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赴、付溪年和阮枝意跑到了负一层。

误打误撞找到被困住的最后一个男嘉宾宋禾舟。

负一层是医院餐厅。

宋禾舟正在吃饭，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还在让人多给他盛点肉。

阮枝意三两步跑过去，问：“宋老师，你吃过了？”

宋禾舟懵了懵，“还没呢，在打饭。餐盘在那边，你们自己去拿。”

说着，他还伸手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付溪年：“你可别吃，你忘了我上次吃个葡萄就下线了吗？”

宋禾舟摇头，“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还在做自己的单线任务，结果就被通知，通关失败。

事后，他也没细问。

付溪年沉沉叹气，“你还是别吃了吧，不安全。”

阮枝意也说：“这里面的东西还是最好别碰。”

宋禾舟犹豫，餐盘迟迟没放下。

江赴直接上手拿走他的餐盘放在打饭窗口。

“出去再吃。”

“怎么出去？”宋禾舟问。

他说完，整个餐厅的npc全都看向他们。

江赴眸子微眯。

看他这副神情，阮枝意就知道，他这是又盯上了这群npc。

老样子，她关了餐厅门。

其他三个人去指挥npc，继续找钥匙。

付溪年害怕，半躲在江赴后面， “他们人多。”

“哦。”江赴反手拽住他，将人推了出去。

付溪年站在npc面前，尬笑挥手。

话从唇缝间蹦出来，“我们就四个人，他们人这么多，你也不用非让意意把门关上吧。”

宋禾舟：“这是虚张声势。”

“……”

弟弟表示不理解。

几乎所有见过的npc身上都找了，还是没能找到钥匙。

阮枝意思索了会儿，说：“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是大门钥匙。”

江赴偏头，和她四目相对。

他问：“你想出去吗？”

付溪年赶紧说：“当然想！我才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分钟。”

江赴睖他，“没问你。”

他的目光复而落回阮枝意身上。

阮枝意只好说：“饿了。”

付溪年附和：“我也饿了。”

但眼下还是得找钥匙，他想。

-

去一楼的时候。

那被注射药物，张口闭口喊着要离开的病人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突然出现。

“求你们带我一起出去。”

江赴不说话，看着他演。

付溪年下意识往人身后躲。

那npc继续说台词：“两个月前，我家人非说我有病，把我送了进来。我说我没病，然后医生就给我打了镇定剂，非让我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我怎么证明嘛？我说了他们不信啊。后来我发现，这所医院每天都有人进来，也有人莫名其妙消失。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我。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太阳即将下山，光线越来越暗。

付溪年扯了扯阮枝意的袖子，“意意，你听没听见有人在哭？”

阮枝意后背发凉，“听见了。”

npc：“半夜哭声更大，特别吓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着急地推搡江赴，要离开。

江赴看了眼天色，说：“行，走吧。”

-

精神病院的大门生锈，落满了灰，但铁锁崭新。

江赴晃了晃铁锁和缠绕大门的铁链。

付溪年忍不住说：“江哥，你拽不断的。”

宋禾舟：“我们还是去找钥匙吧。”

江赴平静地道：“解救同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离开就行了。”

屏幕前，导演组屏息凝神。

总感觉他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江赴说：“翻墙。”

天色已暗，弯月悬空。

付溪年难以置信，“啥玩意儿？这黑灯瞎火的，不得摔死。”

江赴走到围墙下。

在距离墙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助跑，起跳。

他双手扒在墙沿上，胳膊用力一撑，就翻上了墙头。

然后垂眸，看着站在围墙下的付溪年，挑了下眉。

付溪年尝试未果，脑袋磕在墙上，两眼冒金星。

再试，手堪堪碰到墙头，但臂力不够，又失败了。

他伤痕累累，仰头看江赴。

“那我们怎么办？”

确认这个高度可以翻过去，江赴又跃了下来。

然后，他就跑进医院里。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捆绳子。

他说：“走，用绳子吊出去。”

付溪年：“？？？”

他一脸怀疑的上前，拽了拽江赴手里的绳子，还算结实。

但他好歹是个一米八六的大高个。

这捆绳子，行吗？

他怀疑着，后退，躲到宋禾舟身后。

宋禾舟也不敢。

于是，江赴对那npc招招手。

npc也躲。

他可不想翻墙。

可惜没能躲过去。

被江赴拴住，绳子系在腰间。

江赴捏着绳子另一头先跃上墙头，跳到墙外，将人吊起来，一点一点拉。

眼看着npc即将离开，付溪年赶紧问：“怎么样？勒不勒？”

npc含泪委屈：“不勒，好得很。”

看到节目监视器里的画面，总导演恼不过，对着对讲机一声令下，让其他病号服的npc一涌而去。

然后翘起二郎腿洋洋得意：看你怎么办。

不找钥匙，翻墙？看你带着这么多人怎么翻。

谁知，江赴又翻回去了。

堂而皇之的指挥npc：“排队，我们一个一个吊。”

导演组：？？？

众npc：我们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导演本来想让几十名病号服的npc乱起来，哪料，npc自己乖乖排起了队。

江赴说了句话，声音很小。

但就是这一句，将金钱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让导演再指挥不动，生不出任何幺蛾子。

事后，面对导演组的质问，众npc异口同声，解释：“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

江赴又翻过墙头，在墙外将节目组工作人员薅过来帮忙。

导演组瞠目结舌。

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把主意打到自己人身上。

阮枝意他们先出去，之后是那群npc。

玩家没齐。

但任务都完成了，也算赢。

于是，导演含泪宣布：“恭喜玩家成功通关。”

废弃医院里，被npc追着跑的宁玥和邢秋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她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

“我运动量超标了！”

“跑死我了。”

直到坐上离开的大巴，宁玥她们还是腿软，好几次眼泛泪花。

赢得太艰难了。

这哪里是个恋综，说是体能挑战她们也信。

-

其他人累到困倦。

阮枝意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江赴。

看到他衣服拍不掉的灰尘，她蹙了下眉。不可避免的想起他之前毫不犹豫躺在手术操作台上的事。

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便喊：“江赴。”

江赴睁眼，有些困惑。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认真的。都只是剧本，这也只是个恋综。”

江赴坐直起来，看着她问：“什么是剧本？说说看？”

“你参加这个恋综以来说过的台词。”阮枝意怕指向性太明显，就又补充，“还有你躺操作台上，不是剧本吗？”

江赴听着，气笑了。

他咬了咬牙，别过头看窗外。

阮枝意以为是她说的太直白，让人脸面挂不住，就补上一句：“对不起。”

她声音小，江赴听见了。

还对不起？

他沉默一路。

终于，到了别墅。

江赴扣住阮枝意的手腕，将她直接拉到小花园的秋千架那儿。

他们走在人群后面。

突然不见了，也没人发现。

但阮枝意还是忐忑，到处都是摄像头。

她坐在秋千椅上，忍不住四处打量。

江赴明明气得不行，看穿了她的担心，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消她的不安。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说：“这里没有摄像头，我们的麦克风我也关了。”

阮枝意闷闷地“嗯”了声，浑身紧绷，不敢看他，偏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然而，此刻他近在咫尺，令人避无可避。

她也忘了伸手推他，更忘了逃。

另一视角，她就像被江赴双手圈住似的，暧昧非常。

大巴车回来的一路，他没再说话。

而是在回想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结合阮枝意的话，捋顺逻辑。

现在，已经捋清了。

江赴轻笑了下，自嘲：“原来，你一直都以为我是照着剧本演的。照着剧本喜欢你、追你、做那些事。”

他语速较平时快了些，但情绪更为克制。

阮枝意清楚的知道，他不高兴了。

她咬了咬唇，到底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继续一言不发。

江赴：“我从来都不是那种能被剧本支配的人。阮枝意，我以为你知道。”

说话间，他温热的气息不可避免的喷洒在她耳廓，掀起一片红。

瞥见阮枝意耳尖变红，江赴深吸一口气，问：“阮阮，那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当真过？”

他竭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可眼神黯然，还是掩饰不住难过。

知道得不到回答，江赴闭了闭眼。再睁眼，情绪尽散。

他手上用力，撑了下秋千椅椅靠，直起身。因为使力秋千轻晃，阮枝意还坐在那儿，他又赶紧扶住秋千椅。

而后转身离开。

面前骤然一空，见他黯然离开，阮枝意呼吸提紧，下意识喊：“江赴。”

江赴听见了，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捏着的拳头渐渐松开。

“没关系。是我喜欢你。”

是我喜欢你。

所以，委屈很正常。

难过也是常事。

没关系。

我做好了准备，一切可以慢慢来。

阮枝意听着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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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温柔美人x矜冷病弱弟弟」

阮知遇对沈回舟一见钟情，追得也轰轰烈烈。

沈回舟与她同校，是心理学系因病休学半年的大一新生，也是她好朋友的亲弟弟。

初遇沈回舟是在年前，雪落他发梢。

他细长的手冻得通红，唇无血色，冷白皮，美到有种破碎感。

阮知遇一眼陷入爱河。

他病了，她送药。下雨，她送伞。有沈回舟的地方，就有阮知遇……

某次聚会。

沈回舟饮酒后，原本苍白的脸透红，唇也染了色，唇红齿白看着特乖。

看到阮知遇，他推开她的手，态度冷淡：“别追我了。”

几乎全校人都知道阮知遇喜欢沈回舟，可沈回舟体弱多病、矜冷难撩，回回拒绝她，无一例外。

时间一久，没人觉得他俩能成。

直到……阮知遇毕业后悄然离开，沈回舟疯了似的找她。

-

多年后，在一间咖啡馆重逢。

阮知遇跟人相亲，也不知别人说了什么逗她开心，她笑弯了眼。

沈回舟妒得发狂，在阮知遇去洗手间时追过去。

他看着瘦弱，力气却大。

扣住她手腕，将人抵在墙上，眼尾泛红，可怜巴巴：“姐姐，试试我。我比他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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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