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去问问，还是要再看一会儿？”

走在前面的奥黛丽发现了落后半步的司时，转头发现他正被别的事物吸引了目光，不由停下来询问他的决定，换钱这事暂时没谱，却也不用太着急，不行等莱斯特先生来了借点钱也行。

两人面向前方，目光所及之处，是街道的中央，随处可见的是一些造型奇特的雕塑，还有不少搞艺术人的表演。

说实话，这些奇奇怪怪的艺术形式，再一次让司时开了眼界。

他们的表演有唱歌跳舞，是司时能让他看懂的部分，可还有一种，中央那个画花脸的人长时间保持静止不动的姿势，着实让人看不太明白，迷惑他在干什么？

司时正盯着看的就是这人，透着些许怪异的动作，又毫不意外的展现出了表演者的自信，不论有没有人看，他都全情投入在他的表演中，其勇气实在令人钦佩。

而最后，让司时完全没想的是，他也成为了众多表演者中的一员——在这条充满艺术氛围的街头，模仿起了一个来自神秘东方的“雕像”？

事情，要从两人在路边驻足观看的那两三分钟说起。

两个路过步行街，司时难得生出一丝好奇心，甚至不由自主停下来观赏那位行为艺术家的表演，看看他到底是要表演到什么的时候。

奥黛丽回头问了司时要不要，注意到他在看什么后，很快瞧明白这人在好奇什么了，也就和他大致解释了下。

这是一种比较特别的表演形式，或许是因为东西方文化的不同，让她面前来自更古老时期的人，有点理解不了或者说是欣赏不来此类人体艺术，司时会被莫名的吸引也就很正常了，毕竟是没见过的，没想到“发呆”也行？

不过，艺术么，往往就是这么的不分国界，各自的欣赏也大不相同，喜欢的可以稍微表示下，不喜欢的独自走开就是了，这和奥黛丽在闲暇时观看星联直播是一个道理，爱就投币表示支持，不爱默默点叉是相互间应有的尊重。

“叮当！”

奥黛丽笑着和司时讲起从前的时候，突然，一道清脆的硬币响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那位行为艺术表演家，一动不动的表演获得了一位路人的喜欢，短时间内收获了一枚硬币，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对哦，硬币！

这一幕很快给了奥黛丽灵感，办理证件也仅是需要十个硬币而已，那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去找各个店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购那些石头呢？

在这条充满包容性的艺术大道上，随便表演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奥黛丽想的简单，拍着手就要准备拉司时一起来尝试下了，其实她能看出，那些石头对身旁人来说，或许有着某些很深刻的意义，毕竟，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它们将是他过去的唯一见证。

能找到别的有效的代替方式，奥黛丽不介意先替司时做了这个决定了。

“收好你的石头，我们就学学那些人的表演，可能会更简单的哦！”

拍着司时的肩膀说完，奥黛丽顿时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她的这个主意绝对可行，大致计算了下都知道任务不难，和仍旧呆愣中的某人击了下掌，立刻准备采取行动了。

他们只要获得二十个人的认同，两人办理证件所需的硬币就足够了，而距离下午同莱斯特约定的时间，肯定是来得及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取得银联卡之前，还能提前喝上一杯咖啡。

兴致冲冲的奥黛丽，计划模仿一位来自外星系的雕塑，她本人的长相就不用说，虽然同司时的比对明显，但又和周围人看起来差别不大，再者，怎么说她也是经过高级文明基因优化后的**例子，精致到不用化妆即可，并且，她天然的胡萝卜发色，绝对吸睛！

“啊，糟糕了。”没等奥黛丽高兴多久，和司时说完她的想法，低头看到此时的她，穿的是玛丽安年轻时的长裙，才想起来，她那套先前没来得及换下的实验室贴身防护服，已经被她仍在了房间，那还怎么cos？

“那要不——”目光转向司时，奥黛丽眼中的深意，是再明显不过的，“嗯？”

庆幸因玛丽安家没有合适的衣服，他仍旧是穿着先前的那一套，即便已经取下了外头有些破损的铠甲，司时这身不凡的气度，还有他那几乎不离身的佩剑，奥黛丽发现他似乎比自己更合适。

“……”不用奥黛丽再说什么，司时差不多明白过来了，深呼一口气，再闭了下眼，也就没什么抗拒的答应了下来。

儿时，他不是没看过街头卖艺的人，天真烂漫的年纪，司时只觉得人家厉害，自己也想去学着舞刀弄枪，再后来，他能提刀上阵了，也一直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现在和平年代，只是舞个剑而已，对司时来说不难。

从前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如今很单纯的当成艺术表演给大家看，司时心里倒是没什么负担，反而觉得是畅快了不少，过多了从前的日子，他也希望自己的一身武艺，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展现，而不是任何的血腥方式。

“OK，这样，我在一旁等你，你加油！”

奥黛丽见司时一个练武的起势姿势摆开，是要开始的信号了，她赶紧往前一步，将玛丽安给她配的丝巾放在了前方的空地上，表演当然也不是白表演的，目的要更明确些才行的。

稍后，司时手握佩剑，直接来了个标准的金鸡独立，站稳后是连个眼神都没变的，学武的基本功就是扎马步，这点程度还难不倒他的，反倒是一旁的奥黛丽，见此，率先激动的鼓起掌。

作为一个体能废，奥黛丽在学校的体育测试基本只是堪堪达标的水平，从没有过高分，司时的第一招瞬间唬住了她，单脚站立并配上手抬起的动作，让她来半分钟还行，这样一动不动的保持个一刻钟，仿佛真是没有呼吸的雕像，她绝对不行的。

司时率先征服了奥黛丽，又因为她略显夸张的掌声，随即吸引的一两个路人驻足，大概也是这位白衣墨发的男子不同寻常的打扮，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群中一位端着咖啡的白胡子老人，先摸出了一枚硬币，手上来回掂量了下，便准确无误的投掷在了奥黛丽刚刚放在地上的纱巾上。

“叮当！”

熟悉的硬币声响起，似是触动了一个开关，当它稳稳地落地停止旋转后，司时当即换了一个姿势，招式依然很唬人，大马步加上单手举剑，引来了一阵惊呼。

“哦！我的天！”

“真酷啊！他好像一位远古战士！”

“哇偶，那手里是真的佩剑吗？”

“……”

几道小声的议论后，又引来不少人的观看，正待奥黛丽准备做个简单的解说，再顺势将人们引到投币环节，没等她行动，又有两人掏出了硬币，前后脚的投了出去。

“叮当！叮当！”

硬币落地，再次发出了两道脆响，司时的动作也随之应声而起，连续的两招不多不少，没意外的再次惹得了一阵欢呼，稍后，围观的人似乎是看明白了，纷纷仍出了自己的硬币。

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硬币落地声，奥黛丽正要开心的惊呼，却被司时突然丢开剑鞘的架势，吓得一愣，当她回神过来便和所有的观众一样，惊得偷偷张开了嘴巴还不知自。

街道中央舞剑的司时，一个干净利落的昂首甩尾，顿时让人感觉豪气万丈，他周围仿佛自成一处真空地带，外头的人不得踏入、也不敢凑近，只能屏气凝神的细细观看。

“咻咻咻”的几道剑花挽过，眨眼间只余下几抹残影，当人们完全沉浸在了这场视觉盛宴之中，似乎能真切感受到剑划过后，留下的阵阵冷气。

奥黛丽从前不是没有见过机甲破云的大阵仗，可这种类似于近身格斗的真刀上阵，还是深深震撼了她。

原来，人类体能的极限挑战，早在那么古老的时代就已经有了研究，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到结尾处，司时以一个潇洒的挽剑收起了周身的气势，抱拳致意的那一刻，一抬头，让沉醉其中的众人，齐齐梦醒，随即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人群中一个有过几分见识的白胡子老头儿在惊呼“Chinese Kungfu”，身后的年轻人虽仍是不太懂的面露疑色，却在不断赞扬着是“真功夫”，等奥黛丽将这话翻译给正中央的那人后，司时点点头又再次抱拳向众人道谢。

足足感谢了三次，围观的群众确定没有演出了，才依依不舍的各自散去，后来得知消息，遗憾着没看到现场的人们，只好找刚刚有手机录像的人看了。

而奥黛丽和司时现下才有空去将纱巾上的硬币拾起来数数，看他这一套剑舞下来，获得了多少的肯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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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秘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