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本是唐门外门弟子,因偷学绝学被发现,走投无路跳下鬼见愁。本以为就此身死,没想到再睁眼,竟重生到了斗罗大陆,成了圣魂村铁匠唐昊的儿子。
从一岁多起,他凭借前世记忆开始修炼内功心法玄天功,开启了在这个世界的修行之路。父亲总是酗酒,颓废度日,四岁起,他便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五六岁时,他跟着父亲学习锻造,还学会了乱披风锤法。
六岁那年,是改变他命运的关键一年。武魂觉醒仪式上,他觉醒了蓝银草和昊天锤双生武魂,还拥有先天满魂力。只是父亲叮嘱,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示昊天锤武魂。
杰克村长把村子唯一的免学费和住宿费的工读生名额给了他,他因此有机会去诺丁城初级魂师学院学习。刚到学院门口,就遇到门房刁难,多亏的大师及时出现解了围。大师看了武魂殿素云涛执事开的证明后,竟直接猜出他是双生武魂。大师对武魂的研究和深刻见解,让他深感敬佩。当下,他便决心拜大师为师,跟大师学习魂师知识。大师也欣然答应,从此,唐三在魂师修行的道路上,有了一位至关重要的引路人。
晨光透过诺丁学院办公室的木窗,在泛黄的武魂图谱上投下细碎光斑。
这天下午,唐三正如往常一样端坐在硬木椅上,背脊挺得笔直,指尖轻轻拂过桌上摊开的《武魂基础理论》,书页边缘因频繁翻阅已微微卷起。
“先看这张魂环配比图。”大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枯瘦的手指点在图纸中央,“魂师吸收魂环并非年限越高越好,需契合自身武魂属性与魂力等级。”唐三立刻凑近,目光落在标注着“蓝银草适配魂环类型”的批注上,笔尖在草纸上快速记下“植物系优先,控制类为辅”的要点。
桌上的青铜油灯燃着微弱的火苗,映得唐三眼底满是专注。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的蓝根草,将其召唤出来放在大师面前:“老师,您看这株草的叶脉纹路,是否与蓝银草武魂的魂力流动轨迹相似?”大师接过草株,眉头微蹙片刻,随即舒展:“观察力不错。武魂本质与自然之物相通,你能联想到这一点,已算入门。”
说话间,大师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布满铜锈的魂导器,打开后,里面盛放着三枚不同颜色的魂晶。“这是十年、百年、千年魂兽的魂晶样本,你试试感知其中的魂力波动。”唐三依言将手掌覆在魂晶上,玄天功内力缓缓运转,瞬间便分辨出三者间截然不同的能量密度,当即在纸上画出对应的波动曲线。
窗外传来下课的喧闹声,唐三却丝毫未受影响,视线仍停留在大师补充的“双生武魂修炼禁忌”上。当看到“第二武魂需压制至魂力足够强大时再附加魂环”的字样,他下意识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右手,那里,属于昊天锤的微弱气息正与他的魂力紧密相连。
“咚咚咚。”
正当唐三认真阅读着这些文献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大师皱了皱眉,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找他的才对,他在这里待了有15年了,跟他熟识的也仅仅只有小三和院长而已,而院长这个时候应该很忙。
“请进。”不管怎样,对方既然都礼貌的敲门了,应该没有恶意。
但是正当他已经列举了不下百种情况时,面前出现的面孔却让他几乎彻底失声。
“弗兰德。”
门扉震落的微尘在斜光中狂舞。弗兰德斜倚门框的身影切割了满室肃穆,皮靴碾过地砖裂痕的刺响让唐三袖箭冰冷的机簧声几不可闻。
大师踉跄起身撞翻墨瓶,蔓延的墨迹如鬼藤缠绕住图谱上的蓝银草注解,他却浑然不觉,只凝视着对方腰间那枚蒙尘的猫鹰徽章。
“躲够十五年了吧?”弗兰德笑着甩出这句话,目光却锁死大师颤抖的左手——那只手正死死按住抽屉,里面某件东西隔着木板发出蜂鸣般的震动。
唐三的视线掠过弗兰德身旁的女孩,裙摆沾染的猩红岩砂,是索托城那边特有的地质特点。
他看着大师的神色,突然读懂老师松弛的肩线里,藏着一场沉重的往事。
不怪大师惊讶,他和弗兰德已经有近15年没见了。
看见大师这个表情,唐三刚升起来的警惕心也没有了,看来这个人是老师的旧识。
“怎么,小刚,我不来找你,你就要一直躲着我吗?”弗兰德调笑道。
“你来做什么?”大师略显僵硬的问。
其实只要了解大师的人,就知道他的语气虽然很排斥,但是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处于放松的状态。
“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弗兰德挑了挑眉。
大师则是一脸无语:“别在这儿装,弗兰德,我还不了解你。”
他用笔指了指弗兰德牵着的小女孩:“你是为了她吧。”
旁边的唐三不语,只是默默的吃惊。
他与大师已相处月余,自以为还算了解自己的老师,但是今天的大师表现得极为不同。
他看得出来,和这位大叔聊得越久,老师的神情以及姿态越是放松。
大师随即慢悠悠的坐下:“我太了解你了,弗兰德。从某个方面上来说,我和你都太像了,经过了那件事后,你和我一样选择了逃避。如果不是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谁知弗兰德听到这句话却嗤笑了一声:“我可不像你,小刚,至少我还和她保持着联系。”
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我比你强多了,小刚。”
玉小刚……玉小刚不语,只是一味地喝茶。
半晌,大师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说吧,小姑娘的武魂有什么问题。”
弗兰德咧嘴一笑,那笑容夹杂着得意与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嘿,还真瞒不过你。没错,小丫头有点……特别的地方,”他用手势比划了一下,“这地方只有你能给我答案。”随即,他那充满“表演欲”的目光在凌柒橙身上定了定,仿佛瞬间找到了新的焦点,“不过你也别急着研究,先让你看看这个女娃!我跟你说,这小家伙可……”
“好了弗兰德,”大师略显疲惫地打断他即将开始的、冗长的“开场白”,他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还带着一丝警惕的唐三,示意弗兰德可以开始说正事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大师顺势转向办公桌,习惯性地拿起笔和记录本,尽管指尖仍有些微的僵硬。多年的研究本能逐渐压过了情绪的惊涛。他指了指凌柒橙,对着弗兰德示意:“来,说说吧,小姑娘的武魂,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刻意将话题导入了“正轨”。
弗兰德见大师迅速整理好情绪并切入主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才是他认识的老友),嘴上却不饶人:“哎哎,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一来就谈正事?”他边说边拉着凌柒橙往前走,让她更靠近大师些。此刻,他对凌柒橙的喜爱和“炫耀欲”已经如同开闸的洪水,迫不及待地要倾泻给眼前这位“懂行”的观众了——尤其是在证明了大师还和当年一样,“懂他”。
弗兰德一提到凌柒橙,整个人那种丧丧的感觉就消失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前面:“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这是我认的女儿,怎么样,可爱吧?”
凌柒橙一脸懵的被推出去,就听到这句话,心里默默吐槽,不是,谁答应了啊,你就这样介绍,出门在外,身份都是别人给的是吧?
完全忽视了她听到这句话后抑制不住的开心。
大师则是惊奇的看着这个女娃娃,让他惊奇的不是这个女娃娃有多可爱,而是她居然可以让他这个抠门儿的老友花钱来养她,而且看这个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便宜。就他老友现在还穿着破布衣服,可见不是转性了。
那这个女娃娃就有点厉害了。
唐三在判断出这两人是友军的时候,就将注意力悄然投向了弗兰德牵着的那个小女孩——凌柒橙。
她确实引人注目。稚嫩的身影扎着两个蓬松的羊角辫,乌黑的发丝在发梢俏皮地翘起,随着她略微不安的小动作,那辫子便轻轻晃动,宛如两只停歇在花间、随时准备振翅的小蝴蝶。
最动人的是她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盛满了星光的杏眼,眼尾带着天然的、微微上扬的弧度,像极了初春柔嫩而富有生机的柳梢,灵动鲜活地镶嵌在如白玉般透亮的肌肤上。浓密的睫毛宛如精心梳理的羽扇,每一次眨眼都扑闪扑闪,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弧影。当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飞快地瞥向神色复杂的玉小刚时,那双瞳仁便如浸在清冽山泉里的黑曜石,明亮、圆润,澄澈得几乎能映出光线下漂浮的微尘。偶尔,那眸底深处似乎还有一丝小动物般的狡黠光芒极快闪过,更添了几分未经世事的天真娇憨。
她的皮肤是那种莹润透粉的白皙,脸颊则像刚被晨露滋润、还带着暖意的水蜜桃,透着健康的红晕。若是笑起来,嘴角边必定会漾开两个小小的梨涡,那弯弯的眼也定会如同两道月牙儿,让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甜软的气息,仿佛一颗裹着糖霜、诱人采撷的果子。
然而,这种引人亲近的特质,在触及唐三的目光时,却像受惊的小兽般迅速藏匿。
就在弗兰德将她推向前的瞬间,凌柒橙的目光如同受惊的蝶羽,仓促地从大师身上收回。她的视线在屋内极其短暂地掠过,当掠过站立的唐三时,那目光几乎没有丝毫停顿便滑开了,速度之快,仿佛只是无意中掠过一件毫无生命的摆设。她没有再看唐三第二眼,自始至终也没有如对大师那般,流露出哪怕是转瞬即逝的好奇探究或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这强烈的反差瞬间被唐三捕捉。屋内空间有限,光线通透,几人站位一目了然,本无任何视觉死角。像凌柒橙这样一个初来陌生环境的小孩子,按理说会带着新奇或审视,或多或少地将目光在在场每一个人身上短暂停留。她关注大师的行为符合常理,毕竟那是对话的中心。但为何唯独对在场仅存的另一个、同龄的陌生人——他自己——展现出如此刻意的忽视?
唐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孩低垂的眼帘和微微侧向大师的肩颈线条。这不是内向羞涩的躲闪(羞涩至少会有偶尔的快速偷瞄),更像是一种明确的、甚至是有些生硬的视线规避。
这异样迅速在唐三敏锐的心中划过一丝涟漪,继而沉淀成一个清晰却令人费解的结论:这个名叫凌柒橙的小女孩,应该不喜欢我。
他结合她仅有的那一眼留给自己的印象:灵动、乖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灵劲儿,和此刻刻意表现出的漠然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不明白缘由,但唐三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无误。
为什么呢?这份不喜欢太突兀了,虽然他也不是魂币,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但是……但是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不喜欢?他甚至知道女孩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无缘无故的不喜欢,还不带任何恶意?
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她也许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
这个结论让唐三表情扭曲了一瞬。
不会吧,自己虽然不好看,但是也不至于丑得不忍直视吧?
唐三六年来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也第一次深深的思念起了上一世那副好皮囊,想当初他也是被小姑娘追过的。
唐三在这里自我怀疑了半天,其实凌柒橙虽然确实不想看到唐三,但是并不是这个浅显的原因,而是更浅显的原因--太吵了。
是的,太吵了,自从踏进这个房间里,系统就尖叫个没完。
“啊啊啊啊啊啊!是主角!主角!啊啊啊啊啊啊!快刷好感度!他的好感度很值钱的!啊啊啊啊!他看过来了!快点凹造型!我们要留个好印象!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在脑中的尖叫(“主角!刷好感!快表现!”)虽然让她紧张,但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乖巧安静,小手有些拘谨地攥着裙角。她的大眼睛悄悄观察着这位对弗兰德院长至关重要、气质内敛严肃的大师,心里默默盘算着后续该怎么做。那份对唐三刻意的“无视”,此刻也悄然收敛,转为一种初入陌生环境的谨慎观察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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