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挂坠盒的赝品之谜3

古灵阁地下核心金库区,空气凝固如沉重的铅块。古老的妖精符文在巨大的黑曜石穹顶上发出冰冷、恒定的幽绿微光,像无数只不眨的、恶毒的眼睛。空气里弥漫着钱币金属的冰冷锈味、魔法契约卷轴陈旧的羊皮霉味,以及一种深埋地底岩层挤压了千年的沉闷压力。唯一的“活物”,是横亘在入口处那条被石化的乌克兰铁肚皮。它巨大的、冰冷的鳞片在幽光下反射着熔岩冷却后的金属光芒,头骨裂口中伸出的、扭曲凝固的惨白色长舌,无声地诉说着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可怖力量。这是哈利穿越无数死亡陷阱留下的唯一印记,指向更深处。

哈利站在石化的巨龙头骨裂口投下的冰冷阴影里,魔杖紧贴大腿外侧。全身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如弦,精神高度聚焦。他的目光不是投向那幽深黑暗的回廊尽头,而是死死锁定在横陈在冰冷黑曜石地面上的德拉科·马尔福。妖精沃普尔背对着哈利,如同阴影雕刻的剪影,正俯身查看着德拉科颈间那些散发着不祥金属冷光的束缚绷带——静滞密银线。

时间只剩不到五十分钟。

那根暗红色、凝聚着不祥光芒的短杖杖尖,此刻离德拉科的太阳穴只有毫厘之差。杖尖氤氲出的猩红雾气像活物般缠绕、舔舐着冰冷的静滞密银线。在杖尖猩红光芒与密银线接触的地方,哈利能看到绷带的表面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分解!一缕缕极其微小的银色金属丝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濒死的尖啸,在肉眼难辨的层面上剥落、粉碎,化作细碎的、失去所有魔力光泽的惨白金属粉尘,飘入冰冷的空气中。那是绞索在崩裂的细微征兆!

沃普尔瘦削的手指并没有触碰德拉科,只是隔着虚空、精准地悬停在一个又一个被密银线强行钉住的咒印碎片节点上方移动。随着他手指的牵引,杖尖的红芒每一次微弱的吞吐,绷带下那些嵌入血肉中的诅咒碎片就抽搐一下,德拉科紧闭的眼睫随之剧烈颤抖一次!不是唤醒意识,而是直接用外源力量去戳刺那些暴虐的、本就濒临溃堤的毁灭核心!仿佛一个疯子在用烧红的烙铁测试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他尖刻、油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在洞穴中蜿蜒:“…哦,真精巧啊,波特先生的手艺……硬生生把一件一次性销毁用品……折腾成了最复杂的定时自毁系统……让我好好看看……” 他的“看”,是更深地戳刺!“多么暴力的压制啊,这可怜的咒印核心几乎被您绞成了齑粉……哦,这里的节点能量淤塞了……需要一点点……” 杖尖骤然红光大盛!

“停下!” 哈利的吼声如同沉雷撞在墙壁上,带着无法遏制的狂怒和绝对的意志。他没有前冲,只是右手的魔杖在身侧微微一抬!一股无形的、压缩到极致的魔力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汐,精准地拍向沃普尔!不是为了攻击,而是纯粹的精神意志与魔力洪流的瞬间冲击!这一下不求伤敌,只为让对方那个致命的动作停顿!

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沃普尔那只正要将红芒向下狠狠“引燃”某个节点的干枯手爪猛地向后一仰!杖尖的红雾剧烈翻滚了一瞬。他强行稳住身体,头颅缓缓转向哈利的方向,那张干瘪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怒,反而咧开一个更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像是地狱熔岩上裂开的口子。

“啊!多么敏锐的感知!波特长官。” 沃普尔的语速突然放缓,每一个音节都像毒液滴落,“您也感觉到了?不是我在‘伤害’他。是时间本身在催命!每一秒过去,您强加在这位可怜‘容器’先生身上的枷锁都在崩坏。”他用杖尖极其轻柔地挑动着绷带边缘散落的银灰粉尘,“听听,它们粉碎的悲鸣……像不像死亡的倒计时?” 他拖长的腔调猛地转利,“想阻止这崩盘?只有一个办法!”

他的身体猛地前倾,那双黄褐色的、如同剥去皮毛的陈旧小钱币般的眼睛,瞬间爆发出足以刺穿灵魂的贪婪与狂热!“给我那枚金币!那枚他今天本该存入金库、沾着‘太阳王宝钻’碎屑的独特硬币!我知道它在这里!就在他身上或者……在您身上!别耍花招!那硬币是启动这深层通道特定指令序列的唯一认证!”

哈利的心脏如同被冰锥贯穿!太阳王宝钻?沾着碎屑的硬币?德拉科今天诡异的古灵阁之行……那个被毁灭的公文包……沃普尔的终极目的——不是简单的灭口,而是需要一枚经过德拉科·马尔福之手、带着特定“钥匙认证”烙印、沾附了特殊宝钻粉尘的魔法硬币!去激活更深层某个通道的机关!

哈利的肌肉僵硬如磐石。大脑却在风暴中疯狂运转。他记得翻倒巷爆炸前的一切细节。搜索过昏迷的德拉科全身,只有一个被炸得扭曲的空瘪钱包,里面只有几张普通的麻瓜钞票和一枚毫无魔力的银西可……等等!那枚西可?不对!沃普尔指的“独特”硬币……除非是……

一个极细微的画面碎片如同惊雷般闪过!哈利压在德拉科手腕上,强行掰开他掐住自己喉咙的手指时……在对方剧烈痉挛的手指尖尖,似乎触碰到一片极其微小、坚硬、冰冷的东西……当时全副精神都在对抗咒印,那触感稍纵即逝,以为是爆炸溅射的碎屑!

心脏狂跳!那东西一定还在爆炸现场!在德拉科躺倒之处的碎石灰烬里!根本不在任何人身上!沃普尔在讹诈!在逼迫他交出一件根本不存在的、甚至可能已经摧毁的“钥匙”!

哈利没有时间解释,也绝不能解释!沃普尔以为钥匙在他或德拉科身上,这是唯一能拖延时间、阻止对方立刻彻底引爆德拉科体内诅咒的脆弱平衡!

“金币……” 哈利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却异常稳定,目光沉冷如冰封的湖面,“放他离开通道,解除他身上那随时会炸的东西,我才能……让你安全地拿到那东西。”

“哈!”沃普尔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尖锐的嘲笑,如同秃鹫的嘶鸣,“安全?放他走?”他干瘪枯槁的手臂指向哈利脚下的石像巨龙头骨裂口中那条苍白凝固的长舌,又猛地指向黑暗中,“看看这!波特!看看你一路制造出来的‘安全’!这里没有安全!只有交换!”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要么立刻交出那硬币!要么——”他那悬停在德拉科颈间的暗红杖尖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猩红血芒!“我就帮这可怜的诅咒完成它被中断的使命!把整个通道和他身上被嵌进去的那些废渣……一起‘清理’掉!我只需要再多浪费一点时间重启我自己的备用路径!”他嘶吼着,黄眼睛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癫狂红光!“给你最后十秒!十!九!……”

猩红如血的魔光在沃普尔枯枝般的指尖疯狂涌动,那根短杖仿佛化作了烧红的烙铁,杖尖距离德拉科太阳穴的静滞密银线只剩毫厘!被强行压制的诅咒碎片仿佛受到母体的致命召唤,在德拉科紧绷的脖颈皮肤下疯狂突跳挣扎!每一寸绷带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濒临断裂的金属呻吟!细密的银色粉尘喷泉般从绷带缝隙里激射而出,在空中弥漫成一片绝望的、死亡的灰雾!十秒!这个恶毒的老妖精彻底撕下了谈判的伪装!

哈利的血液在瞬间冻僵!思维却在极致的死亡压力下如同被重锤砸击的精钢!炸裂!清晰!毫秒间无数信息碎片拼合——沃普尔的视线焦点从未离开过德拉科颈部被束缚的咒印核心!这老东西不是在等待钥匙,他是在用最后通牒逼迫自己……逼迫自己去激活德拉科体内的那个“炸弹”!他想让诅咒在自己面前炸开!这混蛋需要的不是什么钥匙!是毁灭证据!是把唯一能指向他罪行的“人形证物”连同追捕者一起焚毁的血色烟花!他刚才说的所有话,全是拖延、误导、为引爆做准备的致命前奏!

“八!七!……” 沃普尔尖利扭曲的倒计时如同绞索勒紧!

不能等!必须截断!那猩红杖尖的力量已经即将突破静滞密银线的物理极限!来不及思考!更精妙的博弈已经毫无可能!只剩最直接的暴力阻断!哈利的魔杖瞬间如同毒蛇吐信般从腿侧弹出!不是对准德拉科——他的魔杖闪电般斜指穹顶上方一处巨大古老的妖精符文石雕!杖尖在闪电般的轨迹中爆射出一团极度压缩的、白炽到近乎液态的太阳般的光球!

“Ignis Cor!(熔心爆)”

“轰——!!!”

石雕瞬间化作了一个狂暴燃烧的巨大熔岩之眼!滚烫刺眼的熔岩状物质呈放射状激喷而出!无差别的灼热地狱瞬间降临!这并非精确攻击,而是一次彻头彻尾的、以整个空间为敌的……超大范围魔法风暴遮蔽!狂暴的光和热如同实质的滚烫海啸瞬间覆盖!目标——强行剥夺沃普尔所有的视线、感知能力!强行打断那致命悬停的暗红魔杖!

“呃啊——!”沃普尔猝不及防,暴烈的光芒和灼热气浪如同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扎进他的眼球和暴露的皮肤!悬在德拉科颈上的魔杖被巨大的冲击波带得一歪!猩红的凝聚光芒瞬间溃散了大半!

哈利在魔咒喷发的同一刹那,身体已经如同被强弓射出的箭矢!顶着扑面砸来的灼热碎石和粘稠熔岩,不是冲向被冲击波掀开的沃普尔,而是如同猎食的雪豹直扑地面上的德拉科!右腿膝盖如同重锤狠狠砸向冰冷的黑曜石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撞击闷响),左臂带着千钧之力猛地向下探出,不是去触碰那脆弱的颈部,而是精准如铁钳般抓住了德拉科肩膀和上臂连接处相对“安全”的衣物和皮肉!将他整个身体朝着远离沃普尔方向狠狠拖拽!

刺啦——!硬生生拖离原地至少三米!德拉科的身体如同沉重的布袋在地面摩擦,后脑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猛烈地磕碰了一下!这粗暴到了极致的拖拽!哈利的动作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毫厘不差的生死抉择——强行物理挪开!

“呃……咳!” 喉结遭受强烈挤压的德拉科在被拖动的剧痛中发出一声短促、带着撕裂感的窒息音。

还没完!哈利的左手魔咒未消,魔杖再度急旋!杖尖划出刺目的轨迹,在拖开德拉科轨迹的左侧地面瞬间喷发出另一道横向的、凝练如岩浆切割刀的熔岩火墙!高达一米,隔绝在勉强稳住身形的沃普尔和被拖开的德拉科之间!

同时!他那扼住德拉科肩臂的右手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如同钢铁浇筑的更紧!五根手指的指尖瞬间泛起冰蓝的魔法辉光!这光芒不是攻击,而是如同实质的钩子!狠狠刺入了德拉科几乎毫无抵抗的意识表层!一个极其粗暴、如同在濒死者耳畔砸入钢锭的意志冲击瞬间碾压进德拉科混乱涣散的意识海——

“醒来!!马尔福!睁开眼!”

吼声蕴含着雷霆般的意志和澎湃的魔力!不是为了唤醒交流!是最后的手段!是濒临死亡时,用最剧烈的刺激强行激发其灵魂与□□的本能防御反应!用那可能瞬间要了他命的挣扎余烬……来抵抗正在被沃普尔引爆的体内诅咒风暴!

“嗬——!” 德拉科·马尔福头颅猛地一个剧颤!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铁钎贯穿了颅骨!一直紧闭的灰蓝色眼瞳骤然睁大到极限!空洞的瞳孔被纯粹生理性的、来自体内无数诅咒节点被外力强行冲撞引发的灭顶剧痛完全塞满!一片濒临粉碎的惨白!喉咙里滚出濒死野兽般的低吼!

但就在这纯粹剧痛和身体本能求生反应的狂乱挣扎之中,一道微弱却清晰的魔法回波,如同被投入深海的陨石在濒死的水域激起仅存的涟漪——不是指向沃普尔,而是从他痉挛抽搐、被无数诅咒碎片撕扯的胸口深处,极其不协调地、带着一种异物感应般地微弱跳动了一下!

那道极其不和谐的微弱魔法反馈,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唯一反方向的涟漪!被哈利那双死死盯住德拉科躯体的眼睛精准捕捉!哈利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胸口咒印的碎裂回波!那是……异物?

那绝不是诅咒本身!在德拉科体内所有狂乱奔突、将要引爆的毁灭狂潮中,这一点微弱的异样共鸣,如同一块投入火海的冰,微小,刺骨,格格不入!瞬间切割开哈利所有的计算和紧绷的神经!

千分之一的瞬间!大脑在极致高压下爆出闪电般的结论——德拉科今天那诡异行程的核心!不是公文包!不是所谓的密信!是这个!沃普尔真正想逼迫出来的东西!或者想借诅咒之力彻底碾碎的某个……额外植入的“信标”?那枚所谓的沾着宝钻碎屑的“独特硬币”根本不是钥匙,是定位器?诱导器?它早就被德拉科藏在体内?!现在被诅咒碎片和哈利粗暴唤醒的刺激共同激活了?!

“在……里……” 德拉科喉咙里挤出如同砂轮摩擦锈铁般的、气若游丝的几个破碎音节,涣散的灰蓝色瞳孔边缘开始蔓延出被诅咒反噬侵蚀的细微黑丝。

哈利扼住他肩胛的手猛地传来更可怕的剧震!德拉科的体内像是有个小型火山即将爆发!静滞密银线的绷带表面,无数细密的裂痕发出尖锐的悲鸣!银灰色的粉尘喷涌如雪!

“找到它!找到……那……” 德拉科的头颅猛地向上一个反弓!脖子上的肌肉绷紧如钢筋!嘴角涌出带着金属质感的黑红血沫!他的意识在剧痛和哈利强行灌入的意志双重挤压下,如同被撕裂的布帛!某个被深埋、被遗忘、被强行压抑的片段,在身体彻底崩溃前,如同最后的闪电劈开了濒死的黑暗!

“…月……冠冕……” 三个字!炸雷般响在哈利耳边!

德拉科身体狂震!随即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彻底瘫软下去,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边缘的黑色侵蚀脉络如同毒藤般疯狂向内爬满整个眼球!他猛地咳出一大口如同黑曜石碎屑混合着粘稠血浆的物质!那些物质落地的瞬间,发出令人心寒的滋滋腐蚀声,在坚硬的黑曜石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静滞密银线编织的束缚绷带,发出一连串不堪重负的、如同细小钢丝断裂的凄厉尖啸!大段大段的绷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灰飘散!那些深陷皮肉、被压制许久的诅咒碎片如同苏醒的毒蛇,在失去了外在枷锁的瞬间骤然爆发出狂躁的黑暗能量!

黑红交织的、粘稠如血浆又闪烁着金属碎屑光泽的浓烟,从德拉科脖颈绷带裂口猛地喷涌而出!瞬间将他上半身笼罩在内!烟雾翻腾中,能看到无数尖锐的、如同烧红的金属荆棘般的物质在他皮肤下向外生长、穿刺!伴随着□□被高温灼烧后发出的怪异焦糊味!德拉科整个人在烟雾笼罩下发出濒死的、非人的嗬嗬声!

熔岩火墙另一侧,被强光灼伤双目的沃普尔发出非人的厉啸!“你毁了他!波特!你亲手启动了!连同你一起!!!”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狂喜和毁灭的恶意!

哈利全身的血液在那三个字——月冠冕——击穿耳膜的刹那,几乎冻成了坚冰!拉文克劳的冠冕!伏地魔的魂器!它早已被摧毁,被格兰芬多宝剑劈开,被厉火吞噬!怎么可能是它?碎片怎么可能还在?怎么会深埋在德拉科·马尔福的体内?!

但这诡异的魔法共鸣不容置疑!德拉科胸口深处,那股微弱却尖锐的、与翻腾诅咒格格不入的寒意,此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在濒临彻底爆炸的临界点上疯狂反冲!它如同一个冰冷的漩涡核心,正在疯狂撕扯牵引着周围那些即将失控的诅咒能量!试图将它们拧成一股指向更为古老、更为黑暗的存在碎片——属于伏地魔的残秽!

沃普尔刺耳的狂笑隔着熔岩火墙汹涌喷吐的炙热能量传来,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多么……熟悉的感觉……波特!你的力量唤醒了她!但……太迟了!你们……都将是她的献祭!”

“呃——!”德拉科的濒死嘶吼中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异物感应带来的剧烈排斥反应!那埋藏的冰冷碎片和他体内流淌的、属于马尔福家族与古灵阁深度契约所遗传的某种魔法金属印记发生了最剧烈的排斥!哈利的左手魔杖尖端冰蓝的精神冲击光芒还未完全熄灭,指关节处猛地传来一阵被高压电流狠狠抽打的剧痛!那是从德拉科体内爆发出来的、狂暴的诅咒之力混杂着异种魔法金属的排斥能量,反向顺着精神链接冲撞过来!

哈利右臂死死钳住德拉科肩臂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指骨几乎发出断裂的悲鸣!但他没有松手!反而是这狂暴的反冲,如同在燃烧的荆棘丛中暴露了最锋利的那根尖刺!那枚“异物”的位置,被这瞬间剧烈的冲突精确地标识出来——紧贴着他的掌心,就在德拉科右肩胛骨下方三寸处!那地方已经被剧烈蠕动的诅咒能量撑得皮肤发亮发紫,几乎要爆裂开,一点极其微小的、暗银色的光芒正如同针尖般从那片紫红色的皮肤下倔强地透射出来!冰冷!古老!带着霍格沃茨城堡深处拉文克劳高塔特有的理智和幽静,却被更深沉、更怨毒的污秽层层包裹!

“交出来!!!”沃普尔的尖啸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带着一种信徒般的疯狂!熔岩火墙的另一侧,他干瘪枯槁的身体轮廓骤然拔高、扭曲!那不再是妖精的形态!更像是一张被强光投射到石壁上的、巨大而狰狞的契约文书剪影!他的声音不再是尖利滑腻的油腔,而是无数个重叠的、冰冷的、刻板的古老妖精语和人类通用语的混合轰鸣,每一个音节都震荡着空间的古老契约基石!他的影子上伸出的无数干瘪手臂如同阴影化成的触须,穿透了物理的界限,无视了灼热的熔岩火墙,带着强烈的空间凝固和归属剥夺的气息,抓向地上抽搐的德拉科!

“(妖精语)……&*%¥#……强制履行……资产剥离程序……&%%……!!!”那影子上伸出的、介于虚实之间的无数干枯爪子——不!那是无数张微缩的、闪着冰冷金属寒光的财产收缴令剪影!它们锁定的不是德拉科的躯体,而是他体内与古灵堡深层契约紧密相连的“印记”!那被强行激活的拉文克劳冠冕碎片,此刻像一枚不合时宜的非法资产标签,触发了沃普尔操纵的核心清算程序!

哈利瞳孔收缩如针尖!沃普尔不是要取走碎片!他是要启动整个空间的某种强制“所有权确认/剥夺”契约!将德拉科连同他体内的异物彻底“清算”进古灵阁深处,抹除一切痕迹!他甚至可能不在乎冠冕碎片本身,只在乎彻底湮灭这失控的“证据”!

“德拉科!撑住!”哈利的咆哮已经不是命令,而是生命燃烧的本能!钳着德拉科肩臂的右手猛地向后全力一甩!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濒临爆炸边缘的身躯朝着远离核心的廊道方向重重推开!“哧啦——”德拉科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翻滚,后脑再次砸在冰冷的岩石上,但至少离开了那无数契约利爪的致命抓取范围!

同时!哈利的左手魔杖几乎是在身体下潜翻滚躲避契约利爪的瞬间扬起!不是对准沃普尔的影子,不是对准虚空,而是狠狠刺向德拉科身体刚刚脱离的地面——那片浸染了他体内爆散出的金属黑血和银色诅咒粉尘的污秽区域!

“(妖精语)…%¥……&* 以债为锚!!!”哈利的喉咙里炸开的竟然是不带口音的、古奥严厉的妖精咒语!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债务执行者的冷酷!他灌注了庞然魔力的魔杖杖尖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凿击在黑曜石地面上!

嗡——!!!

以杖尖为圆心,一个仅有井盖大小、却瞬间爆发出刺目白金色光芒的魔法阵符在浸透马尔福之血的地面上骤然显现!这并非普通意义上的防护阵,而是最纯粹、最原始的契约结构瞬间具现!它由数圈急速旋转、由妖精符文演化的纯白光线构成,边缘流淌着鲜红如凝固血液的光晕,核心是一个急速旋转的、如同古老金币被瞬间高温熔解成液态黄金的巨大漩涡!那漩涡中心爆发出强大的、针对妖精血契本身的吸附力!

这光芒如同一个小型的恒星诞生!瞬间盖过了熔岩火墙的光辉!那些穿透空间、抓向德拉科原地的契约利爪影触碰到这白金色光芒的刹那,如同烙铁触碰到冻油!发出了极其刺耳、令人灵魂都感到撕扯的“吱嘎”爆裂声!无数细碎的阴影碎片被强行从那巨大影子主体上撕裂、扯断、尖叫着被那金币熔炉般的符文漩涡撕扯吞噬!

“呃啊啊——!波特!你竟敢!!”沃普尔的契约影子瞬间剧烈不稳!那混合的契约语声调中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超出掌控的惊愕和狂怒!他似乎在调用整个空间的规则力量,却被哈利精准地、用一个更基础的契约之力局部撬动!

这极其宝贵的瞬间打断,是哈利用近乎自杀式的勇气换来的喘息!代价是巨大的——他全身的魔力如同决堤般灌入那临时构建的微型契约漩涡,维持它对沃普尔契约之爪的撕扯吞噬!他的耳鼻开始流出滚烫的、带着金属锈味的鲜血!大脑如同被无数妖精的古老算盘珠疯狂撞击!但他不能停!

视线在粘稠血液的模糊中死死聚焦在刚刚被甩开、蜷缩在几步之外廊道口处的德拉科身上!他身体的异变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脖颈处绷带彻底化为飞灰,诅咒的力量如同无数狂舞的黑色毒藤,混合着被激发的魔法金属,刺穿皮肤疯狂扭结生长!像一株野蛮而诡异的异形灌木!而那片右肩胛下的皮肤,此刻竟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暗银色的光芒如同被禁锢的月亮,在其中剧烈震颤、凸起!那碎片要被体内狂爆的能量和空间契约的撕扯合力挤压出来了!

“……!”德拉科喉咙里只有破碎的气泡音,身体因剧痛和诅咒撕裂疯狂抽搐,那灰蓝眼珠中的绝望和撕裂感几乎要溢出来。求生的本能和灵魂被污染的剧痛在撕扯他残存的最后一丝意志。

机会!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必须在碎片被挤出体外或被沃普尔强行抹除前抢到!

哈利的膝盖在黑曜石地面上摩擦拖行,爆出一片火星!他以近乎伏地的姿态、顶着契约漩涡疯狂抽取魔力的巨大反噬压力,朝着德拉科猛扑过去!不是去压制诅咒,不是去唤醒意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枚即将突破德拉科肩胛皮肤、闪烁着拉文克劳冰冷智慧的暗银色碎片!

哈利的右手五指如同五把烧红的铁钳,无视那疯狂抽打、腐蚀性极强的黑色诅咒金属藤蔓,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狠绝无比地插向德拉科右肩胛下那块被暗银色光芒撑得几乎要爆开的皮肉!

噗嗤!

利刃贯穿败革般的闷响!哈利的指尖直接洞穿了那层诡异半透明的、被诅咒之力折磨得薄如纸脆如琉璃的皮肤!指尖瞬间传来被无数滚烫铁渣和刀片疯狂切割搅碎的剧痛!德拉科体内狂暴的诅咒能量和排斥性的魔法金属如同受惊的毒蛇群,瞬间缠裹上来!指尖的皮肉肉眼可见地焦黑、碳化!

“呃啊——!”德拉科的胸腔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利剑穿过的鱼!喉咙里爆发出无声的、撕裂灵魂的惨嚎!那灰蓝色瞳孔猛地扩散到极致,所有的痛苦、混乱、乃至微弱的意识都在这一击之下彻底粉碎!只剩一片濒死的纯白!

哈利的指端传来冰冷坚硬、形状不规则、边缘带着荆棘般尖角的触感!找到了!但抓住它的刹那,如同捏住了一块永恒不化的千年玄冰,又像一块正从核心爆发出亿万伏特高压电弧的死星碎片!狂暴冰冷的古老诅咒和伏地魔残留的暴戾恶念顺着手臂疯狂向上攀爬!与沃普尔还在发动的空间契约撕扯之力混合,形成一股足以将任何意志碾碎的洪流!

来不及取出!沃普尔巨大的契约影子已经从哈利用妖精契约漩涡制造的短暂僵直中挣脱!那庞大扭曲的阴影猛地爆发出暗红色的、如同凝固熔岩般的光芒!他放弃了抓取德拉科,无数道凝固的契约暗红光线如同倾盆的血雨,带着恐怖的锁定性,瞬间笼罩向哈利和他手臂插入之处!要将他连同那露头的碎片彻底湮灭!

死亡!如同巨钟在哈利脑中轰鸣!

大脑在亿万分之一秒的崩裂边缘,闪过一个词——拉文克劳!智慧!伏地魔当年用黑魔法玷污了智慧的冠冕,将其制成容器。它最核心的力量,永远属于知识的破解与秩序的编织!妖精的契约源自复杂的规则逻辑,但……

哈利的左手魔杖本已因驱动契约漩涡而近乎枯竭,杖尖都在冒烟!但在契约血光即将吞噬他和德拉科的千钧一发之际,他那只被德拉科体内诅咒金属疯狂腐蚀抽打的右手——那根死死嵌在冰冷碎片上的食指,猛地剧烈屈起!他的指尖沾染着自己和被诅咒金属腐蚀掉皮肉后渗出的、滚烫粘稠的血液!竟以指为笔,以汹涌而来的契约血光为背景光,在那片冰冷而锋利的冠冕碎片裸露的、布满细小荆棘裂痕的边缘上,以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狠狠画下了一个图案!

不是一个魔文!不是任何防御咒语!而是一个极其简练、极其古老、带着纯粹数学对称美的符号——一个层层相套、精确无比的三角、圆和竖线的组合。那赫然是拉文克劳私人笔记中标记知识节点最高秘密的专属密文!代表“未知的钥匙”、“封闭的路径”、“智慧之门的守护”!那是冠冕未被玷污前,其力量核心曾记录过、承载过的秩序法则!

嗡!

哈利的指尖鲜血触碰到那个冰冷古老符文并画完最后一笔的瞬间,那片在他指尖挣扎的暗银色冠冕碎片骤然爆发出一种奇异的震动!不再是冰冷的排斥,不再是黑暗的诅咒!一种远比德拉科血液中沸腾的契约金属更为内敛、更为古老、带着书卷羊皮和星辰运转秩序的庞大微光从碎片中心猛地向内坍缩了一下!仿佛一个古老的齿轮卡入了尘封的锁芯!

时间瞬间被拉长!一切都缓慢得如同凝固的岩浆!

笼罩下来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妖精契约血光洪流,在接触到这奇异的、向内坍缩的古老微光的领域边缘时,突然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偏折!

不是被阻止!不是被抵消!而是如同遇到了宇宙中最精确的引力透镜!洪流般的规则力量像是撞入了一道无形的、精密无比的曲面迷宫!无数道暗红色的契约光束以一种违反直觉的角度开始扭曲、错位、互相干涉、然后如同被拆解拼图的碎片般,遵循着另一个无法理解的秩序,从哈利和德拉科周身致命的位置……流淌而过!

嗤嗤嗤——!

无数道凝聚的契约红光在他们身体边缘不足一寸的地方,将坚固的妖精黑曜石地面切割、灼烧、分解出深不见底的、冒着焦黑烟雾的恐怖裂痕!哈利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凝练到极点的毁灭能量在皮肤上滚过时的灼痛和死亡感!只要再偏一丝一毫,他和德拉科都会被瞬间气化!

沃普尔那庞大、扭曲、流淌着契约血光的影子陡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如同生锈铰链强行折断的扭曲波动!那混合了惊愕、愤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情绪的精神冲击像无形的巨锤扫过整个空间!

“怎么可能……秩序……你……你……¥*%……(妖精语)……识别冲突……路径错误……月之暗面协议……启动!!!”他的契约语声音骤然变得尖锐、急促,如同失控的警报!庞大的影子上那暗红色的光芒疯狂闪烁,忽明忽灭!无数代表复杂契约条款的光线链条在影子内部瞬间纠结、缠绕、甚至互相吞噬起来!哈利用冠冕碎片承载的拉文克劳密文,如同一把精确的手术刀,短暂地撬动了沃普尔精心调用的契约规则系统内的固有“秩序锚点”,造成了近乎悖论的识别错乱!他瞬间调用的庞大契约力量,此刻一部分在自毁,一部分在混乱流转!

机不可失!哈利的右臂早已痛到麻木,几乎感觉不到五指的存在!但他那根嵌在碎片上的食指,依旧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在沃普尔契约失控的间隙,如同用钢钩从沸腾的铁水里勾取烙印一般,带着一大片被灼伤的血肉和粘附在碎片上的、德拉科体内焦黑的诅咒金属荆棘,“噗”地一声将那枚冰冷却又蕴含着风暴碎屑感觉的暗银色不规则碎片彻底从德拉科的肩胛下拔了出来!

“呃!”德拉科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最后一次弹动,喉咙里挤出空洞的破风声。更多的黑曜石碎屑般的污血从他背部的伤口中涌出。

就在碎片离体的瞬间!德拉科脖颈和胸口疯狂扭结生长的、混合着诅咒与金属的黑色荆棘藤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核心支撑!疯狂蠕动的势头骤然停滞!随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直、硬化、然后——寸寸崩裂!化作无数焦黑、冒着腐臭烟气的碎块,哗啦啦地从他身上剥落!

但同时,他身体深处那股被强行压制、又被强行刺激的古老契约金属印记失去了异物的支撑,如同失去了假牙支撑的下颌骨,被沃普尔混乱的契约洪流瞬间捕捉到了!德拉科的身体猛地一个剧烈抽动,仿佛被无形的锁链从里到外狠狠拖拽了一下!他那已经扩散的瞳孔深处,一点极其不自然的、仿佛冻结契约印记的暗红色光芒如同回光返照般瞬间点亮了一刹那!

那是沃普尔混乱中强行锁定的标记!德拉科的身体如同标靶!

哈利的视线刚刚扫到德拉科瞳孔中那点异常的红光,浑身汗毛倒竖!他左手枯竭的魔杖下意识地指向德拉科,试图建立哪怕最微弱的防护——

但!沃普尔那混乱的契约影子已经优先做出了反应!在那片崩溃的荆棘藤蔓如烟灰般被空间紊乱的能量吹散的间隙,一道纤细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凝聚了极高能量等级的暗红光线,如同最精准的毒蛇吐信,从那影子上瞬间凝聚、射出!目标直指德拉科刚刚被碎片破开的右肩胛创口深处!那不是攻击!是注入!如同盖章般精准!要将那濒临崩溃的契约印记彻底锁死、引爆!完成最后的湮灭程序!

哧!

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钉入了朽木!那道纤细的暗红光线精准无比的洞穿了刚刚溢出的黑色污血,直接没入了德拉科肩胛下方的血肉!德拉科的身体甚至没来得及颤抖,他那双空洞瞳孔中的最后一点微弱□□,如同被吹熄的残烛,“噗”地彻底熄灭!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声息。皮肤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失去温度,开始弥漫出一种冰冷的、如同废弃矿山金属矿石般的死灰色。

成功了?沃普尔完成了抹杀?哈利的心如同被塞进了万丈冰窟!

不!德拉科瞳孔熄灭的瞬间,哈利捕捉到了!那被暗红光线击中的创口深处,并非血肉被破坏的景象,反而亮起了一点极其突兀、极其微小、如同砂砾般大小、却爆发出绝对纯白强光的光点!那光芒纯粹、凝练、带着一种哈利从未感受过的、近乎神性的秩序与存在的力量!像一颗被钉入黑暗深处的微缩恒星!

嗡!!!

那颗被暗红契约光线击中的、如同砂砾般微小却爆发出绝对纯白光芒的光点骤然膨胀!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膨胀,而是规则层面上的瞬间扩张!纯白的秩序之光如同最薄的利刃,沿着刺入的暗红契约光线反溯而上!

太快!太锋利!

沃普尔那庞大、扭曲、流淌着混乱契约血光的影子核心处,瞬间被这顺着契约联系追溯而来的纯白光芒穿透!

“啊——!!!!!!!”

一声超越了痛苦、仿佛亿万个灵魂被同时点燃、又被瞬间碾碎的、来自虚无深渊本身的尖叫撕裂了整个空间!那不是沃普尔的声音,那是构成他契约力量的底层规则被撕扯、被“烧灼”的恐怖哀鸣!

庞大的契约血光影子如同被强光照亮的黑暗泡沫,剧烈扭曲抖动了一下,随即……无声无息地……向内坍塌、溃散、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点急速旋转收缩、随即彻底湮灭的暗红能量漩涡!

整个古灵阁核心金库通道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熔岩火墙还在燃烧的噼啪声,哈利粗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还有德拉科身上不断剥落的、焦黑诅咒荆棘坠地的轻微噗嗤声。

沃普尔……和他的契约……消失了?

哈利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右手死死握着那枚冰冷、边缘带着血迹和焦黑碎肉的暗银色冠冕碎片,黏腻的液体从掌心不断滴落。他的左臂魔杖无力地垂着,全身的骨头像是被巨轮碾过。他死死盯着几步外彻底静止的德拉科·马尔福。

那张脸呈现出绝对的死寂灰白,嘴唇毫无血色,沾满污秽的金发凌乱地贴在冰冷的额头上。胸口被碎片破开的伤口里不再涌出黑血,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腐朽岩石般的空洞感。没有起伏,没有生命的光辉。右眼紧闭。左眼……眼皮不知何时掀开了一条缝隙。原本灰蓝色的眼球,此刻……凝固、浑浊,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玻璃珠。瞳孔深处……残留着那一点被暗红契约光贯穿后留下的、绝对死寂的暗红色印记。

成功了?沃普尔完成了抹杀?可刚才那抹爆发的纯粹白光又是什么?那将沃普尔契约影子瞬间蒸发掉的力量……从何而来?

哈利想要上前查看……不,是想要确认。但他的身体如同灌满了铅,动弹不得。

就在他视线触及德拉科那凝固的左眼的瞬间——那一点死寂的暗红瞳孔深处,极其轻微、极其缓慢地……翻过了一道冰冷的金属光芒。像……一枚硬币在尸骸深处……被悄然翻面。

然后,彻底沉寂。

只有哈利掌心里的冠冕碎片,残留的寒意无声地刺入骨髓。更深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活物,开始在刚刚被战斗撕裂的巨大寂静中重新凝聚。地面,那被纯白光芒刺穿又消散的暗红漩涡的落点处,无声地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通向更幽暗深处的针孔。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种……极其古老、极其沉重……仿佛深埋在地核深处亿万年、刚被惊醒的冰冷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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