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尽万物!
煞雷劈落!业火窜腾!
目中所视,皆是残炭焦土!
莽古之时便存在的凛冽杀意充斥脑海,似要将这天地万物,尽数屠戮一空方肯罢休!
一双柔荑环来,带来丝缕冰凉寒气,寒气从身体各处涌入,在体内快速的运转一周,随后汇入丹田,将那颗暴躁嗜杀的凶煞灵珠冰冻。xiashucom
凶珠不甘的奋力抵抗,终于是煞雷散尽、业力全熄,渐渐隐入虚无。
“心儿?”陈平缓缓睁开眼睛,意识慢慢清晰。
於心儿惊异的看着最后一缕玄阴灵气从自己指间没入陈平体内。她不及细想,疾道:“那人追上来了!”
陈平闻言一惊,立时想起现下处境,急扭头看去,只见那名黑袍怪人袖袍翻飞,正在渐渐逼近之中。
而於心儿正抱着自己,同时催动秋水剑和逐月靴,向前方全力遁走。
陈平运转法力,只觉除了双臂以及后背隐隐作痛之外,并无甚大碍,于是轻轻抬手轻挣,示意於心儿将他放开。
他手指蜷动,从储物法戒中取出一柄形式古朴的清亮长剑,御剑自行飞遁,同时催动追云靴,遁速随之猛得加快。
於心儿压力一轻,飞遁之速也快了不少,两人立时与后方追来的黑袍怪人远了一些距离。
按理说两人虽有飞行法靴加持,御空飞遁之速比寻常筑基期修士快上许多,但仍应当远远不及结丹期修士的遁空之速。
而那黑袍怪人不知是遁速不快还是有意逗弄,竟然一直远远缀在后方。
陈平和於心儿刚刚拉开距离,他也遁速加快,又再追了上来,只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样远远缀着。
陈平见只有他一人,讶道:“怎么不见另外一个人?”
於心儿道:“那人好像留在拴马山,只有这个黑衣服的一人追来。”
陈平稍作寻思,道:“他们上来便问另外两个人在哪,难道是因为追击旁人,才一路追到了你们落霞门的秘洞?”
於心儿美目一亮,懊悔道:“哎呀,怪不得他们能寻到那处隐蔽非常的秘洞,难道说在我们之前,有人躲进了洞中的秘室不成。”
能躲进秘室之中的,自然只能是出云落霞两宗的门人弟子,她想到此处,懊恼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深一步。
陈平看出她心中所虑,安慰道:“对方有两名金丹期修士,我们哪有与其抗衡之力,能侥幸脱身已属万幸。
再说我们已经引开了一人,若是拴马山秘室真的有人躲避其中,现在强敌二去其一,应已安全不少,我们不要他虑,且专心摆脱后面之人。”
於心儿听了此言,心中立感宽慰不少,点头道:“那我们可得再快些。”
说完法力再催,遁速又再加快一截,陈平自然是提速跟上。
两人此时俱是法力深厚,一连全速飞遁了近半日之久,仍是行有余力。
只是不管二人如何加快遁速,后方那名黑袍怪人仍如附骨之蛆一般,总是保持着两、三里远的距离,即不追上,也不落远,不知其在打什么算盘。
陈平和於心儿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向前飞遁。
此时天色昏暗,太阳只在天地交际处露出些些一点,眼看着就要彻底落没。
那名黑袍怪人突然遁速加快,化为一道鬼魅般的虚影,只用了几瞬便已穿越两、三里的距离,已然追至两人身后十数丈远的距离。
随后袖袍一抖,从中掉落出一件巴掌大的小小物件,见风便涨至三尺多长。
其状扁圆,满布棱节,模样半剑半锏,不知是其本命法宝,还是什么厉害法器。
剑锏表面黑光疾闪,速度快极的朝陈平背后打去。
於心儿听得身后风声有异,早看见黑袍怪人速度大增的追到近前,扬手放出宝物打来。
忙运转《癸水真经》,体内的癸阴神水疾从掌间涌出,壬癸阴流盾瞬间凝成,急急挡在二人身后。
陈平看清剑锏模样,知道於心儿的水盾之术对此种兵刃的防御能力极佳,远在他的火盾术之上,因此并无举动,任凭於心儿施为。
剑锏厉啸破空,势大力沉的砸在水盾之上,居然发出“咚”的一声近似铁器撞击的沉闷巨响。
水盾通体大颤,混若无事的接下剑锏巨力一击,丝毫未见溃散,剑锏则被震得倒飞出数丈之远。
黑袍怪人微微点头,似是不出意料的确定了什么。
随后袖袍轻扬,一道几乎低不可闻的锐啸低低响起,却只听其声,不见其形。
水盾被剑锏猛砸一记,巨力传到於心儿和陈平身上,立把二人撞得身形一歪,好不容易才狼狈的稳住身形。
陈平急抬眼看见黑袍怪人袖袍扬起,随后又有低微的异响传来,似是什么极细小之物疾速破空而来。
心中猛然大凛,闪身挡在於心儿身后,两手指间炽光大现,凝出两柄砺陵指剑,交叉挡在身前。
响声初显即灭,壬癸阴流盾的中心微微一颤,表面和背面同时荡起一圈圈水波涟漪,紧接着两柄砺陵指剑同时溃形。
陈平和於心儿同时痛哼出声,一小串血珠从陈平左臂,以及於心儿右肩后方飙出,直有数丈之远。
那声锐啸从两人耳侧穿过,转瞬后便飞到身后极远,在半空中转折飞回。
黑袍怪人手臂抬起,从宽大袖袍中伸出干枯瘦弱的手掌,食、中二指轻夹,夹住了一枚漆黑无光的细针。
原来她见剑锏攻不破於心儿的壬癸阴流盾,一眼便看出了水盾弱点,随后便放出这枚黑色细针,果然一举穿透水盾。
同时洞穿陈平的左臂,以及於心儿右肩,两人只觉中针处传来钻心疼痛,法力运转到伤处立时受阻。
“壬癸阴流盾!果然是《癸水真经》,没想到东元部洲这偏僻之地,竟然有人能够修成此经,当真是意外之喜。
小姑娘,你不要再作无谓反抗,乖乖的跟我走,不但性命无碍,还会有莫大好处。”
黑袍怪人收起黑色细针,竟然一眼认出於心儿所修功法来历,没有再继续动手,反而出言引诱。
陈平看着那枚细针被其袖袍拢住,瞳孔不禁为之一缩。
这根飞针类似的法器又称为阴器,因为体积极小,于斗法之时骤然祭出,常能有克敌制胜的奇效,因此很多修士都不惜重价求得这类法器。
也因为体积极小,无法铭刻太多灵纹,所以一般只追求其遁速够快,或者让其隐踪匿形难以发现,只求在关键时候起到伤敌扰敌的奇效,再趁机施以重手,最后一举克敌。
此类法器炼制起来困难无比,成功机率百不足一,若有修士得到,往往作压箱底的护身手段,经意不会使出,只在关键之时扭转战局。
壬癸阴流盾虽然防护之力奇强,但是在应对这些细小尖锐之物时威能不足,陈平和於心儿在灵秀峰洞府之中切磋对练之时,便曾发现此点。
当时陈平用那枚得自阴山七鬼中的四鬼鲍应天的飞钉法器,便曾将壬癸阴流盾击穿。
所以陈平听到轻响之后,立时心生警惕,没想到仍是反应不及,和於心儿双双受伤。
所幸也是因为这枚细针体积过小,只能造成细小的贯穿伤势,只要没被击中要害,仍可有反击之力。
即使如此,也足以在斗法之时一锤定音,锁定胜局。
过了小会功夫,陈平和於心儿的伤处虽然仍是疼痛难忍,但是法力已然是运转通畅,活动也算自如。
陈平见那枚飞针只是从於心儿皮肉穿过,并未伤及骨骼,心下略松,转头看向不远处悬定的黑袍怪人。
不过他有了刚才的经验,此时只敢看向对方的袍角,沉声道:“在下的朋友乃是落霞门弟子,恐怕不能遂尊驾之愿。”
“你同时身具雷、火两种至阳灵力,也是个奇货可居之人。你也别想走了,也和我一起回去吧。”黑袍怪人语气冰冷,丝毫感情不带。
陈平听得此言,瞳孔疾缩,对於心儿传音道:“千万不要看他的眼睛,我刚才只是和他对视一眼,便莫名中招昏迷。
这人神通虽然诡异,但我们未必便怕了他,且小心应付,找机会脱身。”
他还不知自己刚才失控发狂,以为自己只是昏迷而已。
於心儿赶紧垂下目光,只敢在黑袍怪人胸口以下游移,传音回道:“他白天之时一直远远跟着,直到太阳落山才突然追上动手,难道修炼的是什么阴邪功法,白天之时难以催使?”
她心思敏捷,通过一些小小细节,便作出如此推断,竟与实情相差不远。
陈平微微点头,传音道:“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功法便有些克制之效,如此更不怕他。”
黑袍怪人见他们如此形状,如何不知是在传音交谈。冷哼一声后,将右手的宽大袖袍拢在身前,随后低声诵咒。
只听得阴暗难明的飘渺异声隐约响起,好似阴鬼幽咽,让人听之便汗毛倒竖。
怪声四起,竟似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晚风也随之变得阴凉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恐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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