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兔男郎说了一堆,眼镜男对他仍有所顾虑,并不能马上同意让对方加入。
“虽然你看起来的确有诚意,但你身在负二层,就算有心想帮我们,能帮的也很有限吧?”眼镜男措辞犀利,“我们凭什么让你加入?”
兔男郎一撩秀发,露出个妩媚风情的笑:“既然诸位也能从高层回到负二层,为什么我就不能也是从高层来的呢?实不相瞒,我曾在15楼做过荷官,各位要是不信,我可以用电梯将你们送到15楼。”
只要他敢进电梯,这个疑惑很快就会解开,兔男郎无法在这上面撒谎。
眼镜男问:“那你为什么又回到负二层了?”
兔男郎抬起手,伸出食中二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夹烟的动作,神情沧桑:“有烟吗,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没烟,这里还有未成年呢,抽烟带坏小孩子!”
“你摆什么poss呢,又不是拍电影。”
众人七嘴八舌,一点都不买账。
兔男郎尴尬地抽了抽眼皮,只好放下手,一边尽力维持着自己风情万种具有神秘感与故事性的人设,一边进入正题。
“咳,我的故事其实说复杂也不复杂,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见过几个渣呢?”兔男郎叹息一声,“你们想要挑战的代理人里,其中那位K先生,就是我的前男友,我助他上位,他反而要灭我的口,所以我就躲到这里来了。”
根据兔男郎的说法,他为了躲避K先生的耳目,不得已变装成兔女郎的外表,每天掐着尖细的嗓音学做一个女人,久而久之,一些习惯就改不掉了。
要白少锋来说,他觉得兔男郎此时的言行举止,不像是被逼迫的,反而还挺享受。
大概这就是习惯成自然吧。
兔男郎说:“地下负二层是所有失败者的聚集地,这里鱼龙混杂,被丢在这里的人,都是没有明天的人,一群烂泥,老K不屑于将手伸到这里,所以给了我喘息的余地,但只要我一回到高层,他的耳目就会立刻通知到他,从而对我展开围杀。”
他一个人,在高层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这几年来,兔男郎都在地下负二层仔细观察,耐心等待,寻找有可能扳倒K先生的合作者。
因为负二层是所有没有邀请函的新人的必经之地,且地下两层的升级区难度不小,能通过的人,必然是智力与体力都属于中上的。
在白少锋等人到来之前,兔男郎也曾遇到不少有资质的人,可惜他们不是最后成为了赌徒,就是与代理人沆瀣一气,帮代理人打压其他人,没有一个能让兔男郎满意。
直到他窃听到白少锋几人要对付代理人,并且态度十分坚决。
兔男郎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文绢柳举手问道:“等会儿,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K先生上位之后要对付你,你们夫夫一体一致对外不好吗?”
兔男郎吸了吸手中不存在的空气雪茄,朝空中吹出个不存在的烟圈,美眸扫了扫文绢柳和林忍冬二人。
“有的男人啊,在得到权势之后嘴脸就变了。当初说好的,成为代理人之后,我们就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他被权势迷了眼,想留在这里当个土皇帝,他现在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多得是比我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捧他的臭脚。”
林忍冬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不由皱眉朝兔男郎瞪了一眼。
“别这么看我啦,我刚才说的是‘有的男人’,没有地图炮啊。”兔男郎一改刚才忧郁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弱点,当初我是他的荷官,帮他弥补了短板上的不足,现在他的位置就是个靶子,他担心别人从我这里买到他的情报,从而对他不利,所以才这么想要我的命。”
别看兔男郎对K先生使用的都是贬低的词汇,但他对待K先生的态度还是很谨慎的,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冒出来,不是因为他对K先生还有旧情,而是因为他很挑。
他对自己的合作者,有极高的要求。
首先第一条,就是心性。
心性不佳的人,说什么都是白瞎,这种人不倒戈就不错了,要是再拖个后腿,简直就是灾难。
另外就是要有一定的实力,目前为止,兔男郎遇到升级最快的人,就是白少锋他们这帮人,升级跟坐火箭似的,一天就从负二层蹿到了13楼。
所以,兔男郎想不盯上他们都难。
“说这么多,不如实际感受一下吧?”兔男郎对众人发出邀请,“我带你们上15楼,虽然你们也能凭实力上去,但是时间宝贵,我能帮你们节约点时间,不也挺好的?顺便也让你们瞧瞧我的本事,我也不光是有一张脸而已。”
他朝众人抛了个媚眼。
白少锋感觉到有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耳畔是谢淼低沉的嗓音:“辣眼睛。”
白少锋噗嗤一笑。
这回众人回到电梯间,在兔男郎也跟着进入轿厢后,之前不亮的14楼和15楼的确是跟着亮了起来。
兔男郎凹了个玛丽莲梦露压裙子的造型,露出用胸肌挤出的一条沟,而后非常浮夸地按下了15楼,作飞吻状:“走,我带你们去感受一下‘分水岭’的氛围吧。”
白少锋在对方刚起手的时候眼睛又被捂住了,这回不仅是谢淼,还有文绢柳和眼镜男,三只手把白少锋的视野捂得严严实实。
白少锋:“……”
有必要吗!
他真的已经成年了啊!
兔男郎并没有骗他们,电梯在“叮”一声被打开后,外面就有无数道视线朝这边扫了过来,随即有人交头接耳,目光落在兔男郎的身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兔男郎悄声对那人做了个口型:来啊,这次我可不怕你。
他还挑衅地朝另外一人勾了勾手指,主动出击:“找个空桌,来玩一局?”
与此同时,兔男郎转过身,对众人道:“从这一层开始,赌场内的每个人都不简单,你们想要在这里立足,就必须先立威,杀鸡儆猴,不能继续低调了。”
蛰伏期可以低调,是因为还要积累筹码,还有提升的空间,需要低调发育。
而一旦见目标定在代理人身上,该高调的时候也要高调,只有迅速成为能够威胁代理人的存在,代理人才会接受你的挑战。
否则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对代理人发起挑战,代理人一一应战,岂不是很累?
代理人选择对手,也是要挑人的。
小虾米根本无需他们出手,就有人替他们料理。
只有那些实力强大,拥有追随者,在赌场内建立一定权威的人,才会被代理人重视和警惕,也只有击败这样的人,才能让他们的威信变得更高,将代理人的位置坐得更稳。
兔男郎一上来就强势要下场,被他cue到的人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是K先生的手下,负责盯梢兔男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深知这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水蛇,一旦被他咬住,非死即伤。
然而他又代表了代理人的脸面,被当中点名,等于被兔男郎架在火上烤,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有的人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抱着想要讨好代理人的心思,对兔男郎道:“美女,我来陪你玩一把,怎么样?”
兔男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滚,我就要他。”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同时飞快给同伴使眼色,趁着其他赌徒好奇过来围观时,他的同伴已经离开去通风报信了。
兔男郎转过头:“你们几个,谁来跟我搭个档?”
眼镜男站了出来,从容不迫:“我来吧。”
他本身在算力方面就比较强,兔男郎挑的又是个牌桌,即便他们不搭档,眼镜男也有很大的概率能赢。
兔男郎不清楚眼镜男的实力,但见对方这么有自信,他便也轻松一笑:“看来这一局,我们可以提前锁定胜局了。”
K先生的手下A冷笑:“你们别高兴得太早,K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兔男郎和眼镜男都不为所动,反而衬托出对方的狠话放了个寂寞。
白少锋和谢淼站在围观的赌徒之中,仔细观察着牌桌与周围的人,他小声地对谢淼说:“那个手下A,好像也是个灵能者!”
“那就难怪他有底气了。”谢淼语气平淡道。
白少锋摸了摸下巴:“如果连这个手下都不简单,K先生搞不好也是个灵能者或异能者。”
谢淼:“这不奇怪,我们这个观光团本身也是由超凡世界的人组成。”
白少锋托腮:“所以,那个兔男郎到底是什么人,又能不动声色地给我们装窃-听器,还会被一个大概率是异能者的人这么忌惮?”
“说不定这一局过去,能看出一些端倪。”谢淼说。
“嗯嗯。”白少锋点点头,将注意力都放到了牌桌上。
经过三人的协商,他们决定玩最简单的赌大小,即每人发三张牌,依次比大小,三局两胜。
这看似是个拼运气的赌法,但是这局的庄家是兔男郎。
为了显示公平,兔男郎将扑克交给手下A来切。
经验老到的赌徒们此时都发出了阵阵起哄声,切牌这个举动,能出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手下A仿佛找回了场子,挑衅地看了一眼兔男郎,兔男郎则回他一个妩媚风情的笑容,眼神却十分冰冷。
好戏,即将上演。
兔男郎:天下男人一般渣[吐烟圈.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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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70、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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