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大军凯旋!”传旨的太监高声喊着。
百姓夹道欢迎,江淮看着空空的高墙,居然萌生出一种孤寂感。
书是没有心思读了,将书本放下,一个人带着几个侍卫来到街上。
高头大马上,一身玄甲的夫妻正受着百姓的欢呼,他们身后的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和那个常常趴在自家墙头的少年郎长相相似,只不过皮肤黑些,粗糙些罢了。
眼看着人群走过自家门口,停在隔壁。
“爹娘!”少年郎从府门口奔向人群。
为首的大将军跳下马,拥抱住跑来的少年郎“柏舟长高了长壮了,爹爹抱不动了!”爽朗的笑声,以及那宽阔的拥抱,原来他是宋家幼子,宋柏舟…
那女将军和那少年将军也跳下马“柏舟在家可是等久了?”女将军摸摸宋柏舟的脑袋。
江淮不由得发笑“一家人都在军中,不知是福是祸”声音虽小,但意味却长。
今日是将军凯旋,故宫中大摆宴席,曾有谣言,作为当今皇帝的左膀右臂,镇国将军与丞相两人水火不容,甚至当朝争吵。
江淮坐在宋柏舟身旁,听着宋柏舟源源不断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这么多话,明明每天在自己家墙头说的够多了。
“你看见了吗?我爹娘兄长都是大将军,我以后也是大将军,你肯定也能继承你爹的衣钵,到时候我们两个成为同僚,好不快活,这样说我们还算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呢!”
江淮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我不适合上官场。”没错,不会阿谀奉承,撒谎迎合,很难,很难。
宋柏舟想了一下“确实,你这个性子我很喜欢,就是说话太直了,而且不会说谎一样。”突然宋柏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你觉得我长相俊秀吗?”
说实话,宋柏舟年纪虽小,但是长相却十分出众,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等等一系列形容词都像是为宋柏舟定制的一样。
而江淮却有着更多的阴柔美,常年读书,窝在房内,皮肤白皙,身材瘦削。
“无聊。”江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宋柏舟拍拍手“就是这样,如果我丑,那么你会直言说,但是,你这样说的话就代表我不丑,但是碍于面子你不愿意说!”
江淮和宋柏舟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江淮被气笑了“宋公子,你的脸真的很大。”
宋柏舟不明就里,摸了摸脸“还好吧,不大啊,跟你的差不多。”
如果换个人说,江淮大抵是觉得对方在反击,但宋柏舟这个人,简直,简直…童心未泯…
江淮揉揉发胀的眉心“同你说不清,算了。”说着就撑着桌子起身。
宋柏舟连忙也站起来“你去哪?”
“出恭,你也想去吗?”原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宋柏舟当真了“好啊,一起吧。”
“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只有和你好,他们说话我也听不懂,只有你好。”前面的和你好,后面的你好,全部都在无意义的说着“好。”
五岁之前的记忆总是模糊的,但依稀记得母亲也总是夸耀自己,但母亲去后,与父亲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见了面也不会夸耀,大家夸他只有“学习好”“家世好”没有夸过“江淮”二字。
江淮没辙,这个人夸赞别人就像是不会累一样“罢了,去花园散步吧。”
“啊?可是我想出恭了,刚刚你一提我就有感觉了。”宋柏舟的话轻,只有江淮一个人听见。
两人走到如厕的地方,味道太大江淮在假山旁等待着宋柏舟,就听见远方好像有人。
“江家和宋家在民间反响极好,若此时找其错处难上加难。”就在此时,宋柏舟跑到了江淮身边。
“嘘!”江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过那两人只说了几句便草草结束,没有看到长相,声音也十分陌生。
宋柏舟探出脑袋“他们说什么啊?”
“宋家与江家能人者身居高位,其子嗣也卓越非凡,民间声誉颇高,又是朝廷的肱骨之辈,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宋柏舟听懂了“有人在忌惮我家和你家,所以在想办法解决他们的官职?”
“我爹素来独来独往,与朝中人关系一般,宋家全族几乎都在边疆,就连这次打了胜战后也没有过多的宣扬,正常的仪式罢了,但就是因为这样,高位上的那位才回更加忌惮。”
宋柏舟突然拔高声音“你是说…”声音又突然变小“这些是陛下想做的?”
江淮点点头“大概吧,不过…”江淮叹了一口气“就算他们走与之相反的道路,高位之人也会忌惮,只有上交兵符以及告老还乡这办法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他不能说给宋柏舟听。
那就是江淮成为一个废人,一个十足十的纨绔,让江家没有能人接济下一任,但这些事情不是他们两个可以解决的。
现在在外战事未平,若此时上交兵符并不稳妥,在内,皇帝昏庸,太子蠢笨,内局不稳,若此时告老,怕是会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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