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嬿不等虞濛反应过来,满心舒畅地快步出了内堂。xinghuozuowen
素妙见状,皱了皱眉:“这郡主真是莫名其妙!姑娘怎的就成她姐姐了?
“大都督又不曾说要娶她做侧室,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呢,自己倒先摆出侧室的姿态来了,亏她如何说得出口?”
虞濛定了定神,一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竟不自觉追了出去。
追到前堂门外时,正好看见佼王府和甄家的马车一前一后驶离。
她扶着门框,心里卜卜直跳,乱得很。
素妙见她脸色不好,不放心她,也跟了过来。走到她身旁,小心道:“姑娘,门口冷,进屋吧。”
“她那样说,是不是一切早已成定局了?”虞濛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素妙。
素妙挽着她的胳膊转向屋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轻声道:“那日太夫人说的话,姑娘还记得吗?不管怎样,大都督不会负了姑娘你。放心好了。”
这时,听得柜台处有人不耐烦地催道:“你们能不能先把我的药抓了?随便抓几样就行。还要等那么久,冻死我了。”
虞濛循声望去:说话的不正是甄府的侍女绢儿吗?
绢儿前面还有四五个人在等候,众人听了她这话都诧异不已:药还有随便抓的?随便抓的药,她也敢吃吗?
白蔻略感不满:“请耐心等一等,很快便会轮到你了。”
“不用等了。”绢儿把药方摊开在柜台上,“这方子上的药给我抓上十来种便是,反正都抓了回去也不会有人吃。”
前面正排队等候的人中有不乐意的,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呢?我们大家都等得,你为何等不得?不管你抓多少药,也得等轮到你了再说啊!”
另一人附和:“就是,大冬天的,嫌冷怎么不多穿点?”
绢儿被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满脸通红,又不敢空手回去,别的药铺还得走好一段路,又嫌麻烦,只得退后几步,依旧排队等着。
虞濛煞是疑惑,抛开了心头愁闷,走过来问道:“你是甄府的绢儿吧?”
绢儿拉着个脸应了一声:“嗯。”
“你方才说这药买了回去也不会有人吃是何意?”虞濛定定看着她的双眼,“刚刚在内堂,你也听到了,甄夫人说一定会按照我开的方子服药的。”
绢儿明白自己方才的话都被虞濛听到了,自悔一时情急失言,支支吾吾:“我……我那是觉得反正都是补身体的药,都差不多,也吃不坏……就……”
虞濛冷冷打断她:“谁告诉你补药都差不多,随便吃也吃不坏的?
“你这是想让你怀疑你意欲谋害主人吗?还是图谋陷害我灵枢阁,把你家主人吃坏了,再赖到我灵枢阁头上?”
屋内众人闻言,纷纷拿异样的目光盯着绢儿。
绢儿满脸涨红,急得大叫:“我没想害任何人,你少污蔑人!”
虞濛语气淡然:“我绝不是要污蔑你,但凭你方才所言,我完全可以怀疑你心怀不轨。”
“我没有心怀不轨,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那你不妨把话说得再清楚些。”虞濛盯着她的双目,追问道,“为何这药买回去没人吃?你又怎么知道你家夫人一定不会吃呢?”
绢儿瞟了一眼周围,见外人多,不敢当众说出来;同时又怕虞濛认准了她要陷害灵枢阁,她一介奴婢,怎敢得罪荀家未来少夫人?
于是,跟虞濛使了个眼色,要去内堂。
虞濛会意,和她来到内堂,让素妙关上了房门。
绢儿心里忐忑不安:“我说了,你们要保证千万不能告诉我家夫人或者临川郡主!不然我肯定要被打个半死,赶出去的。”
虞濛和素妙闻言,都吃了一惊。
素妙问道:“甄夫人的事与临川郡主有何干系?”
“正是临川郡主告诉我家夫人,说这药她若不爱吃,买回去扔了便是。”绢儿不自觉抬高了嗓门。
虞濛见她双目炯然,毫不心虚,愈发疑惑:“郡主为何要这么说?她不是与甄夫人是好朋友么?”
绢儿撇了撇嘴:“我家夫人不过上个月才在庄国公家的宴会上见过她一面,哪里就是好朋友了?
“都是前几日,郡主自己找上门来,和我家夫人谈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后来我去房里伺候茶水时,偷偷听了一些,好像说是一定会让佼亲王举荐我家姑爷,给姑爷谋个高位。
“我家夫人说不想再喝那些苦死人的药了,担心再吃反倒把身子吃坏了。那郡主便说让我家夫人跟着过来这里装装样子,就来这一次,抓了药不想喝便扔了也行,反正夫人这病灵枢阁也不一定能治好。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们发誓一定不能说出去啊!”
虞濛听完,心下五味交杂,莫可名状。
素妙十分不平:“这郡主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这样对她有甚好处?”
绢儿得不到二人的保证,心里不踏实:“你们答应我,不能告诉我家夫人!”
虞濛语气郑重地告诉她:“我们不会往外说。但我有几句话,希望你转达给甄夫人。”
“什么话?”
虞濛道:“首先,甄夫人若真想要个孩子,便照我的药方服药,两个月后,便可受孕,我还会继续开药给她调养,待怀胎十月,不出人为意外,自可顺利分娩。
“其次,她若暂时不愿意服药,或有别的原因不能服药,也无妨,我一直都在灵枢阁坐诊,她何时想通了,尽可来这里找我。”
绢儿看了看她:“就这些?”
“就这些。”
“好,我回去便转告夫人。”绢儿指了指门口,“没别的要说的,我就先去抓药了啊。”
虞濛点了点头。
看着绢儿走远,素妙疑道:“姑娘,你说绢儿的话可信吗?”
虞濛垂下眸子,面色一片清寒:“不会有假。以她的身份,绝不敢随意编排临川郡主。临川郡主之所以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接近我,取悦大都督罢了。”
啊?素妙不由轻叹:“这郡主心思也太深了,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做一定不会叫人识破呢?凭什么认为这样一定能取悦得了大都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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