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珩把安东尼一脚踹翻在地。
魏奕南意思性地拉了陈雨珩一把,“别把人踢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动作丝毫没有劝人的样子。
脚踏两条船,道德败坏。
“安东尼,我之前不管你,你就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是吗?”
“一遍跟我妈谈恋爱,一边和别人撩骚暧昧,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啊!”说完又踢了他一脚。
安东尼双手挡着脸,身体开始抽搐,见陈雨珩似乎还要动手,宁默生走到他边上拦了他一手,陈雨珩脸色很难看,原本正要摆脸,却见是宁默生。
宁默生对他道:“别把人弄进医院了,影响不好。”
宁默生其实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但是一是陈雨珩是熟人,二是他们正好合作,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对谁都不好。
陈雨珩理智回归,确实没必要为这种人弄得一身腥,准备离开。
安东尼不知道哪来的劲,起身拿起旁边桌上的酒瓶,就像往陈雨珩身上砸。
“Fuck。”
宁默生先一步注意到,没多想,上前揽住他,安东尼似乎已经气疯了,不管是谁,上前就是一顿砸。
“砰!”玻璃破裂,宁默生肩上,手上全是血,安东尼还想动作,陈雨珩大力制止住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保安上前摁住他,郑浩东在宁默生受伤时就已经报了警,留下证据。
郑浩东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挤到宁默生身边,“默生,还好吗?”
宁默生头部没有受伤,但是肩上手上都被攻击到了。
见两人认识,郑浩东和陈雨珩扶着宁默生往外走,三人一起上了陈雨珩的车,魏奕南留在现场处理安东尼。
宁默生没有讲话,气氛一直很沉默,到了医院,陈雨珩扶过宁默生进病房,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郑浩东在旁边站着,突然电话响起,是警察打来的。
“默生,我去趟警察局,你在这可以吗?”
“没事,你去吧。”宁默生摇了摇头。
见状,郑浩东离开,只剩陈雨珩在宁默生身边。
见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宁默生出声:“珩哥,我没什么事,你别等我了。”
陈雨珩默了默,开口声音有些哑,“默生,抱歉,今天误伤你了。”
“没事,也不怪你。”
护士准备好工具,要宁默生把衣服脱下。
因为手上的缘故,宁默生并不好动作,陈雨珩主动提出:“我帮你吧。”
宁默生没有拒绝。
陈雨珩的动作很慢,特别是拖到伤口处时,宁默生都觉得肩有些酸了。
“珩哥,你动作可以快点。”
“好。”陈雨珩说完喉结滚动了一下。
宁默生身材无疑是很好的,穿起衣服来整个人显得精瘦,但是该有的一样没少,腹肌,人鱼线,皮肤很白,肌肉线条完美,脱到背部时,陈雨珩呼吸有过短暂的一滞,宁默生右肩的位置有一块纹身,残败的玫瑰上满时刚才受伤时留下的鲜血,更刺眼的是下面狰狞的伤疤。
“好了吗?”宁默生适时出声。
“好了。”陈雨珩垂下有些暗的眸子。
护士开始处理伤口,消毒水淋在肩上,手上,带来剧烈的痛感,宁默生“嘶”了一声。
陈雨珩低头看他,“是疼吗?”
摇了摇头,“有点,刚开始没适应。”宁默生出声。
消完毒,护士开始处理皮肤里的玻璃碎片,镊子在里面翻找,夹出,伤口时不时还渗血,陈雨珩好几次都让护士轻一点。
终于,伤口包扎好了,但是看着沾满血的衣服,宁默生沉默了。
不想穿。
似乎是看出了宁默生在想什么,陈雨珩终于是笑了笑,你等我1一下。
宁默生就坐在这等他。
没多久,陈雨珩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袋子。
陈雨珩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之前出门买的,一直没拿出来,正好派上用场了。”
“穿吗?别嫌弃啊,新的。”
宁默生笑了笑,“嫌弃什么,我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听他这么说,陈雨珩松了口气,帮他穿衣服。
陈雨珩动作很轻,两人靠的很近,宁默生可以闻到陈雨珩身上淡淡的酒味混杂着木质调的香水味,脖颈间的项链滑了出来,宁默生的视线转移到那上面,银色的链条下面坠着一块金属片,宁默生眯了眯眼,上面刻着一个名字,陈雨珩的名字。
衣服穿好了,陈雨珩见宁默生对那条项链感兴趣,主动提到,“这条项链是我爷爷送我的。”
宁默生听后抬眼看他,见宁默生有兴趣听,陈雨珩继续道:“我爷爷在年轻时当过兵,他们那时每个人军队都会发过一条项链,上面刻着他们的编号和名字,我爷爷在我来A国时送给我的。”
表达他的思念。
“很有意义的礼物。”宁默生回他。
“确实,我也好久没回去看他了。”陈雨珩叹了口气。
话题涉及**,宁默生很有分寸的没再过问。
两人上了车,郑浩东这好发来信息,是让他明天去趟警局坐笔录,让他顺便告诉他身边那个帅哥。
宁默生看到信息发出一声笑,陈雨珩听见转头看他,“怎么了?”
宁默生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让我们明天去警局做个笔录。”
想到什么,宁默生问:“对了,今天酒吧那个人是做什么了?”
听到这,陈雨珩脸上露出一点嘲弄地笑,“那个人是安东尼,我母亲的男朋友,脚踏两条船被我发现了,还和其他人撩骚暧昧,人渣。”
宁默生脸上有些嫌恶,“确实是个人渣。”
玩弄别人感情的烂人,肩膀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宁默生沉默了下来,城市的霓虹光照在他脸上,明明暗暗。
“林瑞泽,我们分手吧。”
“林瑞泽,我们在一起吧。”
“林瑞泽,喜欢你。”
“默生,妈妈要走了,你好好跟着爸爸。”
“默生,叫阿姨。”
过往的记忆再次袭来,宁默生有些神经质的开始发呆,用力扣着手指,指尖隐隐约约有血迹透出,他想吃药,但是想起了来药不再身上。
“珩哥,可以开快点吗?”
陈雨珩提了些速,“很着急吗?”
宁默生有些焦躁地点了点头,“着急。”
车开到别墅门口,宁默生没有和陈雨珩打招呼,逃似地下了车,陈雨珩想要嘱咐的话封在嘴了,看着宁默生砰一声关了门。
但是别墅里面一直没有开灯,陈雨珩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去摁响门铃,没有动静。
他有些担心,拿出手机打宁默生的电话。
宁默生走进屋子,跌跌撞撞地上了楼,身体撞到墙上,伤口渗出雪来。
来到房间,宁默生颤抖着手,打开床头灯,拿出药盒,勉强分辨出药粒,胡乱一通吃进嘴里,随后歇力一般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好一会,颤抖停止,宁默生睁开眼,手机一直在响着,宁默生接通,陈雨珩有些着急的声音传来。
“默生,你还好吗?”
宁默生清冽的声音有些哑,“珩哥,我没事,刚刚在洗澡,没接到电话。”
借口很拙劣,两人都心知肚明,陈雨珩明白宁默生不想多说,没再问,但还是放轻了声音,“好,有事打给我,晚安,默生,睡个好觉。”
宁默生“嗯”了声,很快挂了电话。
陈雨珩看着被挂断的界面,在宁默生楼下站了很久,看着别墅的灯亮起又熄灭。
很久,车子离开,带起街边的落叶。
天空亮起,宁默生睁开布满血丝的眼,他昨天晚上可能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还是在安眠药的作用下。
拖着疲惫的身体,宁默生起床,纱布上又有血渗出,宁默生洗漱后找出医药箱,熟练地消毒,换过纱布。
此时门铃响起,宁默生有些奇怪,走过去开了门。
“早啊,默生。”陈雨珩向宁默生招了招手。
宁默生有些意外,但是眼角还是泄出一丝浅浅的笑,“珩哥,你怎么来了?”
说完,宁默生推开门,让对方进来,弯腰打算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给他。
陈雨珩上前一步拦他,虚虚牵着宁默生的手腕,“默生,你别动,我来。”
宁默生没有勉强,伤口确实还有隐隐的痛意和麻感。
“来看看你,你手受伤不方便。”陈雨珩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陈雨珩走进屋子,屋内很空,没什么家具,只有必要的桌子沙发那些家具,装修也很单调,像个样板房。
陈雨珩把带来的早餐放到桌上,“默生,吃过饭了吗?”
宁默生摇了摇头,“没来得及。”
“那正好,我带了,快来吃。”
宁默生走进,“太麻烦你了。”
陈雨珩无奈朝他笑了笑,“默生,别这么说,原本就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把保温壶打开,“这是我早上住的粥,还有些菜,还温热着。”
宁默生也不再推脱,从厨房那碗出来,“珩哥,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不用管我。”
宁默生坐下,陈雨珩帮他把粥倒到碗里,随后端到他面前。
宁默生吃过,陈雨珩看着他,宁默生吃饭的姿势很斯文,嘴巴小小地站着,几乎没有声音,像个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陈雨珩问他:“适合你口味吗?”
“很好吃。”宁默生眼角弯弯,但是陈雨珩眼尖注意到了宁默生指尖的伤口。
他想出声询问,但是想到宁默生昨晚的抗拒,终究是没有开口。
还是不够熟悉。
用过早餐,陈雨珩帮他把碗拿进厨房,宁默生走到客厅桌边,把没处理完的纱布扔进垃圾桶。
陈雨珩放完碗,洗过手,边往外走边擦着手,到垃圾桶旁边,陈雨珩把擦完的纸巾纸巾丢进去,却看到了里面满是带血的,刺眼的纱布。
血液颜色鲜艳,很显然,不是昨天晚上的血。
宁默生上楼漱口,换了身衣服后下楼,见陈雨珩在客厅站着。
“珩哥,走吧。”
“嗯。”陈雨珩回他,等宁默生走到身边,陈雨珩才开始动。
“默生,伤口还会流血吗?”
宁默生眼神平静地看了陈雨珩一眼,随意道:“不会。”
“珩哥,你别担心了,伤口没什么问题。”
陈雨珩沉沉应了一声,两人上车,车上,宁默生坐在副驾驶上,浅浅眯着眼,陈雨珩车开的很平缓,催人睡意。
浅浅的呼吸声传来,陈雨珩偏头看过去,宁默生睡着了。
指尖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陈雨珩从后座拿过毯子,盖在宁默生身上。
警局离宁默生家并不远,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车子停下,宁默生正好醒过来,感受到身上盖着着毛毯,宁默生谢过陈雨珩,叠好放在座位上。
两人轮流地做完笔录,警察和他们说了对安东尼的处理结果,被拘留并处以罚款,同时需要支付宁默生的医药费。
宁默生对此没什么异议,但是陈雨珩并不满意这一处理结果,但他没说。
这些事情没必要摆在明面上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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