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的火焰，潮湿的海滩，灼人的热浪，暗红的云彩，夕阳沉进海水中，将海面映成血色，一阵躁动惊起栖息的海鸥……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那双流动着金色光芒的眸子却让人记忆犹新……

又做梦了。

一年前在东方任务失败后，A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宫门口，没人查到是什么人将他送了回来，甚至连A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A的同谋，也不是白宫的人，所有箭头都指向东方。

可是，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

A想了一年也没有明白。

干脆不想了。

没别的意思，医生建议的。

撑着床头坐起身，A揉了揉后脑才从阵痛中缓过来。

这一年以来，同一个梦，同一个场景，他经历了无数次，他猜想那是在东方做任务时的所见。

可想要回想起更多，比如任务进度，比如对手兵力人数，不管他费多大力都无济于事。

除了那双眼睛，每次梦见，都好像更清晰几分。

“嗨A！你醒了，今天头还疼吗？”

房间里进来一个卷发男人，头发半扎着，看着像个艺术家——实际上是个黑客。

他是A这些年的共事者，代号F。

看见A没搭理他，只是自顾按着后脑，心中了然。

“医生说了，你从那边回来后脑袋上顶个大洞，明显的枪伤，每当你想到那边的经历就会有痛感，嗯……也算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吧？药物可以治疗的，你非不用。”

一边忙活着手上的事，一边开始唠叨某人。

没有回应，他继续道：“说来也奇怪，朝你开完枪又帮你把伤口处理好，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

“切，不过是怕暴露子弹批次被查到罢了。”

A屈腿靠在床头嗤笑，“而且……若是我用药了，还怎么记得住这位好心人呢？”

F瞥了他一眼，便低头开始敲键盘。

“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脑子又不好使了？不用去复查吗？”

“你别管，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正要跟你说呢。”

F把电脑转向A，指了指屏幕上满屏的照片。

“照你说的，红的里面混金色①，这样的瞳色全球也不超过五十个，我能查到的都在这了，你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

只是大概扫了一眼A就收回视线。

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因为那些人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是梦中的那位罢了。

又想到那双眼睛，A揉了揉后脑，心中没有厌恶，没有恐惧，反倒是心跳加快了几分。

A把那归结于遇到势钧力敌的对手的兴奋。

等他再见到那人，一定要把那扰人心智的眼睛挖下来。

A自顾自地想。

算了，这么漂亮的东西，毁了怪可惜。

不是他舍不得，是他有一颗爱美的心。

“喂！我查了这么久，你就看一眼啊！”

F的声音将A唤回神来

“这不是看了吗，都不是啊dear~”

“咦，别这么叫我，能查的都在这了，这些都不是的话，那他只能是其他郭家的机密人员了。”

“我总觉得，我和那人从前就认识……”

“认识？他以前不会是KINGS的人吧？”

“我上哪知道去，我健忘。”

“你那哪儿是健忘啊，明明就是被下药了。”

“闭嘴。”

关于那段被下药的经历，A只字不想提。

那是组织解散的当天晚上，他和一群人吃着散伙饭，似乎几杯酒下肚就睡下了，再醒来时，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记得谁了，查询成员信息时发现早就被删得一干二净

至于F，他那天告假旅游去了，倒是逃过一动，不过他平常就和内部成员接触不多，失忆没失忆都差不多。

堂堂KINGS成员集体被下药竟无人察觉？！

说出去闹笑话，A才不想提起它。

F捂紧嘴，但也只一秒就忍不住开口

“那个给你们下药的人查过吗？是组织的人吗？会不会是他……”

“怎么可能不查，我查了十年了，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查的越多忘的越多。”

F当年回来后人都傻了，缠着A好久才唤醒这人对他零碎的记忆，也不知道那人是有多阴啊，悄默默地就把所有人算尽了。

“唉，问你也是白搭，看在你以前帮过我的份上，我再努努力吧。”

A起身，故作深沉地拍拍F的肩：“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懂点事了……”

甩开他的手，F白了一眼：“说的好像你记得那几年一样，喂，你去哪儿啊？

A没回头，留下一句：“去找人接点东边的任务，一年没见，还挺想念那人的。”

大门被他潇洒地带上，F唇瓣抿或一条线。

良久，屋子里才有了声响

“神经病吧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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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红的里面混金色：参考国旗的颜色吧…大概就是那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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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