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父!”陈平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法镯,他往常总见武洪清在他面前炫耀,此时终于有了自己的储物法镯,心中欢喜非常。baoxiaojianduan
法镯内空间不大,约有四尺长宽,两尺来高,放些随身之物已是绰绰有余。镇阳子所说之物果然都在其中,还有数瓶丹药,看药瓶式样,固本培元、疗伤解毒皆有,自是为他路上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镇阳子见他外表虽已长大,但是少经世事,心性仍是质朴,想到他日后也会经历世间的种种险恶,不禁起了一丝感叹。
“法镯内还有一枚通讯灵符,不同于你平时所用,是为师特地为你独自游历所炼制,若是你在外遇到危及性命之事,只要将法力大量灌输,讯符便会激发,附近万里持有相同讯符的修士,自会赶来相救。”
陈平和武洪清同时面露讶色,陈平问道:“我们就师徒三人,还会有谁得到符讯?”
镇阳子道:“这是第三件事,稍后再说。隐龙山乃是散修聚居之地,鱼龙混杂,各路修士皆有,你到那之后谨慎行事,绝不可与人结怨。三日内若不见有昙心花,必须要离开那里。”
陈平神色一凛,点头作应。
“这第二件事,你离了隐龙山后,前往一处叫小池岭的所在,为师和你师祖的旧居洞府便在那里,你将洞府前后收拾一遍,将有用的东西尽数带回。此后不得在路上停留,须得尽快南返,免生变故。”
“弟子遵命!”陈平见镇阳子神色郑重,亦知此事关系体大,立时重视起来。
“这第三件事嘛,你南回之时,顺路往天虞山出云宗去一趟,替我拜见此宗掌教徐陵真人。”
“出云宗?”陈平听见这三个字,讶异之余,立时想起了在益阳城外遇到那三名出云宗修士。
“徐陵真人传来符讯,可是将你好好的夸了一通。”镇阳子说到此处,欣慰笑着,又道:“这枚灵符也是按照徐真人告知的方法炼制,催发之后,万里内的出云、落霞两宗修士收到讯息,自会前来相助。”
通讯灵符平常只能传达千里内的消息,海内星岛离出云宗所在天虞山有两万余里之遥,符讯怎能得至?原来出云宗和落霞门养有一种翠灵信鸟,专门用来远程传讯。来的这只信鸟,在背上绑有传讯灵符,到了星岛附近后自行激发,镇阳子这才得到讯息。
陈平见武洪清朝他狭促笑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徒儿只是记着师父教诲,路遇不平罢了。”
镇阳子点头道:“你若在隐龙山得到昙心花,便将此花交给徐陵真人,若没有便罢,你仍去无妨。徐掌教若有什么见面礼,你勿用客气,自管接下。”看他说话时脸色不变,似是觉得不伸手讨要已是客气。
“此三件事便是为师交待你游历之中要做之事,在到隐龙山之前,你不妨到处走走,不过要算好时间,须在五年内回来。太吾山的洞府,你来回之时,都去打扫一遍,将药园内的花草收拾些。”
陈平点头连连,问道:“徒儿何时出发?”
镇阳子道:“你刚刚筑基,术法还未习得,灷煛真火也未完全炼成,还不是下山时候,等你将《灷煛焚经》第一层功法修炼纯熟,便是下山之时。这回是因你过来,为师才中断修炼,再至星元峰后,不凝结元婴是不会离峰半步,所以早早教你。”
陈平将几件事牢记在心,对镇阳子施礼道:“弟子遵命,定将这几件事尽数办妥。”
“你此行只在游历,遇事务必忍让退避,我再传你一门敛息之法,配合你的《清灵诀》,用来躲避强敌正是合适。”镇阳子对陈平交待一番后,又将这门敛息法传下。武洪清未曾学过,也在一旁用心记忆。
小半日后两人便先后初步掌握,镇阳子又对两个徒弟的修炼进境分别问疑解惑,又交待了武洪清炼制法宝时需要注意的诸多细节,直至深夜方起身说道:“今日便到此吧,七星阵一旦运转,不可长时间无人在内主持。你二人好生修炼,勿忘我交待之事。”
陈平突然省起一事,忙将青鸾盾的灵纹图纸取出,说道:“师父请先看看此图,乃是我从出云宗一名道友的法器青鸾盾上描绘而来。此盾灵纹乃上古灵纹,与七星阵中灵纹相似,我想研习一二,却无入门之法,不知师父可懂此灵纹。”
镇阳子接过细看片刻,突然轻咦一声说道:“此乃灵蝌纹,却怎有许多灵纹细微之处大不相同。”
“正是如此,我已将能找到的不同灵纹都绘于一处,师父请看。”陈平又取出另一张图纸交与镇阳子。
这张纸上七星阵与青鸾盾的灵纹两两一组,极易对照。镇阳子看了半晌后眉头渐渐皱起,迟疑说道:“这些灵蝌纹似乎并无实际功用,似是盾面上的饰纹而已,你若想籍此研悟,却是不妥。灵蝌纹乃是数万年前从其他大陆流传而来,虽在某些特殊功用上效用奇佳,但是太过晦奥艰涩,所需灵材更是稀少难寻,早在万年前便已慢慢淘汰,甚少有人使用。我手边却有一册简本,是参考七星阵有关的一些灵蝌纹及开启之法之用。本门另有一本典籍对此灵纹讲述甚详,便在小池岭洞府的秘藏室中,你可去自行翻阅。不过不可沉迷此道,误了自身修行。”说完左手一翻,一本古籍凭空现于掌中,镇阳子将古籍和灵纹图纸交还陈平,对二人交待一番后,自行返回星元峰顶。
镇阳子走后,武洪清和陈平将敛息术又各自试验体悟一番。此术果然神奇,一经施展自身气息立时减弱,难以感应,想来修炼纯熟后效果更佳,两人交流讨论片刻后便已大概掌握,日后多做练习即可。
武洪清往周围扫视一圈,突然嘿嘿一笑,对陈平说道:“好久未考较你武艺,难得今日有空,正好演练演练。”
陈平见他眼神一转,未等其说话便有不好预感,闻言更是面色发白,显然吃过武洪清不少苦头,硬着头皮推脱道:“师兄忙碌数月应当很累了罢,今日师父出关又交待了许多事情,不如改日再说?”
“修道之人精力旺盛,哪有劳累一说,你此次独自外出游历,一路上神通道法尽量不要施展,遇到事情还须靠拳脚兵械之力,在出发前我须得好生教导你才行。你可别小看这些技击之法,若能应用得当,斗法之时可起到决胜作用。”
武洪清修道前武艺极高,江湖上罕逢对手,拜师镇阳子后也未将武艺生疏,只是平常大都自己练习技法。
等到陈平成年后,就开始教导他习武,一方面教导陈平技击之法,另一方面却是找人与自己对练解闷,此时虽是自己手痒,但也有关切之意。
陈平推脱不过,只得说道:“如此也好,不知师兄今日是想打拳还是练剑?”
武洪清在兵器架前来回踱步,最后挑了两枝长枪,抛了一枝给陈平,道:“往日都教你剑法拳脚,今日换个花样,练练长兵。来来,先随意走个两招。”
武洪清不拘泥形式,从不教套路,只在实战中指出不足,俱是实用之法,半点花招也无,说完随意摆了个架式。
陈平依样学样,刚摆好架式,武洪清便收枪走了过来,手把手将陈平握枪之法更正后说道:“你握枪位置不对,须要一手握着枪尾,另一手不要太过用力,以免失了灵动。”
见陈平按他所说重新握持后,便返回原位持枪攻来。两人一攻一守,过不几招,武洪清又罢手上前讲述技法。陈平渐渐起了兴致,专心听其讲解,两人有来有回,不知觉便是半日过去。
此后数年,陈平每日上午与武洪清练习拳脚及各种兵刃,下午钻研炼器之术,时常也和武洪清做个帮手,晚间修行《灷煛焚经》,每日勤奋向学从不懈怠。他本身又极为聪慧,日积月累之下,修为自然突飞猛进。
转眼间五年过后。
石室中两条身影闪转腾挪,身法俱是快疾无比,两柄长剑光芒闪烁,来势去路虽是看似简单,但是攻守之际直指要害,往往一剑挥出,另一人剑势立时受阻,非得立即应变不可。
到得后来,竟然只听得剑刃破空,并没有双剑交击声响。
只见两个人脚踩玄步,不住变幻方位,手中长剑仅是微动,另一人便立知用意,或是以身法挪移,或是将剑尖微晃,居然不用真正击剑,瞬间便互换无数招式。
显然两人俱是深谙剑理,才能做到如此境地,大有返璞归真的意味。
如此过了数十招后,一柄长剑忽地探出,对面那人反应不及,手中长剑立被打落。
那人眼看攻来之剑剑势不停,继续向胸前突刺,急忙错步后退,将右手并了个剑诀,疾朝剑尖处点去。
“蹭!”
有若长剑出鞘,一点明亮火光从指尖窜腾而出,一阵伸缩不定后,就此凝固定形。只见狭长薄尖,有若一截剑尖,灵光大盛之中,正中来剑剑尖。
“叮!”
双剑互击,两人同退一步。
“哈哈,师弟这招‘砺陵指剑’,比我当年还要厉害几分。”武洪清后退收力,将手中长剑反手负着,大笑说道。
陈平蜷回手指,指剑立刻退隐,笑道:“师兄教导的好。”
武洪清又再大笑几声,将掉落在地的那柄剑捡起,把两柄剑放好之后,郑重道:“你现在已将《灷煛焚经》的第一层功法修成,按照师父嘱咐,该是下山游历的时候了。”
陈平早在等着这一天,点头道:“即是如此,明天便走。”
武洪清有些皱眉,道:“你修炼焚经有成,性子倒比以前急了些。那《清灵诀》的第二层功法你早些开始修炼,此节重要,不得有误。”
他见陈平笑着点头,又道:“你即将自个游历去了,我身为师兄该是送你些东西,不过我在星岛多年,身边并没什么贵重之物,近年来我制了几张符箓,你带着护身用。”
陈平伸手接过,见是五张分光化影符,五张闪光符,五张爆炎火符。他有些不甚高兴,道:“师兄恁地小气,就这些么?”
武洪清老脸微红,道:“回来再补你。”
陈平这才嘻嘻一笑,将符箓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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