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和於心儿出了戏楼,互视一眼,同时面露尴笑。maixi9
两人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些饮食男女的情爱纠葛之事,见识了这些喜怒哀乐,只感到荒诞无稽已极。
於心儿看着两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摇头道:“世间情爱,怎会如此。”
说话间偷偷看向陈平,暗想:“他心性高洁,为人守正,行事磊落,最是有情有义,凡俗男子,是万万不能与他相比了。”
想到陈平的诸般好处,忍不住的泯嘴一笑。
陈平不知她心中所想,同样摇头道:“你我修道之士,本应离世隐修,竟会莫名牵扯入这些无稽之事,今晚经历着实有些怪诞荒谬。还是避而远之的好,免得扰乱心境,反是不美。”
於心儿深以为然的点头连连,忽听得远街脚步纷杂,轻推了陈平一把,道:“你看那边。”
陈平也已听得,回头见到一行数人进了衍远商号之中,为首两人身形熟悉,正是陆衍和方远两人,街角处人影晃动,看衣式都是当地的衙役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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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远商号内骚乱微起,两个东家突然带人来到,二话不说的径往银库行去。
“两位当家的怎么这会才来,账房们刚对完帐,已封上库了。”李杨眉尾轻跳,暗哼一声后迎上前来。
陆衍神情如常,淡淡说道:“辛苦了,等会歇了班,我让钱掌柜的安排诸位兄弟吃酒。”
李杨正待回话,陆衍和方远已然越过了去,带着几个家仆往库房走去。
他见那几名家仆面目陌生,身强体壮,而且俱都衣下微鼓,似乎都暗带兵械,瞳孔疾缩后向院中一干手下使了圈眼色,众人立时会意,暗将手中刀剑握紧。
几个账房正在收拾笔算,见到陆衍和方远进来,一名年纪最长的赶紧拿起一本薄册,呈上前道:“两位东家,这是近半年的账薄,请过目。”
陆衍接过后翻看起来,方远则走到厚重的铁门之前,道:“张先生,银钱都仔细称了吧,有没辨过成色。”
年纪最长的老者应声道:“回方东家的话,今儿两位东家晚来,老朽几个不敢大意,反复称了三遍,认真辨过了成色,这才敢封了库,要不再开库检查一遍?”
说完取出一柄钥匙,上前作势开门。
方远道:“几位先生做事认真,必定没有缺漏,不过最近出现了一批灌铁的假钱,极难辨认,我们刚收到了几锭,心里不甚放心,还是开库看看的好。”
那个八字胡的站在门口张望,见到方远开库验银,低声说道:“李老大,怎么办?”
李杨斜睥着眼,嗤道:“刘老四祖传的手艺,由他去看,怕什么。”
正说话间,银库内惊呼陡起。
“库银呢!?”
陆衍听得方远叫喊,急走进银库一看,登时也呆立当场。
只见银库中整齐摆着十余张厚重的楠木矮架,其上全部空空如也,只在角落里散落着几块银锭。
“啊……怎会这样!锁门前明明都在的呀!”
须发苍白,满脸忠厚的徐先生见到空荡荡的银库,惊得大呼出声,手脚惊颤。
他一时急气攻心,两眼翻白,仰后便倒,被其他几名账房先生接住。
“东家!两位东家!刚才我们封库之样,所有银两都在的呀!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哪!”另一人气急败坏的高声辩解道。
衍远商号的几名账房都是跟随陆衍和方远多年的老伙计,最靠得住不过,不用出言自辩,陆、方两人已知与他们无关,更何况是在事先得知风声的情况之下。
两人在银库内绕行一圈,哪里见到有半点异常,仿佛是大批银两凭空消失不见。
算上今日入库的利银,此间共存了近十余万两白银,陆、方两人近半身家在此。
饶是陆衍心性稳重,此时也不免有头晕目眩之感,他扶着木架稳住身形,心中念想急转,可是一时间哪能想得明白。
方远呆立当场,喃喃道:“十几万两银子,怎会说没就没了。”
低语间不由得回头看去,正看到李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神色。扯住陆衍道:“定是这帮人搞得鬼,只不知是怎么动的手。”
陆衍定住心神,对一名正在到处仔细查看的‘家仆’低声说道:“徐捕头,劳烦让兄弟们守住出入要道,不要放人走了。”
这几名‘家仆’原来都是当地衙门的捕头假扮,为首的徐捕头向旁打了个眼色,立有一人跑了出去,看来是去向隐在外间的捕快传讯。
“两位东家,这银库锁得好好的,怎会莫名其妙的失了窃,早知如此,刚才银钱入库之时,我就该在一旁看着。”李杨假作焦急模样,凑近前说道。
那位张先生刚喘匀了气,乍听李杨此言,戳指骂道:“你!你胡说!”
也是老人家年岁过长,再加上听不得栽赃言语,胸口郁气堵塞,双眼翻白的又晕倒在人怀中。
“把张先生扶到前面,服些温水,顺顺气。”陆衍向其他几个账房先生吩咐道。
说话间抬起双手下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几个先生见状只得止住满腔言语,扶着张先生去了。
陆衍看向李杨,面色微微抽动,道:“劳烦李教师让众弟兄守住库房周围,没查清楚之前不要放别人离去。”
李杨抱拳道:“两位东家放心,绝对一只蚂蚁也跑不出去。”
说话间瞪了那几个账房先生,看神态竟已是认定了贼人。
陆、方两人心中雪亮,自管和那几名假装家仆的捕快在银库中仔细搜查,想要找到那十万余两白银凭空丢失的线索。
李杨见银库中的众人俯身到处查看,看架势连地砖的缝隙也不放过,心中一个咯噔,开口道:
“两位东家,这利钱入库,前后不过两个时辰,那几个账房先生锁上库门到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这短短时间之内在我们众多弟兄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有人将这么多的银钱凭空盗走?
依我看定是那几个账房监守自盗,各分号的利银,兴许根本就没运来!不知被他们藏到哪了!”
那名徐捕快暗暗点头,又见墙壁地板俱都正常,要想盗走库钱必须得经过库门。
而众人亲眼见过那位张先生拿钥匙打开库门,在此之前银库内的情形,只有这几位账房先生,以及各分铺负责运银的人知晓,据理分析,都如李场所说。
他思量一番后附在陆衍和方远中间小声道:“我说两位老板,今晚衙门里的捕快能来的可都来了,贵号的银库内一切正常,两位亲眼所见,这银钱丢失之事非小,两位老板别可儿戏呀。”
陆衍听他言语,竟有以为自己和方远假装库银丢失之意,不禁眉头大皱,低声道:“徐捕头,我二人在河口镇行商坐贾数十年,最重名声信誉,怎会做出这种无稽之事!
就算分号的利银今日没有入库,那此前所存的十万余两白银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此事定有蹊跷,切务仔细盘查。”
徐捕头一听也是有理,可是银库内一切如常,四周又把守严密,白银乃是死物,自然长不了翅膀。
十万余两白银可不是小物件,纵使要从门口搬走也得好一会功夫,仔细想来,只能是衍远商号自家所为。
但陆衍和方远又信誓旦旦,以他两人名声,自己又不得不信,此事着实难办。
他瞄了眼满脸正气的李杨,心中嘀咕不已,又不好发作,只得埋头继续在银库内到处查看。
李杨斜眼瞥着这几名扮作家仆的捕快,已然是认出都是公门中人,又见为首一人和陆、方两人私语不止,心中冷哼连连,已是有些心数,冷声道:
“两位东家,这几位兄弟面生的很哪,以前怎么没在府中见过?”
陆衍等人对视数眼,捕快假扮家仆之事是陆衍的提议,是预防人赃俱获之时,李杨一众暴起伤人。可没想到现在竟是如此情形,一时间都是语塞当场,不知如何回应。
李杨见众人面色尴尬,心中已是得意无形,又说:“今夜之事大是古怪,两位东家可要好生回想清楚,是否是哪里错漏了。
弟兄们到分号护送利银,可都是只见银箱,不知里面是否有物。
而且入库之时都是由几位先生清点称重,李某带人在外护卫,可别解说不清,赖到李某身上来。”
方远眉头大皱,冷声道:“李教师的人当真没进过银库之内?”
李杨听得此言,红脸翻成黑脸,大声道:“方东家说话可得慎重些!李某的人一直忠于职守,今日各分铺护银的伙计和总号的所有人都可作证!一直谨守岗位,片刻未敢稍离!方东家怎会如此诬赖于我!”
他嚷了半天,突然间将手一拍,若有所悟的指点着陆衍和方远,骂道:“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老家伙没安好心!我看这银库根本就是空库!今日运送利银也是假的,全是为了栽赃嫁祸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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