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夜你来侍寝”
“你不管你爹的脑袋了?”
“事不过三,爱卿是觉得朕应该再说一遍吗?”
“我知道爱卿不是此道中人,此举实在有些勉强……此乃逍遥丸……”
梦境诡异无测,神似荒邈,灵魂荒诞。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暗含威胁,又重似千金。
他睁开眼,面前是大理石冰凉的地面,自己如犬一样四肢着地。有人在他身后驰骋着,身体不由自主随着那节奏摇动。
陈则铭骤惊,身子一缩,猛力起身将后人推开,睁开的双目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惊惧。
那人猝不及防,为他骤然推倒在塌上,睁目怒道:“大胆!”
陈则铭自幼练武,虽事发突然,却动作迅速,他朝四周望了一圈:
此地似是书房,旁边的案台上放着几堆奏折,身边散落着各处衣物。面前之人身披黑色锦袍,虽衣衫不整只余内衬,却也比自己浑身光秃秃强太多。
而刚才,分明是分桃断袖之举!
这是哪里?谁把他抓过来的?自己何时中的招?身为一个男人却雌伏于人,简直没有比这更重的羞辱!
陈则铭从小立志要征战沙场,为此勤练武艺,每日不断。现下何人暗算于他,竟下如此毒手?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根本不喜欢男人!
这等毒计,不仅坑害他的心理,一旦传扬出去,甚至败坏他的声名,让陈家一起蒙羞!
思及此,陈则铭恨不能立刻打杀了面前之人。
他随意踢脚,将衣服勾起。身手快若闪电,直指敌方咽喉所在,另一只手将对方手腕控住,欺身压下:
“你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声音又气又恼,若不是为了查明面前这家伙身后是否还有人,此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身下之人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轻笑起来:“陈卿年纪不大,武艺却是极佳。这胆识嘛,也是过人。”
陈则铭忍不住磨牙,手上发力锁紧,若不是理智尚存,此时他已经被扭断了脖子!不过即使如此,陈则铭发誓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等等,“陈卿?卿?”,这世上,如果真有人会这样称呼人,那这个人一定是……
陈则铭这才醒悟自己闯了大祸,立刻退后低头跪下,鼻息却是沉重,实在难抑那股自胸而上的酸意:
士可杀不可辱!这般雌伏于人,实在太过羞辱!即使对方是君上,也不可如此!
陈则铭紧紧闭眼,他不知道那份刀割般的痛苦来自身上还是心中。此时此刻,“忠君”、“爱国”、“君臣之道”、“先君后臣”等思想在脑中疯狂打架,忍不住一股腥甜上涌,陈则铭晕了过去。
“铭儿,铭儿?”
陈则铭眼前一片漆黑,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安静得渗人的书房,自己跪在地上,僵在原地不能动弹,汗一颗颗地滚落,黑暗犹如烟雾触手般临近他,使他意识迷茫,沉沦于噩梦无法醒来。
“不,不!”
陈则铭双手不停挥舞,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身后的黑暗,暗影随形,牢牢将他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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