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小孩子嘛, 都爱看色彩鲜艳的东西。jiujiuzuowen

这些画作都被珍惜的装上了画框和玻璃, 霍英担心孩子小手小脚的弄摔了,立刻制止道:“甜妞, 不许乱碰!娘怎么教你的?”

甜妞端详着画作, 一本正经的回答,“娘说不经过允许,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可是娘,我没拿呀!”

“想看就让她看, 都是我画的, 不值几个钱, 孩子这么乖你们咋教的?”席惠坐在旁边笑道, 她看甜妞真是越看越喜欢,又懂事又听话,“甜妞,拿起来看, 没事儿,姨姨准许你看,而且, 你走的时候还可以挑喜欢的带回家。”

霍英听了这话只有苦笑的份, “那你是没看见她淘的时候,又气又急,又不能把她怎么着。”

甜妞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从上面拿了一张画下来, 手指头顺着画上的线条一点一点的在玻璃上游走。

“看着好舒服呀!”甜妞下意识的说道。

她这会还不知道什么叫设计感呢,光知道看着顺眼,舒服。

个小丫头,还真的有模有样的品鉴起来啦?霍英好笑的看了闺女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小惠,你真的想好要离婚了?不能听了我说的话就一时冲动。”

这年头离婚的女人不好过,带着孩子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霍英只希望席惠是认真考虑之后才做的决定。

“我早就想离婚了,怎么可能是一时冲动。”席惠喃喃的说,“我现在只后悔没有早点提离婚,白白让他们欺负!”

姐妹俩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

过去的几年,林康回回吵架都要用离婚来威胁席惠。

所以席惠以为这个婚离得会很容易的,毕竟双方都没有感情了,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但是,万万没想到一大早起来,事情突然就变了卦。

林康改口,打死不肯离婚了,不仅如此,他天刚蒙蒙亮就来到了家楼下,当着一群下楼锻炼的老头老太太的面儿,破天荒的、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跟席惠求和来了。

“小惠,开门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回去吧!”

楼底下,林康双手做成了扩音器的样子朝着三楼喊,喊的是情真意切,别提多深情了。

“小惠,是我娘不对,但是她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我们应该孝顺她不是吗?”

“小惠,你让我回家吧!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抽时间陪你,你不是说想看电影吗?我陪你去看电影还不行吗?”

昨天晚上甜妞是睡得最早的,自然醒的也早,在其他大人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她已经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

打开窗帘,扒着窗户朝下看,甜妞就看见昨天那个油腻腻的叔叔在楼下朝着楼上喊。

不过他的声音太小啦!根本听不见。

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的老头老太太,有看热闹的,有真心实意帮林康出主意的,都聚在楼下呢。

作为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妞,甜妞立刻关上了窗户,穿上衣服,准备下楼听一听这个油腻叔叔准备说些什么。

一出房门她就看见小哥哥站在客厅,正拿着水杯喝水。

“咦?哥哥你醒啦?”甜妞歪着头道:“我叫甜妞,我记得姨姨说你叫林一,对吗?”

“我叫林懿……”看着小丫头懵懂的眼神,林懿放下了水杯嘟囔,“算了,随便你叫什么。”

谁让自己是大哥哥呢!

别看林懿岁数比甜妞大不了多少,在这种敏感的家庭氛围下长大,他比同龄的孩子情感敏锐很多。

甜妞跟小哥哥打了招呼,继续往门边走,然后就被林懿给拉住了。

“你干嘛去?这里不熟悉,不能乱跑的。”林懿眉毛皱成了毛毛虫,一张英俊的小脸显得有些滑稽。

甜妞指了指窗外,小声说道:“外面有个叔叔一直在跟姨姨说话,我想下去看看他在说什么。”

林懿立刻跑到窗户边,一拉窗户,看清是他爹,这下连两颊都皱起来了。

“是我爹。”小脸皱成了包子。

对于只会欺负他娘的奶奶和爹,林懿心里压根没什么感情。

“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吗?”甜妞已经开始拧门把手了。

林懿本来不想去,但是小丫头一个人下去也不现实啊,皱着包子脸说,“等等我。”

两个小孩噔噔噔的下了楼,也没敢出大楼的门,就躲在门后边听,也好在这个点下来锻炼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在外面看热闹,压根没注意到还有俩偷听的孩子。

这时候林康已经不喊了,嗓子渴的冒烟儿,正拿手扇风呢,他娘围在儿子面前嘘寒问暖,时不时的跟邻居抱怨席惠不懂事。

“你说说有这么办事儿的吗?直接把我们娘俩赶出去了,我儿子在招待所睡了一晚上,你瞧瞧,精神都不对了!她一个在家只会傻画画的家庭妇女,凭啥把我儿子赶出去?”老太太说的义愤填膺的,是唾沫横飞。

可惜住在这一带的谁不知道这房子是席惠父母留给她的,人家的房子想咋处置咋处置呗。

见没人附和自己,老太太又换了个说头,“各位老姐姐,你们说要是儿媳妇把儿子赶出家门,这还有天理吗?”

要是聊这个,老太太们可就有话说了。

“席惠这事儿确实干的不对,等会我们帮你说说她!”

……

这边,林懿支着耳朵都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好问甜妞。

“你听见他们说的话了吗?”

甜妞点了点头,“他们说你爹在外面呆了一夜,没睡好。还说姨姨不对,等会下来要说她。”

话音刚落,角落里一直趴着没出声的老狗突然仰起了脖子,朝着天汪了几声。

林懿看见这条狗就跑了过去,揉揉他的肥脸,“黑尾!”

“黑尾?你认识他吗?”甜妞也走到黑尾面前蹲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的后背,老狗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林懿点了点头,“你看他的浑身都是黄色,只有尾巴是黑色,所以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黑尾,这是王奶奶养的狗,我跟娘以前总给他吃肉,我娘说,黑尾通人性,可神啦!”

黑尾这双浑浊的眼睛看透了太多。

老太太还在外面喋喋不休,一是说儿子在外面过的多不好,卖惨,二就是抱怨席惠做的过分,引起周围老太太的共鸣。

突然,黑尾站了起来。

“汪汪汪……”撒谎!汪闻见他身上有上次那个女人的香味!

说着,黑尾还拱了拱鼻子。

甜妞一手指着门外的林康,“谁呀?他吗?”

“汪!”对!

甜妞仔细琢磨,但是愣是没听懂,只好求助身边的林懿哥哥。

“黑尾说,你爹身上有上次那个女人的香味,你知道是啥意思吗?”

要是换成一成年人,肯定不会把甜妞当回事,但是作为小孩,而且林懿还对黑尾通人性这件事情深信不疑,脸色当场就黑下来了。

他烦躁的起身上楼,“别看了,跟我回去。”

甜妞回头望了两眼,其实她还不想走,但是小哥哥生气啦,甜妞只能委屈巴巴的跟着上了楼。

两个孩子刚巧进屋,席惠也醒了,诧异的看着两人,“你们大早上的出去啦?怎么不跟大人说啊?”

林懿看着他娘,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气冲冲的回了房间,还把门一摔!进门的时候脚软,差点摔下去。

“这孩子怎么了?平常不发脾气啊。”席惠感觉挺莫名其妙的。

不过大早上看见甜妞,席惠感觉心情都好了。

一把把甜妞搂过来,席惠笑眯眯的说,“出门干嘛去啦?哥哥有没有欺负你?”

甜妞是个宽容的小姑娘,她感觉到哥哥是因为什么事情才生气的,所以早就原谅他啦,“哥哥没欺负我,我们下去看哥哥的爹说话的。”

哥哥的爹?不就是她即将离婚的丈夫林康吗?

席惠脸色一变,立刻撩开窗帘往下看。

正好这时候林康恢复过来了,继续用手拢成大喇叭状喊话。

“小惠,你让我进去吧。”

“小惠,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死都不离婚!”

席惠本来还想好聚好散,他整这么一出,算是把席惠心里最后一点滤镜给磨没了。

“有病!”坐在沙发上,席惠啐了一口。

好巧不巧的,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四五个老太太,看样子都是来当说客的,一开口就说,“小惠啊,林康那孩子都在下面喊了半个多小时了,你这气也该撒够了,就让人回来吧,大男人不要面子啊。”

“是啊小惠,这我得说说你,家里怎么闹都没关系,怎么能把人赶出去呢!”

席惠满脸无奈,“大娘,我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你们不懂,我是真的要离婚,他就是喊上一天都没用!”

离婚在这个年代算是个避讳的词,几个老太太比当事人反应还大,“这辈子能当夫妻那都是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缘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听我的,别闹了!林康这孩子有啥不好,人长的俊,又没有在外面胡搞乱搞,何必呢?你家小懿以后还得做人吧。”

按照这些老太太的思想,就算在外面作风不检点,回了家当好爸爸,那就还是得继续过下去,一切为了孩子不是。

“老太太,您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父母离婚孩子就不做人了?我们小懿比其他孩子缺个胳膊还是少条腿?”霍英一睡醒就听见老太太的发言,不平的说道。

“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儿,孩子们都不待见他!”其中一个老太太摇头晃脑的说道。

话音刚落,已经进了房门的林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开口就给了老太太个没脸,“不待见就不待见,我不稀罕!”

“这孩子咋说话呢,你要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苦啊,以后你妈给你找了后爸……”

席惠见这群老太太越说越不着调,是一点好脸都露不出来了,她平常是待在家里不出门,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啊!

砰,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席惠没好气的对其中一个老太太开炮,“您还好意思跟孩子说这些,你女婿在外面乱搞,回了家还打孩子,这跟后爸有什么区别?”

扭头又对着另一个说,“您总说儿子结了婚就不要娘了,忤逆子,把您一老太太丢家里给点钱就不管,就没想过什么原因吗?上次我可遇见他了,他说你一上他家就给儿媳妇挑刺,闹得家犬不宁!鬼才懒得搭理你!”

这群老太太家里也都快闹翻天了,还上杆子来劝别人想开点,不就是刀没砸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吗?

现在席惠直接把她们的遮羞布给扯开,看他们还怎么站着说话不要疼!

一群老太太让席惠怼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识好歹!”

撂下这么一句话,气冲冲的走了。

席惠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能安生一会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林康的呼喊声。

拉开帘子一看,林康拿着不知道从哪借的大喇叭正朝上面叫着呢。

“小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好好过行吗?”

“小惠,你要是真的要离婚,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这是卖惨不成,改道德绑架啦?

听见下面林康的喊声,霍英心里还担心呢,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可别真的被这三言两语给骗过去了。

楼下的老太太也是这个想法,她认定了席惠这个人胆小又心软,这一装疯卖惨,绝对就糊弄过去了,以后这钱还是紧紧的握在他们娘俩手里。

这不,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装城里人了,拍着大腿嚎道:“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啦小惠,你就原谅了我儿子吧,大不了啊,娘以后不呆这家了,拿个破碗讨饭去。”

大清早的在这闹腾,席惠心里已经够上火的了,现在还整这出,这怒火一下子就窜上了头顶。

正好昨晚的洗脚水没倒,本来准备留着拖地使的,席惠二话不说就端起来走到了窗户边,二话不说,直接照着下面一泼!

真是天都看不过眼,这盆脏水一滴不落的全泼到了母子俩头上。

林康举着喇叭还好点,老太太正张大嘴哇哇哭呢,冷不丁就喝了一大口的水。

砸吧两下,忽然觉得味儿不太对劲。

“席惠你敢给我泼脏水!”

这一盆脏水把老太太的卖惨给打断了,同时,也让林康清楚的意识到席惠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婚,咋闹都没用了。

狠狠摸了一把头上的脏水,林康举着喇叭,语气阴沉的对楼上说道:“我们可是领过结婚证的,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你死都别想摆脱我,要想离婚,给我一半的钱还有你家一半的房子!”

说完这句话,林康直接就扯着他娘走了。

这个年代老一辈人都没有结婚证,只有年轻人去扯证,当时只觉得浪漫,现在却成了离婚时的要挟。

霍英都气笑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这是你父母的房子他也好意思开口要?”

坐在沙发上的席惠也是满脸厌恶,同时又觉得头疼,“姐,你说现在咋办,他说的不错,只要他不同意签字,这婚还真离不了。”

难道还真要割下一大块肉才能放走林康这条狗?

霍英说了一句不见得。

“你们相处这几年,他在外头就没搞什么花头?或者让你抓住把柄什么的。”

照理说,如果外面没什么坏心思,那就该把注意力放家里啊,毕竟这年头也没什么灯红酒绿的玩意。

席惠摇了摇头,有些羞于启齿。

其实,她跟林康分房睡已经好几年了,在家也没什么话说,即使以前她想主动找林康缓和关系,对方都跟沾上了瘟疫一样躲远。

这时候还没有冷暴力这个词儿呢。

两个人的对话被旁边的甜妞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转了转眼珠子,走到里面,把林懿的房门敲的咚咚作响。

“哥哥,哥哥……”

话还没说出口呢,房门唰的一下开了,林懿走到他娘面前,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席惠。

“我爹在外面有人!”

席惠本来以为孩子是要来质问离婚的事情,没想到一开口就把她炸懵了。

“你说啥?”

林懿顿了一下才说,“上次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了,头发长长的,穿着裙子。他以为我在睡觉,其实我醒着。”

也就是说,林康趁着席惠出去买东西不在家,把外面的野女人都带回家来了?

还带这么欺负人的?

席惠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她的忍让和退步没有换来丈夫良心发现,反而变本加厉。

想到这里,席惠一言不发的起了身往屋子里走。

这事儿落到谁家里都是个大事儿,霍英怕她想不开,急忙也跟着起身,“小惠,你别太伤心,早点认清了这个人渣也好,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干傻事!”

霍英记得自己小时候就有妇女因为丈夫在外面夜不归宿,一气之下直接上吊自杀了,她还跟着家里人去看过,至今都留着阴影。

“我为了这个干傻事,这辈子可真没白活。”席惠都气笑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姐!你陪我出去一趟。”

甜妞一听说出去,立刻跑过来,“我也要去!”

她绕着霍英的两条腿转圈,一个劲的闹腾。

霍英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又问席惠,“上哪去?”

“我去瓷器厂,举报这个王八蛋!”

现在正肃清风气呢,一旦查清楚了,把他的职位撸了那是绝对的。

“他不是一天到晚得意在瓷器厂的工作吗?又清闲拿钱又多,每天只要设计设计样子,画画图就行了,那工作还是我爹帮他安排的!”席惠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父母,眼睛都湿了。

自家妹妹被这么欺负,霍英当然也生气啊,但是她多少还有些理智。

“举报得有证据,咱们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他在外面有人,也没有当场抓住个现行,去了反而会打草惊蛇。”霍英分析道。

一听这话,席惠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这样去只会让他发现我们的意图,我得抓他个现行!”

现行可不是在家就能抓得,姐妹俩收拾收拾,还是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林康既然都胆子大到把人待家里来,不能在外面反而束手束脚,他平时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瓷器厂,不去举报,去蹲个点总是没问题的。

娘和姨姨的打算,甜妞一概不知。

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电视上看见的糕点,黄澄澄的、松软的糕点,咬一口都在掉渣。

甜妞咽下了口水,死活抱着霍英的腿,“我也要出去,我也要去!”

小孩乖得时候像天使,闹起来是真没办法啊。

阮正业过来劝,“爸爸在这里陪你玩不好吗?以后再去。”

“不行!就今天去!”甜妞噘着嘴说。

霍英可不是一味惯孩子的人,把甜妞一扯,准备给她讲讲道理,席惠却看不下去了,“没事姐,我们就把甜妞带出去吧,也能打打掩护呢!”

“你今天咋这么不听话?!”临走之前,霍英还看着甜妞纳闷道。

从席惠的房子到瓷器厂之间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市里可比小县城繁华的多,就不提国营饭店了,这里还有百货大楼。

霍英知道自家这闺女馋起来啥样,路过糕饼店的时候都没敢让她抬头,愣是捂着甜妞的眼睛从那飞速走过。

这小丫头这两天可没少吃糖,小米牙经不起折腾。

可挡住了眼睛,挡不住鼻子啊,反而以为看不见,嗅觉更敏锐了。

“娘!我要吃糕。”甜妞发出恶魔低语。

坏了。

一个愣神的功夫,甜妞直接手脚并用的挣脱了霍英的束缚,迈着小短腿儿走到了糕饼店的柜台,满脸渴望的看着里面散发着香气的美食,眼睛里在冒光。

席惠看见甜妞这馋样,一拍脑袋,“我都忘了,这家糕饼店的东西特别好吃,买给甜妞尝尝吧。”

“你别再惯着她,她后面的牙都有点蛀上了。”霍英无奈的说道,自己的闺女自己还不疼吗,可那真的不能再吃了。

都到了眼前,甜妞能松口吗?她也不哭不闹,眼泪汪汪的站在柜台,就这么盯着霍英,嘴微微撅着,要哭不哭的样子。

别说席惠了,就连旁边的过路人都受不了,有人捏了一点自己买的送到甜妞嘴边,“来,尝尝。”

甜妞委屈巴巴,“娘不让吃。”

这闺女,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

霍英叹着气说,“行,娘给你买。”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的女人朝着这里奔了过来,边跑边喊,“霍英,霍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来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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