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御风疾飞,眉蹙成川。背后的雌雄宝剑似融于浓浓墨色中一般看不大清。唯有那白衣翩然,在暗夜里亮如繁星。仙女湖,是那般优雅、宁静,安然偎依在群山怀里。月华铺满湖面,粼粼水波微漾,而莲灯就那样静静地浮着不动,闪烁着微弱的光。不由得让说书人想起了一首古诗:静女其姝,俟我于城。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话说,那吕洞宾得知何仙姑有难,匆忙赶来仙女湖,看到的却是这翻景象:风止云散,星空璀璨。玉蟾高悬,虫鸣齐喧。并不见百鬼,倒是有一位蓝发及腰,身着黑色铠甲的男子背对着立于远处。那男子似在思索着什么,呆呆地望着夜空出神,任月光洒满全身,仿佛这天下仅剩他一人尔。
吕洞宾环顾四周,并不见何仙姑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气。抬脚,正要朝那人走去,冷不防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孩子俯卧在地,侧脸朝上,不是阿宝却又是谁?吕洞宾忙扶起阿宝在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半晌才又蹙眉道:“还好,还有的救。”说罢,便凝法力于食、中二指,迅速点向阿宝的肩井、天宗二穴,顿时便有一股黑气从其肩膀汹涌而出,阿宝眼眸微张,“哇”地吐了一口绿血,复又重重地晕了过去。吕洞宾缓缓收起法力,望着阿宝神色复杂。
“洞宾!”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凝眸处,只见韩湘子、曹国舅诸人急急赶来。
铁拐李瞧见吕洞宾怀中之人,疑惑道:“咦?这个孩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张果老发觉吕洞宾神色异常,四处一望,不安道:“洞宾啊,仙姑呢?怎么她没有和你一起啊?”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韩湘子亦奇怪道,“是啊,洞宾,仙姑呢?我们料到今晚必有大事发生,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
曹国舅环顾之间,瞥见那背身而立的男子,连忙道:“你们看!”众人瞧去,却见那蓝发男子依然伫立在仙女湖边,一动不动,有如雕塑。
汉钟离面色一凛,沉声道:“莫非,今晚我们要找的人便是他?我敢打赌啊,定海神针一定在他身上!”
兰采和挠挠头,急急地走来走去,不住地用目光搜寻何仙姑的身影,只见此处除了他们和那孩子,就剩下那个不知来历的蓝发男子了,情急之下,喊道:“仙姑!仙——姑!”空灵的声音在暗夜的仙女湖畔格外嘹亮,却无人回应。
“仙姑!你在哪里,快回答我啊?仙……”兰采和心急如焚,蓦地感到脚底踩到一物。放眼一瞧,惊道:“玄女剑?!”吕洞宾蓦地抬头,将阿宝平放在地,脚步已不听使唤地向兰采和走去。汉钟离、曹国舅等人皆纷纷紧随其后,兰采和手执玄女剑,又细细看了看地上,突然呼吸一窒,没有说话。
吕洞宾顺势瞧去,却见一摊血迹凝在那里,顿如万铅噎喉,难以言语。韩湘子一个剑步抢身向前,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目燃星火,双拳紧握。张果老、铁拐李、曹国舅、汉钟离四人低头一瞧,皆愣在当场。兰采和急怒交加,满腔悲痛无处可泄,吼道:“吕洞宾,你倒是说话啊,仙姑她究竟怎么了?!”
吕洞宾身形微震,眼帘低垂,似在强忍情绪,半晌,才艰难道:“我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仙……姑……都是我……为什么不早点赶来……都是我……都是我……”
“混蛋!”兰采和横剑而立,剑尖直指那依然稳如磐石的蓝发男子,怒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把仙姑怎么了?!你把仙姑怎么了?!”
汉钟离也悲痛异常,怒道:“你这妖孽,快说你把仙姑怎么了?”那蓝发妖魔依然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天。这个举动无疑激怒了所有人,韩湘子冷声道:“还跟他废什么话,今日我们便杀了这作恶多端的妖孽,为仙姑报仇!”一语既出,众人皆迅速拿出法器,准备作战。
吕洞宾敛去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从背后抽出雌雄宝剑,望着宝剑上凌厉的光芒,眼神寒地能将那骄阳冰封。兰采和执剑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瞪着那人。但见那人头也不回道:“今天我心情不好,扰我清净者~死!趁我还未发作之前,尔等速速离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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