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虞濛诊完脉,取出笔墨将脉象详细写了下来。gsgjipo
太医令祝弦从旁说道:“荀夫人,娘娘身子虚弱,恐力有不支,你若想得知娘娘连日来的症状,直接问我等便可。”
“有劳诸位。”虞濛向皇后辞了一声,又与吴霜微笑打了个招呼,便与几位太医去了外间。
闵顺跟了出去,静静立在一侧观察。
初时,他犹有些担心虞濛年纪太轻,怕她医术高不过太医署的医官,但听他们交谈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多虑了。虞濛显然对自己的医治之法胸有成竹。
不多久,虞濛便开好了药方,交给紫玞去尚药局领药。一面对皇后道:“娘娘,妾身开的药刚开始两三日见效不明显,待连喝三日之后,身上便会觉出有所好转了。
“连续喝上半个月,便能恢复不少精神,可自如下地走动,食欲也会明显大增。而后,便可以渐渐恢复正常饮食,开始慢慢进补。”
皇后听罢,面上露出丝丝喜色:“当真有这么好的药方吗?半个月后便可大好了?”
虞濛微笑道:“娘娘尽可宽心,待半月后自然见分晓了。”
众医官大都心存质疑,唯有张永济颇觉可信。
姬玄处理完紧急奏章,抽身过来,想看看虞濛是否真有法子治好皇后。
虞濛将自己的诊断及用药一一上奏。
姬玄听闻三日之内见不到药效,难免担忧,当即让虞濛在坤庆宫留宿,以便及时悉心为皇后调治,直到半个月后,皇后明显见好了,再离开皇宫。
虞濛接到姬玄口谕之时,尚在灵枢阁坐诊,临时仓促赶来,除了药箱之外,什么也没带,也没有对灵枢阁的人嘱咐什么,心下稍有迟疑,但皇命难为,只得遵旨。
姬玄倒也考虑到了,让闵顺又去了一趟荀府。
恰好这日荀起从大都督府回来得晚了,到了卧房一看,虞濛不在。
想着她或许在幽竹园,便抬步要去幽竹园看看。
刚出了庭院,便见云倩迎上来禀报:“大都督,宫里方才来人了,说夫人去宫里给皇后娘娘看诊去了……”
荀起心急:“几时去的?这么晚了还不回?”
“听白芍说中午时分便去了,后来圣上让夫人留在宫里,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府。”
“半个月?!”荀起剑眉一蹙,沉吟了一瞬,转身回了房。
近日是听闻皇后娘娘玉体抱恙,但病势到底如何前朝尚不知晓,只知圣上很是忧心,朝中上下也有人猜测皇后娘娘已然病危。
今日看来,或许确实如此。
只是,怎么就把虞儿宣进宫去了?那一班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他心里不免焦灼起来。
给皇后治病,治好了是立了大功;若治不好,圣上一旦怪罪下来,天威难测啊。
是夜,他一整晚都无法安睡。
虞濛也同样没有很快入睡。
为方便照看皇后,又不致扰其休息,她和吴霜一起宿在坤庆宫的次间,在皇后住的正房隔壁。
吴霜因身子重,睡得不安稳,索性不睡了,侧着身子低声和虞濛闲谈:“濛濛,我今日一见你,觉得你气色比以前又好了许多,脸旁又细腻白皙又透着点点红光,像是搽了胭脂一般。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成了亲的缘故?”
虞濛摸了摸自己脸颊:“你说得可是真心话?不是在讲客套吧?”
“真的,我都羡慕了一下午了。要不是看你忙着为娘娘治病,不好打扰,我一早便想对你说了。”吴霜神色认真,“你是吃了什么补品还是用了什么上好胭脂水粉,也给我说说呗,你看我,脸上好像都起小雀斑了。”
虞濛浅笑道:“这么说来,应该是我喝的养颜汤起作用了。”
“养颜汤?”吴霜有些惊讶,“你喝了多久了?”
“快五个月了。”虞濛道,“因为换了寻常的药材,见效慢一些,白芍她们整日和我在一起的都看不太出来。
“我自己对着镜子看着倒也觉得气色比以前好了些,但又怕是自己安慰自己,不敢当真。”
吴霜道:“我没骗你。我有三四个月没见着你了,今日猛一看,真的觉得你气色比以前更好了。你那养颜汤的方子可以给我一份吗?我也买回去喝上几个月看看。”
虞濛微微摇头:“你怀着孩子,平日本就进补了不少,我这养颜汤也是一种平补的汤,补得太多了,恐会引起肝火上涌,使得胎里带火,对孩子不好。等你临盆之后,我再给你开。”
“好吧。”吴霜抚了抚高高隆起的腹部,“那便再等三个月吧。”
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濛濛,你要在宫里住半个月呢,有些事不得不先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吴霜声音愈发低了些:“宫里的聂淑妃你见过的,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记得,去年重阳节见过的,哪能这么快忘记?”
“那就好。聂淑妃最是妒忌皇后娘娘,今日你来之前,她还专门来气了娘娘一场,你若见了她可要当心了。”
虞濛心下惊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她难道不怕圣上怪罪吗?”
吴霜眼里满含鄙夷之色:“你不知道,她那人说的话都是软刀子,绵里藏针。句句都像是在为娘娘着想,可实际是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
“我听紫玞说,因着娘娘产后不能侍寝,又得了这场大病,圣上便有好几晚都去了聂淑妃那边歇宿,也没去其他嫔妃宫里。
“其实只不过是多临幸了聂淑妃几回,谁知便有人传出话来说聂淑妃要代替皇后娘娘执掌后宫了,还说什么聂淑妃独得圣宠,好多势利的便开始攀附她福景宫了。
“估计,她定是打探到皇后娘娘病重了,趁机便来添一把火,就是不想让娘娘好。”
说着说着心里动了气,腹中一阵抽疼:“嘶——”
“你别激动。”虞濛赶忙掀开锦被爬起来,上前帮她轻轻揉按腹部,“我知道了,万一碰到她,我会多留个心眼。”
“嗯。”吴霜按着她的手法跟着揉了揉,不一会儿,好受了许多。
夜渐深了,两人相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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