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放出神识往楼下一扫,看到那人正低下头去,道:“这些跑江湖卖艺的都有些武艺在身,若是学过什么气功,耳目聪敏些不足为奇。gsgjipo”
於心儿默默点头,不再多想,稍作收拾后和陈平出门下楼。
刚到一楼便被那名小二看见,远远过来领着两人前去会钞。
这云水茶楼虽然客多繁忙,但是跑堂的服务周到,加上茶点精致可口,地势又便利,难怪生意好极。
两人绕到邻街,仍是一路闲逛,慢悠悠的往陆府回走。
云水茶楼对街,一张单人木桌突然放落,紧接着方布铺来,现出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样,周围画满了弯曲咒文,左右还有两列大字,见是‘妙手回……”
还没等认完,方布突然上下调转,左右字样也随之立变,左边是‘仙人指路’,右边是‘铁口直断’,下边仍有四个字,见是‘十文一算’。
“几天没回来,什么时候来了帮杂耍卖艺的兰子,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打扰道爷的生意。”
一名须发灰白的塌鼻子老道不满的嘟囔着,随后在桌后弯膝欲坐,旁边立有一张板凳塞来,刚好被他坐实。
“好!再来一个!”
不知又表演了什么精彩节目,围观的人群又爆起震天喝彩,一时间掌声不绝,欢声雷动。
老道显是气得极了,嘴里气喘,胡须都吹了起来,冷哼道:“耍这些舞刀弄枪的假把式,不怕失手打伤人么。”
他嘀咕了几句,向旁边说道:“小袁,你在旁边仔细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回去再问。”
“好类。”
原来旁边还有一人,也是穿件道袍,不过要比坐着的那位干净简洁多了。
看他须发雪白,长眉垂须,五官非俗,面容白净无纹,双目清澈有神,乍看虽老,仔细看去却又难以说出年岁,一副有道之士的模样。
再看旁边这位满身酒气,皱纹满脸,两眼混浊,眉眼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鼻子好塌,低低的趴在胡子上,显得有些好笑,似乎两人位置互换,方才合适。
两人在此放下桌椅,看样子是要摆摊算命,不过来往行人都被对街杂耍的引去,一时间哪有客人光顾。
那个被叫作‘小袁’的老道没有凳子可坐,前后看了一圈,见侧方墙角有处空地还算干净,便将前后袍襟拾掇在手中,自管往那一蹲。
随着身形矮下,立时淹没在红尘俗世之中,还哪有什么仙风道骨,飘若出尘,若不细看,和旁边卖鞋的老汉也相差不多。
‘小袁’见那卖鞋老汉咧开满嘴黄牙,冲自己憨厚直笑,也回之一笑,随后向前方端坐的老道说:“老胡,这儿太吵,不如换个地方吧。”
‘老胡’心火正旺,不耐烦道:“我惯常在这出摊,哪能轻易更换地方,若不是有人请我去三林乡看风水,离开了几日,这帮杂耍的刚来就要被我撵走,哪有他们在此嘈嚷的份。”
他说了一气大话,又道:“咱俩也算半个同乡,你以后只管跟着我混,绝对亏待不了你。”
‘小袁’面皮轻颤,像是有些感动的样子,憋了好久才道:“多……多谢你了。”
‘老胡’微微点头,又道:“我在洛京待了二十来年,在南门大街出摊就有十好几年,怎么从没见过你?”
‘小袁’有些语滞,顿了一会方道:“我常在皇城那边厮混,向来少去南门,没见过也是常事。”
两人口音相近,说得竟然都是北去十数万里,洛国京城一带的方言。
‘老胡’听到‘皇城’二字,忽地身子一抖,面色转白,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哆嗦着转正身子,不再闲话。
百无聊赖之间,正看见街角转过两名妙龄女子,俱是衣裳鲜艳,涂脂抹粉。
左边女子眉角飞扬,不停到处来看,心情似是不错,而右边的女子却是满面愁容,一副心绪纷杂的模样。
‘老胡’正自无聊四顾,看见后心中大喜,悄声向旁边蹲着的‘小袁’说道:“哎哎,生意来了。”
‘小袁’也看见了,忙道:“你记得说些好听的,别像昨天在三林乡似的,摊子被人给掀了。”
‘老胡’“呿”了一声,喝道:“你蹲好了,话多!”
那两名女子心情各异,却同被对街的拥挤人群吸引,走路间不时侧头去看。
左边身着黄衣的女子喜道:“昨儿才听兰兰她们说,新来了一帮花样挺多的杂耍,原来是在这里。”
扭头见身旁女伴满面愁容,啧道:“姓方的昨晚撇了你去厮混,这般薄情寡义,十足个下贱男人,也值得你为他伤神?”
右边穿红衣的女子被她说了几句,情绪更是低落,低着头默不作声。
黄衣女子见她这般模样,叹了口气后劝道:“富贵人家虽是好生活,但是人多口杂,难免会有背后中伤,暗中使绊的这些事,其中辛酸之处,恐怕不比贫苦人家容易,更何况姓方的凉薄无情,绝非良人,你又何必与他牵扯?”
红衣女子仍是低头不语,看她双目泛红,竟是情到伤处,泫然若泣。
黄衣女子见状心生不忍,叹道:“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出身低微,到哪都不被人看重,等到红颜老去,又有哪里能是安身之所,你想找个好去处,其实也没错了。”
红衣女子抬头抹泪,终于开口说道:“我绝不是贪图什么富贵家产,就算他是家徒四壁,只要真心相待,我也愿意跟他。”声音居然挺是好听。
黄衣女子摇头道:“男人皆薄幸,有钱没钱都是一般嘴脸,还不如找个有钱的呢。别说这些了,走看杂耍去。”
红衣女子有些不太想去,无奈被女伴拉了几下,只好顺从的去了。
“嗯咳!咳!”
两女正要过街,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刻意非常的咳嗽,没留神间竟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回身去看。
却见路边支了个算卦的小桌,一名稍有些邋遢的老道端坐其后,正装模作样的闭目抚须。
只是一只眼皮张开条缝,隐约可见眼珠转动,正中央的鼻梁几乎塌平,只有鼻尖翘起,模样有些好笑。
“喉咙痒怎么不去治治,乱咳嗽啥!”黄衣女子性格泼辣,被吓到后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骂道。
红衣女子摇了她一记,道:“别惹事呢,我们去看杂耍吧。”
眼看两女又要过街,那老道把混浊老眼睁开,似是有些急了,也顾不得装腔作势,道:“咳!这位姑娘印堂发灰,近日有事情不顺心吧,不如来算上一卦,消灾去祸如何?”
红衣女子正待要说,却被黄衣女子拦住了。
“给这痨病鬼算什么,改明我带你去庙里求签。”黄衣女子说完扯住她就走。
红衣女子似是烦恼深重,又不想看杂耍,便道:“你先去看,我在这算上一卦。”
“等会过来找我。”黄衣女子不好再说,自便去了。
“道长,不知是怎么个算法?”红衣女子见桌下有张方凳,自行抽出来坐下。
‘老胡’故作高明,淡淡道:“看手相即可,小姐想算什么?”
“嗯……”女子有些害羞,小声道:“算姻缘。”
老道露出个果不其然的表情,握住女子摊开的手掌,似模似样的看了半天,随后不着痕迹的在其腕间一抹。
他闭目沉吟一会,忽地面色微变,讶道:“不好,小姐近来有……哎哟!”
话未说完,竟是叫了声痛。
“谁丢的石头!”老道手抚腿侧,急转过头,怒声喝道。
却只见到一名露牙直笑的卖鞋老汉,以及一个蹲在墙角,正冲着自己眨眼不止的白发老道
老道往那白发老道瞪了一眼,随后转过头来,沉吟了一会,方道:
“这个……噢,小姐的姻缘呢,虽是有些坎坷,但若是坚守本心,仍是苦尽甘来之相。最近可是闹别扭了?”
说话间将手垂在腿侧遮挡,见无石子扔来,心下微安。
红衣女子被一语道破心事,还以为他算得准,殊不知明眼人一见她此时凄苦神情,便能猜出八分。
她点头道:“是啊,道长可否说得再仔细些。”
这老道摸着塌鼻,有些欲言又止,悄摸着往旁边瞄了一眼,缓声道:“你幼时凄凉,家道中落,父母早亡,是浮萍飘泊之命……”
红衣女子听后手脚轻颤,虽未说话,但是脸上哀怨的神情已然表明老道所说不差。
“虽说是浮萍之命,但你身有长技,衣食应是无忧,只是在情感方面波折极多,似有遇人不淑之祸,须得小心在意。不过浮萍虽是无根,亦有静水安歇之时,还是不错的。”
老道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会,眼珠子斜了又斜,终于还是飞快说道:“这两日别去河边就好。”
红衣女子听他说了半天,脸色终于由忧转喜,露了一丝笑意,道:“真是这样么?”
最后一句含糊带过,她竟是没有听清。
老道手抚长须,摆出高深模样,道:“确是如此。”
“啊!”
“杀人啦!”
红衣女子还待要说,猛然间听间对面人群中传出一声惨嚎,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叫。
人群惊呼不断,纷乱四散,满街奔走,场面混乱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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