之被迫上他。
思绪回笼,陆衍歪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的药我已经打点好人了,你一会儿就去他的房间。”
说完他将一张房卡放进了陆朝的裤子口袋,那张卡隔着一片布料贴着他的腿,像块滚烫的贴片一样让他难堪。
陆衍又看了一眼他,西装像是被临时翻出来的,松垮地穿在陆朝身上,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但深沉的黑色倒是更显他脸上的稚嫩。
陆朝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谁一直看着,于是一直待在角落里吃着盘子里的拿破仑,垂着眼睛谁也没看,口袋里的房卡他始终不敢拿出来,他就像个小偷一样难以示众。
接着面前出现一个人影,陆朝愣怔地抬起头,对方一身黑色高定西装,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薄唇,白炽灯的冷光下让人心生敬畏。
对方垂眸微笑眼神专注而认真道:“好久不见。”
陆朝神情茫然了片刻,再看向四周发现很多人都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他们似乎都对这两个人的见面开始窃窃私语。
想起对方的身份,陆朝移开了眼睛垂下脑袋:“您好,云先生。”
陆朝显然没看见头顶投下来的惊讶,脑子里全是一会该怎么躲过群众的视线离开,当然也没听见对方的一句疑惑:“你不认识我了?”
随着哂笑一声,陆朝听见对方的一句:“抱歉。”
男人不带一丝停留地离开了,陆朝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拿破仑吃到最后有些油腻,他索性放下盘子,再也没有理由在这个会场停留半分钟,又在陆衍的眼色下终于站起来,往外面的电梯口走去,每一步都让他十分艰难。
进了电梯后他缓缓的将不属于自己的房卡拿出来,放在读卡器上,“滴”的一声升降梯自动为陆朝送去目的地。
陆朝看了一眼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尤其在看到那一身宽大的西装时,才知道自己与这场慈善会的差距有多大,与那个人的身份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1708的房间门被陆朝打开,空气里偶尔飘散了些淡淡的Alpha信息素,陆朝闻出了是竹叶茶。窗外夜幕降临,高楼上亮着彩色的灯带,陆朝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吃下陆衍嘱咐过的药,等待着自己的审判降临。
反正日子过的已经很差了,又何必在意这一次。
云淮之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他察觉到自己的酒里被下了药后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冷声抬手拒绝了面前几个要上来敬酒的人,走出宴会厅,烦躁地松扯着脖颈的领带,到了十七楼后西装外套也被他脱下挂在臂间。
药物的作用已经快要达到顶峰,云淮之隐着怒气对身后的保镖,“去查查今晚是谁给我酒里动过手脚。”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疏忽,云淮之一边想着一边刷卡进房间。
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一边,浑身的滚烫让他迫不及待的需要冲个冷水澡,可Alpha在此时的嗅觉极为灵敏,几乎在看到床边的影子时,他闻到了对方的信息素味,是葡萄柚。
不过再好闻的信息素在此时也让云淮之有了警惕,他退回玄关打开了房门,外面走廊的灯照了一点在里面人的脚下。
云淮之冷冷道,“出去。”
他歪过头,试图想离那葡萄柚远一点,让他保持一些清醒。
两人僵持了一会没有一个人说话,云淮之双眉紧锁,发现对方不像以前送来的每个人恨不得扒在自己身上才好,但是又好像不那么听话,固执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云淮之的耐心彻底耗尽,他拍了一下开关,房间亮起了一盏昏黄地光,他离开玄关走近床边,房间大门自动关上,发起一阵不小的响声。他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人,抬手扣紧了对方的下颌微微发力,逼迫人抬起了头。
“你又是谁送来的?不知道这是在找——”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云淮之看着那张脸就愣住了,他的眼前已经有点模糊,但还不至于认错人。
“怎么是你?”
陆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下颌微微发痛,对方的力气很大,捏的他毫无招架的可能。
或许是看出来自己弄疼了他,云淮之微微放松了力道,却没有放手,他想起来宴会上对方站在陆衍身后的场景,于是他问,“你是陆衍派来的?”
陆朝没说话,只是注视着他,云淮之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他变得难以控制,“你知道他给我下了药吗?”
这时陆朝点了点头,异常诚实。
头上传来一声轻笑,云淮之神色复杂:“本以为你是个乖小孩的。”
随之便是一阵头晕目眩,陆朝的上本身被压在了对方的身下,他紧张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云淮之看着他,声音暗哑,“你害怕什么?让你走你也不走,临到关头又想拒绝了?”
“你故意的?”云淮之一边问他,一边拖着人的臂弯,轻松的把人托举在床的正中央。对方那死气沉沉的西装外套之前都好好的套着,现在却被云淮之弄的有些微乱。
他不是个合格的床伴,云淮之想。但鼻尖的葡萄柚一直迫使他去闻,于是他微微低头,再一次的和陆朝商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趁现在想走就赶紧走,这个药的剂量不小,到时候你想走就走不掉了。”
陆朝还是沉默,云淮之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正当他要强制把人赶走时,本就滚烫的手臂覆上一阵微凉,他低头看去,是对方还在轻颤的指尖,以及发红的眼眶,明明一副害怕的样子却怎么都赶不走,看着他的脸,云淮之总是忍不住心软。
......
陆朝的西装被脱掉了,里面白色衬衫掖在黑色的西装裤里倒是能看到他细瘦的腰型,云淮之掌心握上去时竟觉得刚刚好。
他特意避开了人的嘴唇,药物带来的迷乱下,他还是能咬咬牙清醒那么几分,唯有那散发的葡萄柚让他失去了一点理智。而陆朝在被进入时,眼角的泪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他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被陆衍威胁着做这种事而落泪,可他确实很痛很痛。
脖颈上的腺体被咬的全是牙印,在陆朝的记忆里,他只是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上了床,未来也会因为发情期而渴望对方的信息素。
直到今晚之前,陆朝都觉得自己可以逃离陆衍,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但他发现自己的人生始终被陆衍操控着。
不得翻身。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