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初春,微雨。

“我说,你真的想清楚了?”

被问话的青年端直地坐在副驾上,没吭声,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电容笔,时不时在手中的平板上划一下。

“现在学术大环境我早就有所耳闻,动不动就是潜规则,人脉和资源有时候比能力重要,工作就算了,你真的确定要回国读博啊?”

青年终于抬起头,身子向后一靠,露出不远处的“心理学院”四个鎏金大字上。

浅棕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无奈,“师兄,你不用再劝我了。”

“我知道——蒋老师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退一万步讲,万一让急着出成果的小导带你怎么办?”

“他不会的。”

简随安语气肯定,神态从容,不管课题组师兄师姐们劝了多少次,他都这样淡然且坚定地回绝了。

“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你。”男人摇摇头,随手拿起青年放在中间的简历册翻看,“随安随安,这名字起的,你怎么一点都不随遇而安。你当时要是不出国,跟着他读,现在估计都博士毕业了。”

简随安笑笑,笑意不达眼底。

见雨停了,简随安将厚厚几沓简历册装回袋子里,“我进去了。”

“加油,别紧张,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啊。”

“好。”

穿着大衣的颀长背影汇入匆匆赶早八的大学生人群,格外显眼。

面试还没正式开始,候考室里三三两两地寒暄着,简随安刚进去,正在给秘书审核材料,几句议论传入耳中。

“听说这次竞争很激烈啊,还有那种发了十几篇论文的,有五六篇独作ssci。”

“真的假的,没听说我们院有谁这么多成果啊?”

“外校的呗,好像叫什么…简随安?”

正在整理简随安资料的女生一愣,抬头看向他,看到一张比证件照还好看的脸,直愣愣地看了两秒,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问题,先找地方坐,马上抽签。”

议论还在继续,围在一起的几人看上去很熟的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入简随安耳朵里:

“这不是保密数据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认识的学妹偷偷告诉我的,他们老师把今年所有进复试的人的条件拉了个表,最变态的就是他。”

“他报谁的博士啊?”

“还能有谁,肯定是蒋老师啊。”

简随安将资料放回包里,扫了一眼,朝离这几个人最远的窗边空位走去,走到半路突然被叫住:“诶,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报考这个专业的都是即将毕业的研三硕士,在这个学历明显贬值的年代,身上还有股大学生般的清澈。

简随安略过第一个问题,回答道:“我是留学生。”

听到这个回答,那几个人顿时没了兴趣,转过头继续议论。

“各位可以来抽签了,抽签结束后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对应的序号后面就行。”

简随安的运气向来不太好,一共34个人,他就偏偏抽了个34号。

在众目睽睽之下,简随安在最后一行写上“简随安”三个字,越过众人诧异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回到原位。

他的第一且唯一的志愿是蒋成峰,神经和认知领域的大牛,马上退休。今年是蒋成峰最后一次招收博士生,只有一个名额。

陵城大学的心理学在全国数一数二,蒋成峰又是专业领军人物,简随安要面对的竞争对手,是全国各地优秀高校的应届硕士毕业生,包括蒋成峰自己课题组的学生。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雨不知何时更大了,细细密密地洒在窗户上。

上午场面试结束,考场门刚关上,几位老教授的议论声就响起来。

“这一上午啊,面了二十个有十五个都是冲着蒋老师来的,怎么样,有您满意的吗?”

蒋成峰笑着看向坐在最边上的青年,“小段觉得呢?”

“没有。”

青年几乎是立刻回答,神色略有些冷淡,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张白纸,上面几乎全是叉。

问话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反问:“有些同学的客观条件很优秀啊,你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全看面试表现?”

“项目经历确实丰富,论文成果也很漂亮,但是问到他们最新研究的细节,没几个能回答出来的,不应该吧。”

“你这个想法…真不愧是老蒋亲手带出来的。”

蒋成峰笑着回应:“年轻人嘛,骨子里有点傲气是好事,他要求严,手底下好几个硕士都满足博士毕业要求了。”

回到蒋成峰办公室,段屹刚关上门,就听见蒋成峰严肃地问:“你真觉得都不行?”

“以我的标准来说,不行。”

“那你给我说说,这个有两篇C的,怎么就不行了?”

“这些成果,到底是自己发出来的,还是因为有一位院长导师,光看面试表现就知道,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连结果是怎么算出来的都不知道,招进来也是延毕。”

“关键就在于这个院长导师啊。”蒋成峰语重心长,“明年你就能招自己的博士生了,其他学校老师的学生介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这可都是人脉和资源。”

段屹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您不也不在乎吗?”

“你个小年轻,跟我这快要退休的老头子比啊?”蒋成峰差点被他气笑了,“学术圈之所以被称为圈,是因为它有一套说法在的。”

“我和您一样,不需要这些,”段屹说道,“所以我也不需要这样的学生。”

“行了,我说不过你,赶紧吃饭去吧。”

下午的面试,段屹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像个冷面阎王似的坐在那,三言两语就能让有些自认为准备充分的考生露怯。

直到最后一位考生的资料被送进来。

资料还没到手里,段屹就看清了封面上那张格外标致的证件照,正要去接的手一顿,厚厚的简历册就这么落到桌上。

其他几位教授翻看资料的声音哗哗作响,段屹面前那份资料却不动如山地摆在那,那张白底证件照几乎夺走了他全部注意力。

简随安。

看着那张照片,段屹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比以前瘦了。

一眼就能看出这不属于他的大学时期,头发变长了些,两颊的柔软和青涩褪去,变得成熟,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凝成了冰。

有一瞬间,段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但段屹又清楚地知道,这的确是自己那七年未见的初恋前男友。

因为那双眼睛太过于特别,眼眶线条柔和,浅棕色的瞳孔却总让人觉得疏离。

门被轻敲了敲,脚步声缓而稳地踏进来。

段屹的视线依旧落在照片上,直到熟悉的温润声线在耳畔响起,他才终于抬起眸,眉压着眼里低沉的情绪。

“各位老师好,我是三十四号考生,简随安。”

本人和照片没什么区别,甚至神情更淡然些,面前的简随安看上去并不紧张,唇红齿白,面色红润,气定神闲,毫不慌张。

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简随安,就像是某种瞄准了猎物的猛兽。

“请坐,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好的。”

简随安闻言坐下,开口的同时目光礼貌性从左至右依次扫过各位考官。

直到那道视线如同利剑般闯入余光。

四目相对。

视线交汇的一瞬,原本流畅自如的自我介绍突然卡壳,简随安瞳孔骤缩,触电般收回视线,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硕士期间曾多次获得全额奖学金,独作发表的论文以及参与的项目课题都附在简历册里,请各位老师查阅。”

在他自我介绍的这一分半钟,台下六位考官齐刷刷地低着头翻他的论文成果,只有段屹,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似的。

七年过去,记忆中那个日渐模糊的面孔如此清晰而锋利地闯入视野,刺得他双眼生疼。

曾经那双眉压眼里偶尔透出的温柔烟消云散,变得成熟而冷漠,变成一把利剑。

简随安怎么也没想到,和七年没见过的初恋前男友重逢的地点,居然是自己的复试现场。

他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忽略段屹的目光,看向最先发问的老师。

原本剩下几个老师都低着头,听到简随安的回答后才抬起头来,似乎是多了些兴趣,重新翻看他的简历,“加大是所很不错的学校,你为什么入学半年就退学了?”

简随安用余光瞥了眼段屹,见他低着头才继续:“我当时的学业规划出了些问题,申请的专业不是心理学方面的。”

翻回简随安简历第一页,看到教育经历那一栏的三四年空白,段屹微微皱眉。

国内对于gap year很敏感,一两年都会被认为是不务正业,更何况是三四年。

要不是简随安上学早,年龄一定会是专门被拎出来的大问题。

段屹正打算主动提,一个副教授冷不丁地带着笑问:“简随安,你是咱学校的本科生啊?”

“是的。”简随安看向这位人尽皆知的笑面虎副教授,礼貌性地微笑。

张彬扶了扶眼镜,继续说:“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是蒋老师的爱徒吧。和小段老师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同门,应该很熟啊。”

原本还算轻松的面试氛围因为这句意味不明的调侃变得古怪起来,简随安几乎瞬间察觉到了这位老师的不怀好意,“这好像和我的博士面试没什么关…”

“张老师的记性真好。”段屹打断简随安的解释,语气冷硬。

他直直对上张彬带着笑意投过来的虚伪视线,报以同样虚假的冷笑:

“七年之前的事情,您不说,我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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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淮刚毕业就进了某上市集团,成为公司里最年轻的独立珠宝设计师。

或许太过年轻,总有些风言风语猜测林清淮的背景。

没人知道,他还真是本市首富林家的独生子;

也没人知道,他和集团总裁季渐辞有婚约;

更没人知道,抱错了。

刚进公司半年,管家领回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甚至长得也有几分相似的男生。

这么多年父母一直对他不咸不淡,不带他出席任何场合,不让他公开身份,林清淮这才知道原因。

真少爷一被带回来,联姻就顺理成章地换了人。

他的联姻对象是季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季渐辞,阴狠冷漠,高高在上。

好巧不巧,林清淮恰好在他公司上班。没少被这位冷面神“折磨”。

婚礼这天,林清淮正在公司画最新款珠宝设计稿。

他戴着耳机,兴致勃勃,完全把婚约的事情抛到脑后。

没想到,本该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季渐辞,居然回公司找他。

他穿着正装,拿着林清淮亲手设计的戒指,低声问:“怎么不来参加婚礼?”

林清淮摘下耳机:“你误会了,我是抱错的,不是林家继承人。”

“我知道,”季渐辞说道,“但我只认你。”

林清淮:?

他们不是为了利益联姻的吗?

-

季渐辞在豪门摸爬滚打,见惯了绿茶和心机男女。

听说林家那个小少爷隐瞒身份来自家公司工作,季渐辞心想:呵,又是熟悉的套路。

但很快他发现林清淮对他兴趣不大。

准确来说,是完全没有兴趣。

开会也好,上班也罢,林清淮恨不得躲着他走。

逼得季渐辞忍不住问助理:“我有那么吓人吗?”

助理点头,说:“没有。”

渐渐的他对这位小少爷的关注越来越多。

林清淮:只是呼吸

季渐辞:手段了得!

直到婚礼这天。

季渐辞看到眼前完全陌生的真少爷,眉头紧皱:“你谁?”

-

季渐辞当场悔婚的消息传遍了,没人知道他是为了谁。

他从不出席那种风月场合,一直单身,都说他心里装着个白月光。

直到某天,加班的某部门负责人路过茶水间,无意间看到玻璃倒影上交叠的两个人影。

定睛一看,那位把人抱在怀里亲的,正是传说中十分性冷淡的季渐辞本辞。

而乖乖被亲的,居然是自己那个对谁都冷冷淡淡的直系下属,林清淮。

负责人:天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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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今是豪门里最受宠爱的小少爷,能力长相出众,众星捧月

直到二十四岁那年,管家领回来另一个少年

他才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假少爷

被赶出闻家的闻今无处可去

车在暴雨的深夜里爆了胎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雨里待一整夜时

一把伞在他头顶撑开

伞下是多年未见,从青涩温柔变得成熟冷漠的前男友

当初的他任性骄傲,仗着程颂言温柔包容就肆意妄为,却没想过真的和程颂言分手

男人面目阴沉地站在他面前,俯视他,轻声道:“小神仙,你也有这一天。”

-

程颂言摇身一变,从当初那个清贫的学生,变成某上市公司的程总。

听说他现在做事狠辣,从不手软,最讨厌目中无人的那些富二代。

要说目中无人,闻今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本以为他会落井下石,却没想到他长臂一伸,把浑身湿漉漉的闻今捞进怀里,带回家。

闻今脸皮薄,要面子,被抱着扔进浴缸还不服,直到程颂言二话不说要来解他的裤子。

洗完澡出来,程颂言叫他进书房。

桌上摆着一份结婚协议书,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锁骨:“签字,然后我帮你夺回一切。”

闻今毫不犹豫地签了。

人人都说他被娇纵惯了,没能力接班。

可全天下只有程颂言知道,他的野心。

-

闻今签得果断,看得草率,没注意到最后面的“双方义务”:

1.禁止拒绝任何婚内正常肢体接触

2.禁止接触任何暧昧对象

3.禁止夜不归宿

4.禁止分床

5.禁止和别的男人喝酒

闻今以为程颂言还像以前那样对他纵容

婚后才发现,曾经那个爹系男友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

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程颂言把他扒个精光,抱进浴缸里共浴,差点把他弄晕;

看到他在酒会上和前暧昧对象(误)说话,程颂言一声不吭地盯了他整晚,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拉走;

于是全商界都知道最讨厌富二代的程总和闻家那个假的嚣张跋扈的小少爷结婚了,占有欲和控制欲强得恐怖。

但只有闻今知道自己表面不服,内心受用。

他要钱,还要很多很多的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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