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的**？所以它有灵魂？”方天星将玩偶的面部移到自己的面前，它的头发很长，目测大概有一米左右。
风园点头：“应该是这样，或者说它曾经存在过灵魂。”
金旷扬起眉尾：“这真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就是不知道它就这么一颗头，还是说有其他的部位。”
说着，他看向东罗：“你说你是在衣柜找到的，那其他地方有没有找？”
东罗思考了一下，利落地回答：“没有，我刚找到头就说要睡觉了。”
其他人沉默了一下，只有方天河笃定地开口：“我不认为线索会只存在在一个地方。”
金旷却不以为意，手虚虚地指向东罗：“我不认为你的不认为，这毕竟是我们……东罗啊。”
其他人的脸色齐刷刷地沉了下去，只有被表扬的东罗自豪地扬了扬脖子。
“那是。”
她见没有人理她，用手肘撞了撞夏儿，“你说呢？”
夏儿惯例地捧场：“那是。”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不是呢？昨晚我找了一下我的房间，发现里面除了一些细致的、偏女生的装饰品外，什么都没发现。干净得很奇怪，这让我感觉很违和。”
方天河也说：“我的房间也大多数是一些可爱的玩偶，除此以外，我也没发现什么。包括衣柜、床底，什么都没有。”
方天星皱眉，抬头疑惑地看了方天河和夏儿一眼：“我的房间虽然没什么线索，但是也没有很明确性别的东西。”
风园听懂了方天星的暗示，开口说：“我也没有很明确性别的东西。”
金旷没说话。
东罗回忆起自己那个衣柜，挠了挠脸：“我的衣柜很大，除了这颗头以外，就只有校服和相同配色的衣服，全都是裤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有明确性别的指示。”
风园摇头：“不算，裤子是男生女生都能穿的。”
“那就奇怪了，”方天星说，“为什么你们两个男生会有这么多粉嫩的东西，甚至包括偏女生的装饰品。”
“难道不应该是女生住女生的房间，男生住男生的房间更方便吗？”
方天河也琢磨出了什么，他连忙看向方天星：“而且我那间房，还是‘妈妈’指定我住的。说明她一开始就分配好了谁住哪间房。”
东罗又开始有点没跟上，她晃了晃扎得潦草的双马尾，发尾恰好碰到夏儿的手臂。
他抬眼看了一下，问：“你的那个‘妈妈’不会扎头发，对不对？”
东罗下意识地说：“对啊，她还扯了我几根头发下来。”
风园思考了一下，缓慢地开口：“难道说他们是故意的？还记得好妈妈进阶班的口号吗？”
“拥有一个最听话的孩子。”方天星接上。
“对，所以说会不会是她们上一个孩子不听话。所以迫使她们不想再要同一个性别的孩子。”
夏儿醍醐灌顶：“你的意思就像是，生了个男孩的妈妈才发现男孩闹腾，觉得女孩应该更乖巧一点。所以许愿说要是是个女孩就好了？”
“不是没有这个道理，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其他更明确的线索。”方天星说，“我认为我们还是得先找到玩偶的其他部位。”
方天河却说：“可是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找到。”
一直看戏的金旷在这时加入了讨论：“难道说是随机刷新？每天，或者说每小时会在某个地方刷出新的线索？别看我，我看恐怖电影都是这么设计的。”
风园同意这个观点：“如果我们昨晚保证自己房间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的话，我提议先假定金旷的推论是真的。”
金旷得意地朝着方天河吹口哨，方天河冷笑了一声，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
“所以我们要利用今晚的时间去验证？要是都没有的话……”
方天星打断他：“要是都没有的话，我们只能找别的地方了。但是这么一来，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金旷不屑地说了句：“时间算什么？”
方天河下意识反驳：“时间很重要。”
夏儿也跟着附和：“时间确实很重要。先不提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颗头有没有其他部位，其他部位一共有几个。光是随机性就能让目前的我们很被动，还有我们已知的‘妈妈’们的变化。”
“如果说她们的‘变化’是我们的正向反应的话，那我们每天至少有三次是被‘强行’正向反应的。”
风园吐出两个点：“早餐、晚餐和睡觉。”
夏儿没有预料到风园会接自己的话，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他继续说下去：“没错，但今天周四，周末我们可能和她们正面交锋的时间会更多。再这样下去，她们的五官在不久后就会完全显露出来。到时候会怎么样，我们现在无法得知。”
“还有，最明确的时间点是每周三下午的‘优秀妈妈进阶班’，到时候是单纯点名还是会发生别的、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这也是未知的。”
夏儿最后总结一句话：“所以时间很重要。”
他说完，刚松了口气，就发现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眼神看着他。
有审视的，如方天河、方天星和金旷；
也有认同的，如风园；
还有崇拜的，如东罗。
但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这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额……这些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小推测啦。说错了的话，请大家多多包涵。”
方天河紧紧地盯着他，片刻才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你很不错，夏儿。”
金旷也跟着笑起来，甚至拍了拍掌：“确实，真是意想不到。”
方天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我们今晚先按照金旷说的，看看自己房间有没有刷新出什么新的线索。无论是玩偶的四肢也好，还是别的也好。总得浪费一天时间去验证。”
她又看向方天河：“我希望我们在那些人面前保持好警惕，现在看来她们采用的是怀柔政策，我不想有人沦陷。”
方天河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但是之前被东罗暴露出自己家“妈妈”的进度比其他人的快这个事实后，他就在这里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他表面认同地点头，内心却开始烦躁起来。他既烦躁无法掌控方向的自己，又烦躁掌控方向的人是自己妹妹这件事。
几个人达成一致后，广播体操的声音也接近尾声。他们打算先躲在厕所，再想办法混进同学队伍里。
这么决定着，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东罗也跟着大队走，她跟在夏儿的身后，忽然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拉力勒住了脖子，她疑惑地转过身去，发现是小蘑菇风园。
东罗：“？”
风园看她一脸傻气，无奈地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她的面前，上面赫然是她昨晚发的短信。
【多吃饭、多喝水，长高高才有希望。】
“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园神情严肃地问她。
东罗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往下瞥了风园一眼。风园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一米五的，可现在她拉东罗的衣领还需要踮脚，看上去缩水了不少。
东罗不言而喻，风园的脸更黑了。
她认真地和东罗说：“别把我当小孩子。”
东罗下意识地敷衍：“好哦。”
风园拉衣领的手更加用力，她一字一顿地说：“听着，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是，别把我当小孩子。”
“你也看到我刚刚感应玩偶的能力了吧？实话告诉你，我的能力就是通灵感应。每感应一次，我身体的能量就会进行一次大的消耗。一旦感应的时候出现差错，或者消耗过大，我的身体还会变小。”
风园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东罗听着，也不由地认真了起来。
“嗯嗯！”
风园皱眉：“你还是没听懂。”
“我听懂了，你的身体会变小。”
风园微微松开她的衣领，倔强的脸上露出与外表不符的成熟与无奈：“我的身体会变小，但年龄不会。在你看来我是个小孩子，但是我知道，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孩。”
风园的目光灼灼，哪怕她看起来很小，但这时的气场却如她所言是一个三十岁女人的气场。
“你懂了……”
她还没说完，东罗忽然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反驳她说：“但是三十岁也很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