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从厨房走出的严戈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饭桌有一瞬间感觉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下意识去看手上戴着的发圈,没有了。

这让严戈有那么原本好像不跳了的心沉入了谷底。

脑中不断回想经过。

方才的幻想。

他把发圈放哪里去了?是不是还是和昨天一样的位置?

沉着脸走向餐桌旁,在看到熟悉的发圈摆在那里时。

他才是松了一口气。

可随即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说到底还是幻想。

只不过这几天的幻想很真实,真实到他真的觉得秦书现在还在他身边。

但发圈还是那么安静的放在餐桌上,一如这么些年,一如这么些天。

想要将发圈重新带回手上,但严戈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将发圈举起,借着头顶明亮的灯光,严戈清楚地看见了那上面挂着一根头发。

严戈是寸头,而他绝对不会把秦书的发圈交给除了秦书之外的任何人。

那么刚才的幻想?

这一认知让严戈一愣,他开口问道:“soothe,现在房子里有旁人吗?”

语气中的期待怎么也藏不住。

soothe好像思考了一会,随后用它那机械的声音说道:“没有,先生,屋内没有外人”。

得到回答的严戈嘴角嘲讽一笑,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座位旁边。

手上原本紧捏着那根头发的手也无助松开。

头发掉落在地,没有一点声音。

而后,机械声音再度响起:“先生,您该吃药了”。

没有任何感情,它也不会在乎严戈有没有真的吃这个药,对于他来说,按照新的程序设定,它应该在这个时候提醒了。

而soothe只是说说,严戈自然也只是听听。

严戈没理soothe的提醒,对于他来说,哪有什么药,早就被他当成垃圾一般扔掉。

那些阻挡他看见的秦书的垃圾。

最近的幻想已经能让他这么满意,不吃药显然效果不错。

这么想着,严戈却是勾起一抹笑意,手也在摩挲着发圈,上面繁琐的吊坠缠绕在了一起。

严戈的手很巧,他有的是耐心将缠绕在一起的链子打开。

这发圈实在同严戈不太搭配,用一个词来说只能是诡异,可严戈不会这样觉得,外人也不会找死般凑到他面前提这件事。

安静的房中,soothe说道:“好的,先生,现在为您播放曲目”。

突然响起的音乐让严戈有些呆愣。

抬头看向了空中,soothe如今已经算是个老人工智能了,有时候总会突然的响起一些指令,严戈早已习惯。

他没有过多纠结,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回过神来时,严戈却是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歌声早已停止,他缓步走向浴室。

看着湿润的浴室,严戈手头握紧了些,这几天他真的觉得秦书就在他身边,房子里真的像是有两人在居住。

但他方才已经问过一次了。

摇了摇头,幻想也已经足够了,他的幻想症变严重了。

严戈这么安慰着自己。

手上戴着的发圈被他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旁边。

床上的人睡着安稳,严戈承认他真的很想将人揽入怀中,但他没有这样做。

幻想会因为触碰而消失,对于他来说,和再次失去一次秦书的分别到底不大。

而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早已可以控制自己。

几天来,他每天都能看见睡在旁边的秦书,他不能让这个幻想消失。

这么想着,他同之前每次一般,动作轻柔缓慢地上床,在距离有那么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之后,旁边没有严戈,对于这一点,秦书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只有严戈这种人才会愿意天天雷打不动的去组织报告,不管有没有任务。

有任务才会找上他,而找上他的任务也往往少之又少。

相比于他喜怒无常的作风,严戈的性格也更得那些组织成员的喜欢。

同样,相比于他喜欢玩,严戈不拖泥带水的风格似乎更得BOSS的喜欢。

只是想着这几天他都没去组织,也不知道BOSS会是个什么态度。

不过秦书一向如此,他也不会改,依旧我行我素。

但想到那个一手将他们培养成组织两只听话的狗的人。

秦书心里不免涌上一股深深地厌恶,下意识的反胃涌上,干呕一阵后,秦书拿过旁边的纸,动作轻柔地擦着自己的嘴。

又在下一秒发狠般用力碾过,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原先泛着些泪花的眼睛也带上了切实的快感。

碎尸万段。

千刀万剐。

第无数次的发誓要搞死BOSS,秦书抬手抚摸着被头发挡住的颈后的皮肤。

那里瘢痕一片,伤疤堆叠,和他脸上冷白光滑的皮肤截然不同。

而顺着他抬起的右手,也能看见他右手手背上的伤疤。

衣服覆盖的地方,背上,大腿,被灼烧的痕迹留下印记,秦书只是抚摸着自己的后颈,感受手下明显的凹凸不平。

却是突然轻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严戈阻止,他早就把那位BOSS给片了。

但严戈说那样造成的结果很麻烦,所以秦书不会这样做。

可是,想到这几天严戈的所作所为。

秦书决定给严戈找点不算很大的麻烦。

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依旧暗沉的天,昭告着现在外面并不太平的情况。

但别墅里安静得很。

秦书决定先礼后兵。

于是在他再度锤窗不得之后,他询问道:“我说,soothe,开门让我出去?”

“先生,您没有开门权限”。

虽说秦书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但每次提出这个问题,soothe都是这个回答。

还是让他不免回想起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早知道就不在之前要和严戈玩什么金丝雀的扮演游戏把自己的大部分权限都删除的。

或者,删掉那些杂七杂八的权限也无所谓,总归要给自己留下开关门的权限才对。

而严戈完全没提恢复他权限的事,秦书也没在意这一点。

前面几天他在严戈面前装乖,没提,昨天他决定和严戈闹掰,更是不可能提。

现在想来,多少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味了。

而且,秦书怀疑,严戈就是故意不给他开权限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他被炸弹炸了。

幼稚鬼。

在心里吐槽严戈,秦书面上的笑意开始放大,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熟悉的位置摆着他的纸牌。

这是他给严戈找到的第一个小麻烦。

纸牌被秦书当飞镖似得满屋子乱飞,深深地进入了墙面。

秦书嘴里也在不断的同soothe说话:“我说,soothe,严戈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归期不定”。

胡说八道的人工智能,明明这几天严戈回来的时间雷打不动,完全处在一个时间段。

手上的纸牌被他飞完,满意地拍了拍手,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杰作,秦书说道:“soothe,现在几点了?”

“先生,十一点了,您该吃午饭了”。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秦书完全没有吃饭的**,因而只是摆了摆手,没理soothe,也没理各个地方的纸牌,转身走向了酒柜。

现在他要给严戈找第二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了。

几天来,他一如当时设计着房子一样,再度将这房子的所有地方都摸了个遍。

而现在,那些地方都镶嵌着一张扑克牌。

餐桌旁的酒柜里,并没放着多少酒,但都包装精致,看上去都不普通。

现在这个时候,也没多少人有精力有心情去收集好酒。

但严戈不同,他有这个精力和心情,摆出来的只不过是零星一点,而这些也不过是其他人投其所好送来的而已。

站在酒柜面前,秦书觉得,他应该还是要保持住他温柔体贴的形象,肉搏一向是严戈才会选择的办法。

于是,他说道:“soothe,打开酒柜”。

“好的,先生,已为您打开酒柜”。

soothe显然同意了他这个请求,酒柜的门缓缓打开。

在手要触碰到酒瓶前一秒,他停住,又说道:“soothe,放点歌来听听”。

怪不得他总觉得刚才飞牌的时候忘记了些什么。

幸好现在也不迟。

“好的,先生,现在为您播放曲目”。

随着soothe这一声的尾音结束,歌声响起。

伴着歌声,秦书凭着记忆,拿出他印象里最贵的那瓶,也没去找什么开瓶器,直接伸手掰断了那个瓶口。

流出来了一部分酒,顺着瓶子流在了他的手上,嫌弃的瞥了一眼,秦书先把手上握着的瓶口随手扔向一边。

而后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玻璃碎渣混进去,直接往自己嘴里倒这瓶酒。

一瓶喝完,没什么感觉,歌声还没进入**,将喝完的空瓶同样随手一扔,秦书顺手抄起摆在旁边那瓶酒。

有些陌生,不知道严戈什么时候搞来的。

但是管他呢。

同方才一样,又喝完了一瓶。这会子歌才进入了**。

‘The Lord gave the word。’

听着这句歌词,秦书笑了一下,低声重复了一遍:“The Lord gave the word”。

而后再度拿起一瓶酒,熟练地打开,灌下去后,开口说道:“My will gave the word”。

伸手抹去唇边不甚沾到的酒滴,秦书甩开手上的空酒瓶。

这会子,秦书看着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柜,以及身旁的空酒瓶,略带满意的磨了一下尖牙。

留下一句:“不好喝”。

就走向了下一个地方。

不管秦书的酒量有多么好,这么些下去,也多少有些晕乎了。

摇摇晃晃推开书房门的时候,他还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望着整面的书,秦书歪了歪脑袋。

他没有拨弄这些书,只是坐上了书桌,拿起手旁的一支笔,开始翻看起桌面上严戈放着的一些资料。

翻看到一张报告单的时候,秦书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但刚才那些酒,对他来讲应该还不至于吧。

这么想着,他仔细翻看了一下那张写着严戈幻想症的报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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