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浮出,微光渐明。zhongqiuzuowen
鸟雀苏醒,在枝头间鸣叫不休。有的清脆婉转;有的高亢悠长;有的叽叽喳喳嚷个不停;有的叫声嘹亮脆鸣乍起。
鸟叫声此起彼伏,扰得陈平从物我两忘之境中醒来,他收了功法后内视丹田,灷煛真火比起两年前已然壮大不少,自身法力也凝实许多,修为更见精进。
这两年虽然在外历练,但并未将修行落下多少。
陈平望着初出红日,见那抹红色殷殷似血,目中一点光芒渐渐黯淡,神情甚是寞然。
他看了半晌,缓缓站起身来,先在原地摆了几个怪异姿势拉伸身体,然后练起武洪清教他的一门锻体之术,虽然不能增进法力,但强身健体效果极佳,也可消除打坐整晚之后的肉身之苦。
只见他沉腰扎马,展开拳脚,口中呼喝有声,闪转腾挪间矫若游龙,已有几分当年武洪清的模样。
陈平正演练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裂巨响。惊了一跳后,忙收了拳脚向那处看去。
远方朦胧夜空之中,伫立着一座巍峨山峰,正是隐渊城所在龙首峰。
峰顶上一巨大火光正在慢慢消散,即便是远远望去,也觉那火团范围极大。
陈平不知发生何事,正惊异间,见到火团附近忽然亮起一道淡白遁光,随后急速飞走,看方向竟离这边不远。
淡白遁光堪堪飞离龙首峰顶,又有一道赤金遁光紧追其后,随后又有数道各色遁光亮起,追着前面两道遁光而去,转眼间便越过陈平上方,朝远方急遁。
赤金遁光遁速极快,不一会便将后面几道遁光远远抛在身后,已然追上最前面那道淡白遁光。
只见得光芒一盛,一道金光从中打出,似是放出法宝飞击。
金光去势快极,瞬间便追至淡白遁光之后。
一道白光疾射而出,瞬间便和那道金光撞在一处,只听得半空中“铛”的一声撞击巨响传来,溅出无数金、白光点。
与此同时,赤金遁光中飞出一道几不可见的细小光芒,迅疾无比的从淡白遁光之中透穿而过。
淡白遁光通体大颤,遁光立时焕散,紧接着大团黑烟凭空冒出,裹住淡白遁光中的修士,毫无征兆的消失在半空之中。
那件白色法宝在空中一个转折,也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赤金遁光在其消失之处盘旋数圈,好似一无所获的悬在空中,与后方几道遁光合在一处。
很快又四散分开,在周围群山中来回巡视,似是在寻找淡白遁光中的修士下落。
陈平远远看见一道遁光正朝自己这边飞来,他不想招惹麻烦,便闪身隐在山石之下,运起敛息秘术,打算等这几名修士离去之后再说。
法术运起,将他身上本就若有似无的法力波动尽数掩,若用神识探查感应,便如同石头一般。
这名修士在空中绕圈盘旋,搜索得甚为仔细。陈平感觉身上好几次阵阵发寒,知道是对方放出神识扫视。
他心中一凛,自管在山石下盘膝坐定,静气摒息,将混身法力收敛得一丝也不外泄。
那名修士在空中绕了数圈后,随即往远处飞去。
又过得个把时辰,天光已然大亮。陈平听得空中已经许久没有御空之声传来,这才山石之下走出。
向四周天际看了数眼,御剑往瀑布之下落去。
陈平照着临走时羽年所说方位,在瀑布边上找了一会,果然见到一块大石上有些敲击痕迹。
指间灵光泛起,往石头上敲了数记。
不一会瀑布中段的水幕向两旁分开,现出了洞府入口。
羽年正站在拱桥之后,见陈平进来,说道:“道兄怎去了一夜未归?”
陈平见他面带关切,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昨日突然省起在清和城还有事情未完,便去料理一番,回来时已然深夜,不敢打扰道友,便在瀑布上方打坐炼气,这会才刚下来。”
“道兄乃是客人,何必如此介意,我起来开门又不用多少气力,你白白在外面待了整夜,让我好生过意不去。”
羽年此前有些冷淡陈平,只是他性格内向,不擅与人交往之故,此时见陈平宁愿在外面露宿,也不愿叫他起来开门,心中还真有对他不住之感,还以为是自己性格原因,让陈平和他生疏。
陈平哪知他心中所想,大咧咧的说道:“我在外游历这几年,风餐露宿惯了,早已习以为常,道友不用多想。”
两人正说话间,葛须子从丹室中走出,远远说道:“陈小友昨夜在洞府上方?”
陈平听了问话,心中一紧,忙道:“晚辈后半夜回来,一直不远处打坐,这会刚下来。”
葛须子沉吟一会,道:“不久前的斗法你看见了?”
陈平心道果然,回道:“晚辈那时刚刚结束吐纳,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因为怕惹麻烦,便掩了身形,这会才刚下来。”
葛须子沉默了一会,叹道:“你都能躲过他们的搜查,更不用说那个人遁术玄妙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平问道。
葛须子摆手道:“不知其详,不能妄言。”
他仔细观察着陈平表情,暗暗点头后眉头微展,道:“你看到的事情影响不小,我刚才收到传讯,隐渊城即日起封闭,恐怕小友这趟隐龙山之行,要空手而归了。”
陈平道:“晚辈本就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是不能完成师父的嘱托,不免遗憾。”
葛须子笑道:“你小子太过顽固,你师父自己都说了,若没有也无妨,你又何必执着。我在隐龙山修行数百年,与那人交情匪浅,都不敢去讨昙心草,你小子初来乍到,焉能得到?”
陈平听了此言,终于释然,点头道:“即是如此,便听前辈的,暂将此事放下,另求机缘罢。”
葛须子道:“现下隐龙山形势紧张,有外来修士潜入作乱,你最好在我这住上些时日,等到松懈了再作打算。”
陈平沉吟一会,摇头道:“家师只许晚辈在此停留三日,实在不敢违命。而且晚辈还有事在身,实在不好耽搁太久。”
葛须子听了此言,也不便留他,道:“即是如此,小友早些出发的好,归途时若无别事,尽管来老道洞府作客。”
陈平应了一声,便向葛须子拜别。
葛须子和徒弟羽年一直送到瀑布水幕,见陈平再三请留,才停步送他离开。
陈平离了葛须子洞府后,御剑沿着隐龙山山脊,直朝“龙尾”飞去。
正行间,远远望见前方天际有两道淡青遁光急速飞来,与陈平错身时缓了去势,仔细向他打量了几眼,随后又向龙首峰方向加速离去。
陈平也回望过去,见来人一老一少,均身着玄青道袍,老者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少者亦是眉眼端正。
看清两人道袍式样后,陈平心中微凛,东元部洲北部宗门虽多,道家宗门却只玄真宗一家独大。
“看来这两个人应当是玄真宗修士,难道是为今晨的事情而来?”
陈平回头看了眼对方去向,复又御剑前行。
“葛须子前辈昨天不小心露了些口风,看来拥有昙心花的那位前辈,应该就住在龙首峰隐渊城中。只可惜此花被那位前辈视为珍宝,不肯示人。”
虽说镇阳子没有让他一定拿到,但是以陈平性格,反而有些较上劲来。他本打算到清和城取了寒江钓叟图后,再去隐渊城寻找昙心花。
没想到晨间突生变故,竟让隐渊城封闭,昙心花更是不可能寻到了。
陈平两头空空,心中有些不甚爽快。他现下一门心思只想去将寒江钓叟图取来,不想再惹别事上身。
数个时辰之后,山势渐缓,已然快要飞离隐龙山范围。
便在此时,陈平忽觉身上一阵凉意扫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一惊,知道是有修士放出神识探查自己,忙止了去势,站在空中向四周张望。
哪知望了数圈,不见有半个人影,有些迟疑不定。心道莫非探查自己之人隐在脚下山林之中不成。
可是在空中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修士现身出来,以为对方只是看自己路过,便放出神识查探一二,见无异常又不再管他。
对方即无动静,陈平也不去理会,又再催动剑光前行。只是他心中一直不甚安宁,总有些不好感觉。
思忖之后,干脆调转飞剑,没有直朝山尾飞去,而是远远绕了个大圈。
过不多时,远远看见了一条羊肠山路。陈平往身后看了数眼,飞身落下。
看这条山路的蜿蜒走向,应该能到张猴子家所在山间小村附近。
陈平心中不安,决定先走上一段。堪堪行得百来步,身上忽然一阵僵紧,竟是又再感到一阵寒意扫过。
他心中大惊,猛然回首向身后望去,只见山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些横生的树枝摇曳,哪里见得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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