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濛瞟见周围的一道道身影,想到自己可能会有某种不好启齿的病症,樱唇微微抿了起来。xinghuozuowen
荀起瞥见了,立刻看向展渡,下巴朝门外指了指。
展渡会意,和其他护卫递了个眼色,一同走出房间。
梨月也觉出虞濛似有点局促,兴许是当着大家的面有些难为情,便转身往外走。
赤昳本是站在房门两步远处,见梨月出去了,也跟了出去。
正房里只剩下岐黄公、虞濛和荀起三人。
过了片刻,岐黄公收回手,平静地看着虞濛:“你这脉象时浮时沉,时滑时涩,一息六至,这症状实属少见,要治好恐怕不容易。”
荀起剑眉一蹙:怎么与祖母说的全然不同?
虞濛亦大感惊讶,以手搭在腕处,不一会儿微微笑问:“您这是又在考验我们么?
“晚辈的脉象一直是平脉,一息四至,家祖母也给晚辈看过,此刻晚辈自己探了探也是如此,和您说的可一点儿也不一样。”
岐黄公朗声笑了笑:“果真是师侄的徒弟,不假。
“师侄在信中说她令孙媳身体无恙,又是个专治妇人疾病的郎中,我可不得试一试看看是否有人冒名顶替么?”
虞濛和荀起相觑一眼。
岐黄公敛起笑容,平和地反问道:“你既知自己没有患病,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来找老朽看诊?”
虞濛脸上微红,不禁垂下了目光:“晚辈成婚快两年了,尚未有子女,我二人都无病痛,不知是何缘故。”
岐黄公瞅了一眼荀起,荀起当即伸出手去:“不如再劳烦尊驾一次。”
岐黄公一手捻着胡须,一手为他把脉,少刻,又看向虞濛:“原因不在他,在你。”
“我?”虞濛凝神静听。
“忧思心切,念念成疾。”岐黄公道,“你只要放宽心,心气平和自然,体内阴阳调和,无论子女,该有的都会有。”
虞濛听罢,久悬的心重重落了地:原来和祖母说的一样。看来,真是自己忧虑过甚了。
与岐黄公道过谢后,虞濛便和荀起一同告辞。
岐黄公冲门外望了一眼:“天黑了,山路难走,此刻下山难免有危险。
“你们大老远来这一趟,老朽还未招待过你们,不如今晚便留在这吃顿便饭明早再走吧。”
虞濛道:“不麻烦了,我们人太多,备起饭菜来太费事。”
“无妨,劣徒烧得一手好菜,不消半个时辰,都能备好。”岐黄公转头唤了一声,“空青!”
“师父。”那少年从门外闪身进来。
“去备一桌酒菜,让各位客人尝尝你的手艺。”
“是。”空青领命飞奔去了最边上一处茅屋。
外面几个护卫听见,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十二三岁的小徒弟能备出一桌酒菜来?不会是随便炒几个野菜吧?
不一时,但听得茅屋里传来阵阵切菜炒菜之声,不时还飘来缕缕清香。
几人这才打消了疑虑。
须臾,空青出来找了几张木桌摆在香堂内,说菜已备齐,请众人去香堂用饭。
一行人相继进屋入座。
空青捧出两盘菜肴来摆上了桌,又一阵芬芳萦鼻。
虞濛觉得这香味有点古怪,似檀香又似花香。
梨月亦蛾眉微颦:这味道怎么这般熟悉?
低头看了看盘中色泽鲜艳晶亮的菜蔬,忙抬手捂住了鼻子,急道:“菜里有毒,大家快走!”
赤昳听言,倏然起身,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抓着梨月眨眼间闪出了茅屋。
荀起也带着虞濛如风般撤到了门外。
顷刻间,反应最慢的两个护卫已经瘫软在地,人事不省。
空青拍了拍手,冲屋外的人笑道:“反应还挺快嘛。”
荀起凝眸盯着他,面色冷沉:“空青小兄弟,可否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老朽的意思。”岐黄公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众人无不惊疑。
岐黄公目光一偏,落在梨月脸上:“你说她是花影的徒弟,是花影告诉你们来找老朽求药救人的,可花影她并没来,老朽怎知你们得了药是当真去救人还是别有所图?毕竟这解药可是世间罕有,奇货可居。”
荀起低眉一笑:“尊驾既已看过家祖母的手书,当知我等确实是为了救人而来,何故多此一举?”
“山人行事古怪,生性多疑,让各位受惊了。”岐黄公口中虽则如此说,脸上却全无半分愧疚之意。
荀起道:“倘若我等就此拿着解药走了,没留下来用饭,尊驾又该如何试探?”
岐黄公抬手指了指院前那一片花圃:“看到了么?药粉往花草上一撒,你们照样走不出大门。”
荀起和虞濛相顾一眼,都有些无言以对,唯有叹息幸好不曾对他打妄语。
岐黄公徐徐走至梨月跟前,淡笑着问:“你可知那菜里下的是什么毒?”
梨月点点头道:“五息迷神散。一旦气味入鼻,呼吸不过五次便会昏迷,不省人事。”
“不错。”岐黄公面色颇有几分欣赏之色,“此毒确为五息迷神散,当年老朽教花影解的第一种毒便是此毒,此外再没教过别人。看来她如今已经传授给了你。”
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本手抄书来:“你既来了,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这是我近几年记录下来的一些解毒心得,或许对你们师徒会有帮助。里面还有一张噬心毒解药的药方,也留给你们。”
梨月喜出望外:“多谢师祖。”
岐黄公笑了一笑,吩咐空青去帮那两名护卫把毒解了,而后捋着胡须回身去了正房。
已是戌牌时分,众人也无意再吃空青做的晚膳,只把剩余的些许干粮分了,吃完后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荀起、虞濛和梨月去和岐黄公道了别,一行人作速下了山。
回到山下小客店里,正好看见晏家家仆端着汤药从后院出来。
那家仆见着荀起,忙来禀报说晏文鸿病势加重了不少。
荀起和虞濛闻言,快步去了晏文鸿房间。
晏文鸿躺在榻上,额上搁着一块湿手巾,面色赤红,嘴唇发干,瞥见来人,低声道:“阿起啊,解药求来了吗?
“我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了,昨晚又发起热来,浑身……乏力得很。”
说完,大口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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