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儿附在陈平耳边小声道:“我们不和他纠缠,此物固然珍贵,但也不用急于一时。zhongqiuzuowen”
这妙辛铁精非是旁物,乃是依照《太玄剑经》所载秘法,祭炼本命灵剑的一样必须主材,若不依此法炼成灵剑,剑经中的几种秘剑之术便无法施展。
於心儿在灵秀峰中得到樱君遗赠的储物法戒,其中几样主材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只这妙辛铁精丁点也无,可见其何等稀缺。
陈平踌躇不定,心想:“只怕这次错过,再想得到妙辛铁精的消息不知是何年之事了,心儿若不能依法炼成本命法宝,那修习《太玄剑经》的意义何在?还是先问个清楚再作打算。”
“燕道友即然听清楚了,不妨明言相告,我们知晓明白,也好再考虑你先前提议。”
“这妙辛铁精不是等闲之物,两位若不愿与我一起去云阑山,有关此物之事,恕我不便明说。”燕小七难得的语气正经起来。
於心儿秀眉颦起,传音道:“只《癸水真经》我便得尽心参悟,哪有精力修习《太玄剑经》,此前说要修成瞬剑之术,都只是戏言罢了。我们别理他,还是走吧。”
陈平不愿放弃,仍想问个清楚,但是禁不住於心儿连声催促,只好道:“还是算了吧,告辞。”
“别别,我说还不成嘛。”
燕小七没想到他们仍是要走,表情立时垮掉,无奈道:“姜沐枫曾发现了一处矿脉,掘出了数量极多的妙辛铁精,平生最爱用此物换取灵宝天材,洞府之中必定还留有极多。
只要我们合力进到洞府,不光是妙辛铁精,其他各式宝物更是数不胜数。”说到最后,脸上贪色已是压抑不住。
“当真?”陈平有些不信。
“两位若是不信,我可以立下心誓为证。”燕小七语气又再正经。
此人倒也奇怪,这一会功夫似乎便摸清了陈、於两人品性,居然对他们极为放心,非要约他们一起去探秘寻宝。
“那你发吧。”陈平点头道。
“……”
燕小七一口郁气塞心,无奈话已出口,只得并指朝天,郑重道:“我燕小七在此立下心誓,若是言语有虚,定遭五雷轰顶之厄。”
“两位这回总该答应和我一起去了吧。”
於心儿不再拦阻,只看陈平如何决断。
修士所发誓言应验极灵,陈平已然确信。不过又作思量之后,仍是摆手道:“此事还是不妥。”
燕小七跳脚道:“我誓都发了,还有什么不妥?”
“据道友方才所说,在云阑山遇到南山老鬼和癞和尚那帮人已是两个月之前的事,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洞府已被他们搬空也未可知。
再说你和他们并非一路,现在又和我们再去,到时一言不和,必会动起手来,如此莽撞前去,太过不智。”
陈平虽知燕小七不会如此愚钝,其中必定有何隐情,但仍是如此说道。
果然燕小七哈哈笑道:“道友不明其详,那处洞府的禁制岂是容易破去,况且要想破解禁制,还非得我到不可,数十万两金银的赌约可不是随意立的。
再说南山老鬼等虽然和我不甚对头,总算还有些交情,便算是起了摩擦,也生不起什么大事。”
陈平见他胸有成竹,默默点头,侧身小声说道:“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前去看看究竟,你觉得呢?”
於心儿知他是为了自己,心中一片暖洋,柔声道:“我听你的。”
陈平微微一笑,侧回身道:“即是如此,我们便和你去一趟云阑山。不过事先说好,假使南山老鬼那帮人意图不轨,或是遇何险情,我们觉得事不可为,只会抽身离去。
介时道友若和我们一道离去,自当彼此照应,敞若道友仍要犯险,恕我们无法奉陪。
如果真有机缘得到洞府遗宝,其它都好商议,只是妙辛铁精须得由我们先行取用,如何?”
燕小七心想:“虽如此说,亦可见此人品端行正,我果然没有看错。”
当即抚掌道:“好!便如此约定,我们三人此次相约探秘,自当互为倚助,彼此协力,同进同退!今夜等我取足金银,明日就出发去云阑山。”
於心儿讶道:“你还要去哪?”
燕小七抹须大笑:“还差些数目,不过我已探明了丰水盟的藏金之所,今晚再去杀他个回马枪,必定手到擒来,大功告成。”
陈平和於心儿默然无语,同时摇头不已。
三人初见之时还险起冲突,没想到转眼间竟然相约寻幽探秘,也是奇事一桩。
此时即为友伴,三人复入洞内,互通名姓之后各自寻地落坐,天南海北的畅聊起来。
燕小七出身西去数万里外的西风城,再往西去八万余里,就是群修口中谈之色变的西蛮之地。
他游历天下,见识卓群,一开口便是陈、於两人少有听闻的奇精异怪之事,一番交谈下来,听其讲述生平经历之事,倒也增长了不少见闻。
陈、於两人虽然阅历较浅,但是读过的奇书异志不少,对燕小七所说的许多事都能略知一二,也能和他交流无碍,不时还能说到一些连燕小七也不甚了了之处。
三人言谈欢乐,不知觉间金乌高悬,又斜向西方,洞内光线渐暗。
一圈话题聊完,又说回眼前之事。
燕小七说起这几次如何从丰水盟修士阻截中脱身的惊险经历,大有眉飞色舞,颇得自得之感。
陈平和於心儿听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夜在望江楼顶,丰水盟修士见到他们后如此反应过激,上来就追击动手,原来其中竟有被燕小七连番骚扰的隐情。
燕小七见天色已晚,起身道:“我这就去了,两位也一起去吧?”
陈平和於心儿哪肯与他同流合污,摇头道:“道友自便,我们在这等你便成。”
燕小七哈哈大笑,身上遁光未起,人已直接飞出洞外,在密林之中几个隐现后飞速远去,正是往河口镇的方向。
於心儿转回目光,道:“这个燕小七胆子好大,刚被丰水盟的人追了一天两夜,居然又敢前去,不怕给他们捉住了么。”
陈平沉吟道:“胆量固然是大,但也并非莽撞所为,丰水盟料不到他今夜又去,正好被他趁虚而入。
而且以他的遁术来看,要想抓他恐怕不是容易之事。”
两人左右无事,干脆在浅洞之中调息静神,吐纳灵气。
《灷煛焚经》第二层功法修成之后,可以参悟一门叫作“五内灵火”的秘术,此术并非对敌所用,乃是一门调动灷煛真火,使之对五脏六腑再作煅炼的异术,为日后修炼火灵之体夯实基础,此术修成之日,也是第三层功法大成之时。
若不将此术彻底修成,纵使能够结成金丹,恐怕也会因为抵受不了结丹后威能暴涨的灷煛真火,内火焚身而死。
陈平捻诀趺跌,默默背诵经文,体会其中奥义,想到修行这门功法的种种危险之处,心道:“我现在的法力与灷煛真火已和当初通过《灷煛焚经》修行而来的大不相同,不知道到时修行这门‘五内灵火’之术,会不会有何不妥。
《阴阳幻雷诀》与《灷煛焚经》亦有不少冲突之处,以后的修行之路,到底要走向何方?”
念头转了几转,哪能想得通彻,陈平暗自摇头叹气,索性不再去想,专心凝气静息,颐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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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镇外,一处隐秘山洞,篝火雄雄燃烧。
舒妤以手托腮,纤细指尖上方的眼角微微上翘,极是妩媚妖娆,许是蒙上明暖火光的缘故,线条甜美的双颊略显酣红,衬得花月般的容貌更是娇艳动人。
篝火旁有个用树枝支成的木架,上着挂着已经烤干的一套红裙白亵,衣角处还留有隐约水渍。
“身上还冷吗?”舒妤媚眼如波,柔声问向身边不远处的另一名女子。
女子面色苍白,不免让丽致的容貌失了许多颜色,正眼神空洞的痴痴望着篝火,迟了几瞬才回过神来,不自然的看了舒妤一眼,立刻又垂落目光,轻轻摇头。
身上披着的厚重大氅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肩头的一抹柔腻雪白。
舒妤探手过去,替她拉上大氅,轻声慰道:“你既然跳水自杀,算是已死过一次,前事如何,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半点留恋。”
她见女子缓缓点头,又道:“尊使即已答应收你为徒,可说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机缘,你以后跟着我们,将来修炼有成,再不受凡世间的种种哀苦。”
女子的眼中泛起一阵凄绝之色,终于是咬唇点头,似乎下了莫大绝心一般。
舒妤暗中叹气,随后突然起身,恭声道:“尊使。”
那女子身子一颤,赶紧也跟着起身,动作之时大氅分开,露出两条骨肉匀称的修长**。
篝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来人身材瘦削,穿着件大红纱袍,头盘螺髻,一张灰黑色面具将脸面遮得严实,只有两点晶亮目光从阴影中射出。
来人略微点头示意,道:“将衣服穿上,我们准备走了。”
话声似在空谷幽回,飘渺不定。
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红霞,轻轻点头后将木架上的衣服捡起,走到洞中一块石后换衣。
舒妤问道:“尊使昨夜突然感应到那股不寻常的气息,是何缘故?”
来人道:“两个不知来路的结丹期修士祭炼血道邪术,杀了整座村镇的居民取血施术,我赶到时他们已经术成离去,寻迹追踪之后,只远远看到此二人的身形。”
说话间取出一枚玉符,交在舒妤手中,又道:“形貌绘在其中,你在凌霄阁中设法寻找,教中有用他们之处。”
舒妤应声点头,取出灵符查看,讶道:“怎么是三个人?”
来人道:“应是被他们掳去的凡人,此是末节,不必在意。”
舒妤缓缓点头,有些迟疑的说道:“尊使,阁中派了兰又和尉迟空前去捉捕那两人,不久前有符讯传来。都……都失手了,尉迟空还被打成重伤,兰又也身负轻伤。”
来人有些讶异的“哦”了一声,道:“他们实力不弱,而且还是凌霄阁精心挑出的人选,那两人居然能将他们击退,倒是有些神通。”
她想了一会,又道:“迮官近来到处惹祸,还对你纠缠不休,回头我给教中传道讯息,让他去抓这两人,也好让你清静清静。”
舒妤听到迮官之名先是秀眉紧皱,接着欣然笑道:“这样最好,妤儿谢谢尊使。”
此时洞内脚步声起,那名女子换上烤干的内外衣裙,款款走了出来。
来人转头看去,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再问你一次,是否全心全意的拜我为师?要知道随我去了之后,此前种种从此譬如朝露,与你再无半点关系。”
那女子僵了半响,“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颤声道:“弟子自小孤怜,经此一变后更是心如死灰,此次蒙师尊和舒姐姐搭救,已是再世为人,前尘旧事都已随波而去,与弟子再无任何关系。
弟子从此以后谨遵师尊教诲,虔诚侍奉,不敢有半点相违。”
说完伏身叩首八记,触地有声。
来人上前将她扶起,深深点头道:“为师姓宓名蓁,乃是魔罗教的传法使者,你即然拜我门下,成为我的亲传弟子,也就是加入了魔罗教,教中之事你以后自然知晓。”
宓蓁略作沉吟,又道:“你即已再世为人,前世旧名自当抛去。你随为师之姓,从现在起,你就叫宓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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