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出了酒楼,各家守着的小厮迎上来接应:“少嬟,马车备好了。”

“你们先走吧,我和谨行一起。”

她们三个也不客气,经过一天相处,已经是意气相投的朋友了。“告辞,殿下和谨行姊也早些回去休息,谢谨行姊招待,改日我做东,我们再聚。”

“告辞。”

棠溪琅和闻山齐看着其她人被自家下人接走,站在门外空地聊了几句,忽然一个男郎跑过,跌撞的像要撞向棠溪琅那边。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束装的路人,忽然撞上去,把男郎碰到了一边。

男郎被撞倒在地上,怀里抱着的药包散落一地,默不作声的慌乱的捡。

棠溪琅注意到,向黑色路人使了个眼色,路人立马愧疚的道歉:“抱歉啊这位小郎,我没注意,摔伤了没有?”

闻山齐无语:“这么大人走路够莽撞的。”

棠溪琅也赞同:“说的是,也不知道摔伤了没有,伤了得赔钱吧。”

路人离男郎一步远:“哎呀你看这药都散了,这样吧,女男授受不亲,我赔你些银子,你再去抓一副吧。”

说着就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男郎面前 ,“家中还有事,先走了。”然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闻山齐:“还好是一位有担当的姊台。”

棠溪琅笑笑:“人没事就行。”

捡起药的男郎脸上捂着厚厚的面纱,拿着银子慌乱的看了周围一眼,刚才的人早没影了,犹豫半天,握紧了银子,衬得手更细了,他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抱着药低头跑走,棠溪琅摇摇头:“走路低着头,难怪会撞上。”

闻山齐冷哼:“男郎嘛,总觉得世界上人都让着他们,幸亏撞上的是个好人,不然有他苦头吃。”

棠溪琅没把这个意外放在心上:“谨行,大女子和男郎计较什么,你怎么好像怨气很重的样子。”

闻山齐咬牙:“这些男郎最容易无理取闹,分明是他做错事,好像我欺负他一样。”

棠溪琅直觉这里面有故事,山齐也不是会在意小男郎的性格啊。

闻山齐抹了把脸,苦闷发愁:“别提了,殿下,母亲年前为我订了门亲事,您知道吗?”

棠溪琅点头:“知道,礼部尚书家的次男。”

闻山齐:“可愁死我了,我是看他长的小巧精致,温顺可人才答应母亲的,结果……他就是个泼男啊,实在是要求太多,无理取闹的很,一不如意就生气,还要我哄好久。”

棠溪琅:“………”

闻山齐想了想,比喻道:“就像三个柳塘风叠成一个人,不,柳塘风还有点眼色能听您的话呢。”

棠溪琅:“………”

“为什么用塘风比喻?好吧塘风是有一点骄纵,但是也不多,只是偶尔使使小性子,随便哄哄就好了啊。”她回想了一下,“不至于不至于。”

闻山齐竖起大拇指:“得,还是我们殿下治得住小男郎,反正我是受不了了,父亲还总是要我请他出来玩,明天有西市有庙会,又要带他,他下次要是再使唤我,看我不……”

棠溪琅挑了下眉,看好戏:“你怎样?”

“我就不搭理他!”

棠溪琅哈哈鼓掌拍了两下扇子:“有出息有出息。”

闻山齐推她一把:“去你的,走了,咱们也回去吧殿下路上慢点儿啊,告辞。”

棠溪琅回去的路上还在想,山齐说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她是不是应该正式请姜春祺出来游玩一次?

既然搬出了宫外,对方还送了贺礼,若是等到下一个休沐日,时间有点儿久了。

“经义,刚才山齐说的庙会,你知道吗?”

经义心中一喜,隔着马车帘子回话:“回殿下,仆正好打听过了,明日浴佛节,信徒们会熬煮五色香水灌洗佛像,浴佛斋会,逐渐的,西市这一天也会举行一年一次的大庙会,全国各地的大商人都会赶来凑凑热闹,还有很多西域来的商人,极其喜庆。”

棠溪琅心中有了主意,回府之后,径直去了书房:“绣雪,取金丝吉祥海棠柬来,要大红酸枝的。”

绣雪愣了下:“殿下?什么柬?”

棠溪琅手指一顿:“算了,经义,你去取来。”

“是。”

经义和德明分别站在门内两侧,闻言立刻走到对面一排精致的柜子面前,打开其中一格,一个两手大的紫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张信柬。

只有食指那么厚,上面一层是金丝和木头绕成的镂空雕花海棠门,打开就能看到下面一层,用漂亮的大红酸枝片成了薄薄一张信纸,印画着吉祥如意花纹。

绣雪在一旁觑着眼睛瞅来瞅去,被经义瞪了一眼,不服气的让出位置,退后一些。

他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啊,不然下次殿下还问他拿怎么办。

经义想着这绣雪越来越不安分了,得什么时候和殿下提上一句,可不能再出什么错。

经义小心翼翼的将信柬双手递给殿下,棠溪琅看了看,敲敲桌子:“绣雪,走什么神呢?磨墨了。”

绣雪:“哦,来了殿下。”赶紧到书桌前添水,准备上墨。

“苏和油墨。”

绣雪眼睛一亮,这个他知道,笔墨纸砚他背的最熟了:“是,殿下,您还没有用过这个墨呢。”

棠溪琅取下笔来准备写字:“嗯,此墨有一股香气,并且用在木头上不会晕染开,下次记住,就不用本王提醒你了。”

绣雪点点头:“是,殿下,仆一定尽心尽力。”

棠溪琅没再回他,略一思索。

“某闻青衫西子,清逸风韵,明日春光,亦是草木含翠,啊啊啊大郎!殿下在夸您穿青色衣衫好看!”燕儿帮姜春祺读信,还没读一句就开始尖叫起来。

姜春祺拿着手中的棋子挡了下耳朵:“燕儿,拿来,我自己看。”

“大郎,让我读吧,求求您了。”燕儿双手合十求饶。

“拿来。”燕儿诺诺的,不敢再争,大郎冷下脸很可怕,小心的将信柬递给他:“大郎,这新纸好稀奇啊,从没见过的样子,不愧是殿下。”

姜春祺接过之后,手指摩挲着:“这是一种红木,我在老嬟书房见过。”

燕儿艳羡不已:“殿下真是财大气粗,大郎,殿下给您写信到底做什么呢?”

姜春祺不语,认真看信。

………庙会之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各色摊贩,售卖奇珍异宝、美味佳肴;有杂耍艺人,表演惊险绝技、妙趣横生之节目;更有各路信者,虔诚祈福,祈求平安吉祥。

愿郎能赏光同行,与某共赏人间烟火,度此间欢乐。

姜春祺碰了下信上的字,字如其人,当得起矫若惊龙,看着字都能感受到其人扑面而来的力量。

燕儿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等大郎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家大郎的声音:“殿下邀我明日去庙会。”

燕儿跳起来欢呼:“好耶!大郎!快写回帖吧,然后我们选一选明日穿什么衣服,既然殿下夸您穿青色好看,不如我们还穿青色系吧?我记得……”

燕儿在那边细数有哪些青色又华丽的衣服,自从大郎定亲,在府中的待遇好了不少呢,老嬟发了话,那对父子也不能来找麻烦了,日子真是幸福不少。

按说姜春祺的院子里都是生父留下来的人,还有丰厚的驾礼,就算被继夫郎卡着月例,也能过得很好,可惜燕儿印象里,大郎一直是浅浅淡淡的,从来不打扮自己。

姜春祺妥善的收好信柬,放到自己的装匣内收好。

“好了,磨墨,我写回信。”

燕儿停下絮絮叨叨的细数声,乖乖过来准备:“大郎,用金粉纸吗?我们最好的只有金粉啦。”

姜春祺:“不用,拿云蓝纸。”

不等他絮叨,自己先取了墨条加水研磨:“殿下什么金贵物没见过,不要自取其辱,干净的纸就好。”

燕儿不解,但是大郎说什么他做什么,等他回好了信:“大郎,我亲自帮您去送吧,别人我不放心,等交给门房了我再回来。”

这可是大郎的大事儿,不能被人中途使坏耽搁了。

“去吧,支半两银子,你的跑腿费。”

燕儿心花怒放:“是,大郎,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耽误您明日与殿下相约的!”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等出了院子,立马变得沉稳冷静起来。

大郎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他不能给大郎丢脸。

姜春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这孩子。”

琅王府门口,燕儿犹豫着徘徊了一圈,才蹑着步子走过去,门口站着两个飒爽凶煞的侍卫,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半天不敢上前。

左边的侍卫长枪一立:“做什么的?琅王府境内无事不可擅闯。”

燕儿整个人一颤:“我…我…信……”他嘴唇都有些哆嗦,若不是想着大郎的正事,怕是立马掉头就跑。

赶紧从怀里取出信封,见两位侍卫视线跟随他的动作,移到了胸口,又羞又怕,把信举到头顶脑袋扎到地上。

“你替谁家送信?稍等,我叫门房来。”侍卫快步走上台阶,敲了敲旁门房处。

门房小跑过来:“敢问谁家府上?为何来信?仆好记下庚贴禀报管事。”

燕儿捏着信,生怕门房拿了好几天都不上报,他知道大户人家对待不重要的人经常这样做:“是丞相府,我家大郎与殿下定了亲的,殿下刚才写了信给大郎,来送回信。”

两个侍卫都侧头看过来,未来琅王夫的侍男?还说谁家让这样胆小的小男郎跑出来,侍男都如此小家碧玉。

门房更加恭敬了:“原来是丞相府小郎,殿下有交代,相府的信仆会直接给殿下送去,您放心。”

燕儿松了口气,这才将信交给她:“你千万记得啊。”

门房连连点头:“职责所在,不敢疏忽。”

燕儿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露出一侧浅浅的酒窝,左边的侍卫眼神忍不住落在酒窝上,还挺可爱。

时间没有约的很早,定在九点半左右,一是给男郎打扮的时间,二是男郎体力差,怎么也逛不了多久,棠溪琅打算逛一会儿就带他去酒楼吃饭休息一下,晚上放河灯逛夜市。

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将琅王府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口,正巧丞相不在家,棠溪琅乐得自在,在正堂等姜春祺。

“殿下万福金安。”

棠溪琅习惯性的抬头轻瞥:“嗯……”

眉心忽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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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戴面纱的那个男郎,直接撞到殿下,后来一想,殿下排面这么不够吗?出行肯定有护卫暗中保护吧,又不想安排一队护卫跟着,谁都看得出来厉害,所以还是整便衣侍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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