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小星，二十四岁快点脱单！】
【二十四岁生日快乐（礼花）】
【生日快乐，小星老板。】
……
手机上一串串祝福在零点准时收到了，孙砚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小出租房的桌子上有一瓶药，他全部倒在手里然后塞进嘴巴。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他像没有听到似的喝了一大口水，狼吞虎咽的下场就是水进入鼻腔，呛得他直咳嗽。
“孙砚星，开门啊，我来给你过生日了。”
他缓过气来看着门的方向，是店里的赵哥，二十六岁的愤青，他脑袋一阵眩晕突然倒地，就是这一声巨响，让门口拍门的赵哥更是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孙砚星想这个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也太吵了，早知道就不应该选择在家里的，然后他就感觉到胃一阵强烈的灼烧感，食管反酸，想吐……
门被撞开了，他吐了一堆的东西出来，然后意识丧失……
他想二十四岁生日他如愿送给了自己一个极度美好的生日礼物，他想去见妈妈还有樊梅妈妈……
“孙砚星！！！！”
急诊医生给孙砚星洗了胃就送去就送去了留观病房，赵哥一夜未眠，他想不明白一向开朗平和的孙砚星为什么会这样做？睡在床上的脸依旧没什么血色，有些可怕。
第二天中午了，这里的床位一直在换人，住院部有床位了就往上送，然后又有新的住了进来，老人小孩年轻醉酒大叔什么类型都有，看的人很闹心。
“海涿，你怎么下来了？”
刚抢救完病人的医生看到从二号抢救室出来的季海涿便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季海涿点了点头当做了回应。
可他的眼睛却莫名扫到了一张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脸，床位的名字是那么熟悉，诊断又是那么让人气愤。
【药物过量……】
孙砚星鼻尖闻到了讨厌的消毒水味，那是医院的味道，他迷糊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这个地狱还真的让人可怕。
眼睛眨了两下，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张梦中见过无数次却未曾在现实遇到过一次的脸，好像是长大后的……哥哥……
他眼眶发红，这些年活的很辛苦，很想他，也不敢联系他，但现在，他却在自己死后出现了……
“孙砚星…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些陌生的问候让他苦笑了一声，他抬手输液的手就掐住了医生的脸，哭着喊到
“哥……你真的太坏了，为什么在这里你都要出现在我幻觉里……”
赵哥吓得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刚刚和季海涿打招呼的急诊医生也惊呆了，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医闹？
可那位平日里礼貌有度，态度亲和的医生一改往日的温和，表情严肃拿开他的手。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也来……”
孙砚星眼角划过一滴泪，被拿开的左手又再次抬起，这回，赵哥反应过来赶紧抓着他的手掌微微用力握着。
“小星，你别再闹了，他是医生啊。”
赵哥弯下腰在他耳边提醒着，孙砚星皱了皱眉又转头看着他，然后眼睛转了转看清了四周，这不是地狱，是人世间的急诊……
他吓得立马坐了起来，脑子嗡嗡作响，季海涿直起身子，俊朗的五官比起十一岁时多了一些成熟感，医生外套穿在他身上也没遮住好身材。
工牌上赫然写着季海涿三个字……是好多年不曾见面的海豚哥哥……
孙砚星的眼泪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全部涌出眼眶，滚烫的泪水滴在手臂上有些热，他赶紧低着头擦着眼睛。
赵哥还以为他遇到什么事了，坐在床边把他抱住，拍了拍他的肩说“干嘛想不开，还有我啊，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别哭啊。”
赵哥的安慰更像是□□，让他更加止不住眼泪，但是一直哭就不能看哥哥了……不可以一直哭，想多看两眼……
孙砚星揉的眼睛都红了，当他抬头看去时，床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赶紧下了床，看着周围的环境，没了……
“哥哥……”
赵哥扶住他的手臂，皱着眉问到“你认识刚刚的医生吗？你叫他哥哥？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你有个哥哥啊。”
他的一连串问题让孙砚星无法回答，该怎么回答？他欠季家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完又有什么脸面说季海涿是他哥哥呢？他不配……
“他是哪个科的医生。”
“不知道啊，但是我想他应该知道。”赵哥抬起下颌眼神飘向一直在他们隔壁床偷听的医生，那位急诊医生被发现后便呵呵笑着，准备离开。
孙砚星连忙抓着他的手，输液的枕头被带了出来，手背冒出血珠，可把医生吓坏了，他叫了护士推治疗车过来，拿出大块的棉球压在穿刺口的位置。
“怎么这么毛毛躁躁啊，别看小小的针口，那可是连通着血管的，出血量也不会少！”
医生让他自己按着，然后用酒巾纱块擦掉他手背的那些血迹。
“求求你，告诉我刚刚那位医生是哪个……”
“那你先告诉我，你和他什么关系，不然我不能说，这年头医闹报复的很多。”医生拉着张凳子坐在边上，刚刚看季海涿的举动，他就有预感，这年轻人和他关系不一般，吃瓜可是他最爱的事。
“我不是医闹，不是”孙砚星想自己怎么可能会报复季海涿，他是要“还债”的，他欠樊妈妈的恩情没法报，只能加倍还给哥哥。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我要回办公室了，急诊医生也很忙的。”医生急躁地看了看表然后就要起身准备离开了，孙砚星急得赶紧抓着他，然后口不择言说“欠钱，我欠了ge……季医生的钱，我要还钱！”
“哈？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你可倒好，赶着上门还钱？”医生好笑的看了看他，显然不信，一旁的赵哥皱着眉将被逼得眼泪又要流出来的他挡在身后。
“为什么不信，小星就是这么实诚的人啊，他从来不骗人的，店里蹭吃蹭喝的老头他都没要一分钱，你以为全世界都这么邪恶吗？”
这个染着黄毛的赵哥语气太糟糕了，医生并不想和他聊，于是摆了摆手说“算了，你要还钱就去神经外科找他吧，他可是神外的王牌医生。”
神经外科……
孙砚星默默记住了，他很感谢赵哥替他解围，还获得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医生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赵哥抬起他的下颌转了两下，用眼神让他坦白今晚自己做的那些事！
“一时想不开，所以就……”孙砚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毕竟，自我了结这件事他从小的时候就在想了，而且……
但……现在他不想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做，要看到哥哥幸福，要把债还完才能离开……
“你真的欠了那位季医生很多钱吗？是因为负债所以想不开？”赵哥似乎真的信了这个理由，孙砚星就更加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为什么欠我钱，我不知道？”
已经离开了的季海涿再次出现，他手上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孙砚星看见他的身影眼睛一亮，原本坐着的身体立刻站了起来。
医生的威严让赵哥说不出话，季海涿把便利店的袋子放在床旁桌上。
“家属给的，我不能收，你拿去吃吧，昨晚刚洗了胃，喝点清淡的。”
“我不饿，ge……医生您自己吃吧，您吃饭了吗？”
孙砚星激动的直接询问起来，说完才觉得这样太过唐突了，医生怎么会回答这个问题，而且现在几点了，肯定吃过了吧。
“那就丢掉吧，没人吃就算了。”
季海涿的语气有些闷，像是生气了，孙砚星开饭店的，这些年对客人的表情摸得挺透的，但却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的直觉。
“您不能浪费粮食，季医生。”
“呵，孙砚星，我和你也就差了七岁，这么快就您您您的称呼了？”
他现在确信了，海豚哥哥真的是生气了，用长辈的称呼，就是说人家老，肯定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说您……说你老。”
平日里面对刁钻的客人游刃有余，现在却像个迟钝的蠢蛋，孙砚星咬着下唇低下头检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